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日本,發展的勢頭非常好。


    中華民國這個主人,丟給了日本不少骨頭。特別是進入夏季後,中華民國丟給日本的輕工業、低級零件加工的工廠投資突然猛增。


    中華民國民族資本集團已經開始全麵發力,軍閥寡頭財團與中國民族資本商人,紛紛將輕工業、低級零件生產、加工產業大量的轉移到了日本。


    隨之而來的是對日本的道路、電力等基礎設施的大量投資。而日本政府,則再次借貸了大筆的債務,從而建設日本基礎設施。


    日本政府此時已經是負載累累,中華民國華夏銀行貸款給日本的錢,年利率達到6,同時按照國際貸款慣例,借款中還要扣除一部分利率、還有扣、匯費、經理費等項,相當於日本政府能拿到的真正金額,隻有貸款額度的80,另外20被扣除在各種費用當中了。


    此時的世界,羅斯柴爾德財團製定的規則就是這樣的。


    日本政府除了中日戰爭戰敗後,與中華民國簽訂的《二十一條》所承擔中國損失賠償、戰爭賠款共計73億炎黃幣之外。


    後麵幾年下來,日本政府又陸續借了27億炎黃幣,湊了個整數——100億。


    100億炎黃幣的債務,相當於戰前200億日元左右。


    當然這隻是日本政府的欠款,日本政府之外,日本四大財團也欠了中國華夏中央銀行一屁股債,達到了30億炎黃幣左右,全都投資到日本基礎設施上去了。


    大量的基礎設施投資,讓日本在戰後迅速的重建了起來。使得日本在戰後,也迅速成為了一個大工地,幾乎日本全國各地都在大興土木。


    大量的先進工程機械也被應用到了日本的建設當中。


    不過債務問題,每一年都得讓日本付出高額的利息,相當於每年要付出7.2億炎黃幣的利息。


    而且興建的工廠,都是那些無法形成什麽戰爭潛力的工廠。


    此時的日本,連大炮都造不出來。步槍也許勉強可以造,但是也沒有工廠,生產潛力也不大,除非是用低級的生產方法。


    日本還沒有資源。


    中華民國壟斷了日本海運,其他國家的船隻一律不能在日本登岸,日本的進出口完全被中華民國掐死。


    此時的日本,不是想進口什麽就能進口什麽,必須經過中華民國的轉手運輸。出口方麵,日本也不是想出口什麽就能出口什麽,因此日本注定無法生產那些高端產品。


    不過戰後日本因為獲得了那麽低級產業和高汙染型產業,以及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也導致了日本就業形勢一片看漲。


    以至於在日本地區,不僅男人被動員了起來,連女人也被動員進了工廠。甚至是老人、小孩都在家裏從事一些力所能及的手工業。


    如此一來,日本人吃飯的問題就得到了解決。


    每個日本人,都能吃飽肚子了,日本社會治安環境頓時好轉,犯罪率大幅度的降低,社會呈現出了一種穩定的狀態。


    這更加讓那些普通日本人相信,隻有跟著天朝上國才有好日子過。違背天朝上國的意誌,下場是非常淒慘的。


    不過日本人吃的糧食,大部分都是那種三季稻,口感顯得非常差。中華民國的雜交水稻種植麵積已經減少了很多,因為雜交水稻的出發點,是讓人吃飽肚子,從而餓不死。在商業性上差一些。


    中華民國現在農業資源豐富,不愁國民吃不上飯,因此開始追求農產品質量,所以那些優質大米在中華民國境內大量種植。


    而那些口感差一些的雜交水稻,都是種成三季稻出口到各個附屬國。


    日本人可不管這個口味問題,能吃上大米就讓他們感覺很是幸福了,如今的日本得到了充足的三季稻供應,已經沒有什麽米騷亂的暴動發生了。


    此時的日本已經是不種糧食了,他們的土地不是拿來建工廠了,就是被拿來種植桑樹等經濟作物了。


    中華民國基本上也將能分包出去經濟作物生產任務都分包給了附屬國,因為經濟作物的個人產值太低。


    而中華民國生產糧食有優勢,因為有機械化農業體係,一個勞動力可以生產出幾百、上千名勞動力所能生產出的糧食。


    日本的土地,大量被用來種植桑樹,以發展生絲業。絲綢在中華民國有大量的自身消費。


    隨著中華民國的漢服重新被老百姓接受,絲綢質地的漢服成為了人們消費的熱點,因此在服裝消費上,絲綢消費每年都在增長。


    日本人養蠶很厲害,這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生絲是日本換取外匯的主要產品之一,甚至將中國的生絲業排擠得隻剩下小部分國際市場份額。


