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闖進來的下人,隻急著快點把文昕的情況,盡數如實的回稟給周顯睿了,卻沒有注意到正站在一側靠後位置的蕭瑾萱。<strong></strong>-79-


    因此當周顯睿在想攔著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因為蕭瑾萱這會已經錯愕的看著他,並滿臉焦急的詢問道:


    “文昕到底怎麽了,他若真的出事了,為何我來了這麽久殿下竟然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他病危到已經快不行了啊,周顯睿你還不趕緊帶我去見他。”


    和文昕的情分,那是蕭瑾萱自打重生後沒多久,彼此便相識了的。


    所以一時‘激’動之下,向來頗為敬重周顯睿的蕭瑾萱,甚至都直呼起對方的名字來了。


    而由此也可看出,這會她的心裏,因為擔憂文昕,已經慌‘亂’到了一種怎樣的程度。


    至於周顯睿,眼見得蕭瑾萱這會是真的惱了,他到不生氣對方的直呼其名,反倒是頗為擔憂的勸道:


    “瑾萱你先別慌,文昕並無‘性’命之憂。可是他的情況又有些特殊,因此本王是想先行幫他醫治。畢竟你如今身體虛弱,自己也需要將養著,實在不適合憂慮過重。”


    哪怕心裏都清楚,周顯睿確實是在替她著想。


    可是蕭瑾萱這會卻根本顧不得自己的身體,並邁步已經向書房外走去了。


    “殿下既然不肯帶路,那我自己去尋。就不勞煩您了。瑾萱這便告辭,您且繼續忙吧。”


    聞聽得這話,周顯睿的‘性’子本就不太善於言談,而且哈十分的內斂,可是他哪裏真能放心叫蕭瑾萱獨自離開。


    因此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遷就苦笑,他便幾步追上蕭瑾萱,並親自帶著對方,向文昕所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而一到了房‘門’前,蕭瑾萱便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了。


    眼見得三名禦醫模樣的老者,正圍著一起商討著‘藥’方。


    至於文昕這會正虛弱的躺在‘床’榻之上,而在他的旁邊,是低聲落淚的白術。


    而很顯然文昕在出事以後,白術也趕來了睿王府,並一直貼身照顧著對方。


    而蕭瑾萱和周顯睿的到來,自然是驚動了屋內的眾人。


    隻是還沒等旁人請安見禮,就隻見得白術已經雙眼通紅的衝了過來。


    和竹心一同服‘侍’蕭瑾萱,向來恭謹謙卑的白術,今日卻一反常態。[]


    不但滿臉悲憤的看著蕭瑾萱,更是伸手直接指向了對方,然後流淚不止的哭訴道:


    “小姐你為什麽要這麽狠心,文昕一向也算是對您忠心耿耿。但是白術我真沒想到,您平日看似對我們關懷備至,可是到了出事的時候,卻隻會將我們推到前麵。赤靈是這樣,淩霄和瓊脂也是這樣,如今文昕算是撿回一條命,但是這輩子也算是毀了,而這一切都是小姐你造成的!”


    才一進到屋內,蕭瑾萱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文昕的情況,就被白術這麽言語‘激’烈的狠狠埋怨了一通。


    可是心中確實有愧的蕭瑾萱,知道白術即將與文昕完婚,會抱怨與她也是情理之中。


    因此當即蕭瑾萱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自責安慰的勸道:


    “白術你先別急,確實是我蕭瑾萱對不起你們,更加連累了文昕。但無論他怎麽了,我都會想辦法醫治好他的,所以你先叫我看上他一眼好不好。”


    但是一聽這話,白術卻流著淚冷哼了一聲,並且絲毫沒有要把路讓出來的意思。


    “醫治好他?小姐你可知道,文昕因為在寒潭之中浸泡了足足三四天。如今不但寒毒入體,而且這輩子都無法人道,更加不可能生兒育‘女’了。他的身子已經徹底廢了,就是在吃多少的補‘藥’也沒有用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蕭瑾萱造成的,我張白術真的好恨你。”


    外人的暗害‘陰’謀,或許並不會將蕭瑾萱擊垮。


    可是眼見得一向視如親人般的白術,那看向她仿佛要殺人似的目光,卻真的將蕭瑾萱的內心,傷的鮮血淋漓。


    而就在白術還不解氣,絲毫不顧及蕭瑾萱的感受,仍舊要將內心的埋怨和憤怒宣泄出來的時候。


    躺在內側‘床’榻上,已經轉醒卻無力起身的文昕,卻先一步厲聲嗬斥道:


    “張白術你夠了!你也不想想,當年在揚州之時,若非是瑾萱收留咱們。或許你和我沒有一人能熬得過那場大雪災,而自打跟著瑾萱以後,她吃的用的哪一樣少了你的。赤靈等人舍命護主,那叫忠心不二。難不成按你的意思,事情危機時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不往前衝,還要讓瑾萱反過來保護我們不成。”


    幾句話說完,文昕不免就虛弱的咳嗽了起來,緊接著緩了一會後,他便繼續說道:


    “現在我能留下一條命,相比起赤靈等人已經很幸運了。我蕭文昕知道,自己的身子以後是廢掉了,所以白術咱們之間的婚約也就此作罷。我絕不能讓你年紀輕輕,嫁給我卻和守活寡一樣的過完一輩子。反正我早就說過,自己這條命是瑾萱的,從今往後我便隻留在她身邊,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在去想了。”


    文昕這話才一講完,最無法接受的自然是白術了。


    自打過完年以後,白術和文昕將生辰八字都批卦好了。


    一直歡歡喜喜準備做對方新娘子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等來等去,如今卻等來這麽一個叫她無法接受的結果。


    因此眼見文昕說出婚事作罷的話,白術當即在也顧不得去埋怨蕭瑾萱了。


    而是趕緊幾步來到‘床’榻旁,淚流滿麵的哀求道:


    “文昕你收回剛剛說的話好不好,適才是我‘混’賬了,不該出言頂撞小姐。而且就算你身子不好,我也願意做你的妻子,並且照顧你一輩子的。畢竟夫妻本就該福禍同享的,我絕對不會舍你而去的。”


    白術滴滴落下的眼淚,每一顆其實都叫文昕心疼不已。


    可是他更加清楚,兩個人不會在有未來,他也給不了對方一個兒孫滿堂的圓滿生活。


    因此狠下心腸的文昕,這會直接伸手將白術推開。


    接著忍住心裏的那份不舍,他就故意做出十分冷漠的樣子說道:


    “你現在就給我走,我現在是個廢人,除非有一天我能痊愈過來,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叫你留在我身邊的。而且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所以你還是去服‘侍’瑾萱吧,就別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眼見得昔日對自己柔情似水的文昕,如今竟然說出這番要彼此恩斷義絕的話出來。


    受不住刺‘激’的白術,連連向後搖頭退去,嘴裏更是不甘心的說道:


    “我絕不會拋棄你不管的,文昕你放心吧,既然你是因為身體受損才不願麵對我。那我現在就去給你尋‘藥’方,無論走遍千山萬水,我一定會帶著能醫治好的方子,從新回到你身邊的。文昕你一定要等著我才行,我張白術這輩子也隻做你一人的妻子。”


    話一說完,白術就戀戀不舍的又看了文昕許久,這才一抹眼淚,哭著扭頭就跑出了房間。


    一個‘女’子自己身處在外,總歸是極為危險的,聞聽得白術竟然要在茫茫人海裏,尋找‘藥’方醫治文昕。


    雖然適才還被對方埋怨了一通,可蕭瑾萱內心確實沒有生氣,更是連忙就想將白術勸回來。


    但是躺在‘床’上的文昕,這會卻出言阻止了蕭瑾萱,並頗為慘然的一笑說道:


    “瑾萱,你就隨她去吧。或許出去走一走,她便能將一切想開了,而不是繼續牽掛著我,將她自己的一生白白當誤掉。”


    忍著即將溢出來的淚水,蕭瑾萱來到近前,將文昕的手緊緊握住,接著便語帶自責的連連說道:


    “好文昕我全依你就是了,都是我害了你。其實白術適才說的沒有錯,你們的不幸全都是因為我帶來的,或許若是沒有我的話,你們所有人現在都能活得好好的。”


    其實蕭瑾萱會這麽說,完全是因為她想到端午那日,在城隍廟邋遢老道對她說得那番話。


    對方曾點明,她即將有殺身之禍,並奉勸過她仇怨應當早些了解,然後便遠離所有與她親近的人,否則便容易害人害己。


    那會蕭瑾萱對於這話,聽得實在是雲裏霧裏的很。


    但是如今她總算知道,那老道的話原來是應驗在家廟這一劫上。


    而如今她身邊至親至信的人,確實是死的死,傷的傷,走的走。真可謂是損失慘重,叫蕭瑾萱痛不‘欲’生。


    在又安慰了文昕幾句,並且叫對方安心養病之後,蕭瑾萱就極度身心疲憊的站起身來。


    在走出房‘門’後,被外麵的烈日炎炎一照,當即蕭瑾萱甚至晃了兩晃,險些沒一頭直接向地麵栽去。


    也虧得緊跟在她身後的周顯睿,反應迅速,當即就眼明手快的將她給扶住了,否則恐怕蕭瑾萱這一摔,非得又昏‘迷’幾日不可。


    而望著從醒來後,便滴水未進,臉‘色’都快蒼白如紙的蕭瑾萱,周顯睿不禁語帶一絲焦急的勸道:


    “瑾萱你還是去歇息下,哪怕好好的吃點東西也成,在這麽硬撐下去,你會再次病倒的。”


    可是對於周顯睿的話,蕭瑾萱是充耳未聞一樣。


    因此這會她確實還不能休息,在她心裏仍舊有一件事情,便是疲憊到再次昏厥,她也必須先去辦了才行。


    “殿下我還撐得住,現在你能直接帶我去看看赤靈等人的屍身嗎。我是她們拚了‘性’命才護下來的,如今我即將要為她們去報這份血海深仇,再此之前我一定要先去看她們,和她們報聲平安。告訴她們我蕭瑾萱沒辜負她們的期盼,我仍舊還活著,而且會越活越好。並叫那些敢於暗下殺手的人,統統都用死來償還這筆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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