“我說我們分手吧。”金惠怡睜開眼睛,強迫自己對上權誌龍不可置信的目光說道。說出這句話,不僅是權誌龍,連她自己都覺得心疼。


    金惠怡的話音剛落,權誌龍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心髒彷佛撕裂般的疼痛,心肺中的空氣一點一點被擠壓抽空,彷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姐忘了對我說過什麽嗎,”權誌龍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他怕眼眶裏的淚光會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他本來就是這樣軟弱愛哭的人,更何況是這樣的


    金惠怡聞言一震,慘白了一張俏臉,並不說話。那句話她當然記得,死都會記得。


    “你說過,除非我先離開,不然你不會離開我的。”權誌龍喉間有些哽咽,喑啞著說出這句金惠怡曾經說過的話。


    “你說過的,你忘了嗎?”權誌龍低著頭,沒有去看金惠怡的表情,呢喃似的又重複了一邊,聲音中的哀痛悲切卻讓金惠怡之前做好的一切準備寸寸裂盡。


    金惠怡動了動嘴唇,忍不住要開口了,金爸爸見狀趕緊開口道:“權誌龍xi的舉動還不算是先離開嗎?這樣的緋聞,還有所謂的澄清,真覺得我們惠怡好欺負嗎?”一句句的詰問,讓本來就承受不了這件事的權誌龍,更加的難以開口。


    看著頹然坐在那的權誌龍,金家長輩們打算拉著金惠怡離開。而考驗正是看權誌龍在這樣的現實之後會做些什麽。


    “金惠怡——你說過會相信我的。”權誌龍抬頭看向要離開的金惠怡,眼睛狠狠地盯著她,眼神裏升起怨恨卻又哀求的火焰。那火焰讓金惠怡心驚,她呆愣在原地,再也邁不開出門的步子。


    金惠怡就這麽呆愣愣地看著他,腦海裏一片空白。


    權誌龍見金惠怡停住腳步,心中一喜,麵上卻不顯。繼續開口用幹澀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用哽咽的聲音唱道,又似乎在強忍著什麽:“可是…你說了呢…這句世上最溫暖的話…你是唯一…能讓我幸福的人…我是唯一能讓你幸福的人呢…”


    明明是這麽幸福的歌曲,可是權誌龍現在唱出來的聲音怎麽都讓人聽著覺得淒涼。


    金惠怡見權誌龍這樣悲傷,心疼的不得了,眼神也有些動搖,內心裏把之前和家人們商量好的事情都快拋之腦後了。


    “惠怡!”金道振在金惠怡打算舉步走向權誌龍的緊要關頭叫了她一聲,真不愧是藝人呢!抓著惠怡的弱點,果然會裝。金道振嘴角一撇,陰測測地想道。別以為他沒看出權誌龍剛剛眼裏那一閃而過的竊喜,他活了四十多年是白活的嗎?


    金惠怡茫然地回頭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在對上自家哥哥眼神的時候,瞬間清醒過來,極其不舍地看了權誌龍一眼,邁著沉重的步子和家人們離去了。


    看著金惠怡依舊緩緩離去的腳步,權誌龍才真正慌亂了起來。金惠怡最後那一眼,讓權誌龍唇間湧起一道苦澀的味道,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裏,苦不堪言。


    他們離開後的房間裏,隻剩下權誌龍一個人,空落落的寂靜讓權誌龍心慌。權誌龍哽咽得說不出任何話語,隻是低著頭沉默著,腦海裏一直重複地想起金惠怡的話。


    “我們分手吧。”


    “我們分手吧。”


    “我們分手吧。”


    “是騙我的吧?姐——惠怡姐——”權誌龍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裏,在沒人知道的地方,眼裏已有淚光,卻隻是忍著,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自語道。話語裏似有些憤怒,更多的卻是悲傷,痛徹心扉的悲傷。


    可是除了他沒有別人的房間裏,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


    *******************************


    權誌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自己的公寓的,失魂落魄,恍恍惚惚的。權誌龍隻知道他恢複意識的時候,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麵前看著眼前的自己。


    哈!權誌龍你真是了不起呢——連自己的女人都不相信你了呢!


    權誌龍捂住自己的隱隱作痛的心髒,嘴角扯出一抹似諷非諷的笑容。想起她以前說過的“除非你先離開,不然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禁有些怒火熊熊,燒的心裏有難以言語的焦鬱。


    她怎麽能這樣——說過他是世上唯一能讓她幸福的人,怎麽能就這麽說出分手的話。原來金惠怡也是那樣不相信他的女人啊。


    可是憤怒過後,權誌龍卻又止不住的心痛如絞。這個女人啊,他曾經以為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愛自己,也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居然要離自己而去了嗎?


