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手忙腳‘亂’後,老太君總算從新換好了幹淨的衣服。[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訪問:.。


    心裏清楚蕭瑾萱就是有意,將那杯茶水潑向她的,當即老太君真是在也躺不住了,直接起身滿臉怒容的來到蕭瑾萱的麵前。


    伸手一指對方,接著她就氣急敗壞的說道:


    “好你個蕭瑾萱,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先是抓了我的人,現在又把茶水潑到我的身上,依本君來看,最該被拖出去杖斃的,根本就是你這個小賤人。”


    幾乎是老夫人這話音才一落下,還沒待蕭瑾萱開口說話呢,隻聽著從‘門’外麵,就傳來一道男子略帶尖細的聲音:


    “要不是本公公心知,自己還不至於糊塗到走錯府‘門’,聽見老太君的聲音,鄧昌我真以為自己來的不是帥府,而是華國公府呢,您老這是和誰生氣呢,要是叫聖上知道了,定然要為您擔心了。”


    隨著這話語落下,就見得從敞開的房‘門’外,身為禦前總管大太監,明帝的心腹宦官鄧昌,已經眉眼帶笑,一團和氣的走了進來。


    一來到近前,望著正被老太君拿手,都快指到鼻尖上的蕭瑾萱,鄧昌當即“哎呦”了一聲,然後就犯愁的說道:


    “你瞧瞧,你瞧瞧,瑾萱小姐呦,咱家還真是沒想到,惹惱了老太君的竟然會是您,不過據我所知,瑾萱小姐可向來溫婉端莊,到底是何緣由,竟然會叫您二位起了衝突,不知小姐可否能說給咱家聽聽呢。”


    眼見明帝禦前的紅人,鄧公公竟然突然來了,當即老夫人都親自起身相迎了上來,並不解的忙說道:


    “鄧總管,您今個怎麽來了,而且就算過府,也該叫‘門’衛通稟一下的,否則豈不是顯得我帥府太不懂禮數了。”


    眼見自己同蕭瑾萱說話,老夫人卻先開了口,當即處事圓滑的鄧昌,趕緊給對方請安問好,然後這才笑嗬嗬的說道:


    “本來是通傳的了,隻是咋家候在外麵,雖離得老遠,卻聽見了陣陣杖刑的聲音,一時忍不住好奇,這才自己走了進來,冒犯失禮之處,還請老夫人切莫怪罪才是。而咱家今日前來,是奉了聖上口諭,宣召瑾萱小姐進宮的。”


    其實適才鄧昌,確實被‘門’衛迎進來後,便要直接去連翹院宣蕭瑾萱進宮的,可進了府後,才得知對方如今身處在泰寧院內。<strong>.</strong>


    因此鄧昌也隻得又往泰寧院趕來,可才到了外麵,陣陣哭喊杖刑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當即他就以為蕭瑾萱出事了,這才顧不得許多,直接就闖了進來。


    畢竟周顯禦將蕭瑾萱記掛在心,明帝又甚為疼愛這個兒子,因此對於蕭瑾萱的過往,自然是要詳加調查的,而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正是鄧昌。


    其實與蕭瑾萱,鄧昌隻有幾麵之緣,甚至彼此都沒說上什麽話,但這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頭,在他的眼裏無論是氣度還是儀態,那都是百裏挑一的。


    可是經過調查後,鄧昌才驚訝的發現,蕭瑾萱竟然有那般坎坷的幼年遭遇,他甚至都想不明白,這個卑微可憐到近乎不幸的少‘女’,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沒人天生就喜歡給人當奴才,尤其是進宮做了太監,那一輩子注定就是斷子絕孫的命,鄧昌也是如此,若非幼年時處境艱辛,他也絕不會走上這條為奴一生的道路。


    所以對於蕭瑾萱的遭遇,鄧昌內心裏還是有那麽幾絲,感同身受的憐憫之情,尤其是在調查後,他也深知老夫人一直不喜歡這個庶出的孫‘女’。


    而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鄧昌在聽見行刑的聲音時,第一反應就以為蕭瑾萱遇難了呢。


    加上對方還是被明帝點名宣召的人,他自然要盡力相護,不能讓對方有丁點的閃失,然後好同他順利的進宮麵聖。


    而等到鄧昌這一闖進來,才發現似乎是他自己想錯了,蕭瑾萱不但毫發無傷,反倒是白家的老太君似乎被氣的不輕。


    已經人老成‘精’的鄧昌,如今哪裏還看不出來,這吃虧的根本就不是蕭瑾萱,反倒是白家的人栽了跟頭。


    當即他心裏暗笑不已,卻還是有心相幫對方一下,畢竟蕭瑾萱那可憐的身世,總是潛移默化的引起鄧昌的共鳴,讓他想起自己幼時不堪回首的境遇。


    而聞聽鄧昌此行,竟然是為了宣召蕭瑾萱入宮的,當即滿屋的人神情都不禁微微一變,就連老太君都把伸出的手指,緩緩的放了下來。


    畢竟如今可是明帝傳喚,加上早就有風聲傳出,蕭瑾萱即將賜婚給周顯禦,如今在鄧昌麵前,就是連老太君也不得不收斂幾分了。


    而趁著這個空檔,蕭瑾萱忙含笑的,同鄧昌福身見禮,然後這才開口,回答了對方適才對她的問話。


    “鄧總管想必是誤會了,老太君是我帥府的貴客,瑾萱怎麽會衝撞了她呢,隻是適才我手腳笨拙,竟然連斟茶倒水都不會,結果好好的一杯茶水,全都撒在了老太君的身上,她老人家會惱火與我,那也是應該的。”


