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色,煉心路前,那襲修長的身軀,一步跨出,消失在了恐怖的黑洞內。<strong></strong>


    煉心路,乃是昆侖派開派祖師張三所銘刻的絕世幻陣,可困諸侯級別的霸者,威名驚九天,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漆黑的通道內,自那襲身影一浮現,整方天地都變了。


    “轟隆!”


    那是一顆燃燒的大星,拖著長達數十萬裏的光跡,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力,向著那人轟轟砸去。


    “唰!”


    那人一拳揮出,瞬間一道巨大的光束貫通了霄漢,那顆星辰被一拳轟爆,熾烈的神芒倒卷天穹,整個世界在一刹那都亮了。


    “吼!”


    那是十大神獸中的真龍,通體黃金燦燦,迸射億萬縷神芒,猶如一****日橫陳在那裏。


    真龍咆哮,震天衝擊波席卷大宇宙,虛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


    “唰!”


    那人雙指並列,向前揮劍,瞬間一道巨大的劍氣橫戈天穹,如同一掛璀璨的星河,瞬息而過,將真龍斬首。


    黃金色的龍血噴灑,濺射八荒,洞穿虛空,簡直要毀滅一切。


    一路前行,那人先後斬殺了十大神獸,與上古妖魔巨擘作戰,大戰到日月山河失色,宇宙星空都搖顫。


    終於,在煉心路的盡頭處,他望到了一襲破碎的染血身軀。


    “小鬼!”那人輕笑一聲,露出滿口猶如奶玉般的牙齒。


    他俯下身子,輕輕抱起老鼠瘦小的身體,一步一步,消失在了煉心路的世界。


    昆侖側峰,煉心路前,一道神芒閃過,那人修長的身軀浮現在了這方世界。


    突然,他神色一震,望向了身前山巔。


    那裏,有一名少年不屈站立,猶如一柄犀利的黃金仙劍。


    “你來了!”少年開口,一雙狹長的憂鬱眸子,望向了山巔那人。


    “主人銘刻煉心路,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人,我不希望此子成為第一個死在煉心路的人!”黃金少年開口,他聲音清冷,滿頭金色長發在風中飛揚,充斥著無與倫比的霸氣。


    “太初開,快到了,你要走了!”少年抱著老鼠,望著山巔那人,眸子中竟帶著一絲不舍之意。


    “小藍,若你真的要離開昆侖,我不希望你帶走昆侖山的一草一木,包括一滴血!”黃金少年,終是轉過了身子,望向了抱著老鼠的那人。


    那個少年,纖瘦的身軀修長,身穿一襲淡藍衣衫;他滿頭濃密黑發披肩垂落,星眉劍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長的唇,蒼白而無力。


    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他的一雙眸子;狹長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沒有絲毫雜質。


    一雙眸子,隱藏著諸多複雜情緒;哀傷,悲憤,不甘,渴望。


    他的臉色,很蒼白,是那種仿若死人一般的慘白;纖瘦的身軀,憂傷的雙眸,永遠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曇花一現。


    “金鵬老祖,若你真的要走,就獨自離去吧,昆侖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悲慟!”昆藍輕笑,隻是那雙眸子中,竟蘊含著絲絲不舍與哀愁。


    昆藍,昆侖派上一代天驕,資質逆天,堪稱妖孽,他是整個昆侖史上的風雲人物,永遠也不會改變。


    “我從太初紀元初期活到了中期,五十萬年,你是我看到過資質最驚才豔豔的人,除卻小墨,無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若真的要走,那便不要回頭;記住,永遠不要忘了昆侖派的四大鐵律!”


    “轟隆!”


