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襄平總在陳後耳邊灌輸蕭瑾萱的存在,將給前朝後宮帶來多大隱患,對方權利太大,又將怎麽一手遮天這一類的話。


    所以現在久而久之,連陳後都潛移默化的覺得不除蕭瑾萱,前朝後宮早晚要出現第二個薛後。


    甚至於她這個太後,都要受盡蕭瑾萱的欺淩打壓,因此陳後如今已經將蕭瑾萱視為假想敵,不除之甚至快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了。


    可是無論心裏多想即刻除掉蕭瑾萱,並且叫對方徹底從後宮消失,可是陳後臉上的這種氣憤,在沒過多久後,轉而就變成了一種深深的無奈。


    “襄兒,母後知道這偌大的皇宮也就你最是貼心,可是母後何嚐不知那蕭瑾萱早晚會是個禍害,但怎奈你皇兄一直護著對方。上次蕭瑾萱在我衍慶宮佛堂內昏倒,不但顯禦質問於哀家,就連睿兒都放下話,不許母後無事宣見蕭瑾萱,更是最好離對方遠一些。說起來我這個太後做的也真夠窩囊的,竟然要受一個宮妃的閑氣,哀家這心裏真是苦的很那。”


    聞聽得陳後的不甘和抱怨,同襄平一起進殿,這會就恭敬的站在一側的季淩風,當即隱在麵具下的他,不禁開口說道:


    “太後娘娘恕奴才放肆多一句嘴,如今陛下和禦王顯然被蕭瑾萱徹底把控住了。越是這種情況下,您身為他們的母後就更要堅定製衡蕭妃的決心。而且如今薛氏已然成為廢太後,等到她的罪行昭告天下後,這大周便再無東西兩宮太後,您將成為獨一無二的皇太後。身份不但更加尊貴,甚至後宮不可幹政這一點,到時對您將在無約束力。畢竟我大周曆代皇太後,都有勸誡皇上勤政愛民之責,更可在政事上給予建議。所以太後娘娘以後所掌權利隻會在蕭瑾萱之上,到時想收拾掉對方簡直易如反掌。”


    望著陳後聽完這話,甚至眼睛一亮的連身子都坐直了。


    季淩風不禁心裏暗自得意的笑了下,心知他算是將這位太後娘娘深埋心底多年,一直沒得到機會顯露出來的野心給點燃了。


    不過這對於如今效忠陳後母女二人的季淩風來說卻是好事一件,畢竟陳後或者是襄平,隻有她們掌握的權利越多,他能得到發揮的空間也會越大,並且向著權利巔峰一步步的逐漸靠近。


    而等到將陳後的野心和底氣都帶動起來後,馬上季淩風話題一轉,接著頗為神秘的說道:


    “承蒙太後娘娘信任,委以奴才重任叫我盯住昭陽宮的動靜。而奴才自打接手這件事後,****不敢鬆懈怠慢。而如今莫楓的確有一事要向太後娘娘馬上稟報,否則晚了很可能要在後宮生出事端,甚至皇室血統都要受到影響。”


    向來皇家最看重子嗣血統的問題,因此聞聽得竟然有事情要影響到血統純正,當即陳後都有些坐不住了,並連忙詢問道:


    “莫楓你這話是何意,那蕭瑾萱就算在膽大妄為,難道她還把主意打到子嗣上麵去了不成。若她真敢做出這種事情,哀家就是拚的和顯睿這孩子徹底鬧僵,也定要將這個妖女逮住論罪不可。”


    聞聽得陳後這話,如今化名莫楓的季淩風,當即更加恭敬的將腰彎下去,然後繼續回稟道:


    “娘娘請先息怒,容奴才將事情說清楚,您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話說起來還要從十天前講起,鳳翔宮薛後意圖行那換嬰之事,結果卻被皇上以及蕭妃等人識破。事後才臨盆的薛妃娘娘,不知為何竟然和出生的嬰兒一起葬身火海,在自己的寢殿內被燒成了一具焦屍。如今這就是宮內眾人都知道的一種說辭,但具奴才調查所得,其實薛妃娘娘根本就沒有死,而是連同那個要冒充皇家子嗣的薛家男嬰,一起被蕭妃藏在了昭陽宮內。”


    因為薛玉雁如今身份特殊,相府的覆滅,調換子嗣的事情她都深陷其中。因此她還活著的事情,自然不能叫人知道。


    所以眼見得蕭瑾萱一心要相護對方,也念著和薛玉雁往日那點夫妻情分的周顯睿,心知陳後若是知道必然是要殺了對方的。


    因此在這位母後麵前,他隻是將廢太後薛氏的事情講了下,但在薛玉雁這點上卻隻字未提。


    所以陳後可以說這十天過去了,她卻是一直被蒙在鼓裏,更是以為薛玉雁和那個薛家男嬰,早就已經死了呢。


    但如今耳聽得這個薛妃和那個小孽障竟然還好好的活在昭陽宮內。


    當即被薛後欺壓了大半輩子,因此恨透所有薛家人的陳後。甚至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更是怒極反笑的說道:


    “好一個蕭瑾萱那,她現在還真是知道怎麽做最能將哀家活活氣死。明明她以前也恨薛家人入骨,怎麽轉頭來又相救起薛玉雁來了。我看她這根本就是要給哀家添堵,這個妖女真是太可惡了。等她回宮以後,我非得當麵叫她把人交出來,親手處決了薛妃,殺了那個流著薛家人血脈的小孽障,否則留下她們終究是個禍害。


    以前薛玉雁沒生的時候,陳後天天給對方在佛堂祈福念經,為的就是母子平安,她能快點抱到個小皇孫。


    可是隨著抱孫子的夢破滅了,陳後對待薛玉雁的態度也是來了個大轉變,更是連處決掉對方的話都說出口了。


    這前後態度的反差之大,真是有點叫人瞠目結舌,更是不免心中感慨,這位太後娘娘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開,叫人覺得過於的刻薄寡情了一些。


    而聞聽得陳後竟然要親自向蕭瑾萱要人,季淩風當即不甚讚同的搖搖頭,並馬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太後娘娘恕奴才直言,如今蕭妃有陛下護著,就算您親自開口,對方若是倚仗皇上寵愛,就是不肯將人交出來,那到時就會有損您的威嚴。所以要想徹底將薛妃除掉,那您應該先去找皇上,和對方將裏麵的利弊講清楚,隻要陛下首肯您的做法,那就算蕭妃攔著也再無任何作用了。”


    陳後在為良妃時,因為一直受到薛宜的打壓,所以除了碧芸姑姑她基本沒有任何的心腹。


    如今自打有了季淩風後,對方的籌謀得當,真是叫陳後不但越發倚重,更是極願聽從對方的建議


    可是這會聽得季淩風,竟然叫她去和周顯睿談這件事情,陳後的臉上就閃過猶豫之色,嘴裏歎了口氣的說道:


    “莫楓啊,若非是我那皇帝兒子相護,哀家又怎會直到今天還忍耐著蕭妃。對方敢在後宮這麽肆無忌憚,不就是因為顯睿給她撐腰的緣故。哀家因為蕭瑾萱的事情又不是沒去過禦書房,但結果除了和這個兒子鬧得頗不愉快,什麽效果也沒達到,因此莫楓你這次提的主意在哀家看來卻是行不通的。”


    陳後出言直接回絕,季淩風對此卻並不失望,反倒是極為自信的說道:


    “太後娘娘無需擔心,以前皇上會庇護著蕭妃,那是因為他們兩人間並無本質上的矛盾。可是具奴才分析,以咱們陛下憎惡相府薛家,以及一向嚴謹不阿的性格來講。奴才覺得薛妃安然無礙,那個薛家男嬰未死的事情上,皇上就算私下裏應允蕭妃相救,可他心裏未必就真的認可這件事情。所以太後娘娘,隻要您和陛下將道理講清楚,勸誡對方做出最為明智的選擇,那我相信這一次皇上必定是站在您這邊的。”


    自己生的孩子陳後自然比旁人更加了解周顯睿的性格,因此她不禁覺得季淩風的話應該可行。


    當即也想和這個皇帝兒子拉近關係,而不是叫對方一味去偏護蕭瑾萱的陳後,不禁即刻起身擺駕禦書房,決定按季淩風的方法去試上一試。


    恭送著陳後在襄平的陪同下離開,季淩風卻是沒有跟著去的。


    畢竟周顯睿並不像陳後那麽好應付,季淩風也擔心頂著一張麵具的他,會在這位啟帝麵前露了破綻,因此他自然不會前往禦書房自討麻煩。


    不過就算不去,季淩風對於他今日勸動陳後,叫對方說服周顯睿的這件事情上,還是有極大的信心的。


    畢竟季淩風也算幫著周顯泰一直對付******的人,對於周顯睿的性格他早就分析的極為透徹了。


    這位當年的睿王爺,絕對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


    對於敵政一麵的人也是抱著必須處盡的態度,絕不會輕易留下隱患。


    因此季淩風敢斷定,薛玉雁和那個男嬰之所以還會活著,恐怕和蕭瑾萱的維護分不開關係,而這絕非是周顯睿的本意才對。


    而一旦陳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將周顯睿給勸動了,並且再次對薛玉雁和那個孩子斬草除根的殺死。


    那周顯睿的這種做法必然會叫蕭瑾萱不滿,甚至是憤怒。


    季淩風如今最想除掉的人就是蕭瑾萱,對方在後宮坐鎮一日,他都會寢食難安,覺得自己的身份終究會被揭穿,然後再次死在對方的手裏。


    因此借著陳後和襄平的手,季淩風也試了幾下,發現這一位太後外加個公主,根本也絲毫奈何不得蕭瑾萱。


    因此季淩風在頗費時日的籌劃一番後,最終覺得要想扳倒蕭瑾萱,那就必須先離間她和周顯睿的關係。


    隻有這帝妃之間產生了隔閡,周顯睿不在信任庇護蕭瑾萱的時候,那他季淩風就有了將對方至於死地的機會了。


    不過再怎麽說,蕭瑾萱從揚州的一個庶出女,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權傾後宮的位置上來,想扳倒她已經不像對方還在帥府受盡欺淩時那麽簡單容易了。


    因此季淩風隻能在暗處等待機會,而他相信隻要陳後今天真的勸動了周顯睿,那將蕭瑾萱置於萬劫不複的那一天也就絕不會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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