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冕同朝為官也有一段時間了,別看郭儀昨天宮宴之上,和對方都曾為蕭瑾萱開口說話。[]-79-


    可因為兩人的‘性’格,一個嚴謹準尋孔孟之道,另外一個卻離經叛道,總做出些與常理背道而馳的事情。


    因此他們兩人雖然都‘挺’互相敬佩,但同樣又誰也瞧不慣誰。


    所以聞聽得孟冕竟然來了,當即郭儀甚至顧不得在說話了,而是頗為著急的說道:


    “郡主,不知您這連翹院可有後‘門’,我實在不想看見那位孟狀元,聽他文縐縐的講話,我郭儀的耳朵都覺得發酸。”


    聞聽這話,蕭瑾萱不禁就掩嘴輕笑了兩下,不過既然二兩這般勢同水火,強行留在一起‘交’談敘舊,恐怕反倒不美。


    當即蕭瑾萱趕緊叫來文昕,然後便讓對方帶著郭儀夫妻二人,從連翹院的後麵離開了。


    而等到送走了郭儀,蕭瑾萱就站起身,向院‘門’處主動的迎了過去。


    畢竟孟冕要不了多久,可就要與蕭瑾玟成親了,到時見了對方,她還得叫上一聲堂姐夫呢。


    所以眼見早晚都是一家人,如今對方親自登‘門’,蕭瑾萱於情於理都要出來迎迎的。


    可幾乎蕭瑾萱才一走到連翹院的‘門’口,還沒等她向‘門’外仔細張望清楚呢。


    忽然她便隻看見一個人影,極快的向她衝了過來。


    “瑾萱我可想死你了,咱們這一別真是好久沒見了。我聽說你都當郡主了,那你應該不會叫我見麵還行禮請安吧,那些東西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向來最做不來的。”


    說實話,剛剛突然被人衝過來抱住,蕭瑾萱不但心裏嚇了一跳,人也瞬間眉頭一皺,嗬斥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可是當久違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瞬間就聽出來,這抱著她的人,絕對是孟良君這個昔日好友無疑。


    根本沒想到會在京師之中,再次見到孟良君。


    當即蕭瑾萱趕緊把對方推開一些,然後便仔細的瞧了對方許久,接著就欣喜異常的笑著說道:


    “真的是良君你來了,我剛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這大過年的,你怎麽會跑來京師呢,伯父伯母還真是遷就寵溺你呢。”


    蕭瑾萱這話才一說完,就見得慢上些許。剛剛趕到的孟冕,不但歉然的快步走到近前,接著還十分無奈的說道:


    “昭陽郡主還請見諒,良君在家被寵壞了,這規矩確實散漫的厲害。<strong>.</strong>尤其這次她是背著家父家母跑來京師的,等出了正月,我便要將她送回揚州,一個閨閣‘女’子單獨外出,實在是太胡鬧了。”


    眼見孟冕故作嚴厲的瞪了過來,孟良君非但不怕,反倒理直氣壯的嘟嘴說道:


    “兄長還來凶我,人家之所以冒著嚴寒大雪的趕來,還不是怕你自己獨自在京師過年太孤單嘛。可你倒好一點也不明白人家的心意,還想把我遣送回揚州。哼,我才不回去呢,兄長不收留我,那我便在瑾萱這裏住下了,看你拿我怎麽辦。”


    眼見得孟良君這話一說完,當即還向孟冕吐了吐舌頭。


    蕭瑾萱不禁是笑的忍俊不禁,覺得對方還是如當初在揚州時一樣的天真活潑。


    而望著蕭瑾萱,那滿臉笑意的樣子,孟良君卻驚呼一聲,接著頗為好奇的說道:


    “瑾萱這一年多不見,你的變化好大啊,從前你都不會這麽愛笑的,如今才一見麵,我瞧著你可一直都把笑意掛在嘴角上呢。不過你這樣子可比以前叫人瞧著,親切和善多了呢。”


    聞聽得孟良君這口無遮攔的話,當即孟冕的頭隻覺得更痛了。


    畢竟蕭瑾萱如今貴為昭陽郡主,甚至要不了多久,還會成為禦王妃。


    對方早不是當初那個在揚州時,蕭府的區區庶出‘女’了。


    因此孟良君的言談在孟冕看來,是在是太失禮,太沒有規矩了。


    但對於孟良君的‘性’子,本就不太拿規矩壓人的蕭瑾萱,卻覺得異常親切呢。


    因此眼見有孟冕在場,孟良君這個做妹妹的總是受到約束,當即想和這個好友敘敘舊的蕭瑾萱,忙笑著說道:


    “良君在我這裏,就如同自己的院落一般,我與她之間無需那些客套的虛禮。到是孟‘侍’郎你,既然都來了帥府,總該先行拜見大伯母吧,而且若是知道你來,瑾玟堂姐定然高興。”


    適才望著孟良君還一臉無奈的孟冕,在聞聽得蕭瑾玟被提到時,當即他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柔情。