    震蕩天地的波動中,黃金少年衝天而起,徑直衝向了昆侖山昆侖大殿後的藥園方向。


    “哎,小鬼,你為何總是這麽弱小!”昆藍輕笑,微風中,他滿頭烏黑長發飛揚,長發上係著的那根淡藍絲帶,竟也藍的如同天空。


    輕輕的將老鼠瘦小的身體放在地上,昆藍轉身回望身後煉心路;聽著昆老不時傳出的暴怒咆哮聲,他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為何就不能等等我!”苦笑一聲,昆藍的身體,衝天而起,消失在了藥園方向。


    自從老鼠的師兄死了以後,他便退出了爭霸九州的路,安靜的待在藥園,看守昆侖派的根基。


    每日喝著小酒,賞著昆侖的風雲奇景,也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隻是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結,無法解開;那份對昆侖的仇恨,比老鼠,隻會更強烈。


    老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走出煉心路的。


    不知是第幾日,恍惚間睜開雙眼,是滿眼刺目的陽光,金燦燦的,普照大地。


    望著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老鼠狠狠的搖了搖頭。


    身後,黑洞洞的煉心路,赫然聳立在那裏,如同惡魔的巨口。


    “小鬼,不要怕,天塌了,師兄替你頂著!”恍惚間,一雙憂鬱的眸子,映入老鼠腦海。


    那是一襲修長的身軀,一襲淡藍長衫,身後背負一柄古劍,他行走與煉心路,身周淌著混沌氣,有隕落,日月星辰炸裂的奇景環繞他身旁,那種場景,猶如大帝在世,傲絕萬丈紅塵,要征戰九天十地無敵。


    “昆藍師兄!”老鼠惆然歎息,又是昆藍師兄救了自己,老鼠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昆藍,曾與老鼠死去的師兄,墨裳,為兄弟。


    昔年昆藍剛入門,老鼠的師兄曾極力照拂;兩人關係很好,過命兄弟。


    但後來老鼠師兄被人下毒害死,屍骨無存,隻留下一灘膿血;讓人歎息。


    “哎呦喂,沒想到老鼠小弟弟竟然真的撐到了第五日,我還準備給你收屍呢!”遠遠的,一大群人,起碼有二十來人,向著老鼠走來。


    望見領頭那人,老鼠髒汙的身軀忽地一顫,眸中露出驚懼之色。


    那是一個充滿了儒雅氣息的少年,很是俊朗,淩厲的鷹鉤鼻讓他的氣質中多了一些陰霾。


    “昆,,,昆傑二師兄!”望著來人,老鼠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對著那人畢恭畢敬道。


    若說老鼠對阿祥乃是害怕,對昆傑則到了恐懼的地步。


    三年來,阿祥對老鼠是侮辱多與暴打,他更喜歡當著諸多女弟子的麵前,狠狠的羞辱老鼠,他說他喜歡看見老鼠臉紅且手足無措,滿臉冷汗的狼狽摸樣。


    而昆傑,恰恰相反,他更喜歡暴打老鼠,對他來說,他更喜歡用暴力去解決一切,包括讓老鼠臣服,對他產生恐懼。


    “哎呀,鞋子髒了!”二十多人,團團將老鼠圍住,皆是伸出了一隻腳,將沾滿泥濘的鞋子放在了老鼠身前。


    “沒事的,二師兄,我來給你們擦!”老鼠臉上露出獻媚的笑,他撕破自己的淡藍長衫,將裏麵雪白的內衣撕爛,拿出一大塊,跪下身子,仔仔細細的將昆傑鞋子上的泥濘擦幹淨。


    “喂,老鼠,還有我們呢!”其他弟子大怒,其中一人更是上前狠狠甩了老鼠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煉心路上空,久久不散。


