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內這會因為蕭瑾萱的真實身份不在是個秘密,而引發起一連串的震驚和變故。


    甚至於周顯睿,還有以陳後為首的季淩風,襄平等人,都在因此而做著自己周密的布局計劃。


    而即將再次被權利朝堂這股漩渦席卷而入,卻對這些一無所知的蕭瑾萱,她這會其實仍舊沒有離開帥府,因為她還有沒完成的事情要做。


    畢竟隨著她的身份改變,蕭三江等人到還不覺得什麽,可最無法適應的人,莫過於就是蕭恒和蕭文遙了。


    畢竟這對父子,一個視蕭瑾萱為自己的親生女兒,並這般根深蒂固認定了十五年之久。


    而另一個自然就是蕭文遙了,他也從未想過疼他護他的蕭瑾萱,竟然和他不是親生姐弟,這個現實的確讓他無法接受。


    至於這會蕭三江等人已經退出書房,並將這裏留給了蕭恒父女三人,畢竟他們也的確應該將話都講清楚。


    而如今的蕭瑾萱,剛剛講述身世時的淒苦感也平複了不少,所以等到她擦幹眼淚,望著五步開外站著的蕭文遙。


    這個弟弟那想同她靠近,卻又拘謹。想同她講話,眼中卻閃過猶豫之色的模樣。


    當即望著這一幕,蕭瑾萱才忍住的眼淚不禁又再次奪眶而出。


    接著她不禁滿臉疼惜的看著蕭文遙,聲音哽咽的說道:


    “遙弟你為何這般瞧著我,難道就因為我不在是你的親姐姐,所以弟弟都不願同我講話了不成。瞞你如此久的確是我的不該,可你要相信姐姐的確也是無可奈何。難道你不記得當初在梅莊時,我們姐弟一個燒餅分著吃。夏天吃不飽飯的時候,我就給你下河捕魚吃。冬天你冷的渾身發抖,我便將自己破爛的冬衣外襖脫下來給你披上。所以無論我的身份變成什麽,可遙弟你要相信,姐姐愛護你的心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隨著蕭瑾萱這流著淚說出的每一句話,它們都叫蕭文遙想起來,在梅莊時那段艱辛的歲月。


    而且當時蕭瑾萱對他的好,這會也被蕭文遙一一都在腦海裏回憶了起來。


    若說適才因為蕭瑾萱的身份改變,而使得蕭文遙確實無法適應,甚至心裏還有些許抵觸。


    那望著這會淚流滿麵看著他的蕭瑾萱,蕭文遙心裏真是疼的厲害。


    更是清楚的想明白了,那個疼愛他的姐姐並沒有消失,並且一直都在。


    當即剛剛心裏那點芥蒂徹底沒有了,就見得一直將自己當做男子漢看待的蕭文遙。


    他這會卻猶如梅莊上,那個蕭瑾萱重生歸來時,摟著自己的姐姐害怕到痛哭不止的小男孩一樣。


    不但上前和蕭瑾萱抱在了一起,更是眼淚難以忍住的也哭了出來。


    “姐姐你受苦了,是文遙不好竟然從未幫你分擔過這些痛苦。姐姐我替姨娘和你道歉,哪怕遙兒知道你不可能原諒姨娘。但是她欠姐姐的,遙兒會用一生替姨娘向姐姐償還的。而且無論姐姐是哪國人,亦或者與我有沒有血緣都沒關係,你永遠都我是蕭文遙的親姐姐。”


    蕭瑾萱適才將身世坦誠出來後,其實她就一直留意著蕭文遙的反應。


    畢竟在蕭瑾萱的眼裏,這個和她相依為命長大的弟弟,對她而言是最為親的家人。


    所以她最擔心的就是對方會不認她這個姐姐,但如今眼見蕭文遙並未抵觸她,還說出了這番叫人感動的話。


    一時間蕭瑾萱的眼淚流的更難自控了,不過她上揚的嘴角,卻說明她如今的淚水是因感動而落的,畢竟這個弟弟她的確沒有白疼。


    就在他們姐弟二人,因為想起了過去的不易,和彼此間寶貴難以割舍的親情,而抱頭痛哭的時候。


    忽然間蕭瑾萱就覺得一個錦帕碰觸到了她的臉上,並有些笨拙的幫她拭去了點點淚跡。


    詫異的抬頭看去,蕭瑾萱這才發現,給她不住擦著眼淚的人,竟然是蕭恒。


    愣了有一會才反應過來的蕭瑾萱,連忙就從蕭恒的手裏接過了巾帕,然後退後兩步,神情拘謹的低下了頭。


    畢竟瞞了這麽久的身份,蕭瑾萱還是覺得極為愧對蕭恒的。


    畢竟前生她和這個父親的確不親,加上她那會自卑懦弱,也不同對方交流接觸,所以父女二人才弄的猶如陌路人一般。


    但是這一世在蕭瑾萱看來,這位父親待她還是極好的。


    尤其在揚州那會,後期整個蕭府都由她來掌管打理著。


    而蕭瑾萱清楚,若非蕭恒願意放權信任她,那無論如何她也無法掌管整個府邸。


    而緊接著她要進京的時候,蕭恒更是給她置辦東西,準備金銀。


    還給她商鋪地契隻為了叫她去了京師帥府,能手頭寬裕不受委屈。


    因此蕭瑾萱一想到她竟然瞞了蕭恒這麽久,也沒坦言相告,這裏麵她的確有苦衷和無奈,但終究還是頗為愧疚的。


    而一看到蕭瑾萱那低頭小聲抽泣的樣子,蕭恒卻忽然笑了,聲音裏更是帶著打趣的意味說道:


    “瑾萱你這丫頭如今還將文遙視為弟弟,難不成就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就如同你講的一樣,無論有無血緣,我和文遙永遠都是你的親人。而且適才你祖父不也說了,我帥府蕭家本就出自北戎皇室,說起來我和你這孩子,哪怕無緣做一對真正的父女。但是你我之間卻還是有著血脈聯係的,而且你在我蕭恒的眼裏,永遠也都是我的四女兒。”


    身份的改變,可親情未變,這是蕭瑾萱始料未及,並且叫她驚訝意外的事情。


    等到蕭瑾萱望著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的蕭文遙,以及慈愛注視著她的蕭恒。


    此情此景下,蕭瑾萱這個兩世孤苦無依的人,可算體會到了來自親情的溫暖和感動。


    因此就見得蕭瑾萱,在用力的點了點頭後,接著語氣裏就帶著一絲肯定的說道:


    “父親大人您說的沒錯,無論北戎皇室如何,但他們對於我來講太過陌生了。在瑾萱的眼裏你和遙弟,另外還有祖父,大伯,你們才是我的至親家人。如今我能得到你們的庇護和關愛,瑾萱已經沒有什麽可奢求的了。你們大家就是我的親人,帥府便是我的家。”


    以前的蕭瑾萱,雖然有著庶出千金的身份,可她對於帥府卻沒有絲毫的歸屬感。


    但是如今這層身份她已然算是摘掉了,卻反倒和蕭家人走的更進,更貼心了。


    而眼見得一切也都說開了,蕭瑾萱望著外麵天色也不早了,在過半個時辰左右,估計就要日暮西山了。


    心裏還惦念著宮內情況,並且答應蕭文遙,會盡快探的楊氏下落的蕭瑾萱。


    便在帥府眾人的相送下,從新趕回了皇宮內院。


    幾乎是蕭瑾萱才一進皇城,還沒等到她著急的返回昭陽宮,詢問下文昕可有查到楊氏的消息時。


    可她前腳邁進皇城大門,後腳餘安便帶著兩個禦前的小太監,滿臉堆笑的將蕭瑾萱的去路給攔住了。


    眼見如此,蕭瑾萱不禁眉頭微微輕皺了下,可神情卻自若如常的輕笑說道:


    “餘總管不在禦前當值,怎麽跑到這皇城門下站起崗來了。本妃看您似乎有意再此等我,想必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宣我去禦前覲見吧。”


    聞聽得蕭瑾萱這話,餘安先是請安見禮,接著便笑容可掬的躬身講道:


    “蕭妃娘娘果真是這宮內,一頂一的的聰明人。既然您已經什麽都猜到了,那奴才便也不多嘴在說什麽了,就勞煩娘娘移駕隨奴才禦前走一趟吧。”


    其實蕭瑾萱何止猜到是周顯睿宣見她,其實她心裏更清楚,能叫對方派餘安刻意等在皇城門下候著她,恐怕這次宣見絕不簡單。


    而且蕭瑾萱覺得她若沒有預料錯,恐怕周顯睿找她,必然和楊氏以及她的身世有關。


    一時間蕭瑾萱縮在深紫色宮裙袍袖裏的手,就暗暗攥緊了幾分,更是暗自思量著,一會要如何去麵對周顯睿的詢問。


    就在蕭瑾萱心裏思索不定的同時,沒多大會的功法,她也隨著餘安到了養心殿外。


    而等到餘安進去通稟,周顯睿囑咐閑雜人等回避。


    蕭瑾萱獨自走進了養心殿後,接著她便清楚的瞧見了,這會正坐在龍椅之上,那一臉威嚴之色的周顯睿了。


    等到蕭瑾萱按宮規禮儀,對著周顯睿跪拜叩首,請安見禮後。


    每次必然都會叫蕭瑾萱無須多禮的周顯睿,這次卻並未叫她起身。


    反倒就由著蕭瑾萱那般跪著,寢殿內更是陷入一種極度壓抑的沉默之中。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都過去了,就在蕭瑾萱覺得膝蓋發麻,身體不自覺都有些打晃的時候,周顯睿那邊才算坐在龍椅上開了金口:


    “瑾萱你可知朕今日為何會宣你過來,又是因為什麽一直未許你起身,或者你是否該對朕講清楚一些事情了。”


    跪在殿內的蕭瑾萱,這會她微微頷首著,雙眼也是注視著身前的地麵,並未抬頭去看周顯睿。


    可是聽著對方這沉穩中,聽不出喜怒的話。


    蕭瑾萱不禁低著頭忽然笑了,接著她神情仍舊一片平靜的喃喃說道:


    “陛下,瑾萱若沒猜錯楊氏現如今必然在您手裏吧。那有關瑾萱的身世,以及和帥府之間的關係,您必然已經心知肚明。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多此一問,你我之間又何時起竟這般拐彎抹角了,要怎麽發落瑾萱悉聽尊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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