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報仇的話,那就得抓緊時間了,你們身上應該有七環彩雲貂的糞便製作成的香囊,有了這個倒是不用害怕各種毒物了,但是你們要小心,在盆地的四周和中心,有著非常多的陷阱設置,憑著幾位的武功一半的陷阱根本不足掛齒,但是其中有一種蠱毒陷阱,請要慎重,一旦被刺中,或者劃破點皮,都會被蠱蟲寄生到身體裏。”加卜隆坐在地上,昂著頭對大家說道。


    唐小東拿出香囊問道:“難道這個香囊都無法嚇退那些蠱蟲來了麽?”


    加卜隆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要知道,蠱蟲並不是毒蟲,毒蟲擁有著趨利避害的本能,但是蠱蟲沒有,蠱蟲所有的行為都來自於它的主人,就算讓蠱蟲爆死在宿主體內,蠱蟲也隻會按照蠱主所下達的指令這麽做。它們根本沒有生為生物的各種感知,也就不會對任何天敵趕到害怕了,它們就沒有害怕這個感覺。”


    “怎麽聽著就像是冷血地煞似得,根本沒有人類的感情,隻會聽從指揮做事情。”唐小東忽然想到了被留在成都的冷血地煞和冷血近衛,要是能帶著他們的話,現在藥掃蕩這個青衣教分壇,幾乎是輕飄飄的事情。


    “人跟蠱蟲是不一樣的,人可以被洗腦,但是不可能失去靈魂,你所說的冷血地煞和冷血近衛,我在長安的時候略有耳聞,培養他們的方式其實與培養蠱蟲相似,但是不同的是一個是讓蟲子聽從指揮,一個是讓人忠於主人。二者不可相提並論,忠心這個東西,可以一輩子,也可能在你做了某件事情之後,就會破碎的無影無蹤。”加卜隆坐在地上也不願意動,就坐在那裏說道。


    唐小東嗤笑說道:“不可能,冷血地煞和冷血近衛都是從幼兒時期就經過特殊訓練出來的人,對待他的主人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忠誠,我下令讓他死,那麽他就一定會去死。”


    “哈哈哈,武功侯,難道你就不會對自己的這句話舉一反三麽?冷血地煞和冷血近衛是從幼兒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麽?不是吧,那麽他們對待前任的主人難道不夠忠心麽,在跟你之後是不是也對你一樣的忠心呢?你認為這種忠心是忠心麽?其實你在他們眼中跟其他人都一樣,束縛這些人的不是你,也不是他的前主人,而是一種信念一種教條或者說的直白點是洗腦的時候植入到腦中的一句話,那就是忠於你的主人。你試試看,你隻要對他們說,我不再是你們的主人了,然後隨便讓一個人當他們的主人。那些冷血地煞和冷血近衛若是接收到他們現主人的命令之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你殺掉,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在這一點上他們還不如蠱蟲呢,蠱蟲不可能有兩個蠱主,若是蠱蟲被遺棄後隻會漸漸死亡,任何其他人想要接著飼養都是不可能的,蠱蟲是不可能搭理你的。這或許也是因為蟲子沒有思想但是人類有的原因吧,就算你死了,冷血地煞和冷血近衛也不可能因為你的死他們就去自殺,所以,他們也是有思想的,隻是因為腦子被洗,絕大數時間都處於一片空白狀態,也隻有你對他們下命令之後,他們的大腦才會漸漸清楚起來。但是人類的大腦比你們想的要複雜的多,越往後,當初洗腦的影響就會對他們越弱,遲早有一天,他們會醒過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得。”


    唐小東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他把他們留在成都,隻是為了保護唐玄宗的安全,等到長安拿回來之後,李亨肯定是要回去的,那麽唐玄宗也是要被接回去的,這些冷血地煞和近衛還是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當護衛,然後他們的一生就這麽過了?沒有感情,沒有想法,沒有自主的權利,一輩子生活在空白之中,就算到時候他們清醒過來又能怎麽樣,隻會感覺到更加迷茫罷了。


    唐小東歎了一口氣,對加卜隆說道:“暫時先不要管我的那些冷血地煞和近衛了,這馬上要中午了,我們相趁著這日頭最毒的時候對青衣教發起攻擊,不過我們需要一條能夠快速接近中心的路,你可以帶我們去麽?