    “對不起,對不起師兄,我這就給你擦!”老鼠陪著笑臉,再次撕了一大塊雪白色的內衣,將這位師兄的鞋子給擦幹淨。


    接下來,他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的弓著腰,擦著諸多師兄們的鞋子。


    他賊眉鼠眼的醜陋容顏上,帶著獻媚的笑,弓著腰,如同一個卑躬屈膝的下人。


    但是他卻幹的勤快,一點也不馬虎,將二十多人髒汙的鞋子,擦拭的幹幹淨淨。


    這些事,他已經做了三年,早已輕車熟路。


    “嗯,鞋子擦得不錯,好了,為了不汙染我昆侖這美妙的環境,老鼠師兄,當尿布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昆傑插著腰,儒雅的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當然,當然,為了昆侖,我情願付出我的生命!”老鼠嘿嘿直笑,十分熟練的躺倒在地,背對著二十多位,自己的同門師兄師弟們。


    大日橫陳,千萬縷神芒是那般熾烈而奪目。


    二十多人,同門的師兄師弟們,在這一刻,齊齊解開了褲腰帶,將下?體對準了躺在那裏的,老鼠的身體。


    “嘩啦啦!”


    伴隨著流水般清脆的聲音,一股股渾濁騷臭的尿液,如同一汪溫熱的泉水,瞬間傾倒在了老鼠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那一刻,騷臭的尿液,打濕了老鼠的發,也打濕了他全身上下,僅剩的縷縷布條般的內衣。


    那一刻,迷亂的視線中,老鼠狠狠咬住了牙齒,他蒼白的嘴唇上,瞬間浸出了一抹豔麗的血絲。


    他緊緊握著拳頭,尖銳的指甲直接刺穿了手掌,將他的掌間刺得血肉模糊,幾乎快要爛掉了。


    ‘我發誓,發折命的誓,今天我所受到的一切屈辱,他日我將十倍、百倍的奉還!’緊緊咬著牙齒,老鼠不知道三年中他是第幾百次許下這個誓言了。


    “好了,體操鍛煉時間到了,老鼠小弟弟,準備好了嗎?”提上褲子,望著滿身尿水的老鼠,昆傑笑了,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


    “嘭!”“嘭!”“嘭!”


    一瞬間,數十雙大腳,狠狠的踩在了老鼠的身體上,伴隨著骨骼崩裂聲,漫天猩紅的血液飛濺。


    二十多人的圍毆,將太陽的光芒都擋住了。


    漫天落下的大腳中,老鼠雙臂緊緊抱著頭顱。


    那雙微眯的小眼內,此時此刻,竟也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殺意。


    “我老鼠發誓,從今往後,絕不會在讓人踩我的頭!”


    “住手!”


    煉心路內,與昆藍擦肩而過的昆老,終於是闖出了幻陣。


    望見眼前這一幕,他幾乎快要氣炸了;他一身怒吼,恐怖道音直接將昆傑為首的一夥人給震飛了出去。


    二十多人,皆是口鼻噴血,砸落滿地,已然受了不輕的傷。


    “大長老,我錯了,我們錯了!”望見昆老滿頭白發倒豎的恐怖摸樣,昆傑瞬間變了臉色。


    一夥人在那裏跪地求饒,祈求昆老放過他們。


    “滾!”


    一聲怒喝,昆老簡直快要氣瘋了。


    得到了****的命令,昆傑瞬間帶著一夥人火速逃竄。


    三年來,他曾無數次的欺辱老鼠,也曾無數次的被暴怒的昆老打傷;但所有昆侖弟子都知道,昆老是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下手殺死任何一個昆侖弟子。


    這,便是昆侖,一個充滿了溫馨和睦氣氛的大家庭。


    唯一憎恨昆侖的,唯一與昆侖格格不入的,隻有兩個人,昆藍與老鼠。


    盛烈的驕陽中,老鼠緩緩站起了身子;他不在乎身體上的傷,也不在乎那些流血的裂痕,更不在乎那滿身的騷臭味。


    他沒有看自己的師尊,昆老一眼,他麵無表情,瘸著腿,一步一步,步履闌珊的向著昆侖後山走去。


    老鼠身後,是一臉複雜之色的昆老,緊緊跟在老鼠身後,也不敢說話,更不敢離去。


    就這樣,一老一少,緩慢而堅定的向著昆侖後山,屬於老鼠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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