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0


    寒冬已至。潔白的雪花揚揚灑灑飄向人間,仿佛是天公降下的億萬仙靈,把那些戰爭帶來的創傷、痛苦、離別紛紛撫平,同時也滋生著一個嶄新的輪回。充滿動蕩的建安六年就要過去了。


    臘月二十三,正是殺黃羊祭灶神的日子。徐無山裏的居民紛紛出門換購著年貨,鎮中到處都是喧鬧紅火的景象,與別處受凍挨餓的百姓相比,這已經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那兩千多士兵被安排在了鎮西軍營。陸軒覺得這麽多人白吃白住很說不過去,便主動承擔起所有重活;田疇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暗稱讚:陸軒這小子,會來事兒!


    士兵們也都興高采烈,對他們來講吃飽穿暖足矣,幹點活怕什麽,總比提著腦袋打仗強多了吧?


    不過眼下大冬天的沒啥活幹,陸軒見一些老兵油子趁機開了小差,就讓陸軻領著大夥練拳。精良的軍隊同樣需要養成,這麽點家底務必要精益求精,雖然不奢望他們以一當十,但最起碼也能提升不少戰鬥力,截拳道的威力可不是蓋的!


    另外還有軍訓。軍訓是大學新生第一項必修課,陸軒當年逐級單挑,把戰士、班長、排長、連長挨個撂倒,以前所未有的壯舉確立了省大第一高手的身份,現在回想起來他都忍不住暗自得意。


    盡管一個月的軍訓隻讓陸軒學了點皮毛,不過眼下可是一千八百年前,光皮毛就足夠使戰鬥力發生巨大的變化。陸軒本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從入伍那天直到現在,除了陸軻能和他勉強打個平手,其餘人等一概輕鬆拿下,軍訓加截拳道還是很有搞頭的!


    天剛蒙蒙亮陸軻就把軍官們從被窩裏拎出來,一百多號人頭頂大雪,圍著山腳開始跑步,在陸軻的口號聲中步履一致、整齊有序:“一二一,一二一……”


    那座山周長不到五公裏,高大的身材絲毫不影響陸軻的靈活性,率眾狂奔嗖嗖就是個跑;等一圈下來大部分軍官都趴下了,站著的也都在原地來回打晃。這麽玩命的跑下來誰受得了啊?


    就算這樣陸軻還沒使足勁呢,他瞪起眼睛喝道:“原地休息片刻,準備操練拳術!”同時在心裏陰險地想道:“初見成效。等軍官們練得象那麽回事了,就開始讓他們虐待士兵,嗬嗬。”


    陸軻帶這幫人已經練習了一個多月,最開始跑完全程基本上人就沒影了,現在不管怎樣總算沒有掉隊的。等大夥歇得差不多了,陸軻便高聲說道:“集合,練拳!”


    軍官們在哀號聲中屁顛屁顛地列隊集合,陸軻背手望向一張張疲憊的麵容,沉聲說道:“軍隊需要鐵一樣的紀律、鐵一樣的身體、鐵一樣的意誌!平日多淌一顆汗,戰時少流一滴血!現在你們覺得苦累,等打起仗來你們就會明白:這才是真正的的護身符,要遠遠強過你們身上的鐵甲!”


    如今的陸軻目光堅毅、氣勢十足,可以說多少有些將軍範兒了;這時他引用出陸軒的“鐵人三項”,愈發顯得雄壯不凡、凜然生威。他向眾人掃視一番,接著拉開架式說道:“軍體拳第一式,準備格鬥!”


    震耳欲聾的嘹亮呼喝在軍營上空回蕩不停,卷起漫天雪花四散飄揚,仿佛在向世間宣告:陸軒的第一支鐵軍即將在山溝裏誕生!