    從最開始的一見鍾情,到彼此相處的更加熟悉之後,孟冕才感歎的發現,蕭瑾玟的才學甚至要比許多學子文人還要‘精’湛。


    若非對方是個‘女’子,孟冕絲毫不會懷疑,蕭瑾玟定然會成為一代詩人學者,而對方的這種才氣,也將他深深的‘迷’戀住了。


    因此眼見得孟良君在蕭瑾萱這裏也不會出什麽大礙,當即孟冕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蕭瑾玟。


    臉上微微泛紅的和蕭瑾萱告罪一聲,孟冕當即就離開了連翹院,準備先去拜見未來的嶽母趙氏,然後在去看看蕭瑾玟。


    眼見得孟冕走了,本以為孟良君得了自由,必然會歡呼雀躍不已呢。


    可蕭瑾萱一連拉了對方兩次,想帶著她屋內坐會,但對方卻都皺著眉頭,緊盯著孟冕離去的方向,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解的輕輕推了孟良君幾下,蕭瑾萱就語帶疑‘惑’的說道:


    “你這是怎麽了,孟公子一走,你還不趁著這機會好好在我這玩一會,等到你那位兄長回來了,到時候可又要說教你了。良君隨我進屋,我叫他們準備些京師特‘色’點心給你嚐嚐。”


    可是蕭瑾萱這一番話,孟良君就向沒聽見似得,反倒語氣悶悶的說道:


    “瑾萱我問你,你適才提到的那個堂姐,到底和我兄長是什麽關係,為何一說道她,孟冕哥哥的神情會那麽的古怪。”


    聽見孟良君問出這話,當即蕭瑾萱反倒詫異了一下,然後便笑著隨口說道:


    “看來你才來京師,孟公子恐怕還沒告訴你吧。在他高中狀元金殿麵聖時。陛下已經為他和我堂姐賜婚了。等到這年關一過,‘春’暖‘花’開之時,他們可就要奉旨完婚了。”


    本以為孟良君聽了這話,定然也會為孟冕高興的,但叫蕭瑾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孟良君聽完她的話後,不但瞬間眼睛都瞪大了,更是在下一刻鍾,眼淚便向開了閘的河水般,放聲大哭起來。


    這冰天雪地的大冬天,這般站在外麵大哭,眼淚浸在臉上,在被風一吹,是極為容易‘弄’傷皮膚的。


    因此雖然不知道孟良君為何突然大哭不止,但蕭瑾萱還是立刻叫淩霄和瓊脂二人,強行將對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將人都屏退出屋後我,望著趴撫在貴妃榻上,仍舊嚎啕大哭的孟良君,當即蕭瑾萱就無奈的走上前去。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兄長成親你過於高興,才這般失態不成。好了良君,我那位堂姐為人和善文雅,你見過後必然喜歡。所以快別哭了,咱們好不容易又見麵了,良君你在這個樣子,旁人還得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在揚州之時,蕭瑾萱和孟良君之間的關係,好到一個發簪彼此都可以換著佩戴。


    所以本就心中不擅長隱瞞實情的孟良君,在蕭瑾萱麵前,更是向來無論什麽‘私’密的話,都會同對方講的。


    所以就見得她哭了半天,似乎情緒也平複了不少,接著便哽咽委屈的說道:


    “瑾萱怎麽會是這樣呢,孟冕哥哥怎麽可以喜歡別人,他要是娶了你那位堂姐,那我孟良君算什麽,我以後又該怎麽辦啊。”


    愣愣的看了孟良君許久,直到對方拉住她的手腕,叫她務必幫著想辦法時。


    蕭瑾萱這才算回過神來,接著語帶試探的說道:


    “良君你這話是何意,你和孟冕可是親生兄妹,他是否婚配本就與你沒有幹係,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在你心裏其實一直喜歡著自己的親哥哥不成。”


    絲毫沒有任何猶豫,孟良君在聽完這話後,當即就很認真的死勁點了點頭。


    可望向蕭瑾萱,那眉頭已經緊皺起來的樣子,當即她又慌慌張張的擺手說道:


    “瑾萱你別誤會,我怎麽會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呢。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可不能講給任何人喔。其實孟冕哥哥根本不是我父母所生的孩子,他和我也沒有任何的血緣。當年他的父親是我父親的同僚至‘交’,後來被冤入獄滿‘門’處斬,而當時兄長家一個忠心的老仆人,正好有個和兄長年紀相仿的兒子。為了不叫主人家斷後,他就用自己的孩子,換下了兄長的一條命,因此我喜歡孟冕哥哥,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孟良君的‘性’子,蕭瑾萱是了解的,雖然喜歡胡鬧一些,但向來不說謊話。


    絲毫沒想到自己一問之下,竟然還牽扯出孟家這一段秘辛來,當即對於孟冕的真實出身,蕭瑾萱不禁暗自留意在心,準備有時間定要好好查下才行。


    接著蕭瑾萱有些無奈的看向,又委屈的放聲大哭起來的孟良君,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安慰對方才好。


    畢竟孟冕和蕭瑾玟之間的這段婚緣,說蕭瑾萱是大媒人都不為過。


    而如今得知最好的姐妹,竟然心裏也喜歡著孟冕,而看樣子還明顯是情根深種了,當即蕭瑾萱便知道,這件事恐怕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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