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風的聲音,蕭瑾萱在前世,足足聽了六年之久,所以哪怕還沒轉身,她在對方開口說話的瞬間,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strong>.</strong>.訪問:.。


    墜崖歸來以後,這還是蕭瑾萱,第一次再見季淩風,當即她就轉過身去,眼底雖深埋著濃濃恨意,嘴裏卻平靜的說道:


    “原來是季公子,今日是文試科考的日子,現在這個時辰在此見到你,想必科考已經結束了吧,季公子有空與我說話,還是回去翹首以盼榜單成績吧,畢竟雖然你狀元的呼聲極高,可要知道山外有山,樓外樓,這金科拔得頭籌的,可未必就是你季淩風。”


    如今蕭瑾萱與親王派的人,算是徹底撕破臉了,所以在麵對季淩風的時候,她也沒有了虛與委蛇的耐心,反正彼此已然成為死敵,那些客套話也實在沒必要說了。


    而如今對於蕭瑾萱,越來越疏遠冰寒的態度,季淩風也算是適應了,因此他非但沒生氣,反倒嗬嗬一笑說道:


    “沒想到在四小姐眼裏,竟是這般不看好在下,那咱們兩人打個賭如何。”


    望著麵前季淩風這張,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異常的英俊麵容,蕭瑾萱就算重生後,和對方打過數次‘交’道,可其實每次看見對方,她心裏仍舊會恨意難平,甚至無數次就想直接不管不顧,要了對方的‘性’命來給自己報仇。


    可是理智卻又提醒著她,如此殺了對方,實在是太便宜季淩風了,有時候活著比死可要痛苦多了。


    前生對方為了權勢毀了她的一生,所以蕭瑾萱覺得自己若想徹底報仇,那在這一世,‘弄’到對方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如此才能一解她的心頭之恨。


    蕭瑾萱與季淩風之間,早不是一刀斬殺,就能消除彼此仇怨的關係了。


    她想要對方付出的代價,不單單是一條‘性’命,她要的是叫季淩風,痛苦的去活一輩子,就如同她悲慘可笑的前生一樣。


    因此,眼見對方竟然要和她打賭,蕭瑾萱本要上馬車的動作一頓,忽然還真有點好奇,對方又要耍什麽把戲。


    眼見吸引住了蕭瑾萱的興趣,季淩風立刻說道:


    “昔日揚州與四小姐道別之時,我便說過想迎娶你為平妻,當時卻被小姐一口回絕了,當時我隻覺得四小姐過於自視甚高,但眼見著你來到京師後,短短大半年,便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在下才知道,當初確實是我輕視辱沒了小姐。”


    對於蕭瑾萱,季淩風從來就沒敢低估過,尤其是對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將錢銘謀算致死後,他就更不敢疏忽大意了。(.)


    上次蕭瑾萱在‘玉’器店遇刺,後來回到帥府,將府內細作盡數剔除時,其實季淩風的眼線,也一並被拔去了,這給他真是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但是在這之前,蕭瑾萱在帥府的一舉一動,季淩風卻是了如指掌的,因此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現在就連那位蕭家老夫人,甚至都奈何不了對方了,區區數月時間,蕭瑾萱幾乎將帥府的局勢整個逆轉,這真是叫季淩風震驚不已。


    而對方如今在蕭家的地位,也早不是才來時,那個死了都無人問津的低賤庶‘女’了。


    而聞聽季淩風竟然提起在揚州時的事情,蕭瑾萱當即一笑,心裏已然猜到對方接下來想說什麽了,接著就見她眼神冰冷的說道:


    “季公子的賭約,若是我沒想錯的話,你不會想以狀元夫人的身份為籌碼,迎娶我為正妻吧,沒想到季淩風你不但心思深沉,這臉皮也是夠厚的了,再揚州時我就拒絕了你一回,難道你以為身中狀元,我蕭瑾萱就會動心了不成,那我今日不防在提醒你一次,這輩子甚至是下輩子,你和我之間除了相爭相鬥以外,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前生嫁給對方,已經成為了蕭瑾萱一生的噩夢,她才不會將自己在送進火坑一回。


    雖然她也承認,以前她確實深愛過季淩風,可是當對方無情的叫蕭瑾瑜,處死了她的孩子楠兒時,那段付出她一世真愛的感情,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尤其是臨死之前,對方那穿心一劍,蕭瑾萱更是除了留下滿腔的仇恨,在無丁點的眷戀了,因此眼見季淩風,竟然還想拿狀元夫人的身份,將她死死的把控住。


    蕭瑾萱心裏痛苦的回憶,就像‘潮’水般湧了上來,所以這嘴裏的話,自然是及盡諷刺,若非她‘性’格沉穩,也許都會忍不住破口大罵對方了。


    話一說完,不理會季淩風難看的臉‘色’,蕭瑾萱已經登上了雇好的馬車,在臨行前的一刻,她透過車窗不禁輕哼一聲說道:


    “季淩風你想拿狀元之位和我做賭約,至少也要等你先中榜了在說,而我蕭瑾萱就賭你根本高中不了文狀元,信不信咱們出榜之時,就可一見分曉了。”


    為了應對季淩風,不叫他還向前世那般風光無限的,高中文武兩榜狀元,蕭瑾萱早在數月前,就開始籌謀這件事了。


    而孟冕這位前生斷了雙‘腿’,終生沒有科舉過一次,更不被太多人所熟知的大才子,便是蕭瑾萱的一大殺手鐧,有對方出手幹預,季淩風想成為狀元,根本就沒那麽容易。


    望著蕭瑾萱冷笑一聲,頗為挑釁的看了對方一眼後,就坐著馬車揚長而去了。


    而被冷落留在原地的季淩風,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眸子裏更是迸發出一絲,強烈的征服‘欲’。


    下意識的他忽然將右手腕舉了起來,接著就望著,越走越遠蕭瑾萱所坐那輛馬車的背影,神情‘陰’厲的喃喃自語道:


    “我心裏難得對你升起一絲憐愛之心,本想叫你主動下嫁給我,既然你這般不願,蕭瑾萱那你可就怪不得我了,其實咱們的緣份,早就已經注定了,你想要逃開,也要看看我季淩風答不答應!”