    ……


    陸軒現在沒工夫操心這些事,他在房間裏對著一方密信,正在思考著下一步計劃。


    密信是半月前從鄴城發出的。這年頭通訊係統極為原始,所有信息都靠**力量來回傳遞,往往要經過十天半月、甚至個把月才能送到地方,其速度之慢足已讓現代人徹底石化。


    擅長鑽空子的陸軒同樣對此深惡痛絕。古代打仗是非常麻煩的事情,特別是比較重要的戰爭,往往多路人馬並進,所以都得提前約好了:張三帶人去哪攻擊,李四帶人去哪埋伏;路程多久,需要多少糧草;什麽時候發動……總而言之繁雜無比。


    陸軒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一將難求”。可以想象,多支部隊協同作戰,一旦哪裏出現問題,整個戰局就會象多米諾骨牌一樣,連續受力、轟然倒塌。


    而真正的良將好比沒有倒下的那張骨牌,能夠憑超常的軍事才能隨機應變,在關鍵時刻頂住壓力、扭轉大局。三國時代多英雄,也許正是因為有足夠的條件彰顯個人才能吧!


    陸軒打算改進這種陳舊的通訊方式,所以在徐無山的這段時間,他唯一的業餘愛好就是養鴿子;二戰時期信鴿仍在大量使用,傳送的很多情報足以改寫曆史。不過現在隻是嚐試階段,等什麽時候有了自己的地盤再好好研究吧!


    幸好現在機會來了。由於陸軒的出現,曆史的版塊稍稍移動了一點:本來袁紹兵敗後在倉亭還跟曹操交過手,現在看來似乎沒那天了;在知道陸軒潛進鄴城帶走一批人之後,袁紹已經臥床不起,並議定三子袁尚為合法繼承人,相信用不了多久,河北就會陷入一片混亂,亂中便有機可乘。


    想法是不錯,可盯著這塊肥肉的還有曹操;如果希望有所斬獲,那就擺明了要跟他搶食吃。曹操絕對是核武器級別,搞不好就會有滅頂之災,所以陸軒把大夥找來,想一起商議個穩妥的辦法。


    陸軒靜靜思考了片刻,抬頭說道:“先生,你說我們該當如何?”


    張郃、高覽、田豐、沮授、田豫、牽招,六個人都坐在周圍沉思,儼然已經把陸軒當成了首腦。田豐見陸軒召喚自己,頓了頓說道:“在徐無山駐紮不是長久之計,這是個好機會,將軍千萬不要錯過。”


    田豐的表現讓陸軒很意外。這位老兄關起門消沉了一段日子,陸軒暗地裏很是替他擔心;可一月之前他忽然走出房門,對陸軒直接了當地說:你打算怎麽幹吧,我幫你!


    田豐知道自己跟袁紹已經恩斷義絕,從今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關聯。而對陸軒則不同,一是他救了自己全家,大恩難報;二是兩人頗有交往,彼此了解;最主要的,田豐通過種種跡象看出,陸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


    從最初被張郃引薦相識,到現在隱然成為眾人領袖,田豐親眼見證了這個年輕人的成長;他不但冷靜、自信、謙和,而且有非凡的眼光和驚人的潛力,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代雄主!


    都說他兩手空空,可這有什麽關係?袁紹倒是樹大根深,不也快被曹操連根拔起了?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是可以積累的,唯獨人的本色無法改變,能為這樣的主上效力,值了!舍命陪君子,反正我也死過一回,大不了再死一次到頭了!


    付出終有回報,陸軒感動之餘對田豐有了重新的認識:這位牛人倔是倔了點,可分分鍾都在為主上殫精竭慮;而且他為人開明、處世豁達,是一位難得的創業夥伴,要不是被傷透了心,現在還會在鄴城對袁紹痛陳是非。這樣的超級謀士找還找不到呢,袁紹,多謝了!


    從此陸軒便把田豐看成心腹之人,田豐也很快進入了角色,每天和陸軒形影不離、分析時事,又找到了從前運籌帷幄的感覺。


    可沮授先生始終不溫不火,簡直象一頭半死不活的老牛,踢我兩腳就往前挪幾步,不踢我就不動;有時陸軒都懷疑曆史書是不是印錯了,這個人……他怎麽就那麽執拗呢?


    沮授也清楚陸軒非等閑之輩,但很懷疑他在亂世之中會有什麽大作為。原因很簡單:劉備身為皇叔尚且無片瓦遮身,何況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江東陸氏;徐無山是人家田疇的,你陸軒目前不過在住旅店而已;僅有的兩千多人報銷一個少一個。沒出身、沒地盤、沒支援,整個就一件三無產品,我會幫你,才怪!


