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兩道對於明帝來說,沉重無比的聖旨擬定好後。[]-79-


    憑借丁老頭那一粒‘藥’丸而強撐著的體力,也終究還是徹底消耗盡了。


    眼見得明帝再次慢慢的陷入了昏‘迷’之中,蕭瑾萱和周顯睿便退出了寢宮。


    畢竟這裏還有永昌王照應一二,短時間內到不會出什麽太大的問題。


    而等到周顯睿看著手裏的賜婚聖旨幾眼,又望向身旁的蕭瑾萱後,他便聲音帶著一絲低柔的說道:


    “瑾萱你放心吧,雖然這場婚約本王知道,不過是你我二人配合所演的一場戲罷了。可是本王絕對會為你準備不輸於正妃的迎親待遇,哪怕隻有匆匆十天的時間,我也定然叫你風光嫁入睿王府的。”


    這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但對於‘女’子來將,婚緣卻幾乎可以說一生隻有一次。


    誰不盼著自己的夫君聘禮豐厚,紅綢滿街,風光大辦的迎娶自己入‘門’。


    但是如今周顯睿雖然將‘女’子都期盼的一切,擺到了蕭瑾萱的麵前。


    可是對於蕭瑾萱來講,沒有周顯禦的大婚,在如何風光,也完全沒有任何的‘色’彩喜悅可言。


    因此微微的搖了下頭之後,蕭瑾萱甚至連情緒都沒有一絲的‘波’動,隻是十分清冷的回絕道:


    “殿下與其費心準備大婚,不如趁這幾日聯絡重臣,穩固起對抗相府的實力,這才是您現在最該去辦的事情。畢竟隻是一場演戲罷了,到了大婚當日,你我隻要各自扮演好角‘色’。然後叫眾人都知道從今往後,您睿王殿下的身後,將有我帥府蕭家支持著,那這便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了。”


    隻是微微頷首說著話的蕭瑾萱,在沉默了一下後,甚至沒去看向周顯睿一眼,接著便語帶一絲傷感的繼續說道:


    “大婚當日,瑾萱希望一切能省的繁瑣步驟,比如說鬧新郎,踢‘花’轎這些能去便去掉吧。隻要把主要的大婚章程辦好就可,希望殿下能應允我這個要求。”


    若是周顯禦沒有出征,這七月中旬的大婚,原本蕭瑾萱所盼的新郎,應該是對方才是。


    可如今弟弟變成了哥哥,一切都不在是蕭瑾萱所期盼的。


    所以大婚的時間多上一刻,對於她來講,都無異於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而聞聽得蕭瑾萱的這個要求,周顯睿英俊的麵容上,不禁就閃過了一絲明顯的疼賢失落。(.無彈窗廣告)


    迎娶沈文卿和側妃薛‘玉’雁時,因為這兩‘女’其實都非周顯睿所鍾愛,不過是政治聯姻的緣故。


    所以在舉辦大婚時,向來專心於朝廷政務的他,甚至連大婚的準備都沒過問過一回,統統全是睿王府的大管家餘安‘操’辦的。


    可是如今周顯睿,想為心儀的‘女’子,親自安排一場盛大的婚禮。


    哪怕知道不過是一出演戲,可是他仍舊想把最好的,統統都為蕭瑾萱準備周全。


    但是絲毫沒想到,自己內心這麽一個小小的期盼,如今也被蕭瑾萱當麵回絕了。


    若說一點也不失落,哪怕沉穩從容如周顯睿,他其實也是心裏有些難受的。


    不過向來喜怒哀愁,都不會寫在臉上的周顯睿。


    難受傷感他寧願自己獨自****,也實在不忍心拒絕蕭瑾萱任何一個對他提出的要求。


    因此強自‘露’出一絲仿佛毫不在意的笑容,周顯睿便遷就的說道:


    “既然瑾萱你不想大張旗鼓的來辦婚事,那本王自然一切都依你的意思。如今宮內並不安全,本王這就送你回帥府吧。然後我便立刻要回王府,與等在那裏的諸多大臣議事了。”


    可是一聽這話,當即蕭瑾萱便再次拒絕了,而且語帶一絲擔憂的說道:


    “殿下我知道前朝現在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所以便不要在顧慮著我這邊了。而且瑾萱現在想前往衍慶宮一趟,薛後把持皇宮這麽久,我實在有些不放心良妃娘娘,還有襄平等人的近況。”


    其實不止蕭瑾萱擔心,周顯睿又哪裏會不替自己的生母,還有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們擔憂呢。


    隻是這會大周朝局都動‘蕩’不安,周顯睿一向都最為顧全大局,甚至為了這周氏天下,鞠躬盡瘁都在所不惜。


    所以他不提良妃,也不前往衍慶宮,並非是他冷清冷意,而是這會確實照顧不過來。


    而聞聽得蕭瑾萱竟然要去探望自己的母妃,周顯睿雖然擔心,可到底也十分想知道良妃近況的他,最終還是不在相攔的說道:


    “瑾萱,你若能替本王去看望母妃,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你如今必然是薛後眼中之釘,本王又急於離宮實在顧不得你了。將我的金龍劍帶著吧,畢竟是父皇禦前親賜之物,你在宮中行走,旁人看見也會忌憚上些許的。”


