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2


    官渡。


    袁紹在帳內怒吼著:“許攸,你還有臉來給我獻計?審配的信中說得明明白白,你在鄴城不但自己強行收取民間財物,還縱容子侄亂征稅賦,弄得百姓怨聲載道,我袁紹愛民如子的名聲都毀在了你手裏!”許攸結結巴巴地說道:“主公,這、這不是一回事……”


    袁紹喝道:“住口!我早知道曹操跟你是故交,想必對你的貪財之性也了如指掌,你肯定是受了他的賄賂,跟他串通一氣來騙我上當,就憑這個我完全可以把你斬首示眾!”


    許攸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公,冤枉啊!”袁紹把頭轉向一邊,對他看都不看一眼:“你跟隨我多年,殺了你倒顯得我心胸狹隘不念舊情。快快退下,以後我也用不著你出什麽妙計了!”意思是你已經被我開除了,該上哪上哪吧!


    許攸張口還想辨解,袁紹狠狠地盯著他:“別讓我再改了主意,滾!”許攸無地自容,帶著一臉慚愧大步奔出。


    袁紹覺得心煩意亂,皺起眉頭說道:“唉,這仗打了足有大半年,先是折了顏良和文醜,現在又弄成這種局麵。公則,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的幾大謀士中逢紀外出未回,田豐和沮授因為逆上被囚禁起來,審配正在鄴城督糧,許攸剛剛又被趕走,目前在身邊的就隻有郭圖了。


    郭圖見帳中隻有自己和袁紹,顯得很有些冷清,就故意提高聲音說道:“請主公稍安勿躁。雖然眼下略有小挫,但十萬大軍已經渡過黃河,曹操現在無險可守,我們單在人數上就極具優勢;另外劉備已經和汝南的劉辟會合,再由他們從側翼呼應,此戰早晚必勝。”


    袁紹點點頭,感到稍稍寬慰了一些,卻沒想到一場滅頂之災已經向自己悄然襲來。


    ……


    夕陽釋放出最後一縷光輝便消失不見,天地間俱被無邊無際的蒼茫所籠罩;龐大的軍營置身於深秋的夜色中,隱隱顯露出幾分莫名的蕭瑟之意。


    陸軒在營中來回巡視著,犀利的目光不時投向護欄外麵,似乎那片黑暗中隨時可能冒出敵人;身後的士卒看到他這麽謹慎,一個個也都握緊了兵器,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顏良和文醜在白馬一役中先後戰死,袁紹或許由此意識到自己用人不當,終於把張郃調到前沿委以重任,直接頂在河北軍團的第一線。張郃臨危受命,與高覽各紮一營互為掎角,嚴密防監視著曹軍的一舉一動,還特意讓陸軒親自巡夜,別人他不放心。


    許攸被袁紹趕走的事已經傳遍軍中,護送公主返回的陸軒不禁扼腕歎息:袁紹管製下屬做不到防微杜漸,一到關鍵時刻各種問題全麵爆發,其結果不言而喻;單是許攸的離開,就足以給他帶來災難性的影響。


    其實陸軒是不希望袁紹慘敗的,或者說敗也別敗這麽早,他在河北軍中剛剛嶄露頭角,很想借著這棵大樹讓自己的資本再雄厚一些。但現在這已經不可能了,袁氏集團很快就要分崩離析,自己還是做好下一步準備吧。


    這時陸軒已經帶人在營中轉了兩圈,他正想讓大家歇一會,就聽敵樓上的士卒大聲說道:“陸將軍,正北方向好象有火光!”


    “火光?烏巢!”陸軒心中一凜,嗖嗖幾下爬上敵樓,隻見北方的天空隱隱泛紅,而且有逐漸蔓延之勢。他雖然知道這件事早晚會發生,但還是佩服地想道:“五千人馬就敢深入敵後為所欲為,曹操真是膽略過人。不過你有你的計劃,我也有我的打算!”


    想到這裏他大聲說道:“烏巢起火!快去通稟張高二位將軍,另外命全營將士待命,隨時準備增援!”眾士卒齊聲應諾,一路高喊著通報消息去了。


    一會工夫張郃拍馬趕到,連身上的甲胄都沒卸掉,想必隨時在枕戈待命。他看著北方天空越來越盛的火光,憂心忡忡地說道:“烏巢是我軍屯糧重地,一旦有失就會滿盤皆輸啊!主公給了淳於瓊兩萬人馬,為什麽還會這樣?”


    陸軒暗暗搖頭:“你主公養了一群酒迷糊,不出事才叫怪。”他看著張郃說道:“將軍,承遠有個建議。一會主公召集眾將,請你務必趕往烏巢援救。”


    陸軒還是想盡力避免袁紹慘敗,那樣也能防止張郃向曹操投降,所以才說了這麽一句;至於能否行得通,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張郃詫異地問道:“烏巢非救不可,你是說還有別的事情比這個重要?”陸軒沒辦法跟張郃說明,隻好鄭重說道:“將軍,承遠擔心另有變故,所以請將軍一定要力爭去烏巢。”張郃奇道:“有什麽變故?”


