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老人一臉的悲憫與同情,不知道的還因為他是個心地善良的慈悲之輩呢,隻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他嘖嘖有聲,滿臉的悲痛:“多好的孩子啊怎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那些狗殺才真是該死,誰讓他們動用死刑的?本長老一會兒一定會嚴肅處理他們。”


    “現在我們是不是要趕緊回去?讓易師跟孫真人等急了可不好。”鷹鉤老人將姿態方的很低,和顏悅色的央求道。


    結果方雲嘴角一翹:“不走!”


    兩個字差點把鷹鉤老人給噎死,他原本冷贄的臉都皺成了一團亂麻,肌肉抽搐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心裏怒火中燒,那股火焰豔豔騰騰,燒的他肝髒生疼,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強行壓住火氣那個憋屈啊。


    但是不管這位長老如何勸說,如何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人家方雲就是一個答複,不走!


    甚至就連那個剛剛醒過來的家夥也頗為硬氣,大叫著不走,要在這裏看風景,坐到天荒地老。


    費了半盞茶的功夫好說歹說兩人都不跟他出去,外麵易師可等的不耐煩了,反反複複又將這個可憐的家夥給在水裏浸泡了七八次。


    閻鐵心裏把自己那些手下給罵了個十萬遍,平日裏那些家夥一個個人五人六吹噓自己多麽多麽厲害,那是在小娘皮的肚皮上吧,現在讓他們放個人都還磨磨蹭蹭,不知道本堂主正在生不如死嗎?


    其實鷹鉤長老現在也是生不如死的,很快當初留在執法堂之中的十幾位長老全都聚集了過來,差點都給兩人跪下了,可還是撼動不了兩人鐵石的心腸。


    易師更生氣了,他一巴掌拍了下去,轟隆一聲響整個山峰塌了一半,山腹之中的執法堂都塌了,從外麵可以看到黑獄的入口。


    “一盞茶的功夫,本尊再見不到我的寶貝徒兒跟金銘,你們以後就到閻王殿去找執法堂吧。”


    易師說話平穩有力,在那些執法堂長老、弟子的耳朵裏簡直就是炸雷,這個瘋子可是什麽都敢幹啊,連山峰都給拍塌了,一盞茶之後他真的會連黑獄也給拆了!


    這一次就連閻鐵也親自出動了,他自告奮勇去請方雲,才被易師給從河裏放了出去。


    閻鐵加上一眾高手求爺爺告奶奶,終於才將兩人給請了出去,見到陽光之後方雲跟金銘都是非常淒慘。


    方雲還好一點,因為聖體的恢複能力太強,隻有一些皮外傷,但是衣袍上的斑斑血跡跟那大小不一的窟窿卻顯露出了之前他曾經受的苦。


    但是金銘就慘了,氣息奄奄,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幾乎是被人給抬出來的,他頗為虛弱的叫了一聲師父,孫真人差點沒炸了起來!


    他是真的心疼啊,自己一輩子未婚收了個寶貝徒弟當兒子,傾注了全部的感情,平日裏連訓一句都不舍得,今天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天殺的!你們這群狗東西竟然敢這麽虐待老夫的徒兒,我要去找宗主,我要去評評理!”


    孫真人目眥盡裂,一邊給金銘治傷一邊大聲的喝罵,歇斯底裏聲色俱厲,他是真的出離的憤怒了。


    閻鐵一眾人都非常的尷尬,心說我就把你徒弟給折磨了一下,你們都把我們上千弟子上百長老都給折磨了,甚至我這個堂主都成了利息,也該消消火了吧。


    “師父,弟子給您丟臉了。”方雲全身是血,普通一聲跪在了易師的麵前。


    “這不是你的錯,還能動嗎?好,站在為師的身後,沒有人能夠在欺負了本尊的弟子之後還能獨善其身。”易師非常的霸道,而且特別護犢子,根本不打算放過執法堂一行人。


    “閻堂主,這一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給本尊一個解釋。”易師目光灼灼的說道:“要是不能讓本尊滿意的話,你們執法堂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還解釋什麽,易師快動手直接把他們統統打死,打死這群狗雞!”不遠處一個白胡子老頭在那裏發瘋,好多看熱鬧的峰主一起出手都按不住。


    “解釋是一定有的,一定讓您滿意,快說,解釋啊!”閻鐵急的不行,死死的瞪著鷹鉤長老說道。


    鷹鉤長老心裏也是一團亂麻,徹底慌了:“易師這件事情您聽我解釋,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執法堂的一個弟子,他自作主張陷害方雲師侄,我這就將他拿來聽候您的發落。”


    可憐的披發男子在酒桌上就被如狼似虎的師兄弟給抓住了,二話不說直接搗碎了丹田,用鐵鏈一套當成死狗一樣就給拉了回去。


    盞茶功夫之後披發男子就跪在了坍塌的執法堂前,棄卒保車,他就是那顆棄子!


    鷹鉤長老沒有把劉天平給捅出來,畢竟平沙王的威勢也是不小,能保住就保住,要不然再挑起朝廷跟摩雲崖的衝突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哦,整件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所為?”


