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不智狠瞪了賈詡一眼。


    曆史上,這廝出了名的明哲保身,絕大多數時候缺乏存在感,看起來安於做一個薪水小偷,公然劃水混日子。大概隻有涉及到切身安危的問題,才能讓他緊張起來,發動絕頂謀士的恐怖能力,偶然展現出來的崢嶸頭角,給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


    譬如現在。


    大家都在為曲晨救走公孫瓚發愁,憋足了勁想法蕩清迷霧。


    賈詡這廝倒好,明明看出來一些東西,卻裝死躲在旁邊陪著大家靜坐,楞是沒有主動發言解惑的覺悟。要不是魚不智知道賈詡大概是個什麽德性,直接點名詢問,這廝大概能坐到會議結束,然後施施然回去睡大覺。


    賈詡的消極劃水作風,讓魚不智深感頭疼。


    裝作不知道這廝自保意識深入骨髓,治他個“懷有二心”之罪,抓起來各種修理,各種虐待,應該很爽吧……魚不智不無惡意地想到。但這個念頭也隻能是想想而已,賈詡問題比較特殊,所謂本性難移,骨子裏的習慣很難一下子糾正,還得從長計議,先把眼前的問題弄清楚再說。


    “等誰?”


    “等主公。”賈詡沉聲道。


    “我?”魚不智愕然,隨即眼前一亮。


    “不錯,袁冀州等的正是主公您,冀州府那邊現在應該也很糾結吧……”


    “文和果然慧眼如炬,一針見血。”徐庶感慨道。


    荀衍很快也反應過來。


    冀州府是否猜到出手救走公孫瓚的是飛魚領?


    顯然有猜到!


    時間、地點、能力、動機,凡此種種,飛魚領都具備,猜不到才見鬼。冀州軍的調度與偵察,更是足以將僅有的些許僥幸心理打消,毫不掩飾的偵察,以及主力駐紮章武城,分明是冀州軍針對飛魚領的鐵證。


    既已猜到,為何冀州府至今沒有對飛魚領出手?


    答案很簡單:忌憚!


    要知道逐鹿領可不是普通領地,而且有諸侯背景,冀州府不得不慎重。


    飛魚領救走公孫瓚,打破了一以貫之的中立態勢,理論上講,大可理解為逐鹿領實際上一直暗中支持公孫瓚,眼見公孫瓚陷入絕境,被迫出手,從此由暗到明,全麵倒向北平軍。如果真是這樣,冀州府將不得不麵對同時對付兩個善戰諸侯的窘境。


    沒錯,逐鹿領也是一個以驍勇著名的諸侯勢力!


    更令人鬱悶的是,魚不智乃是玩家身份。玩家不死之身,出了名的目無王法,無所顧忌,倘若惹毛了他,破罐子破摔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以逐鹿領的超卓實力,一旦不再受規則束縛,能製造的破壞簡直難以想象。


    冀州軍若要強行攻打飛魚領,在付出一定代價後應該不難辦到。


    可推平飛魚領之後呢?


    必然招致逐鹿領無所不用其極的報複!


    不要忘記,逐鹿領主睚眥必報、護犢子的前科比比皆是,失去一個特別領地無法讓逐鹿領就此消失,卻勢必讓魚不智拋開一切,向冀州府尋仇。按理說,逐鹿領遠在華夏西南,失去冀州據點後很難對冀州府造成持續威脅,但公孫瓚還掌握著幽州之地,若逐鹿領和北平軍正式聯手,共同對抗冀州府,袁紹的日子將非常難過。


    北平軍多麽精銳難纏,冀州軍非常清楚。


    逐鹿軍同樣是以驍勇著稱,或許部隊平均素質還沒達到北平軍的水準,可逐鹿軍有一個北平軍無法比擬的優勢:就是統兵者素質奇高。既有曲晨、陳到這樣的超級猛將,又有徐庶這樣的優秀指揮人才。客觀地講,逐鹿領甚至不需要調動大部隊到河北作戰,隻是向北平軍增援幾位猛人,就能讓冀州府感覺壓力山大。


    正因如此,除非兩邊再無轉圜餘地,冀州府非常不情願增加一個強敵。


    “冀州府很容易查到誰救走了公孫太守,卻很難判定我方真實意圖。”


    “從領地利益層麵看,我方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必要改變中立,直接卷入河北霸權之爭。信守中立立場,無論誰最終勝出,逐鹿領都可以左右逢源,飛魚領的安全相當有保障。改變中立,押對勝者倒也罷了,可一旦押錯寶,逐鹿領麵對的將是一個掌控河北霸權的超級勢力,就算對方鞭長莫及難以直接對逐鹿領出手,滅掉飛魚領卻是再簡單不過。”


    “我方顯而易見的不理智行為,反而讓冀州府更加慎重地思考一件事:飛魚領救公孫太守之事,是意外事件,還是逐鹿領全麵倒向北平軍?”


    “從目前情形看,冀州府應該傾向於認為是意外事件。”賈詡緩緩說道。


    易風搖頭道:“如此大事,冀州府怎會認為是意外?”


    賈詡笑道:“主公若在,自無法推說是意外,可事發時主公多日不在……”


    翟冏頻頻點頭,眸中浮出驚喜之色,可惜易風顯然仍未理清其中頭緒,皺著眉頭,一臉茫然道:“二將軍救人,與主公在不在有什麽關係?”


    魚不智暗自歎息。


    跟在座的其他幾位文官相比,易風天資方麵明顯差了一些。好在魚不智從未指望易風在謀劃領域有所建樹,易風的忠心和認真態度均無可挑剔,副城主崗位最重要的特質就是態度和忠誠,魚不智並不介意為易風解惑。


    “就象文和講的,冀州府不想與我們翻臉,至少現在不想。但救走公孫太守非同小可,就算冀州府有意大事化小,我們也必須得給出合理解釋。事發時我不在,就是一個很好的台階。”


    “況且,冀州府最近應該通過各種渠道調查我們,如果我預料得不錯,他們這會已經知道我兩個多月沒有出現,這不是什麽秘密,冀州府大可從其他玩家處了解狀況,而救走公孫太守發生在二十日前,這一點至關重要。公孫太守被救走,袁本初未必咽得下那口惡氣,不過冀州府不乏智謀之士,應能看出救人之事並非由我指使。更何況渤海之戰是在我離開之後才爆發,難道我能在戰事尚未開啟時便預料到北平軍慘敗?顯然很荒謬嘛!既然不是我指使,那這件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易風恍然大悟,道:“難怪冀州軍至今沒找過我們,原來是等主公歸來!”


    “沒錯。”魚不智點頭,歎道:“不管怎麽講,我們救走公孫太守殘部,令冀州府錯失一戰定河北的絕佳機會。盡管袁本初不願現在與我兵戎相見,然事關利益與榮耀,如果我們不能給冀州府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很難擺平此事,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


    (昨日宿於山,


    本子帶身邊。


    奈何遇暴雨,


    斷網又斷電。


    上次酉時睡,


    依稀在童年。


    未寫請假條,


    不能怨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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