    當沮授直言不諱說出想法後,陸軒也表示理解,自己現在的確兩手空空,可不等於永遠會這樣;你不是跟我玩兒沉默嗎?那我就找東西撬開你的嘴!


    陸軒憋著勁兒和沮授交涉了半天,終於訂下了一份君子協議:“甲方陸軒,乙方沮授,在合理合法、雙方自願的前提下簽定此協議。一年之內若陸軒有了自己的地盤,沮授倒頭便拜以主相待;如果一年裏陸軒連個窩都沒有,那對不起,乙方不再奉陪。建安六年某月某日,雙方簽名。”


    這件事讓陸軒暫時穩住了沮授,同時也讓他意識到,憑自己的條件要想有所作為,就必須在短期間一鳴驚人;否則再過個十幾二十年,等自己熬出頭黃花菜也早涼了,不隻是涼,連湯都不剩了。


    在聽完田豐的意見後,陸軒又看了看沮授:“沮授先生認為如何?”卻見沮授指著自己嘴巴搖了搖頭,意思是咱們說好了,一年之內我不給你出任何主意。


    陸軒欲哭無淚:“我的沮授先生啊,都這時候了你就不能說兩句?真是太認死理兒了!看來你不但死強,而且骨子裏還滿是驕傲啊!沒辦法,問別人吧。”


    張郃知道自己插不上話,就一直在原處端坐,這時見陸軒看過來便說道:“張郃自認謀略不精,但承遠……將軍之命定然無有不遵!”


    陸軒對在場的每一位都有重恩,眾人對他的意圖也都心知肚明,在默認了這個主上的同時,態度已經悄然轉變。不過在稱呼上大夥還不太適應,畢竟都是老相識了,叫聲主公很別扭,而且陸軒還不具備主公的身家;最後在田豐的建議下,眾人便統稱陸軒為“將軍”。


    陸軒若無其事地接受了這種變化。他弄來這些人就是要為自己出力的,遲早有一天君臣會涇渭分明,既然是必須的事情,那就坦然麵對吧。


    所有人中落差最大的還是張郃。短短時間內就被帶過的小弟超越,並且成為了自己的主上,這不是誰都能接受的;陸軒深知張郃為人,因此當著所有人的麵鄭重立誓:“將軍若能隨軒共成大業,軒必奉你為首席大將,終生無悔!”


    陸軒從不輕易許諾,但許諾後便從不食言,隻這一句話就確立了張郃的超然身份,從而讓張郃感激之餘對他死心塌地,再無半點隔閡。


    張郃高覽帶兵打仗是把好手,可說起論策布局就不行了。陸軒心中有數,又問道:“敢問子經有何高見?”


    牽招被陸軒軟硬兼施弄到徐無山,心裏還是不太情願的,陸軒找他談過幾次,讓他的想法有了一些改觀。不過牽招知道自己和別人不能比,再說這方麵也不是他的強項,就學著張郃說道:“凡事請將軍吩咐,在下必將全力以赴。”


    陸軒對牽招一笑,看起來還算滿意,他最後向田豫問道:“國讓兄,可有良策?”


    田豫已經有了答案:“廣川距離鄴城隻有不到三百裏,可以盡快掌握鄴城的情況。並州人溫恢正在清河國任廣川縣令,為人練達、長於政事,我與他素有交往,是個不錯的投奔對象。”


    陸軒沒想到田豫還有這種路子,不禁喜出望外。他的本意是等河北出了變動後與張郃投奔袁尚,從而最大程度地搜刮袁紹遺產,隻是徐無山相距甚遠,容易耽擱時機;而現在完全可以用廣川做為一塊跳板,隨時隨地監視鄴城的動靜,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能見機行事,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抑製住心頭的喜悅問道:“那溫恢如何會接納這麽多軍隊呢?”田豫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將軍和元皓先生的妙計了。”


    陸軒用期盼的目光看向田豐,隻見他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顯然已經有了主意。陸軒當即笑道:“有元皓先生在諸事不愁。那就按計劃行事,眾位和家人好好過個年,之後咱們便前往廣川!”


    ps:拙作已過10萬字並即將簽約,親們可以繼續關注陸軒的成長之路了。還請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本書,收藏和票票統統現身吧,老秋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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