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他可能真的要生氣了。


    荊紅雪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幅畫會惹出這樣的是非,她就像是闖了禍的孩子那樣,垂下頭前偷偷的看了看秦昭,發現他依舊笑容滿麵的,這才把心稍微的放下那麽一點點。如果不是看到秦昭摁住蘇寧肩頭不許她參加競拍,她說什麽也得喊出最低十萬元的報價把這幅畫買回來。


    本來嘛,在來之前她就是打算這樣做的,之所以故意走這道程序,無非就是在獻愛心的同時,順便討某人喜歡罷了。唉,一個深陷愛情中的女孩子,哪怕她是冰雪聰明的荊紅雪,也會這樣矯情,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


    “我出五塊錢!”這時候曾經用六十萬拍下一件唐三彩的薛皓月,看到有人寒磣秦昭後,立馬也來了精神,舉著號牌的小手在那兒晃呀晃的,晃得某人眼都疼了,恨不得衝過去給她哢嚓一聲掰斷了事。


    “老七呀,你到底怎麽得罪這些女人了?怎麽都這樣寒磣你?”尚小鵬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嗬嗬,”秦昭懶洋洋的笑笑,故意用讓燕如玉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某些人哭著喊著的要把第一次奉獻給我,我沒珍惜人家給我的機會,所以……嘿嘿,她們這樣做很可能是因為惱羞成怒吧?”


    不要臉!不要臉!心裏連連喊了兩個不要臉後,燕如玉低頭看了自己的高跟鞋一眼,琢磨著是不是脫下來砸在他腦袋上。考慮到自己的淑女形象後這才強忍住怒氣的,嘿嘿冷笑著:“我會求你?!哼哼,秦昭你也真夠不要臉的,就算是我打一輩子光棍,我也不會對你正眼看一眼的!”


    “記住以後見我要喊秦教授或者秦老師。你說你不會朝我看一眼,我覺得那可不一定,要知道我在床上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當老師的能和自己學生說出這句話,足以表明秦昭現在也真生氣了:“燕如玉,我真納悶了,我一直好好的幹自己的事,好像沒有惹你吧,那你幹嘛和我過不去?真是不可理喻。”


    “流氓,不折不扣的流氓……是呀是呀,秦‘叫獸’,你可沒有惹我,隻是拿著我的錢來哄別的女人罷了。”


    “燕小姐,其實我可以……”蘇寧現在終於聽出一點道道來了,心裏在疑惑秦昭‘咱又不是沒錢幹嘛用別人’的同時,也對她這樣寒磣自己男人而有點不快了。下麵那句‘其實我可以還你的’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秦昭截住了:“燕如玉,實話告訴你吧,我這人是屬狗的。”


    “那又怎麽樣?”燕如玉不明白秦昭為什麽要告訴他屬相是什麽,下意識的問道。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什麽?你、你說我是肉包子!”稍微一愣就明白過來的燕如玉真的被氣昏了,這句話幾乎是嘶吼出的。


    幸好現場還有很多人在笑著談論這幅底價一元的畫像,場麵有點混亂,並沒有人聽到她的低聲嘶吼。要不然她的形象肯定會一落千丈,給人留下一個河東獅吼的悍婦印象,那以後可就沒人敢娶她了。


    “你真聰明。”秦昭嘿嘿一笑,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你繼續報價啊,要不然這幅畫被別人拍去了,那你就沒機會整天對著我的畫像發癡了。”


    “切,你真是好臭美好臭美,”燕如玉切了一聲,不過秦昭的這句話也提醒了她,讓她明白某人這是故意的在氣她。收斂怒氣後忽然輕笑一聲:“咯咯,其實我真得把這幅畫拍下來。”


    “你終於知道每天對著個帥哥看,會讓自己變漂亮這個道理了。”


    “是啊,第一是因為這幅畫是荊紅董事長捐贈的,我不能讓它流拍,”燕如玉得意洋洋的說:“第二呢,我拍下這幅畫後,可以把它掛在女公共廁所前,相信它可能會讓那些超過四十歲的大嬸們喜歡,嘿嘿……我出一萬元!”


    在和秦昭鬥嘴的這段時間,又有好幾個無事愛湊熱鬧之徒參加了進來,和那個大衛以及薛皓月鬥的是不亦樂乎,秦某人的那副美男圖也突破了二十元大關!生怕會失去某人畫像掛在女廁門口的機會,燕如玉悍然喊出了一萬元的價格。


    有戲,看來這個帥哥的肖像也不是一文不值,最起碼有人喊出一萬元了。主持人聽到有人出一萬元後,雖說這個喊價的擺明了是想臭那個帥哥,但也覺得隻有這樣才能配得上她金牌主持人的身份,連忙用眼神拋給拍賣師,讓他抓緊落槌,最好是盡快的結束這場鬧劇。


    “一萬元第一次,一萬元第二次,一萬元第……”主持人的這個眼神,拍賣師是心領神會,立馬就用比平時快了一倍多的語速喊價,當他的錘子高高舉起準備砸下時,卻又有人出價了:“十萬元!”


