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周顯禦愛慕的竟是帥府千金,良妃原本帶笑的麵容,就不禁斂去了。<strong>.</strong>-79-


    “顯睿,你難道不知道嗎?蕭家的‘女’子向來不嫁皇室,何況這丫頭還是個庶出,就她的這個出身,你父皇也定然不會應允,禦兒娶她為妃的。”


    可周顯睿卻輕笑一下,接著從容的說道:


    “是啊,顯禦從小就不省心,喜歡上的‘女’子也這般特別,不過這些問題,就留給七弟自己去解決吧,咱們能為他做的,就是將賜婚幫他推掉,讓顯禦可以在無顧慮的追求自己的婚緣。”


    良妃無奈的搖搖頭,從新坐下後,才笑著歎氣說道:


    “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顯禦隻要喜歡,母妃也由著他便是了,至於賜婚一事,我會選個恰當的機會,將這事推掉的。如今母妃啊,到是對那蕭家小姐很是感興趣,等哪日宣進宮來,我可要親自瞧上一眼,才能放心呢。”


    這一大早的,周顯睿與良妃這對母子,就為了周顯禦和蕭瑾萱的事情,費心籌謀,擔憂不已。


    可被良妃默默記掛在心裏的蕭瑾萱,這會卻根本顧不得其他,因為自從昨日宮宴回來後,她便一直昏‘迷’不醒,急的襄平都沒返回皇宮,擔憂的留下陪了她一夜。


    而又是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了,直到黃昏日落的時候,已經昏‘迷’一天一夜的蕭瑾萱,才悠悠的轉醒,並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守候在‘床’榻邊,寸步沒有離開過的襄平,當即就發現她醒來了,歡呼一聲後,她忙向房外喊道:


    “白術你快進來啊,你家小姐醒了。”


    她這話音一落,不但白術立刻跑了進來,文昕也緊跟著就進來了,別看他二人沒守在‘床’邊,可站在‘門’外也沒離開過一刻,因此聞聽蕭瑾萱醒了,才能這麽快的就進來了。


    至於竹心為何沒守在外麵,並非是她不擔心蕭瑾萱,而是這會情緒太過失控,被文昕給綁了,強行留在了自己的屋裏。


    竹心的‘性’子太耿直,說的不中聽點,就是一根筋。


    因此昨晚眼見蕭瑾萱昏‘迷’,當即竹心就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並哭喊著說,都是她不好,若是學得宮規,就可隨蕭瑾萱一起進宮,那出了什麽事,她也可以擋在前麵,怎會讓自己小姐,落得如此淒慘的模樣回來。


    事後襄平雖然已經說明,在宮內並沒人給蕭瑾萱半點委屈,可竹心********,認準了就是她的不對,為了避免她在‘弄’傷自己,文昕當機立斷,直接就將竹心給綁了個結識,嘴裏堵了紗布,丟進偏室裏了。<strong>.</strong>


    而竹心若是知道,蕭瑾萱可算醒了,指不定要高興成什麽樣子呢。


    隻是這會在場之人,可沒誰有空去通知她,就見白術凝神把脈後,才鬆了口氣的說道:


    “放心吧,小姐無礙了,昨日我探得小姐是因為心中鬱結,又受了強烈刺‘激’,這才神氣受損,昏厥過去的,如今睡了這麽久,虧損的‘精’神也補充不少,等會我在去燉些補湯,喝上幾回,便可無事了。”


    聞聽這話,無論是襄平還是文昕,都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畢竟昨晚蕭瑾萱的模樣委實太過嚇人。


    昏‘迷’以後不但臉‘色’慘白,而且全身止不住的往外滲著虛汗,‘床’單細軟因此都換了三回。


    而如今轉醒的蕭瑾萱,開始時意識還有些不清,可緩了一會後,她頭腦也已經清醒了。


    喉嚨裏火辣辣的發幹,蕭瑾萱皺眉死勁咳嗽了兩下,這才勉強發出聲音的說道:


    “白術給我倒杯水來,還有你們都別擔心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雖然現在渾身困乏的厲害,但還死不了的,所以都去歇會吧,不用留在這陪我了。”


    還沒等別人講話,向來‘性’子急躁的襄平,當即就大聲嚷道:


    “瑾萱你說的什麽話,就你如今這幅模樣,我哪能放心去休息啊,咱們可是好姐妹,你這話說的如此見外,若你在攆我走,以後本公主都不要理你了。”


    眼見襄平話雖然說的很凶,但其中的關懷蕭瑾萱如何聽不出來,被白術扶著起身,她吃力的喝了口水後,淺笑一下說道:


    “襄平瞧你眼睛都熬紅了,昨晚定然為了我,一夜沒有合眼吧,你心疼與我,可我又何嚐忍心看你遭罪,隻是下去休息會,我又沒攆你回宮,看看你這不容人講話的脾氣,將來真不知道何人敢娶了你這潑辣丫頭回家。”


    襄平氣鼓鼓的瞪了下眼睛,望著蕭瑾萱的臉‘色’,蒼白的仍舊和張紙似的,她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情,接著就立刻說道:


    “白術,文昕,你們也累了許久,現在就下去休息吧,我有些話想和瑾萱單獨說。”