    臉上閃過狠辣之‘色’,季淩風接著一轉身,就望向了從親王府帶來的隨處,然後聲音凜冽的說道:


    “將帥府蕭瑾瑜的行蹤即可調查出來,早就獲悉情報,知道她們這對親姐妹勢同水火,以前就想利用這點,可這位嫡出大小姐實在不太中用,竟然被‘逼’的當眾揭發‘奸’情不算,還被迫叫蕭瑾萱直接趕出了府‘門’,如今既然她又回來了,那也到了見見對方的時候了。”


    這世間的事情,冥冥之中似乎真的存在天意,這前生牽絆在一起的人,終將還是會聚到一處。


    因為有蕭瑾萱的篡命重生,季淩風和蕭瑾瑜的軌跡,雖然和前生有些偏離,但如今他們卻即將再次相遇相識。


    若一旦這兩個,在前生最終害死蕭瑾萱的人,又聚在一起後,會帶來什麽影響,這一切如今還都是未知指數,沒有任何人可以預料到結果。


    而被季淩風派出去,調查蕭瑾瑜行蹤的屬下,這會也當先直奔帥府而去。


    可是顯然要叫他們失望的是,這會的蕭瑾瑜根本就不在帥府內,如今的她正身處在華國公府內,並麵對著老太君,哭哭啼啼的抹眼淚呢。


    本以為請來了德高望重的外祖母,就有人給自己撐腰了,可誰知道除了助漲了蕭瑾萱的氣焰,根本絲毫作用也沒起到,每每想起這點,蕭瑾瑜就氣的直想砸東西。


    而昨天更好,吳夫人母‘女’一來,竟然將老太君直接就給接走了,蕭瑾瑜想了一晚上,心裏越發的不痛快。


    所以今個她就哭著回了國公府,一定要求動自己這位外祖母,在同她回到帥府,然後好狠狠的整治蕭瑾萱一番,如此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望著蕭瑾瑜,老太君就想起了,自己那不幸早死的‘女’兒來了,當即這心裏難受的不行,一雙老眼也是見了淚痕。


    就在老太君受不住蕭瑾瑜的苦苦哀求,準備強忍著昏闕醒來後,身體不適的難受感,再次和對方返回帥府時,吳夫人母‘女’卻趕來了,並且當即就勸阻了對方的這一打算。


    眼見得吳夫人母‘女’,三番兩次壞自己的事情,這裏雖然是國公府,但仗著老太君的寵愛,當即蕭瑾瑜可再也忍不住了。


    如謫仙般絕‘色’脫俗的麵容上,卻‘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接著就擦了擦眼淚,哼笑一聲說道:


    “小舅娘我知道如今這國公府是您在當家,可這裏也是我母親的娘家,如今瑾瑜的娘親死得早,我這個孤‘女’受了委屈,難不成就不能回來找外祖母訴苦了不成,小舅娘你幾次幹涉究竟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我被人欺負死了,你這心裏才痛快啊。”


    吳夫人是華國公的平妻,但因為上麵還有位安成公主以正室的身份壓她一頭,所以府內的人都稱呼她為二夫人。


    而蕭瑾瑜一向管安成公主叫舅母,為了尊卑有序,對於吳夫人,她卻稱呼為小舅娘,當然這裏麵也有貶低對方身份,瞧不起人的意思,畢竟這個稱呼光是聽著,就根本上不得台麵。


    對於蕭瑾瑜的控訴不滿,一身端莊華服,容貌嫵媚濃‘豔’的吳夫人,當即眉頭就不禁微微皺了一下。


    而跟在她身後的白柳,卻笑的一臉恬靜,先一步迎了出來,拉住了蕭瑾瑜的雙手後,絲毫不在意對方語氣惡劣,反倒親切的說道:


    “聽聞表妹來了,我和母親特意烹了好茶,帶了點心過來看望妹妹,卻不想一進來,到先看到美人垂淚了,瑾瑜其實你誤會我的母親了,我們怎麽會忍心看你被人欺負呢,隻是要對付那蕭瑾萱,一切還得從長計議才可。”


    一聽這話,當即蕭瑾瑜,就一下甩開了白柳的手,顯然根本不信對方的這番說辭。


    ‘揉’了‘揉’自己被甩開,碰到桌角上,而隱隱作痛的手背,白柳嘴邊的笑意仍舊掛在那,似乎豪不在意蕭瑾瑜過分的舉動。


    “看來表妹是信不過我的話了,但你自己好好想想,祖母在帥府時,不是沒為你強出過頭,可結果卻是白家的下人全部被罰,李姑姑也被杖斃而死,而那蕭瑾萱卻毫發未傷,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因為,哪裏是你們蕭家的地方,所以才奈何不了對方,但若是祖母回來後,在相邀蕭老夫人來咱們國公府做客,借此將那蕭瑾萱引來,到時在咱們自己的地方,想怎麽收拾了她,還不是隨著表妹你的心意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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