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東從望遠鏡中看到水軍的大旗率先‘插’上海盜的投石機陣地,知道局勢已基本控製住,剩下的就是攻擊海盜的營地。(.)-.79xs.-


    成箱的火箭炮正往島上運,很快便會對營地發動致命轟擊。


    水軍與漢洲軍都把俘虜押送回來,那些海盜一個個蓬頭垢麵,滿身汙血,仍未從那可怕的爆炸與恐怖的殺傷力中驚醒過來。


    唐小東負手站立,冷聲道:“每人隻有一次機會!”


    什麽機會?


    傻子都明白他的意思――隻問一次,不老實招供,殺!


    唐小東盯著他麵前神情萎頓的海盜,冷聲道:“這幾天,附近島上的倭寇有什麽動靜?”


    近二千人的倭寇集體搬家,那戰船光是運送人,大大小小恐怕也得有近百艘吧?


    倭寇有沒有那麽多戰船,他不想知道,隻想知道這幾天來盤踞在那些島嶼上的倭寇動向。


    那海盜哼了一聲,‘挺’著‘胸’膛,滿臉傲氣。


    唐小東一擺頭,兩名士兵大步上前,左右一夾,把人拖出船倉。


    一聲淒厲的慘呼聲傳來,跟著撲嗵一聲,聽都聽得出是屍體落入海水中發出的聲音。


    “輪到你!”


    唐小東冷厲的目光盯在第二個海盜身上。


    “大爺我知道也不會……”


    唐小東不耐煩的擺頭,兩名士兵不等人說完,早拖出船倉砍殺,屍體拋入海中。


    俘獲的海盜有三十八人,前麵的十九個都表現出不怕死的英雄氣,也就是說,唐小東已下令砍了十九個人。


    海盜不是倭寇,他不想用酷刑,他就不信這些海盜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


    那幾個負責砍人的士兵,身上的盔甲都沾滿了斑斑汙血,刀刃都有點卷了。


    “現在,輪到你!”


    唐小東加重語氣,冷厲的目光落到一個麵‘色’慘白的年青海盜身上。


    那年青人長得細皮嫩‘肉’的,看著怎麽也不象個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海盜,倒象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他雖被唐小東冷厲的目光盯得渾身發顫,仍‘挺’著‘胸’膛,顫聲道:“回大人話,學生知道。”


    學生?


    唐小東、李興舟等人俱是一怔,這年青人敢情還是鄉生貢生舉子之類的讀書人,怎麽當起了海盜?


    看出眾人麵上表情的疑‘惑’,那書生眼睛一紅,咚的一聲跪下,“學生韓子翼,漢洲貢生,去年科考不中,一時心悶,出海觀景,卻不想讓海盜掠劫,被強迫當了個師爺……”


    唐小東現在不想聽他解釋,催促道:“你且先說那附近四島的倭寇都到哪去了?”


    韓子翼跪在地上應道:“是。<strong></strong>”


    他雖被海盜‘逼’迫當了師爺,行動上仍然受嚴密監視,前四日,他呆坐山峰之上出神,看到海麵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戰艦,初時以為是軍官,待戰艦駛近,才看清戰艦上的戰旗五‘花’八‘門’,最明顯的是那太陽旗,那是倭寇最喜歡用的戰旗。


    略略數了一下,整個倭寇艦隊竟有三百二十多艘戰船,把整個海麵都擠得滿滿的。


    倭寇竟然有如此強大實力?


    韓子翼看得又驚又怕,心中不僅擔憂倭寇攻打他們,又擔心漢洲城的安危。


    幸好龐大的倭寇艦隊隻是派了幾名使者登陸,拜見了老大,目的是所有倭寇海盜聯合起來,其謀漢江。


    韓子翼本就是被‘逼’當了這股海盜的師爺,倭寇的種種暴行,比起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海盜還要殘忍百倍,當下力勸當家老大拒絕聯合。


    這幫海盜本來就是桀驁不訓,目無王法,又怎肯聽命於倭寇的指揮,隻是倭寇勢大,當家老大宛言謝絕。


    倭寇艦隊繼續往前行馳,第二天又浩浩‘蕩’‘蕩’的回來,韓子翼細數了一遍倭寇的艦隊,又多了五十多艘,顯然盤踞在後麵幾島的倭寇都聯合了起來。


    李興舟等一眾水師官兵聽得滿臉不屑,有人更是大聲怒喝,大罵韓子翼謊話連篇。


    倭寇真要有這麽多戰艦,早就與漢江水師在海上決一雌雄了。


    唐小東卻聽得麵‘色’大變,對著手下喝道:“馬上通知陳、典二位大人,停止攻擊,立即撤退趕回漢洲!”


    李興舟眉頭大皺,“兄弟,你該不會真信這家夥的鬼話吧?”


    唐小東‘陰’沉著臉,把他拖到角落裏,壓低聲音道:“大哥,我們此次行動失敗,當中有人把消息泄漏給海盜,漢洲城危險!”