    後來日本生絲業因為江渝投資、扶持中國生絲業,遭到了打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當中,甚至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甲寅戰爭中之後,日本生絲業出口將至零點,這種毀滅性打擊讓日本一度放棄了生絲生產。


    日本投降之後,生絲業卻是重生了。日本到處都種起了桑樹,很多還是從中華民國挖過去的大桑樹。


    養蠶業再次發展了起來,日本人靠著無比驚人的韌性,再次將生絲業發展了起來,在這一年日本的生絲產量超過了中華民國的生絲產量,並且差距還在拉大。


    中華民國的生絲業規模開始急劇縮小,而日本的生絲業卻在急劇膨脹。為日本創造了不少的外匯,賺到了很多炎黃幣,成為當前日本的拳頭農產品。


    在經濟作物方麵,除了種植桑樹之外,日本的土地還被大量種植水果,那些適合在寒帶種植的水果,如蘋果、梨、櫻桃、獼猴桃等適合出口到中華民國的水果被大量種植。


    另外日本的土地,被大量種植蔬菜,或被大量建造養殖場,養雞、養豬。


    就是沒有種什麽糧食的,糧食基本上都是由中華民國供應。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中華民國掐住日本糧食供應,日本糧價就會飆漲,甚至是出現饑荒。


    隻要日本人配合,好好當資本奴隸,被乖乖的壓榨他們的勞動力,中華民國就能保障日本的糧食穩定供應。


    日本農業也呈現出了一種與中華民國截然不同的發展模式。


    在中華民國,農業、養殖業受財團支配,並且開始采用訂單生產模式,中華民國的農產品開始向不太過追求單畝產量,而是追求高質量的路線發展,對農藥殘留,以及化學添加劑養殖是有限定的。並且有統一的質量檢測機構,質量檢測體係也開始越來越完善,劣質農產品很難流入市場。


    在日本則不同,日本的蔬菜是怎麽長得快就怎麽種,怎麽殺蟲效率高就怎麽殺,完全沒有農藥殘留概念。而日本的養殖場,隻是以養雞、養豬為主流,因為這兩種牲畜長得最快,所消耗的飼料最少。另外,中華民國開始研究如何催生肉雞和肉豬,並將這些技術應用到日本的養殖業當中。


    在中華民國看來,日本人不用吃得太好。


    就像是後世美國對待中國老百姓一樣,肉雞和肉豬都是瘋狂催生出來的,這些肉類則直接供應給日本民眾食用。


    日本的蔬菜、肉類是別想出口到中華民國的,中華民國的質量檢測這一關是過不了的。


    養牛業在日本基本沒有,牛肉都是靠從中華民國進口,價格也比較貴,一般日本人消費不起。


    而日本損失了製海權,漁船都不允許擁有,使得日本人喜歡吃的海產品也全靠中華民國出口給他們。


    捕魚的個人產值是比較高的,因此中華民國自然是讓自己的國民來發展海洋漁業,並對漁業資源進行嚴密的保護。


    基本上在亞洲海域,拖網船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中華民國的拖網船,則開始向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發展,每年的滅絕捕撈模式,能捕撈到大量的漁產回來。


    不過因為中華民國的國民已經不像當初那麽缺乏蛋白質了,所以拖網船捕撈也收斂了不少。


    在日本,漁產加工業也發展了起來。


    這些漁產加工業是由中華民國民族資本商人投資,能保障漁產加工過程中的衛生情況。


    而日本又有廉價的勞動力。


    加工漁產是比較髒的工作,每天幹完活渾身都是魚腥味,而且不是每一種魚都有相對應的機械可以加工,因此手工漁業加工被日本、越南、南洋土著等附屬國分包,其中以日本規模最大,因為日本漁場的捕撈量是最大的,能就近運到日本去加工。


    漁產經過日本人的加工之後,包裝好就能出口到中華民國去。


    為了減少日本人對天然海洋漁產的消耗,中華民國在日本大力發展沿海漁產養殖業,讓日本人大量消費養殖漁產。


    對於中華民國來說,要忽悠其他國家,隻要在建築、服裝等方麵搞好就行。


    就如後世人們認為韓國很先進,那麽漂亮的城市,還有大量的家庭汽車、個人電子產品等等。


    但是誰知道韓國人竟然把排骨當成一種送人的禮物,吃排骨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過年一樣。


    這就是工業時代的迷霧。


    一個國家的人民生活水平是否好,農產品供應是否充足是一個重要標誌。什麽東西都可以被搶走,隻有你吃到肚子裏的食物,以及腦海中的知識是別人所搶不走的。


    高樓大廈、汽車手機什麽的,隻能看,不能吃。


    幹的比牛多,吃得比豬差,這就是經濟殖民下的產物。中華民國此時根本不把日本人當人看,認為日本人沒資格過太好的日子。


    知道為什麽後世的日本漫畫、**產業、韓國的娛樂產業那麽發達嗎?