    啊?十萬元?拍賣師愣了一下,和主持人一起順著舉起的號牌看去,發現這個報價的依舊來自32號桌。


    隻不過不是剛才那個出一萬元的了,而是另外一個女孩子,略顯單薄的身子,白淨的臉龐配上烏黑的長發,挺容易給人留下一種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形象。現在,這個一身白衣的女孩子,站在那兒的單手摁著桌子,右手高高舉著號牌再次說:“我出十萬元。”


    一萬元買一張不是名家作的畫像,已經讓人感覺匪夷所思了,現在有人竟然出十萬元來買……這、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呀?不過要是這個女孩子腦子有毛病的話,那我們肯定是白癡了……很多人看著站在那兒的宋迎夏,眼裏都帶著疑惑。


    “迎夏,難道你也想把秦教授的畫像買去掛女廁所……”看宋迎夏喊出十萬元的價格後,燕如玉先是一愣,接著脫口問出了讓她很後悔的這句話。正是這句話讓秦某人聽到後,才在她日後遇見危險時選擇了暫時的袖手旁觀,差點導致她那個被啥了。這是後話,後話,先晾著。


    這個破女人!聽到燕如玉這樣說後,氣的秦昭差點暴走,要不是蘇寧拉住他手低聲勸他別和小姑娘一般見識的話,他肯定一個打耳光遞過去了。什麽燕浩然不燕浩然、什麽男人在漂亮女人麵前該紳士些的,肚量不怎麽大的某人才不會管這些,揍了再說。


    宋迎夏沒有回燕如玉的話,隻是等著拍賣師落槌。


    幸好有迎夏來出麵,要不然我可真是後悔的得去死了。荊紅雪這時候心裏也鬆了口氣,用商量的眼神看著秦昭,那意思是說:要不要我出價拍回來?


    可秦昭根本沒有理她,隻是皺著眉頭的看了一下宋迎夏,又扭過頭向嘉賓席上的宋烈明看去。


    宋烈明自然知道他這是在幹嘛,連忙和旁邊的幾位明珠特區官員說了聲抱歉,就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在他走下台時,就聽見貼近嘉賓席的一個桌子上有人喊出了新高:“二十萬!”這讓他一愣,扭頭看去,就看見一個雙眼散發著陰騭的小夥子舉著牌子:“我出二十萬!”


    “三十萬!”就像是拿著十萬塊錢當一塊錢花那樣,宋迎夏根本沒有看這個和她競爭的人是誰,直接就將拍賣師的‘二十萬第一次’堵回了嘴裏。


    “三十五萬。”在大衛喊出這個價格後,所有人,包括薛皓月和燕如玉,都看出他們不是在惡搞了,而是用一種很認真的態度來參與到其中來。


    我畫的肖像真有這麽值錢嗎?還是秦大哥本身就有這個實力?


    迷糊的人不止是荊紅雪一個,還有秦昭和蘇寧宋烈明尚小鵬他們,和走過來的宋烈明對視了一眼後,大家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除了迎夏外,這些人為什麽要極力想拿下這張畫?


    我一定要拍下這幅畫,然後把它當場用煙卷燒上幾個窟窿!劉飛仿佛沒有看到母親小美梔子的眼神阻止,依舊倔強的喊出:“四十萬!”


    在看到宋迎夏為了秦昭的這張畫像出價十萬元以後,他就怒了!一種叫吃不到葡萄心裏好酸的嫉妒,讓他在瞬間就有了這種想法。


    原來是你啊,劉飛,其實你不用這樣囂張我都開始注意你了。秦昭看著劉飛嘿嘿笑了一下,開始留意起來:他又是為什麽要得到我的畫像呢?難道要把我當祖宗恭起來?還是獻給他親愛的母親以解漫漫長夜之苦?


    “迎夏,你這是在胡鬧,知道不知道!”對秦昭悄悄豎起一個大拇指後,宋烈明走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去拿宋迎夏手中的號牌,第一句話就含著深深的責怪。


    在秦昭把鑽戒送給蘇寧時,宋烈明就懂得了表弟的苦心。他之所以冒著傷荊紅雪的危險把鑽戒送給蘇寧,其實就是間接的向宋迎夏表達一個信息:荊紅雪和我的關係這樣近,可我心裏依舊承認蘇寧才是我最愛的女人最愛的妻子!你,還是別再和我胡鬧了吧。


    秦昭這樣做,並不是無的放矢的,他既然精通怎麽去哄女孩子,同時更知道怎麽舍小取大顧全大局,要不然宋烈明就不會在走過來後先偷偷對他豎起大拇指了。


    自己的良苦用心能夠得到宋烈明的理解,霎那間某人的心情好了許多。既然有表哥來照顧那個倔強小表妹,這樣他就可以靜下心來關注場上的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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