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歲月第六章 糧食問題侯大勇判定女子是刺客,小偷不會拿著劍來偷東西。


    侯大勇不知此女是什麽路數,多次刺殺,留給侯大勇太多迷團。


    侯大勇想生擒此女,查個究竟,防守畢竟不是辦法,明人難防暗箭,百密難免一疏。


    那女子從外麵來到書房,外麵光線比屋裏亮,沒有看到黑暗中還坐著一人,專心聽門外動靜。


    侯大勇慢慢站起來,輕輕朝門口挪動。


    那女子聽到門外腳步聲走遠,拉開書房門,向外窺視。


    女子正要向外走時,聽到背後傳來輕微的響動。


    那女子反應極快,沒有回頭,反手就刺。


    侯大勇正往前撲,女子的劍已刺到。


    侯大勇身體稍稍閃避一下,沒有改變進攻動作,女子的劍貼著身體刺過。


    那女子一劍刺空,迅速變招,但是侯大勇已近身,一招“抱頸別腳”,把那女子摔在地上。


    女子摔到地上後,“叮當”一聲響,短劍落地。


    侯大勇和女子纏在一起,雙手抓住了女子的雙手,把女子按在地上。


    女子用膝蓋猛擊侯大勇。


    侯大勇不料女子動作如此之快,被頂中小腹。


    侯大勇吃痛,但死不鬆手,雙腳壓住女子雙腳,雙手壓住女子雙手,全身緊貼住女子,使她沒有距離發招。


    女子拚命反抗,無奈被身強力壯的侯大勇結結實實地壓住,無法動彈,一身絕技無法施展。


    侯大勇腹部被女子狠狠頂了一膝蓋,知女子身手靈活,出招刁鑽,不敢大意,死死按住了行刺的女子。


    那女子剛開始時拚命反抗,拉鋸多次後,被侯大勇壓得越來越緊。


    經過短暫而激烈的近身肉搏,女子已是衣衫淩亂,額頭上浸出了汗水。


    書房沒有光線,兩人無法看清對方相貌,但雙方臉對臉、身貼身,呼氣均能噴在對方臉上。


    侯大勇聞到女子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兩人又扭鬥片刻,侯大勇身高一米八二,體重近七十五公斤,長期堅持訓練,體力好力氣大,那女子雖說武藝高強,在此種情況下卻無法施展。


    女子力氣不如對方,被壓在身下,無法掙脫,幹脆停止了反抗,等待時機。


    侯大勇見女子停止了反抗,道:“你是誰?”因為天氣熱,侯大勇滿身是汗,汗水順著臉頰,一顆顆往下滴,正好滴到那女子頸項。


    女子從來沒有和任何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全身被壓住,特別是胸部被侯大勇不停地擠壓,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小腹裏似有一股熱流奔湧。


    侯大勇為防女子用腿攻擊,用力壓住女子雙腿,女子剛才扭來扭去,結實、圓潤的身體直接刺激了侯大勇的**部位,害得侯大勇有了感覺。


    那女子隻覺有什麽東西抵住了自己下腹,突然明白過來,不禁又羞又急,“你、你,我要殺了你。”


    “你是誰,到這裏幹什麽,不說我要叫人了。


    人來了,這個姿勢可不好看。”


    侯大勇急於想知道是誰要殺自己,威脅女子道。


    “別叫人,我是。”


    那女子越說越小聲。


    侯大勇下意識低下頭去聽,那女子突然發力,用頭猛頂侯大勇臉部,正中鼻子,這一頂來得迅雷不及掩耳,又重又狠,侯大勇眼冒金星,鼻血長流。


    那女子趁機掙脫右手,對準侯大勇臉上就是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侯大勇的左眼上,侯大勇又是一片金花四散。


    女子趁侯大勇被襲,還來不及反應之際,猛地推開侯大勇,脫開身。


    侯大勇回過神後,見女子要跑,伸手一抓,扯下一塊布。


    女子沒有和侯大勇糾纏,迅速出了門。


    侯大勇見女子出門後不見蹤影,本想生擒此女,探得近來多次被刺殺的真相,誰知中計,不僅讓此女逃脫,還連受重擊,真是偷雞不成倒丟一把米,隻得悻悻地叫人,親衛聽到叫聲,急忙到了書房,點燃蠟燭後,見侯大勇麵臉鮮血,聽說有刺客,大吃一驚,急忙在院子裏搜查。