    心知這金龍劍,是周顯睿經久不會離身的東西,蕭瑾萱本不想要的,可怎奈對方卻強行塞到了她的手中。


    而等到周顯睿確實在無時間耽擱,並當先離去後,蕭瑾萱不禁望著手裏的金龍劍一眼,接著便也準備向衍慶宮的方向趕去。


    但是還沒等她走出明帝寢宮院牆的時後,忽然就見得丁老頭,神出鬼沒的竟然直接跳了出來,並將她的去路給攔住了。


    微微將秀眉皺了一下,蕭瑾萱的語氣裏,就帶上一絲不滿,並十分清冷的說道:


    “丁老您這是何意,睿王殿下才一走,您便即刻出來了。看來適才您老定然就躲在附近,那想必我和殿下的話,您也盡數偷聽了去吧。瑾萱還真是沒想到,堂堂鬼醫竟然還有這偷聽旁人對話的特殊癖好。”


    畢竟才被賜下一道自己根本就不願去接受的大婚聖旨,因此蕭瑾萱這會的脾氣也確實不算太好。


    而聞聽得自己被對方數落了,丁老頭非但沒生氣,反倒嗬嗬一笑的說道:


    “你這‘女’娃娃,原本隻覺得你這說話的口氣對我的脾氣。竟不想到也是個癡情人,丁老頭我年輕時也曾有過一段死去摯愛的經曆。看見現在為情所困的你,我便想到了那會的自己。所以不免好奇之下,這才跟出來聽聽你們都說了什麽。瑾萱丫頭算我不對,丁老頭我給你一物,作為補償不就是了。”


    眼見得蕭瑾萱的臉‘色’還是十分不好看,明顯是真的惱了。


    當即丁老頭連忙從懷裏掏出個銀質鏤空桂圓大小的珠子,並趕緊遞給了蕭瑾萱。


    伸手不解的接過這個銀珠子,眼見得上麵都是菱形的小孔‘洞’,中間也並非實心的,並有一個活物,正不停的在銀珠裏扭動不休。


    等到蕭瑾萱,將銀珠遞到眼前,透過上麵的孔‘洞’,仔細的向裏麵看去後。


    這下她才算徹底看清,那在珠子裏不停‘亂’動的,竟然是一隻黑‘色’甲蟲。


    也虧得蕭瑾萱並非那些見到丁點蠅蟲,便會驚呼尖叫的世家千金。


    早在梅莊上,進山砍柴就不知道被蚊蟲叮咬過多少次的蕭瑾萱,這會到不覺得害怕,隻是頗為詫異的問道:


    “丁老你給我的這隻黑‘色’甲蟲,其中到底有何玄機。瑾萱並不懂得醫術,對這些奇蟲異草涉及的也不深,因此實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原本還等著看蕭瑾萱這個世家千金,被銀珠內的蟲子,嚇得‘花’容失‘色’一幕的丁老頭。


    眼見得好戲是沒得瞧了,可他卻頗為滿意,更是十分驚喜的說道:


    “瑾萱丫頭你確實太對老夫我的胃口了,現在你竟然還不懼怕蟲子,你若不做我的徒弟,到還真是可惜的很呢。”


    雖然嘴裏這麽嘮叨著,可丁老頭也十分清楚,以蕭瑾萱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隨他放下一切,專心學習醫術的。


    因此也不在這個收徒的問題,在糾纏下去。丁老頭便直接一指那個銀珠子,接著難得麵容嚴肅的囑咐道:


    “天下萬物,有生有克。而那銀珠內的黑甲蟲,正是一切蠱蟲的克星。你隻要將它佩戴在身上,每日以鹽膽水喂食,那瑾萱丫頭你就可不懼任何蠱蟲的侵擾了。”


    絲毫沒想到手中這不起眼的小甲蟲,竟然會有這般神奇的效果。


    而當初也險些中招在相思蠱下的蕭瑾萱,可是見識過蠱蟲的厲害。因此丁一針送她的這個東西,確實是難得的珍貴保命之物。


    至於鹽膽水,如今也算得上博覽群書的蕭瑾萱,到也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所謂的鹽膽水,其實也叫鹵水。是煮鹽初熟食,鹽槽中形成並流下來的一種黑‘色’汁水,而這個東西便是所謂的鹽膽水了。


    雖說鹽膽水味苦,可是卻能用來點豆腐,因此這種水其實十分常見,民間豆腐坊內全都可以尋到。


    將黑甲蟲的習‘性’還有喂養的方法,都告訴給蕭瑾萱之後,丁老頭最後還不忘提醒的說道:


    “瑾萱丫頭,你記得離皇後身邊那個上了年紀的宮婢遠著些。你們皇帝這次中蠱,應該就是此人下的手。離著老遠我就聞出她那一身的蠱臭味了,真沒想到你們大周的皇宮內,竟然還隱匿著個苗疆蠱術的高手呢。”


    在顧不得去看手裏的黑甲蟲,蕭瑾萱猛的抬起頭。因為她聽得出,丁一針所指的那個宮婢,定然說的是左雯無疑。


    因為蕭瑾萱的記‘性’一向還是不錯的,當時在宮‘門’前,薛後身邊唯一上了些年紀的便隻有左雯一人,其她的不過是尋常年輕宮婢罷了。


    當即詫異的皺起眉,蕭瑾萱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丁老您是說,左雯真正的身份,是善使蠱術的苗疆之人。若真是如此,我之前的相思蠱,還有聖上如今所中的蠱術就都說的通了。我就說薛後怎麽會這般善用蠱術,原來她的身邊始終就有個高人在旁暗中下手。若真是如此,衍慶宮可就危險了,看來我必須想辦法把良妃襄平等人救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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