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禦渾身的氣勢一變,那種仿佛帶著濃重血腥的煞氣,瞬間就讓轉身‘欲’走的薛後,眉頭皺起,並警惕的向後悄然的退了幾步。(.無彈窗廣告)-79-


    而此時,正和沈文卿站在一起的蕭瑾萱,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周顯禦的異常。


    尤其當她瞧見,對方那漸漸泛紅的鳳眸時,她就已經看出,對方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心裏擔憂不已,哪怕周顯禦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委實很可怕,但蕭瑾萱還是半點沒有猶豫,邁步就要向對方那裏走去。


    隻是她才邁了兩步,周顯禦卻已經回頭看向了她,聲音邪氣的卻對周顯睿說道:


    “五哥,幫我看住她,如今有我在,無論何事都無需她來費神應付。”


    聞聽這話,蕭瑾萱心裏一緊,望著周顯禦那修長的身影,她的鼻子不禁微微有些發酸。


    說到底今天周顯禦,會和後宮之主的薛後相爭不讓,為的還不是將她安然護下,蕭瑾萱越是這麽想,心裏就越覺得虧欠對方。


    提裙就準備上前攔住周顯禦,哪怕如今這個場合,蕭瑾萱的身份,卑微到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


    但為了周顯禦無礙,她已經顧不得什麽尊卑有別,以下犯上了。


    可還沒等她邁步上前呢,周顯睿卻伸手將她攔下,並壓低聲音說道:


    “四小姐,今日薛後和惠妃,明顯就是奔著你來的,顯禦是皇子,加上他手握兵權,想動他也沒那麽簡單,你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的看著,何況再不濟本王還在這裏,有我和七弟在,怎麽輪也輪不到讓你親自涉險,與那薛後正麵周旋。”


    眼見自己與周顯禦之間,明明隻有數步之遙,可蕭瑾萱這會卻覺得,彼此間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似的。


    望著對方正在為了守護她,而孤軍奮戰,可她能做的,卻隻能是靜靜的看


    著,什麽忙也幫不上。


    這一刻,蕭瑾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弱小無能了,遙想在揚州時,她鬥倒了嫡母寧死,‘逼’走了嫡姐瑾蓮,更是除掉了遠寧縣主錢瓔珞,還設計‘弄’垮了六皇子周顯祺。


    來到京師帥府後,雖說開始舉步維艱,可隨著羽翼漸豐,她不但將懷安候府,徹底血洗一遍。帥府之內,如今也在無一人,能撼動她半分。


    不得不說,當蕭瑾萱懷著複仇之心,重生而回以後,兢兢業業的走到現在這個地步,雖不能說一路順風順水,可到底沒人能阻擋住她的步伐。[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逆境可以使人不斷的變強,可順境卻能消磨掉一個人的鬥誌,蕭瑾萱如今,就正是這個狀態。


    其實比起重生那會,蕭瑾萱的心,已經少了太多的殺伐果斷了,甚至在麵對敵人時,隻要沒過她的容忍底下,輕易她已經不願意,斬草除根了。


    就比如之前,一直‘逼’著她下嫁,用盡各種‘陰’謀詭計的錢雲鴻,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若是趕上蕭瑾萱,才重生那會,估計她絕不會這般手軟,任何敢於算計她的人,都將不得好死,而錢雲鴻估計也早就死透了。


    就是因為已經太久,沒有在感受過,那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了,以至於蕭瑾萱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將狠辣殺伐散去了不少。


    但就在現在,麵對薛後的這一刻,蕭瑾萱才發現,原來她要走的路還遠著呢,依然有太多的人,可以在一瞬間,就要了她的‘性’命。


    就拿今天來說,若非顧清平發現那酒壺有異,而周顯禦出頭,將她安然的護下,估計這會惠妃已經毒計得逞,她蕭瑾萱早就一命嗚呼了。


    因為安逸的生活,而有些懈怠的心再次緊緊的提起,蕭瑾萱的眼神也恢複了一片的冰寒,縮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她決心要變的更加強大,在將來的某一天和周顯禦守望相助,而不是叫對方一味的為她涉險出頭。她也要去守護對方。


    雙眸最深處,閃過擔憂的看了周顯禦一眼,但理智已經再次站了上風的蕭瑾萱,還是明智的沒有在上前一步。


    關心則‘亂’,這話說的一點不錯,其實這會蕭瑾萱要是上前,非但半點幫不了周顯禦,他二人這般親密的關係,還會成為薛後回擊的有利籌碼。


    畢竟周顯禦才被賜婚不久,若是這時傳出他與其她‘女’子‘私’‘交’甚密,對他的影響必然極大。


    蕭瑾萱這邊顧慮叢叢,因此不能貿然上前,可身為周顯禦,如今名義上準王妃的顧清歌,卻不存在這些問題。


    因此眼見周顯禦,竟要和一宮皇後相抗衡,而且對方還隻是為了相護蕭瑾萱,當即顧清歌心裏是又恨又怨,同樣也擔心不已。


    從客桌旁繞出來,她便趕緊跑到近前,對薛後敬畏的福禮後,她忙拉住周顯禦的手腕,眼流淚痕的焦急勸道:


    “殿下,算清歌求求您了,既然酒壺一碎,這事就過去吧,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自然是最公允不過的了,她可是您的母後,殿下若在不肯退讓,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必然會惹來非議的。”