    權誌龍睜著空洞的瞳孔,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除了事業,他最終要一無所有嗎?


    權誌龍幾乎無法抵禦那侵襲而來的心痛,他在金惠怡做出那樣的承諾後,從未再想過她會離開。他悶悶地輕哼一聲,疼痛使得他艱難地彎下腰嗎,伸手捂住臉,指縫間卻有晶瑩閃爍。


    他還是不能相信,金惠怡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權誌龍從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手卻有些顫抖,他撥出了自己在離開金惠怡公寓後,一直撥打的、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一遍遍聽著電話那頭冰冷的女聲機械的說著“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提示,權誌龍隻覺得那如潮般的痛苦侵襲而來,那滅頂的苦楚彷佛要將他淹沒。


    不行,要見她。


    他一定要問清楚她是真的這麽想的嗎。


    幾乎一夜沒睡的權誌龍,第二天大早上就等在了金惠怡的事務所外麵。一月底的冬天依舊寒冷,而這個季節的早上更是寒氣逼人,可是現在的權誌龍已經感受不到了,他的內心隻有等待的焦慮。


    半開著車窗的他,隻是呆滯地望著窗外,等待著金惠怡的到來。


    “姐!”權誌龍一眼瞄到金惠怡的車開進停車場,輕呼一聲,立刻啟動引擎開車跟上去。


    權誌龍看見金惠怡的車一停下來,立刻熄火下車,快步走到金惠怡的車子旁,打開車門坐上她的車,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明顯被權誌龍這個舉動嚇了一大跳的金惠怡,差點就要驚叫出聲,好在猛一轉頭看見是權誌龍,才止住了到了喉間的尖叫。


    本能地想要揚起愉悅的笑容,卻立刻反應過來的金惠怡,立刻冷著臉說:“你這是做什麽?”


    “姐——”權誌龍本來貪婪地看著金惠怡的臉,見她這麽冷漠的對他說話,火熱的心彷佛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冰冷徹骨。


    金惠怡瞥見權誌龍哀切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微微偏了偏頭,躲過了他的直視。


    “有什麽事嗎?”金惠怡不再去看權誌龍的神色,壓抑著哽在喉嚨口的那些關切的話,生硬的說道。


    “姐昨天是說真的嗎?”權誌龍看著金惠怡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著。


    金惠怡心一顫,閉了閉眼說道:“內。”對不起,誌龍。


    權誌龍在聽到金惠怡的回答後,隻覺得一股無比沉重的失落感籠罩住他的內心,讓他冬日清晨的寒冷向他襲來,冷得他渾身都止不住顫栗。


    “你騙我的吧。是騙人的吧。”權誌龍覺得自己像是要發瘋了,這種理智難以控製的感覺,他很想對麵前這個他心愛的女人怒吼嘶喊。可是萬千話語卻都哽咽在了喉嚨裏,化成一股難以吞咽的抑鬱。


    金惠怡閉著眼睛不去看他,怕他那副哀切絕望的樣子會讓自己一再忍耐,家人一再提醒的約定化為烏有。


    不忍再待下去聽權誌龍哽咽的喘息,金惠怡剛準備下車,卻聽見邊上男人平靜的問道:“為什麽?”那聲音的平靜中有著怎樣狂風暴雨般的壓抑隻有權誌龍自己知道了。


    “那為什麽聖誕節這樣的日子,你要和另外的女的去玩呢?”金惠怡保持著打開車門的動作,沒有回頭地反問道。這個問題問出來並不僅僅是要裝作失望,其實更是自己一直想問的。相信歸相信,對他這個行為生氣也還是有的。


    “我那時不知道有女生在。”權誌龍小聲地解釋著,雖然是實話,但畢竟確實和別的女生一起旅遊了,這句話怎麽聽都沒有這麽帶著底氣。


    金惠怡深吸一口氣,似有些疲憊不堪地開口說:“讓我重新相信你,誌龍xi也做點別的吧。”說完後,金惠怡打開車門離去了。


    權誌龍看著金惠怡離去的身影,並沒有開口阻攔。他的眼底聚起黑暗的漩渦,彷佛有風暴孕育。


    已經對他失望到這種地步了嗎?


    金惠怡剛剛的模樣像極了兩人初見時的冷漠疏離,他現在是要做些什麽才能重新找回金惠怡的信任嗎?


    不過,惠怡姐,你大概沒有見過我另一麵吧?黑暗的、偏執的另一麵。


    作者有話要說:已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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