    易師挑了挑眉毛,接著厲聲喝道:“你當本尊是好糊弄的嗎?區區一個道台一重的執法堂弟子就敢動本尊的關門弟子,就敢動孫真人的唯一弟子!“


    “就敢對他們動用大刑,這種事情你認為本尊會信嗎?這背後一定有隱情,這個醃臢狗才有後台,否則今天這件事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易師朝地下一坐,有七彩的祥雲將他托住:“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情不能就這麽完了。本尊今天很生氣,非常生氣,你們要是不給個滿意的答複,本尊就滅了你們。”


    閻鐵冷汗都下來了,他現在心裏雖然恨的要命但是卻著實不敢跟這個瘋子作對,一是因為自己打不過,二是因為自己所有人都打不過啊。


    於是乎審訊就開始了,批發男子非常的硬氣,被拇指粗的蟒蛇皮鞭子抽著就是一條血痕,血肉翻卷、皮開肉綻,但是卻咬著牙說是自己一個人幹的,就是看著方雲兩人不順眼。


    也不是他如此的忠心,著實是自己被人家給拿捏住了,自己出身當地豪門貴族,一家老小有上千口人。


    包括自己的父母跟姐弟,要是自己現在招了,就憑執法堂的手段他們所有人都得死!


    其實這一次的事情是劉天平找上了批發男子想要尋求他的幫助,要他動用執法堂的力量去對付方雲,並且許諾事成之後給他一萬極品靈石的好處。


    披發男子感到事情不小所以不敢自作主張,就找到了自家長老,也就是鷹鉤長老,而鷹鉤長老一聽心中大喜就將其通報給了閻鐵。


    閻鐵早就想殺一殺先天峰的威勢了,所以一拍板就做了決定,也正是為此披發男子才敢如此大膽,直接緝拿兩位峰主的真傳弟子。


    鷹鉤長老也敢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二人定罪,將他們全部都給下了黑獄,還動用大刑,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敢招的,因為閻鐵的手段太狠辣了,想一想就讓人後脊梁冰冰涼。


    終於,那鞭子抽碎了披發男子的皮肉,法棍打斷了他的骨頭,可憐一尊道台一重的大高手就這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整個過程方雲等人都是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閻鐵見狀鬆了一口氣,因為披發男子沒有招供,易師也沒有說什麽,看起來是不想再鬧下去了。


    但就在這時方雲一步邁了出來,他渾身是血看上去非常淒慘:“哦,這位長老原來你也在啊。之前你是怎麽說的來著,在執法堂你就是天,你就是法!”


    “多麽囂張啊,多麽霸道啊,讓誰生誰就生,讓誰死誰就得死!多麽不可一世啊,現在怎麽不說話了,啞巴了?”


    方雲冷笑連連,對這個草菅人命的長老沒有一絲憐憫之情:“你以為推出一個弟子頂缸頂得住嗎?啊?今天流的血還不夠多,你判我二人死刑,一切都是毫無根據,你說你不是同謀,鬼都不相信。”


    “於長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閻鐵板著臉問道。


    於長老都哆嗦了,心道這不是您讓我幹的嗎,什麽敲山震虎,什麽投石問路,想要跟先天峰爭一個高低,怎麽現在看起來想要置身事外了呢?


    “這個,那個,這些都是我一時糊塗啊,聽信了小人讒言,我有罪,萬死莫辭,還請易師降罪。”於長老非常有自知之明,直接跪下來,哭的稀裏嘩啦。


    “你的確是萬死莫辭,那還費什麽話呢,去死吧。”


    於長老聞言一愣,然後下一秒他就感到身體之中有一股火在燃燒,現場眾人都看到從這位長老的毛孔之中噴出絲絲縷縷的火苗來,緊接著整個人都成了一把人形火炬。


    於長老在慘叫,祭出五顆道果拚命的掙紮,但是根本沒有用,五髒六腑成了飛灰,骨骼經脈成了飛灰,皮膚血肉成了飛灰,五顆道果成了飛灰,整個人灰飛煙滅。


    這種情況嚇住了所有人,包括其他諸峰的高手,之前易師雖然曾經大肆欺壓與劫掠,但是卻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


    道果五重天在摩雲皇朝之中也是一方王者了,如果投到皇帝門下絕對可以封王,但是就這麽一位人物被直接擊殺,這是大事!


    要知道道果長老的生死是需要宗主大人親自決定的,易師這麽做簡直是太霸道了,不顧宗門法紀,無法無天,但要是他不這麽做的話又不是土匪,不是瘋子了。


    閻鐵臉色非常難看,心有戚戚然,因為於長老是替自己受死的。


    他沙啞著嗓子問道:“罪魁禍首已經認罪伏法,不知道易師對這個結果是否還滿意。”


    易師終於點了點頭:“不管他合不合邏輯,總之也說得過去了。所以本尊不準備再追究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尊的弟子與孫長老的弟子飽受摧殘跟虐待,你們難道空口白牙說一句話對不起就完了嗎?”


    閻鐵心中跟明鏡似的,很明顯,這位祖宗是要錢啊,但是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人家不想再殺人了,也沒有掀翻自己黑獄的打算。


    “這個可以,完全沒有問題,一個人十萬極品靈石如何?”閻鐵抱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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