    顧清歌這話,確實是一心為周顯禦著想,就怕這位殿下為蕭瑾萱強自出頭,最後反倒惹禍上身。


    可是顧清歌雖愛慕周顯禦,可很顯然她並不了解對方的‘性’格,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不懂周顯禦。


    周顯禦區別與其他皇子,年少時便常年呆在軍營之中,因此這‘性’格裏,也就有了馳騁疆場之人的錚錚鐵骨之氣。


    如今心愛的‘女’人,當著他的麵,險些被毒害算計,這口氣他若還忍得下來,那他也就不是堂堂的一代戰王,周顯禦了。


    眼見顧清歌說著話,眼淚又掉下來了,原本就極為厭煩‘女’人的周顯禦,這會他煞氣外‘露’,情緒本就收放不太自如,因此心裏煩躁之下,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都想將顧清歌直接掐死在掌中。


    強行將這股暴虐之氣壓下,為了不傷到對方,他忙將緊抓他手腕的顧清歌,揮臂推開了,不顧對方踉蹌的跌倒在地,他的目光從新死死的盯住了惠妃。


    眼見這位惠妃娘娘,因為依仗薛後撐腰,正在那抬手悠閑的擺‘弄’發髻呢,周顯禦就不禁冷笑一下。


    下一刻,一直被他握在手裏,沒有放下的墨竹酒杯,就在他掌心運力之下,瞬間被內力震成了兩半。


    接著就見周顯禦,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碎開的酒杯向空中拋去,接著他右手伸出兩指,就將正極速落下的,半截酒杯穩穩的夾在了雙指之間。


    接著酒杯鋒利的斷口處朝外,周顯禦的手朝著惠妃右腕處,快若閃電的揮了過去。


    等到他在將手收回的時候,願本潔白的半片酒杯上,卻已經沾上了點點血珠。


    周顯禦的動作實在太快了,等到惠妃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右手腕一陣劇痛,扭頭一看之下,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處,已經被割脈劃出一道口子,大股大股的鮮血,正止不住的往外流呢。


    惠妃驚恐的尖叫一聲,左手就死死的將右手腕給握住了,希望借此能將傷口壓住,阻止血液流出。


    可是周顯禦剛剛那一下,可是劃的極深的,一次‘性’就將惠妃的經脈,全部都給割斷了,所以就算將傷口壓住,可鮮血還是抑製不住的,從指縫間往外流著。


    而在說薛後,因為和惠妃挨的很近,因此對方手腕被劃破的瞬間,飛濺溢出的鮮血,直接就噴濺在了她的臉上。


    想這薛後乃是一國之母,何時滿身滿臉,被人用血潑過,當即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淩厲的瞪向了周顯禦。


    並揚聲厲喝的吩咐道:“來人啊,禦王意圖行刺宮妃,膽大妄為,立刻將他拿下關進天牢,若惠妃有個三長兩短,本後立時三刻便要你周顯禦,以命相抵。”


    薛後發話,立刻就有太監將‘侍’衛傳喚來了,深知周顯禦不好對付。


    因此足有七八十個‘侍’衛,一股腦的全部湧進了殿內,顯然若是這位禦王千歲不肯配合,他們就要用武力強行將他拿下了。


    可眼見麵前這小貓三兩隻,周顯禦就極為不屑的笑了一下,這些所謂的大內‘侍’衛,或許身手是不錯,可區區不到百餘人,就妄想將他拿下,真是不自量力。


    慵懶的將手向腰間探去,接著一把泛著寒光的烏黑匕首,就被周顯禦握到了手中,顯然那些‘侍’衛若是稍有異動,他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就在這殿內,氣氛劍拔弩弓的時候,忽然就聽見殿外有太監高聲宣喊,明帝駕到。


    薛後這會已經將手舉起,馬上就要揮下,命‘侍’衛強行拿下周顯禦,聞聽明帝竟然來了,她的眼中閃過不甘之‘色’,但還是在瞬間,就又恢複成了端莊雍容的模樣。


    將殿‘門’堵住的‘侍’衛,自覺的向兩旁讓開,接著就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明帝,不怒自威的信步走了進來。


    明帝即位已經四十二年,登基時他年僅十五歲,可以說是為少年天子,可時光飛逝,轉瞬間他也年近六旬,已經漸‘露’暮遲之態。


    但身為帝王者,而且還是位久居皇位數十年的皇帝,哪怕隻是單單的往這一站,身上壓攝‘性’的氣場,也絕無任何人,敢輕視褻慢半分。


    不得不說,周顯禦的相貌,絕對是繼承了他的母妃皇甫氏,因為他的眉眼和明帝,竟半分都不相像,反倒是殿內的周顯睿,棱角分明的俊容,明顯是繼承了明帝的相貌。


    而明帝一到了眾人的近前,環視一周後,就聲音沉‘吟’的問道:


    “聽聞良妃你這舉辦家宴,許久沒和睿兒,禦兒說說話了,朕本想過來湊個熱鬧,竟不想你這裏,就算朕不來,也已經這般熱鬧了。”


    揚手一揮,明帝看了眼,那些手拿兵刃的‘侍’衛,當即聲音低沉的說道:


    “這是皇後宮內的‘侍’衛吧,身為中宮‘侍’衛,無論何種緣由,竟敢攜帶兵器闖入二品正妃的宮殿,鄧昌將這些人領下去,每人杖責三十,統統趕出宮去,終生不得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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