    李興舟聽得麵‘色’大變,隨即麵‘色’鐵青,雙目‘精’光暴閃,‘露’出森冷淩厲殺機。


    唐小東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不可聲張。


    陳玄禮與典猛分別率著漢洲軍與水軍正乘勝追殺,已攻至海盜的營地‘門’前。


    那些海盜憑借營地的圍欄石牆,據險固守,拚命抵抗。


    他們深知被官兵逮到,定是死路一條,唯有拚命。


    營地的圍欄石牆並不算太高,但強攻必有重大傷亡,陳玄禮下令士兵砍伐樹木,削去枝葉,粗的一頭削尖,由士兵抬著撞擊營地的圍牆,盾牌手在前掩護。


    正撞擊圍牆中,傳令官來到,傳達了唐小東立即撤退的命令。


    眼前就要全勝,突然要撤退,令陳玄禮大‘惑’不解,典猛更是氣得哇哇暴叫。


    心中雖然極度不爽,但軍令如山,誰敢不遵?


    大軍撤退的同時,依著唐小東的命令,弓箭手向營地發‘射’火箭,又發‘射’了幾枚火箭彈,把營地炸成一片火海。


    海盜的所有投石機全部燒毀,三十幾艘大小戰船也一把火燒個‘精’光。


    等到二人率軍退到海邊,才知唐小東與李興舟已先一步揚帆,趕回漢洲。


    唐小東留下話,要他們盡快跟上,不得耽擱,否……


    則軍事從事。


    冷靜下來,陳玄禮與典猛心中皆隱隱感覺漢洲城出了什麽大事,否則在快要全殲海盜的這一刻卻下令撤退返航,全速趕回漢洲。


    兩人催促水手全力搖漿踏輪,天快黑的時候終於趕上艦隊。


    天黑不宜航行,艦隊在一個無名小島邊停泊休息,陳玄禮與典猛皆上旗艦匯報戰況。


    唐小東與李興舟都‘陰’沉著臉,更讓兩人心中不安與擔憂,越發懷疑自已的猜測沒有錯誤。


    漢洲城,難道真的有危險?


    陳典二將皆感覺有一絲絲寒意自腳底冒起,直衝腦‘門’。


    指揮艙裏隻有四人,唐木與三近衛守在‘門’口,蘭婷有些不舒,已經先回艙房休息。


    “上一次開會的高級軍官當中有倭寇的‘奸’細!”


    唐小東的話如晴空霹靂,把陳玄禮與典猛驚得麵無人‘色’。


    “媽個巴子的,是哪個兔崽子?典爺活撕了他!”


    典猛第一個跳起來,雙目噴火,咬牙切齒的顯得異常猙獰,雙隻嚇人的大拳頭更捏得口咯咯暴響。


    李興舟自是第一個排除,陳玄禮是剛從長安來,也排除了。典猛是李興舟手下的頭號猛將,跟隨李興舟出生入死多年,立下過顯赫戰功,自然也在排除之列。


    唐小東懷疑的對象是到會的那六名高級軍官,這裏邊,肯定有一個是倭寇的‘奸’細!


    那六名高級軍官都是自小在漢江長大的本地人,家或住漢洲,或住江洲,極易被倭寇收買或被倭寇挾親人威脅。


    ‘奸’細的事,回到漢洲再慢慢‘抽’絲剝繭,現在他們擔心的是已經聯合起來的倭寇是不是真的在攻打漢洲城?


    俘獲的海盜,除了韓子翼,所有人皆被砍殺,屍體拋入大海中喂魚,之前是確認了韓子翼的話真實之後才動手。


    這些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海盜,被帶回去公審之後,遲早要被砍頭,倒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而且這時候,唐小東哪裏還有心情理會這些海盜?


    他把韓子翼叫來,上他把與倭寇使者‘交’談時的對話細細訴說了一遍。


    從對話中已經可以完全的確認,所有到處流竄的海盜已經被一個柳宮俊樹的倭寇首腦統一起來,擰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而有隱有謀取漢江兩城之意。


    江漢兩城內皆有倭寇的‘奸’細密謀隱藏,那是肯定的,漢江城內有重兵把守,倭寇自然不敢攻擊。


    漢洲城卻因為他們‘抽’調了五千‘精’兵出海圍剿倭寇而兵力空虛。


    幾十股大大小小的倭寇聯合起來,加上還不知道,隻怕在五萬左右。


    若他們真的敢偷襲,加上城內潛伏的‘奸’細密諜死士,裏應外合,漢洲城真的很危險。


    漢洲城,確實很危險!


    在唐小東、李興舟率領漢江大半艦隊出海圍巢倭寇的第二天,一望無際的海平麵上出現了一支龐大的艦隊,緩緩馳向漢洲馳來。


    戰艦上飄揚的太陽戰旗,表明是倭寇的戰艦。


    蘇文是李興舟的另一員愛將,李興舟親率艦隊出征,水師就由他坐鎮。


    與典猛的威猛相反,蘇文麵白無須,長得很清秀,帶著幾分儒雅的書卷味。


    千萬不要被他文質彬彬的外表‘迷’‘惑’住,論戰功,蘇文可不比典猛少,論心腸,典猛更比不上他狠。論智慧與冷靜,典猛更無法比。


    別看典猛在戰場上非常凶狠無情的殺死敵人,但對棄械投降的敵人,有時候還真下不了手。


    蘇文簡直就是另一個大秦名將白起,幾前年跟隨郭大將軍遠征中亞,經常下令手下屠殺俘虜與平民,一次大戰役俘獲的近十萬俘虜,他一聲令下,全部坑殺。


    因此,他得了冷血儒將之稱。


    也因為那一次事件,蘇文被人告發,差一點坐了大牢,李興舟卻出麵擔保,把人要到了自已的帳下,且委以重用。


    這麽一員大將,李興舟當然要留下來坐鎮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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