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最守規矩禮數的顧清平,直到蕭瑾萱都見禮自行起身了,他甚至還呆呆的站在那裏,連回禮都全然給忘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最新章節訪問:.。


    主要是他實在沒想到,這都離開京師五裏多了,蕭瑾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直到對方又喚了他一聲後。


    顧清平這才算回過神來,並立刻躬身回禮的說道:


    “瑾萱小姐怎麽會是你呢,至於不告而辭,非是清平要刻意避開,隻是我顧家如今已無顏麵,繼續呆在京師之中了,而對於你和顯禦,因為清歌的緣故,在下現在都不知該怎麽麵對你們,所以默默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聞聽這話,蕭瑾萱卻將手裏,捧著的紅木盒子,一下塞到了顧清平的懷裏,嘴裏卻不認同的說道:


    “顧公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顧清歌隻是你妹妹,她做了錯事你被牽連,已經十分不幸了,我蕭瑾萱由始至終都視你為好友,更何況荔枝家宴上,若非你我早飲了惠妃的毒酒,根本無命活到現在。而且同樣還是你,將我被擄劫的消息傳遞回去,顯禦這才及時趕到,護著我墜崖卻免去一死,咱們彼此間的情分,是生死之‘交’,你要離開我怎麽可能不來送行呢。”


    眼見顧清平神情間還盡顯羞愧之‘色’,蕭瑾萱在歎了口氣後,接著繼續說道:


    “睿王殿下雖是你堂兄,可他‘性’子剛正不阿,親手將你們這些親人抓入獄中,想必他猜到你會提前不告而辭,卻也無顏前來相送吧。至於顯禦才回京師,因此必須先回京軍營巡視一番,現下也不在城中,因此如今到隻剩下我一人前來送行了,但顧公子請你相信我,在他們二人的心裏,定然也從未埋怨過你分毫的。”


    因為蕭瑾萱的這番話,顧清平心裏感慨良多,而伸手接住對方強行遞來的小木盒後,他忙不解的將它打開,接著一盒子碼放整齊的銀錠,就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微微愣了一下,顧清平立刻就把小盒子蓋好,然後就忙遞還給蕭瑾萱,嘴裏更是拒絕萬分的說道:


    “瑾萱小姐,你如今能五裏相送,清平已經甚為感動了,可這銀兩我卻是斷斷不能收下的,因為歌兒我顧家已經對不起你了,怎能在要這饋贈的銀兩,而且白拿錢財這絕非君子所為,因此瑾萱小姐還是趕緊收回去吧。”


    眼見對方不伸手去接,顧清平急的不行,最後竟然直接把裝滿銀兩的小盒子,放到了地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蕭瑾萱見此,不禁當即就哼笑了一聲,並伸手指向了顧家的那輛破舊馬車。


    “顧清平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放不下那些迂腐的君子之道呢,我與顯禦雖然不追究墜崖的事情,聖上也開了恩典免你們顧家滿‘門’的罪責,可是顧尚書為官耿直清廉,得罪的那些朝臣,雖然不能將你們置於死地,卻還是請旨查抄了你們顧府,並美其名曰說是為了以正效尤。如今你已經是家徒四壁,就算你不怕吃苦,難道你就忍心自己的雙親,坐著這樣的馬車風餐‘露’宿,吃不好穿不暖的和你趕回老家不成。”


    順著蕭瑾萱手指的方向,顧清平神情苦澀的望向了,自家那輛破舊不堪的馬車。


    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這番話,確實說的十分有理,可是內心做人的準則,又時刻提醒著他,不該平白受人恩惠,當即這矛盾的心裏,真是將他給困擾住了。


    見著顧清平那猶豫不決的樣子,蕭瑾萱不禁心裏都有些無奈了,難怪周顯禦要叫對方為書呆子了,這股子儒酸不懂變動的樣子,看著都讓人替他著急。


    為了能徹底說服顧清平,蕭瑾萱不得不開口再次說道:


    “顧公子咱們就當你年邁的雙親,能熬得住辛苦,可是我聽聞顧夫人從天牢出來後,‘精’神就一直不濟,想來以後吃‘藥’診病是少不了的,而這些全都離不開銀子,吃點苦尚且可以忍耐,但病情卻是耽誤不得的,我蕭瑾萱言盡於此,收與不收你自己拿主意吧。”


    若是破舊的車馬,艱苦的生活,還不至於叫顧清平違背心裏的底線,那顧夫人的病,卻不得不叫他清楚的意識到,如今他們的狀況,當真是半點離不開銀子。


    顧清平是迂腐了些,可是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如今知道這一小盒銀子,就是他全家的救命稻草後,當即顧清平就蹲下身子,雙手從新將小木盒子給捧了起來。


    眼見於此,蕭瑾萱笑了笑,才要將車內為顧家人準備的其它東西,都一一‘交’給顧清平時。


    忽然就見得對方,原本蹲下捧盒的動作一頓,下一刻竟然雙膝著地,並一個響頭就磕在了蕭瑾萱的麵前。


    接著不理會蕭瑾萱驚訝不已的神情,顧清平已經眼中見淚,聲音顫抖的說道:


    “瑾萱你的恩情,我顧清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今日我趕早離京最羞愧不敢麵對的就是你了,卻不想你竟然早早等在這裏相送於我。尤其是這盒銀子,你簡直是救了我父母雙親的‘性’命,本該是我顧家虧欠你的,可如今你卻不計前嫌,伸出援救之手,瑾萱若是今生還有機會,我顧清平必然還你這份恩情。可若是這輩子我們無緣再見,那到了來生,我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尋到你,還上這份大恩不可。”


    這話一說完,顧清平又是擲地有聲的,連磕了三個響頭,而他這麽個堂堂七尺男兒,這會竟然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這一幕看的蕭瑾萱心裏也難受的不行,當即忙扶著對方起身,接著便皺眉感慨的說道:


    “你我之間互相都有恩情,所以那些感‘激’的話,你根本不必說出口的,這木盒裏我準備了紋銀一百和兩千兩銀票,除此之外還給你帶來了五根老山參,兩株五十年以上的靈芝,以及一些離開京師就在難尋到的滋補‘藥’材,想來對顧夫人的身體,會有一些幫助。”


    話說到這,蕭瑾萱聲音一頓,望了眼對方那破舊的馬車,還有那匹不中用的老馬,她忙又細心的說道:


    “除了這些東西,我覺得你這馬車也需要換換,一會你就將家中二老,扶上我帥府的馬車吧,而且我這車子,有蕭家特有的猛虎圖騰,你返鄉這一路未必就會太平無事,有我蕭家餘威震懾著,想必也能少去諸多的麻煩,這事你也不必推脫了,一切就按我說的辦吧。”


    接著不給顧清平拒絕的機會,蕭瑾萱便向官道一旁走去,嘴裏還不忘囑咐道:


    “顧清歌不管怎麽說,到底是因我而死的,若是叫你的父母看見我,尤其是顧夫人,很可能會刺‘激’加重她的病情,因此我還是隱身在側的好,等你們離開了我在出來。至於這馬車你就說是睿王安排的,特意派赤靈這個影衛,再此接應你們。至於蕭家的圖騰是為了保證這一路平安,有意偽裝成這樣的,畢竟睿王殿下想做到這些並非難事,你如此解釋,應該能取信與你的雙親。”


    將一切都‘交’代完後,蕭瑾萱果真躲到了官道一旁,並隱身在一顆大樹後麵,直到赤靈幫著顧清平,將馬車都‘交’換好後,並目送著顧家人離開了,她這才從新走了出來。


    望著顧清平駕著馬車走遠了,蕭瑾萱不禁心裏也多出了幾分寂寥。


    畢竟相熟這麽久了,對方還兩次搭救過她,說心裏一點不難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因此心情不好之下,本就生怕顧家人,提前不告而別,因此起了大早就趕出來的蕭瑾萱。


    如今是又困又乏,情緒還有些低落,所以進了顧家留下的破舊小馬車,她便一言不發,閉目養神了起來。


    而坐在車外趕馬的赤靈,本就是個安靜的‘性’格,加上感覺出蕭瑾萱這會不想被打擾,所以她也隻是熟練的趕著馬車,一路都沒開口說話半句。


    可是蕭瑾萱這邊越不想被人打擾,偏巧這一大早,本該靜謐無比的官道上,竟然橫空多出了許多喊殺之聲。


    而蕭瑾萱如今乘的這輛小馬車,在往前又走了十幾米後,就和十幾個互相撕鬥的人撞到了一起。


    在看見馬車的瞬間,就見得其中兩個負傷男子,架起一個昏‘迷’的男人,向著馬車這邊就靠攏了過來。


    眼見情況不對,赤靈到是想驅馬離開,可是這拉車的馬實在太過老瘦了。


    適才慢悠悠的趕路到還行,這一著急起來,老馬反倒受不得鞭子,竟然快跑了幾步後,就站在原地喘起了粗氣,任憑赤靈在怎麽驅趕,就是一步都邁不開了。


    而就這麽一會的功夫,這三個明顯是受到追殺的男子,已經來到了車身一側,接著便焦急的說道:


    “趕緊把車子讓給我們,你們也速速離開這裏,否則一會被那群追殺我們的人誤傷了,就要白白丟掉‘性’命了。”


    早就在車內,察覺到外麵出了狀況的蕭瑾萱,聞聽這番話後,當即就含笑諷刺的說道:


    “你們要奪了我的馬車,又何苦惺惺作態的叫我逃走呢,更何況這匹老馬,根本就跑不快,你們想奪車逃命是行不通的。而且那些人是追殺你們的,與我又有何關係,赤靈繼續趕路,不必理會他們,誰要是敢接近馬車,要怎麽處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赤靈聞聽這話,當即就把軟鞭握在了手裏,接著神情‘陰’冷的說道:


    “小姐隻管坐著便是,誰敢驚擾了您,我便一鞭子要了他的‘性’命。”


    話一說完,赤靈當即就一邊神情戒備的盯著四周的異動,一邊驅車繼續緩慢的向前行去。


    而就在這時,忽然七個身穿寬鬆大袍,頭頂紮辮的男子,也手握長刀趕了過來,並將馬車的去路直接給攔下了。


    赤靈原本就出身於江湖,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而攔住去路的這幾人,打扮實在太過怪異,她一眼就斷定出來,這些人絕不是大周本土人士。


    微一抱拳,赤靈便揚聲說道:“前麵的幾位好漢,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想幹涉,所以請讓出路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相行個方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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