    那就是當一個國家的物質無法得到滿足的情況下,隻能滿足國民的精神了。物質與精神,都是一種‘糧食’,可以使人滿足。


    中國古代的物質也不豐富,而精神糧食是比較正氣的那種。而當世界徹底的進入後天社會之後,所出現的精神滿足形式就產生了變化。


    而在此時的中華民國,物質逐漸豐富,人們對精神上的需要則逐漸的下降。


    物質、精神,是相衝突的。


    如果從命理上來解釋,物質就是‘財’,精神就是‘印’,財是克印的,當一個社會的物質非常充足的時候,精神是被削弱的。


    後世的美國大兵之所以意誌力薄弱,也與美國的那種放縱物欲的生活方式有關。


    中華民國此時相比美國的那種消費文化來說好得多,民眾沒有太過執著於物欲,很多家庭還是提倡節儉。


    但是這種模式,又一定程度上限製了消費市場規模。


    萬事萬物,總是充滿矛盾性的。


    中華民國此時隨著物質的豐富,江渝這群掌權者也在物質、精神的側重上出現了一定的迷茫和搖擺。


    基本能確定的論調就是,物質占上風,這是戰爭的需要。


    另一方麵,戰爭的需要又使得中華民國不太願意丟棄精神上的優勢,過去的中國,士兵因為長期生活艱苦,所以作戰時吃苦耐勞、意誌力頑強。


    軍方已經發現,盡管在學校教育上狠抓意誌力,但新兵還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意誌力下降的情況。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物質得到豐富的同時,意誌力卻是開始下降的。


    中華民國的士兵,也逐漸對先進的軍事技術產生了一定的依賴。軍方對此有一定的憂慮,如果物質腐蝕掉了下一代,也許日後中華民國的士兵,很可能成為少爺兵。


    但江渝對此還是看得比較明白的,傳統靠意誌力來進行的戰爭,在大工業時代麵前,競爭力已經下降了。


    物質的發展潛力更加強大,一顆核彈就能殺死幾十萬人。而意誌力呢?一個念頭能殺死幾十萬人嗎?


    但是意誌力卻是軍隊素質的體現,一群意誌薄弱的軍隊,是絕對無法適應艱苦的作戰環境的,也打不出勇猛的氣勢。


    所以江渝隻能盡可能的通過學校教育來保持青少年的意誌力,而他們未進入社會前,也正是參軍的年紀。


    傳統的作戰模式,比較簡單粗暴,成本是比較低,但傷亡率比較高。所以中華民國沒辦法使用紅色毛熊那種模式,中華民國隻能走德國那種軍事模式。


    德國的軍事模式是比較精密的模式,靠的是嫻熟的單兵作戰技能、高素質的軍官指揮作戰,以及強大的裝甲單位。


    越簡單的東西越有競爭力,越精密的東西越經不起折騰。


    二戰中,這種道理在德國和毛熊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當德國的工業被炸上幾遍之後,德軍就迅速呈現出敗局了。當德軍精銳士兵、軍官都拚得差不多的時候,德軍也就完蛋了。但是,德軍那種精密化的戰爭模式,在前期卻是能夠爆發出極為強大的戰鬥力,能迅速的擊垮敵人。


    紅色毛熊的戰法比較簡單、粗暴,一開始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是後期卻打出了氣勢,一路高歌猛進。蘇聯的模式即是人海戰術、大炮兵主義。靠人海,以及大量爆技術含量不高的炮兵來打敗敵人。


    美國也是施行一種比較簡單、粗暴的戰術,那就是對敵人粗暴的傾瀉炸彈、炮彈、子彈,靠龐大的工業來擊敗敵人,越打到後麵競爭力也是很強大的。


    中華民國當前卻可以選擇兩種模式,即德國模式與美國模式相結合。


    即組建德國那種精密模式的閃電戰部隊,又可以組建美國那種靠炸彈、彈藥堆死敵人的模式。


    兩者並不衝突。


    即常備部隊是閃電戰模式,而全麵戰爭爆發後動員的普通步兵,則組建成美國模式的陸軍。


    閃電戰模式,也可以用強大的工業來配合,向敵人傾瀉大量的彈藥。


    這樣一來,戰爭一開始的爆發力比較強,而持久能力也很強大。


    定下了模式之後,中華民國的軍事發展路線就很清晰了。在軍隊素質與軍事技術、工業規模上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盡管有一定的矛盾性,但可以依靠學校教育及軍事訓練兩個方麵盡量克服,能克服到什麽程度算什麽程度。


