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這個親手點破,季淩風別苑隱秘的人雖然離開了。


    可是別苑內,卻在她的馬車消失後,一聲聲更加驚恐無助的尖叫,此起彼伏的傳來。


    霎時間連林中的飛鳥都給震得遠遁飛走,隻因為這聲音委實過於淒厲。


    而聽著別苑內的一聲聲慘叫,畢竟都是寵幸過的女人,所以光聽聲音,季淩風就分辨出其中幾人都是誰了。


    這種站在外麵,任由襄平和葉依然在內血洗的感覺。


    真是叫季淩風覺得度日如年,每一聲尖叫都讓他的心顫抖連連。


    可除了緊握拳頭以外,他為了前程似錦,為了手中的大權不會被襄平收回。


    因此他除了視若不見,充耳不聞,根本什麽也做不了。


    哪怕季淩風覺得,這種煎熬在忍忍,一會就能過去了。


    可當一聲稚嫩的男童驚恐的呼喊,還有那一聲聲“父親救我,爹爹我怕”的話語,清晰無比的傳入季淩風耳中時。


    甚至不用細想,他馬上就聽出來了,這是他隻有五歲的小兒子的聲音。


    季淩風這輩子可不如前生那般威風,更沒能成為淩王,因此他膝下目前為止隻有兩個兒子。


    因此平日裏這孩子他疼寵的很,哪怕他已經打定主意,任由襄平在別苑內發泄憤怒。


    他都絕對不去插手一下,惹對方不快。


    但當小兒子的驚恐聲傳來,季淩風出於一種本能反應,立刻就向著別苑敞開的大門那裏衝了過去。


    雖然季淩風在最後一刻,還是因為父子之情,後悔不已,在難做到袖手旁觀了。


    但對於他這個前生屠妻殺子的人,似乎老天爺並不想給他反悔的機會。


    因為就見得季淩風雖然快步如飛的趕向別苑,可等到他邁步進入院門的那一刻。


    所看見的正是襄平,將手中染滿鮮血的匕首,向著年幼的小兒子,脖頸間狠狠捅去的一幕。


    “不!”


    一向也算沉著冷靜的季淩風,卻在目睹親生兒子,頸間鮮血噴湧,死不瞑目的倒地而亡時,他還是淒慘的發出一聲痛心至極的驚呼。


    可還沒等他從痛失愛子的悲傷裏緩過神來,忽然間又一記男童驚慌失措的呼喚,就從別苑三層高的閣樓上傳來。


    “父親,快救救韻兒,孩兒好害怕,孩兒不想死,父……”


    “砰!”


    隨著季淩風九歲大的兒子,被葉依然直接順著窗戶,從三層高的閣樓推下來後。


    年幼的孩子,甚至求救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在一聲悶響過後,被摔得頭破血流,斷氣而亡了。


    知道兩個孩子難逃厄運,和親眼目睹他們活生生的死在眼前,這兩種心境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像季淩風這等喜怒不形於色之輩,這會也被打擊到,神情徹底一片死灰。


    就連雙腿都無力的一軟,跌跪在了地上。


    向來意氣風發,更是何種逆境裏,就沒被擊敗打垮過的季淩風。


    這會終於體會到何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了。


    可是本以為所有煎熬,都已經過去了的季淩風,他頹廢的低著個頭,卻忽然看見麵前地麵上,一雙鳳紋繡花鞋出現在了眼簾之中。


    抬起頭來,季淩風就看見,襄平正手握著滴血匕首,臉上也蹭了不少斑斑血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嗬嗬的向著他輕笑不止呢。


    雖然襄平的容貌不算驚豔脫俗,但也極為嬌俏,惹人憐愛。


    但是這一刻看著襄平,饒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季淩風,他竟然渾身抑製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覺得對方簡直比陰司夜叉,還要來的猙獰可怕。


    一看見季淩風望來,襄平將手裏的匕首立刻丟掉了。


    接著就用染滿鮮血的雙手,無比愛憐的把對方英俊臉龐捧起,並深情款款的說道:


    “淩風這下好了,你在也不用擔心長德那個賤人,有借口離間你我了。因為別苑內的女人,我統統都給殺死了,還有那兩個小野種也死了。你又徹底變成我一個人的了,以後你就守著我和孩子好好的,不許在背著我沾花惹草了。這次我隻是殺了勾引你的女人,還有她們的孩子。可若是淩風你在學不乖,下次本公主就親手殺了你,這話你可都記住了。”


    想要高官厚祿,季淩風就離不開襄平,眼見妻妾兒子都死了。


    神情一片頹廢的季淩風,哪怕他覺得襄平這會憎惡的叫人作嘔,但他還是點點頭,將對方的要求盡數答應了下來。


    就在季淩風覺得,這場虐心的折磨,隨著襄平泄憤夠了,也該徹底結束的時候。


    卻不想一陣微弱驚恐的女人哭泣聲,就從閣樓內傳來,而聽清楚這聲音的瞬間,季淩風的臉色就立刻變得極為難看了。


    並未過去多久時間,隻見剛剛親手摔死季淩風九歲兒子的葉依然,這會正用短刀抵在一個女人的頸間,然後把對方帶到了襄平麵前。


    而原本還對著季淩風,輕笑不已的襄平,當她看清楚麵前這個女人,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時。