    鄧昌那可是禦前的人,老太君雖然是皇室中人,還是嫡公主出身,但他卻不甚忌憚,當即就眉‘毛’一皺,故作驚訝的說道:


    “怎的老太君來帥府做客,還得瑾萱小姐親自服‘侍’不成,您可是帥府千金,身份尊貴幹不得我們這些奴才做的事情,出了差錯也是在所難免,不過一位千金小姐,竟然親自做起下人的事情來了,這等怪事咱家可真是聞所未聞,想必回宮講給聖上聽了,萬歲必然也會十分感興趣呢。”


    這話一說完,鄧昌就意有所指的,拿眼角瞟了老夫人一眼。


    而這輕輕的一眼瞟來,當即卻讓老夫人心裏就是一沉,她如何看不出,鄧昌是在有意維護著蕭瑾萱。


    而且身為帥府千金,哪怕隻是個庶出,也確實沒有斟茶服‘侍’人的道理,若這事真的傳揚出去,外人必然會說她重嫡輕庶,落下個苛責晚輩的名聲。


    而老太君這會神情也有些不安起來,雖然她是明帝的皇姑母,但皇家人尊卑遠在親情之上,若是她在帥府的言行,被這位皇帝侄兒知曉了,對方就算不說什麽,恐怕也會心生芥蒂不可。


    畢竟蕭瑾萱極有可能,成為明帝的兒媳,可如今她卻在這裏難為對方,還被鄧昌看個正著,當即老太君這心裏就是叫苦連連,覺得自己這運氣,實在是不怎麽好。


    而眼見得屋內的的兩位老夫人全都不言語了,鄧昌這才笑著對蕭瑾萱一彎腰,然後頗為恭敬的說道:


    “瑾萱小姐,既然聖上召見,您還是隨咱家趕快進宮吧,至於這裏斟茶倒水的事情,我想偌大的帥府,定然會找到頂替你的人,而且我瞧著瑾瑜小姐就很得空,老太君還是對方的外祖母,這給自家長輩盡孝的事,還是叫自家人來的好。”


    話一說完鄧昌就做了個請的姿勢,顯然是要帶著蕭瑾萱直接離開,避免對方在被老太君等人糾纏。


    而蕭瑾萱在衝著鄧昌,感謝的點了點頭後,卻沒有立刻就走,反倒是走到‘門’前時,又停下腳步說道:


    “老太君,適才瑾萱一時不慎,將水潑到您的身上,我真是萬分過意不去,但這一耽擱,如今我才想起,您不是叫我將那李姑姑從新叫回嘛,可適才我卻給她下了杖斃之刑,如今過去了這麽久,恐怕對方早已斃命,這下是真的沒法在回您身邊伺候了。”


    蕭瑾萱這話一說完,臉上的惶恐愧疚之‘色’忽然一斂,下一刻就神情冰寒,眼帶嘲諷的衝著老太君笑了一下,接著便一轉身,隨著鄧昌離開了。


    而在瞧白家老太君,這會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門’,滿臉盡是憤恨之情,張嘴要說什麽,卻因為過於的生氣,而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緊接著,就瞧見這位國公府的老祖宗,直接兩眼一翻,竟然當場昏死了過去,這下到好,她如今是真不必在裝病了,而是活生生的被蕭瑾萱,給氣倒在了房中。


    老太君年事已高,這要真在帥府出了什麽意外,老夫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和母家國公府解釋,當即忙將金川叫來,然後就焦急的吩咐道:


    “趕緊去找大夫,然後金川你親自去趟國公府,務必叫吳夫人來一趟,她是老太君的兒媳,真有個三長兩短,有她在近前,咱們才不必落下埋怨,你這就趕緊去辦,片刻的時間也耽誤不得了。”


    帥府內如今,又是一片的人仰馬翻,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蕭瑾萱,此時卻已經進了皇宮,並且神情寧靜,氣度溫婉的站在禦書房‘門’外,靜等著鄧昌進去通稟完,接著她便可以被宣進去了。


    而並未等上許久,就見得殿內便跑出一名小太監,一到蕭瑾萱的近前,他便恭敬帶笑的說道:


    “瑾萱小姐,聖上傳您進去了,如今深秋見冷,這是為您準備的手爐,這一路趕來您辛苦了,趕緊拿著暖暖身子吧。”


    能在殿前伺候的,那就沒有不機靈的人,當即蕭瑾萱謝過對方,並伸手接來小太監遞給她的紫銅手爐,然後便跟著對方走進了禦書房內。


    一進來後,蕭瑾萱便規規矩矩的,給端坐在龍案前的明帝,行了跪拜大禮。


    而等到她禮成後,明帝當即就笑著忙說道:


    “瑾萱快起來吧,這大理石的地麵冰寒的很,這段時間你在外麵受苦了,在朕麵前無需多禮,趕緊在旁坐下吧,知道你喜歡‘花’茶,我命人給你預備了盞茉莉茶,你快喝喝看,可還合你的心意。”


    明帝這沒有架子,關懷備至的舉動,開始時蕭瑾萱確實不適應,可深知對方是因為周顯禦的關係,所以才對她愛屋及烏,發自真心的關懷備至以後。


    蕭瑾萱如今在明帝麵前,也沒初見時那般拘束了,當即就道謝一聲,然後也不矯情的即刻起身。


    等到坐穩以後,立刻依言捧起‘花’茶便飲了一口,接著她的麵上就閃過欣喜之‘色’,並驚訝的望了杯中的茶水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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