    話音剛落隻聽遠處傳來震天的鼓聲,看來袁紹要召集眾將采取行動了。張郃來不及再問,立刻跳上戰馬說道:“承遠,你的話我記下了。煩勞集合部曲整裝待命!”陸軒拱手說道:“將軍放心,末將已經下令了。”


    張郃滿意地點點頭,催馬飛奔而去。陸軒望著他的背影沉思起來:“如果袁紹還是不讓張郃去烏巢,我隻好這麽辦了!”


    ……


    袁紹大帳。


    郭圖目光閃爍地站在眾將頭裏,張郃、高覽、蔣奇、高幹、呂曠、呂翔、牽招等人分列左右,一個個正心驚膽戰地聽著袁紹的咆哮:“氣死我也!大膽曹阿瞞,竟敢使出這樣的卑劣手段,我必將食汝肉、寢汝皮!”


    袁紹怒不可遏地吼了一陣,接著看向眾人:“你們說說,現在該怎麽辦?”張郃心說:“怎麽辦?趕緊發兵啊,再耽誤一會明天早飯都沒了!”他想起陸軒的話,立刻上前拱手說道:“主公,烏巢有失軍心必亂,末將願和高覽引精兵五千前往救援!”


    袁紹心中一寬:關鍵時刻還得看張郃呀!剛要下令便聽郭圖冷不丁來了一句:“不妥,張將軍此言乃避實就虛,絕非上策!”


    聽到這話,袁紹把臉上擠出來的那點兒笑意又憋了回去:“有何不妥?”


    郭圖深沉一笑答道:“主公,曹操肯定是聽了許攸這廝的勸告,親自率兵想絕我糧草;但淳於將軍勇猛過人,部下更有兩萬雄兵,他曹操一共就三萬來人,就算都派去烏巢又能怎樣?不足慮也!”


    “眼下曹操親自出馬,營中必然空虛,不如我們就勢攻打他的大營,曹操必然返回救援。如此一來烏巢可保安然無恙,而攻下大營更能讓曹操退兵,一舉兩得啊!”


    袁紹頓時猶豫起來。張郃急道:“主公不能聽信郭圖的話,曹操極有謀略,他怎麽會讓敵人輕而易舉攻取營寨?如果不救烏巢而攻營失利,那時我軍兩麵受敵,非敗不可呀!”


    郭圖盯著張郃說道:“在下沒說過不救烏巢,隻是相對而言攻取曹營更為重要。占領一個沒多少人看守的營寨,憑將軍之能不在話下吧?”意思竟想讓張郃去打曹營。


    張郃心說:“你以為曹操和你一樣不懂兵法?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他終於明白臨走時陸軒那句話的含義,正要接著和郭圖爭辨,卻見郭圖再不瞧自己,而是對袁紹說道:“主公,兩軍相持甚久,如今一戰勝則全局勝,請主公明斷!”


    袁紹親率十餘萬大軍征討曹操,本想以絕對優勢一戰滅之,不料連折顏良文醜兩員大將,雖然占了些小便宜卻也得不償失;他被郭圖這句話一下子說中了心事,求勝的念頭再也無法抑製,當即說道:“著張郃、高覽引本部兵馬去攻曹營;蔣奇率軍一萬火速趕往烏巢救援!”


    聽到袁紹下的命令,張郃甚至可以想象得出烏巢一片火海的慘狀,他在心底發出一聲長歎:“本末倒置,未戰先敗,我和鵬觀隻怕有去無回了!也罷,袁紹主公,我再為你出最後一次力,權當報答吧!”


    ……


    火光!到處都是衝天火光!


    上千堆烈焰伴著劈啪聲響恣意燃燒,在嗚咽的勁風席卷下煙火升騰,好似無數條盤旋往複的火龍,扶搖而上直抵九霄;原本漆黑的夜空此時卻泛起赤色的浪潮,猶如江流海湧一般,無邊無際、翻滾不休。


    空中彌漫著一股好聞的焦香味,和周圍震天的喊殺聲糾纏在一起,形成一種頗為怪異的氣氛。曹操麵色冷峻地看著亮如白晝的烏巢,心中說道:“袁本初,你十萬大軍的糧草已經被我焚盡,認輸吧!”


    這時一名身材雄偉的武官帶著士兵大步趕來,曹操見是自己的心腹愛將許褚,當即問道:“仲康,戰事如何?”


    許褚笑道:“哈哈哈!主公,袁紹的人馬根本不堪一擊!張遼將軍殺了前來救援的蔣奇,我還擒獲了守將淳於瓊,特來請主公示下!”說完揪過一人“撲通”推倒在地。


    曹操揮袖拂了拂迎麵襲來的酒氣,皺著眉把那個人打量了一番,隻見他上身**、滿臉通紅,眼睛醉得半睜半閉,跪在地上東倒西歪就是直不起腰,簡直形如爛泥,正是袁紹派來駐守烏巢的淳於瓊。


    曹操暗暗搖頭:“治下如此,焉能不敗?袁本初,你並非敗給了我,而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中!”他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說道:“許褚,把這個人削去耳鼻亂棒打出。既然袁紹喜歡酒囊飯袋,那我們自當物歸原主!”


    許褚昂然應諾,提刀便向淳於瓊臉上伸去。一聲淒厲的慘叫穿透漫天火光遙遙傳出,仿佛在宣告這場大戰的結果即將揭曉。


    ps:烏巢火起,親們能不能借勢讓本書也紅火紅火呢?求收藏、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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