    同為懷孕之人的襄平,哪裏看不出被葉依然押到麵前的女人,最少也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不需要過多的詢問,這處別苑就是季淩風藏妻納妾的私宅。


    所以這身懷有孕的女子,襄平很清楚的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就見剛剛還對著季淩風,柔情似水的襄平,滿臉含恨間,甩手就在對方臉上又賞了七八記耳光後,才氣急敗壞的說道:


    “殺了兩個野種,沒想到這個賤人肚子裏竟然還有一個。季淩風虧得我,辛辛苦苦為你懷孕生子,幫襯著你官運亨通,手握大權。你果然不是莫大哥,若是他在世,隻會獨愛我一人,萬萬舍不得害我如此傷心難過。既然你不叫我痛快,那本公戶又豈會讓你季淩風稱心如意。”


    襄平這反反複複,情緒不穩,正是瘋癲之症越發嚴重的征兆。


    這會的她根本就控製不住,心裏那團憤恨的火焰,所以打了季淩風耳光,還不覺解恨的她。


    竟然從別苑四周所種的花叢間,將一整株芍藥花連根拔起。


    然後直接將韌性不錯的花杆,連同下麵根部的泥塊子,向著麵前有孕女子隆起的腹部,毫無人性直接抽了過去。


    知道襄平是公主的身份,季淩風那懷有身孕的妾氏,自然不敢還手。


    更是被嚇得癱軟在地,隻能無助的護住腹部,哀求哭泣不止。


    “公主我求求您了,別在責打妾身了。您和督公之間的事情,妾身真的一無所知啊。賤妾不敢和公主殿下相爭什麽,隻求您能放我孩子一條生路,叫我離開就行。妾身保證走後在不回京師半步,帶著孩子隱姓埋名,還望公主息怒饒命啊。”


    懷有身孕的女子,這哀求退讓,絲毫不敢相爭的話,雖然說得頗叫人同情不忍。


    但瘋癲之症一發作,就極為暴虐的襄平,對方越是哀求哭啼,她心裏就有一種過癮舒爽的感覺。


    因此當花杆都硬生生抽斷之後,看著癱軟在地的有孕女子,襄平絲毫不因自己也是孕婦,應該遷就身體。


    更不該對同為孕婦的麵前女子,趕盡殺絕,毫無同情之心。


    可是人性中良善一麵,早就扭曲消失的襄平。


    當她把花杆往地上一丟之後,竟然羅裙撩起,直接就用腳向著地上女子踹去。


    而且襄平每一腳都極為陰損,專挑那女子雙手護不過來的腹部處狠狠踢去。


    隻是五六腳下去,癱軟在地的有孕女子,就已經慘叫連連,臉色都蠟黃冒出豆大的冷汗了。


    可即便如此,襄平仍舊沒有停腳,甚至她最後還把腳踩在對方肚子上,狠狠的來回碾壓。


    直到看見女子下身藕荷色的羅裙,漸漸被鮮血染紅一片,明顯這一胎被硬生生踩掉的時候。


    襄平這才張狂無比,又極為痛快的仰頭大笑起來,更是得意非常的說道:


    “讓你們這些賤女人,膽敢懷上淩風的孩子,他的子女隻能本公主一人來生。現在你的孩子流掉了,在也生不出來了,這就是你們膽大妄為的代價。我不但要殺了你的孩子,連你這個小賤人我也不會放過的。”


    越嗜殺成性,越在其中得到滿足,並且感覺到興奮的襄平。


    這話說完,就如同炫耀勝利般,又在女子腹部狠狠的踩了兩腳。


    可是襄平沒有注意到,剛剛還哀求哭泣的女子,在感覺到腹痛如絞,胎兒已然流掉,甚至她的性命都難以存活的時候。


    對方在這種絕望的逼迫下,滿臉的驚慌已經消失了。


    雙眼圓瞪的同時,更有濃烈的恨意與殺機,從裏麵迸發出來。


    因此當襄平再次狠踩下來的時候,地上的女子,猶如瘋了般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並馬上抓住了襄平踩在她腹部上的腳,然後用盡渾身所有的力氣,這個女人就把對方的腳往前狠狠的扯去。


    整條右腿被迫往前伸去,根本沒有絲毫準備的襄平,重心不穩之下。


    尖叫一聲,笨拙沉重的腹部,就當先向著地麵摔去。


    而先後被兩個愛子死於非命,打擊的痛不欲生。


    又親眼目睹了別苑內即將臨世的孩子,被硬生生踩踏流產的季淩風,他這會極為的頹廢,注意力難免有些模糊。


    所以直到襄平摔倒在地,下身大量鮮血流淌而出的時候,他才在一聲絕望的哀嚎後,亂滾帶爬的跑到了對方身邊。


    才經曆三個孩子慘死,如今最珍視的一個男胎,也很可能難以保住了。


    季淩風在這一刻,真的體會到天塌地陷是什麽感覺了。


    隻是報應降臨,氣數已盡的他,又哪裏有能力抗衡一二。除了被動承受,根本無計可施,更是什麽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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