    卻沒有了那女子的蹤跡。


    侯大勇撿起女子落在地上的短劍,短劍極為普通,劍身上有兩個字“青葉。”


    侯大勇思付:“青葉要麽是女子的名字,要麽是鑄劍工匠之名,但多半是那女子之名。”


    春蘭秋菊已知有刺客,侯大勇滿臉鮮血回來後,連忙拿毛巾為侯大勇擦洗。


    侯大勇把布塊遞給秋菊,道:“這是從刺客身上抓下來的,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秋菊看了看,遞給春蘭。


    秋菊道:“這是女子的抹胸,怎麽會掉下來。”


    兩女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侯大勇。


    侯大勇忙道:“黑暗處,隨手一抓,我怎知抓到什麽。”


    侯大勇被那女子引得興起,當春蘭為他換下被鼻血弄髒的衣服時,侯大勇摟住了春蘭的腰身。


    第二天,侯大勇出現在衙門裏,鼻青臉腫的形象讓人忍俊不禁,但無人敢笑出來。


    錄事參軍事梁守恒已等候多時,梁守恒道:“鐵匠鋪規模縮小後,先前招的一百名難民,現在能用一半就不錯了,其它的隻有發點遣散費,讓他們離開。


    這樣辦,行否?”侯大勇沉吟道:“鄭州還有沒有荒地可以安置難民,還有多少難民沒有著落?”“今年鄭州設了粥場,來的難民特別多,又有不少難民在鐵匠鋪找到營生,消息傳出後,現在,流落附近的難民還在前往鄭州。”


    “首先解決鐵匠鋪裏分出的難民,這些人本來好歹有碗飯吃,已安下心來,現在沒有事情做,又要成為難民,難免心氣不平,最容易出亂子。


    我見到鄭州北麵到黃河南岸,荒地甚多,能否把荒地分給這些難民。”


    侯大勇到鄭州,捉襟見肘的鄭州財政讓侯大勇很是煩悶,當時大周實行的是從唐中期開始實行的兩稅法:中央根據財政支出定出總稅額,各地依照中央分配的數額,向當地人民征收;當地人和外來戶均編入現居州縣戶籍,依照丁壯和財產(主要是土地)多少定出戶等,按墾田麵積和戶等高下攤分稅額;每年分夏、秋兩次征收,夏稅限月納清,秋稅限11月納清,故稱“兩稅”(亦有一說因其分為戶稅、地稅兩項);兩稅依戶等納錢,按墾田麵積納米粟。


    侯大勇讓難民去開墾荒地,一方麵可切實解決當前的難民問題,另一方麵,也可增強鄭州的財力。


    當然,這裏麵還有許多細節問題,但大方向定出後,細節就讓梁守恒去處理。


    “有些荒地是有主之地,再說,沒有種子、農具,現在又錯過了季節,把荒地交給他們都沒有辦法耕作。”


    “那這樣,先把荒地總共有多少測出來。


    按下麵的原則把荒地分給難民:無主荒地全部分給難民;有主的荒地,荒了五年以上的,則作為無主之地,分給難民;荒了三至五年的,主人回來,交還給主人三分之一;荒了不到三年的,主人回來,則交還一半。


    至於農具、種子,則向大戶們化緣,看能化多少,剩下的再想辦法。”


    侯大勇定下原則後,梁守恒辦事利落,傳令各縣趕緊測量荒地。


    各縣本有底冊,十幾天後,鄭州荒地全部統計情楚。


    隨後,梁守恒找來鄭州的大戶,把侯大勇的意思講給大家聽,並道:“凡捐贈農具、種子者,刻名字於石碑上,立在衙門外,以示表彰。”