    加卜隆自然是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並且對他們說道:“我總算是沒有白白布下線索讓你們過來,這小半年的時間裏,我特意開辟了一條直通堡外的一條路,就是非常的崎嶇和危險,不過我相信既然我都能過去,你們一定是不在話下的。”


    “如此還等什麽呢,咱們現在就走吧。”王傲風已經等不了了,他一想到那些在密牢中看到的那些被抓的全是指甲印的鐵鏈,他的心就像是被裝滿了火藥一般怒火中燒,現在的他,隻想將這些變態殘忍的人抓起來毆打到底。


    不止是王傲風心中有這種想法,唐小東恨不得將這些人給吊起來讓毒蟲蠱蟲在他們身上啃噬,將他們的肌肉皮膚一寸一寸的啃光殆盡,如此,方能泄他的心頭之恨。


    而剩下的女子,尤其是楊玉環,現在隻是想要一心的將這些畜生給殺了,讓他們不能夠再去禍害更多的人,如果以後大唐回歸,一定要在全國各地捕殺青衣教的人,絕對不能夠讓這些邪教繼續為禍人間。


    加卜隆在前麵帶路,在他身後是唐木,這是唐小東下的命令,負責全程看守著他,沒辦法,對著加卜隆他們必須小心一點,畢竟能夠有如此心思將其一步步引導到頂白山的聰明人物,不防不行。


    “青衣教的總壇就設立在五座大山圍起來的山背麵,中間是一片天然的盆地,擁有非常多的動植物,其中各種蛇蟻毒蟲也是極其豐富的。如今這個盆地被分為了四環,外延靠近山背麵的一環為丁環,是駐守巡邏所在地,是專門為了防止外人誤入的。不過他們就算遇到了外人也不會將其哄走,而是抓起來送到二環,進行各種實驗。穿過了丁環,就是丙環,是所有普通教眾住宿生活的地方,也修建了很多工事壕溝,萬一國家攻入,可以起到阻礙作用,但是沒辦法起城牆,盆地的土壤太軟了,正常走路改個木屋子還行,想要搞個城牆根本蓋不了多高就塌了。乙環我剛才說過了,做各種蠱蟲實驗的地方,培養蠱蟲,拿人做實驗,還有你們弄到的香囊都是出自於那裏。


    最後一環是甲環,是青衣教這個分壇所有高層居住辦公的地方,也是最為核心的地方,所有的決策都是那裏麵發出的,包括綁架年輕女子的信息,都是從那裏發布的命令。


    而我所開拓出來的密道,可以直接繞過丁環和丙環,到達乙環,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先把乙環給破壞掉,然後端掉甲環,最後收拾丙丁兩環。”


    加卜隆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眾人頂白山最右邊的山路,這裏地勢比較高,唐小東站在那裏放眼望去,盆地的全貌盡收眼底,不過山頂雜草叢生,加卜隆所開辟的道理四周長滿了各種植物,個頭都比較高,直接就把這條小道給蓋住了,你就算自己走上來但是不趴下查看,都決然看不出來這是一條人工開拓出的道理,而且就連唐曉東改身在其中,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何方,因為每一腳都是跟著前麵的人走的,在人與人之間的那個距離,雜草就能迅速的遮蓋住道路,讓人有種前後都無路可走的感覺。


    “這些草,是這裏自然生長的麽?怎麽會長得如此茂盛,而且……怪異?”唐小東發現,這裏的草極度有韌性,你就算把它踩在腳下或者壓彎了,他都能慢慢的恢複原狀,這也就是這條路無法被發現的原因之一。


    加卜隆哈哈一笑,對唐小東說道:“武功侯果然名不虛傳,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這些草是我去年秋天故意撒在這裏的種子,當時他們強迫我去巡邏,我發現這裏如果有一條通過的話可以非常容易的進入乙環,於是就有了造一條路的想法,首先遮蔽是一個大問題,我就想到了這種草。”


    “這種是什麽草,壓不折也踩不壞的,好像非常堅韌。”王傲風也是發現了這種草的玄妙之處,不免好奇的問道。


    加卜隆一邊帶路一邊說道:“這種草中原是沒有的,它們本該生長在苗疆,叫做象拔草,意思是隻有大象才能拔得起來的草,苗疆生長著一種小蟲子,以這種草為食物,但是中原沒有這種蟲子,所以這種草在這裏長得即茂盛又高大。”


    “原來如此,加卜隆,我感覺你的蠱術應該不弱才是,為什麽能被青衣教的人製住,而且那個生死符,你自己解不了麽?”加卜隆能夠從長安一路追查青衣教,並且沿路端掉幾個青衣教的分壇就可以看出他的蠱術絕對在苗疆是數一數二的,如此高手,這麽會被擒住呢。


    加卜隆一聽重重的談了一生氣,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古英雄難過沒人關啊,我就算再精通蠱術,也決然想不到……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把蠱蟲,放在那個地方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瞬間就秒懂了,每個人臉色的表情都是不盡相同的,唐木自然是一張冰塊臉沒有任何的變化,唐小東的臉很快憋成了醬紫色,因為他想笑,但是覺得人家正在帶路,要是笑了出來的話加卜隆心情一不好胡亂帶路了怎麽辦呢。


    至於剩下的人,王傲風微笑默然不語,韓雲天一臉惡心特別嫌棄的樣子,蘭婷雷媚楊玉環都是麵色粉黛,嘴角噙著笑,有些嬌羞,唐霜則跟唐木一樣,冰塊臉,就是更寒了。


    半晌,王傲風忽然說了一句:“卜隆兄,真是苦了你了,這蠱,自己也下不去手吧。”


    又是一聲幽幽的歎息:“誰說不是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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