    襄平是公主,她出言吩咐了,白術和文昕,自然是要依言退下的。


    而等到四下在無旁人,襄平眼神複雜的,再次看了蕭瑾萱一眼,接著她便站起身,從‘床’榻右側的矮櫃上拿起一件宮裙,並輕輕的放到了蕭瑾萱的麵前。


    “瑾萱,昨日宮宴上,七哥身穿一件淺紫黑紋的蟒袍,從小到大,在我的印象裏,他向來除了黑金兩‘色’,就在沒穿過別的顏‘色’的衣物,而且昨日他那件蟒袍上的‘花’紋,同你房內的這件一模一樣,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蕭瑾萱半靠在‘床’榻上,聞聽這話,握著杯子的手就不禁一緊,接著笑了一下說道:


    “襄平無論我給你的是什麽答案,其實現在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你隻要知道,禦王殿下如此已被賜婚,而他要迎娶的是你的表姐顧清歌,至於其它的,已經都不重要的。”


    望著蕭瑾萱說著話時,那漸漸泛紅的眼圈,襄平臉上閃過驚愕的神情,但片刻後她就急切的說道:


    “怎麽會不重要呢,瑾萱,其實七哥喜歡的人是你對不對,當初元宵節,‘花’燈會時,我就聽聞七哥向一位名叫萱兒的‘女’子,起誓定情,那會我隻當是謠言並未相信,如今想來你的名字裏,不就帶有萱字,當日七哥想要定情的‘女’子,根本就是你對不對。”


    話一說完,襄平就在自己的腦袋上,狠敲了一下,也不用蕭瑾萱回答她,接著便自顧自的又說道:


    “難怪昨日宴會未開始時,七哥會把我和表姐支開,都是我太笨了,當時唯獨你被留下,我就該猜到這一切的。我竟愚鈍到,看見這件宮裙,才將事情全部‘弄’清楚,瑾萱你瞞得我好苦,當時在宮宴上,我竟還鼓動著你去給表姐道喜,喜賀她成為禦王妃!我到底都對你做了什麽啊,難怪你會暈倒了,換成我恐怕都撐不到宴會結束。”


    人往往將痛苦深埋心裏,是可以獨自強撐住的,但若是忽然有一個人,將你的所有委屈,盡數包容理解,那這種滋味是叫人想不感動都難的。


    而望著襄平,那滿眼心疼的目光,蕭瑾萱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忙伸手擦了兩下,她慘然一笑的說道:


    “沒什麽,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其實這個結果對我,對你七哥而言,都是再好不過的了,何況清歌姐姐是個好‘女’子,她定然會是位好王妃的。”


    可是襄平聽罷,卻立刻不認同的,死勁搖了搖頭。


    “瑾萱話不能這麽說,雖然清歌姐姐盼了多年,如今算是達成所願了,但七哥不喜歡她也是真的,若是七哥心裏沒有所屬,我也會真心祝福表姐的,但現在顯然不是這個情況,我怎麽覺得你和七哥才更應該是一對,而表姐如今是強行幹涉,將你二人的姻緣給盡數破壞了呢。”


    眼見襄平並未因為,顧清歌是她的表姐,就多加袒護,甚至如今還在為自己鳴不平,蕭瑾萱覺得有這樣一個姐妹,今生也算是件幸事。


    “襄平,你這話錯了,我與你七哥並無婚約在前,顧小姐才是明帝賜婚的人選,因此何來她破壞我姻緣的這一說法呢,而且就算沒有她,我和禦王也絕不會走到一起,至於原因我有自己的苦衷,實在不能和你言明,但今日這些話,你問了,我也答了,以後就都不要再提起了,周顯禦從今往後,和我都再無任何瓜葛。”


    最了解‘女’人的,從來都是‘女’人自己,眼見蕭瑾萱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襄平知道在問下去,隻會將對方傷的更深。


    身子向前移了移,襄平滿臉心疼的,就將蕭瑾萱抱住了,將頭靠在對方的頭上,她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瑾萱其實你臉上在笑,心裏定然是很難受的吧,雖然不知道你的苦衷是什麽,可我感覺的到,你是深愛著我七哥的。既然你說一切都過去了,那咱們就在不提他了,至於今日咱們說的這些話,我會保密的。”


    蕭瑾萱閉上眼睛,也緊緊的靠著襄平,無聲的點了點頭,或許這一刻的寧靜,才是她最需要。


    一向好動的襄平,這會也出奇的安靜,就這麽默默的陪著蕭瑾萱,可是這種氣氛在半柱香後,就被人給敲‘門’打斷了。


    眼見蕭瑾萱心情都平複大半了,如今竟被人不開眼的打擾了,當即襄平就氣呼呼的站起身,打開‘門’就凶巴巴的吼道:


    “文昕你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別來打擾嘛,什麽了不得的事,非得現在進來說,你知不知道,本公主為了哄好瑾萱,廢了多大的勁。”


    被劈頭蓋臉一通埋怨,文昕心裏也是相當鬱悶,還好這位八公主不過是脾氣大點,人到不是個苛刻的。


    因此文昕也不怕她,邊陪著不是,邊從‘門’邊滑進了房內,並立刻將一封請帖遞給了瑾萱。


    “我也不想這會過來打擾的,隻是這請帖是顧家送來的,而且那送請帖的人,這會也沒離開,並說顧小姐親自吩咐,要得了瑾萱你的答複他才能離開,我勸了半天那顧家下人也不走,沒辦法我也隻能來問你的意思了。”


    蕭瑾萱聞言點了點頭,將請帖拆開,就將內容看了一遍,接著她的眼睛微眯起來,喃喃自語的說道:


    “顧姐姐被聖上賜婚,顧家感念皇恩浩‘蕩’,特此在府中設宴慶賀,如此喜事我若拒絕,豈不是拂了顧姐姐的一番盛情,文昕你去告訴那送貼之人,就說我蕭瑾萱明日定然準時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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