    不像美國那樣,把勞動力全部都投入到經濟發展當中,從而忽視軍隊素質的提升。


    美國那種模式,也就適合後麵跳出來摘桃子。


    因為美國的前期爆發力很爛,不到敵人消耗到一定程度,他們的士兵是打不了仗的。等於說完全依靠美國那種模式,戰爭初期是啃不了硬骨頭的。


    美國有大西洋、太平洋做屏障,自然能那麽玩。中華民國在世界島上,與美國的國情又不一樣,很多時候得這個各附屬國的大哥挑大梁,如果自己啃不下硬骨頭的話,那就完蛋了。


    美國有英法做炮灰,中國卻是隻能先自己打,然後再讓小弟們把炮灰送上戰場,那些小弟們是挑不起大梁的。


    ……


    日本政府這一年也開始商議你建立陸軍的問題,因為老大有需要,需要一大堆的炮灰到前線打仗。


    中華民國要日本組建一支100萬兵力的巷戰部隊,專門把這些日軍訓練成打巷戰的部隊。


    不過軍費誰來出呢?


    “八嘎,支那人是要讓我們大日本子民到俄國戰場去送死。”大正倭王在王宮裏破口大罵,“這些陸軍又不是在日本本土組建,我們為什麽要服從?”


    “倭王陛下,上國的旨意是不容違抗的。”寺內正毅首相麵色毫無波瀾的對大正提醒道,說起話來語氣平淡,但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陰惻惻的氣氛。


    昔日誰敢這麽和天皇說話?當然,現在不是天皇了,而是倭王。帶著一個倭字,就像是日本稱呼中國為支那一樣,是一種蔑稱。


    大正被寺內正毅這種語氣嗆得鼻子都氣歪了,拍著桌子再次連呼八嘎,指著寺內正毅問道:“那麽軍費誰來出?”


    “自然是由我們日本王國來出的,這是作為藩國所必須承擔的義務和責任。上國作為宗主國,其敵人便是我們的敵人。如果我們不全力幫助上國打敗敵人,日後歐美鬼畜就會再次入侵日本。”寺內正毅打著官腔說道。


    大正氣憤的問道:“那麽我們大日本帝國能獲得什麽樣的好處?”


    “倭王陛下,大日本帝國已經不存在了,請注意您的言辭。我x本王國乃戴罪之身,自然不能妄圖回報,應該將功贖罪才對,這樣才能取得上國的信任,從而取消當前的諸多管製。”寺內正毅入戲得很徹底,在他看來,要騙人,先得騙自己。


    至於最後會不會把自己繞進去,寺內正毅隻能指望日本的家庭教育了。


    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後大日本帝國能夠重新崛起,就像是汪精衛的‘曲線救國’主義一般。


    大正倭王被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他指著寺內正毅八嘎呀路、八嘎呀路的罵的半天,這才氣呼呼的問道:“那麽我們日本每年需要支出多少軍費?”


    “每年隻需要支出2億炎黃幣軍費。”寺內正毅平靜的回答道,此時的大正毫無權力,向大正匯報政務,隻是出於對大正的一種‘尊敬’,或者說是習慣,但並不意味著寺內正毅會害怕大正。


    作為同一個民族,昔日的天皇是整個日本的精神支柱。寺內正毅還是希望這個精神支柱繼續存在的,一個國家不能失去精神支柱,否則就會淪為一盤散沙。盡管他知道,如果和大正鬧翻,後果隻會被指責成為賣國賊。但是寺內正毅非常精明的意識到,此時中華民國實力強大,隻要抱緊這棵大樹,就能獲得榮華富貴,自己也不用怕被國民報複。


    “呐呢?才兩億?日本有幾個兩億?”大正一臉怒其不爭的拍著桌子質問道。


    “盡管現在沒有,但以後會有的。在上國的指導下,日本經濟非常繁榮。我們未來,將會有很多個兩億的。”寺內正毅此時也有些迷信於中華民國的經濟發展能力。


    日本,在戰後僅僅幾年,經濟就恢複了成了現在這模樣,成就可謂巨大。


    而大正聽到寺內正毅的話後,已經氣得快要吐血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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