    大戶們雖然心疼不已,但防禦使發話,多少還是得出點,於是都認了捐。


    缺口部分,侯大勇讓官府墊付一點,其中農具可由官府向富家鐵鋪借一些,發給難民,明年收了糧食,一並還給官府和富家鐵鋪。


    這樣,總算把必備的農具和種子解決了。


    但難民今年沒有收成,要熬到明年糧食有收成,還在很長時間。


    還得給難民籌備一些必須的糧食,保證基本生活,才能最終安定下來。


    軍糧在開粥場時已用了不少,不能再多用。


    私自放軍糧,已有彈劾折子送到了柴榮手裏,柴榮問明情況後,沒有怪罪侯大勇,把彈劾折子留中不發。


    對於如何籌措糧食,侯大勇也沒有更好的主意,突然想到鄭州寺廟眾多,而寺廟田產甚多,道:“可否向寺廟要點糧食。”


    梁守恒道:“寺廟裏倒是有糧食,但向無此例。”


    “佛家以慈悲為懷,拿糧食救濟災民天經地義,鄭州是哪一家寺廟最大,田產最多。”


    “開元寺寺產最多,香火極盛。”


    “開元寺是那和尚掛單之寺,好,從開元寺著手征糧。”


    “住持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從他那裏拿糧食,隻怕很難。”


    侯大勇道:“開元寺窩藏奸佞,此事還未脫幹係,不怕他不交。”


    侯大勇是現代軍人,本不信佛,萬壽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惡劣,所以,對寺廟沒有任何好感,令梁守恒把開元寺住持請到衙門內。


    開元寺住持不知防禦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到了衙門,合什道:“阿彌陀佛,防禦使找老納來有何吩咐?”侯大勇冷若冰霜,道:“開元寺窩藏賊人,意欲行刺本官,今天,請住持來問個明白,賊人為何住在開元寺。”


    開元寺住持佛法高深,平日極受人尊敬,當上住持後,還沒有人這樣對他說話,道:“老納已將所知全部情況告訴了差人,並無半點隱藏,為何還有此問?”侯大勇道:“事關重大,我今天要當麵問問住持。”


    住持見侯大勇不近情理,雖心中氣惱,卻不得不講了和禮彌教和尚的關係,表示對其行為並不知情,那和尚隻是暫時住在寺裏而已。


    聽住持講完,侯大勇露出了笑臉,道:“我知出家人不打逛語,來人啊,給住持上好茶。”


    侯大勇東拉西扯地和住持閑聊一會,道:“現在北地難民到鄭州不少,鄭州一直在放軍糧開粥場,現軍糧不多了。


    開元寺寺產甚多,可否出一些糧食,救濟難民,佛有好生之德,住持定會大力支持。”


    然後,侯大勇詳細把如何安置難民的計劃向住持一一說明。


    住持此時才知道侯大勇請他來的真正目的,剛才追究那和尚隻是一個幌子,道:“開元寺雖略有薄田,但平日裏多有施舍,並無積存,恐怕無能為力。”


    侯大勇見住持一毛不拔,道:“佛祖割肉喂鷹,舍身成佛,你們這些佛家子弟,為何不能出一點糧食救助災民,莫非身在寺中,心在寺外。


    若不出糧食,今日恐怕走不出衙門,我要好好查查那賊和尚與你到底是何關係。”


    五代時佛教享有極高的社會地位,住持從未遇到過這種**裸的威脅,聽侯大勇當著自己的麵罵賊和尚,即氣憤又驚訝,但遇到這種渾人,也無可奈何,住持道:“開元寺出糧食十石。”


    “二百石,不能少於這個數。”


    “全寺都不足百石。”


    “那好,我派軍士到寺中去搜,給寺裏留一百石,其餘拿走。”


    住持見侯大勇打定主意要從寺中拿糧,道:“最多能出一百石。”


    侯大勇不依,兩人討價還價,達成開元寺一百五十石的協議。


    住持本鄭州人氏,小時家境不好,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對糧食錢財有種近似偏執的占有欲,在開元寺雖做到住持,衣食無憂,可還是喜愛存錢存糧,現在被迫要交出一百五十石糧食,心痛無比,出衙門時,隻覺鼻青臉腫的侯大勇麵目實在可憎。


    開元寺出糧後,侯大勇叫人到其它幾個寺廟化緣,最後共籌得糧食近八百石,總算暫時解決了難民的糧食問題。


    當難民分到糧食、農具、種子和土地後,集聚在衙門外,非要見到防禦使,侯大勇出來時,在場所有難民全部跪下謝恩。


    而這一幕,全部被昨天夜晚的不速之客看到眼裏。


    (第六章完)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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