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在全場都在安靜等待成偉梁唱最後一歌的間隙,場外忽然傳來一陣聲如洪鍾的大笑聲。<strong>.</strong>?〈?聽眾紛紛詫異的轉頭往後看去,隻見幾個壯漢護著中間的一男一女,一路野蠻的推開擋路的人們,很快就到了台前。笑的正是中間那個腆著啤酒肚、脖子上戴著粗金項鏈的中年男人。那些被推開的學生,看著他們的囂張野蠻行徑敢怒不敢言。


    “大家不要驚慌,我就是聽說了這裏有熱熱鬧鬧的演唱會,過來看一看!大家不歡迎嗎?”啤酒肚男人一邊笑一邊走上台,和成偉梁並肩站在一起,麵向著下麵觀眾。


    他轉過身去,大手用力拍了怕成偉梁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小子,你放心,我不是來踢台!我和我馬子是來聽你唱歌的。呃,你繼續唱!”


    說完,啤酒肚男人走下台,劈手一把奪過一個鐵杆歌迷手上那大部分是一角、五角、一元,少量5元錢幣的透明塑料袋。他舉起塑料袋抖了抖,煞有其事的數了一下,嘖嘖稱奇道:“哎呀,老弟!這麽賣力唱,怎麽就這麽點錢呢?阿龍!”


    “是,傑米哥!”叫阿龍的壯漢笑嘻嘻的把一張百元鈔票塞進塑料袋裏,遞回給那個平常幫著成偉梁收錢的歌迷。“小子,這是我們老大打賞你的,一張就頂你一袋錢了!”


    周圍的學生歌迷氣得漲紅了臉,可是又沒有辦法,誰叫他們沒什麽多餘的錢,隻能每天都支援他們偶像一點點心意。


    “切!我以為多了不起呢?我們幾個都還沒給的!小弟,過來!”joe優雅的向那個中學生模樣的歌迷招招手,從小銀包裏夾出一張五百元大鈔,在傑米哥麵前晃了晃,優雅的放進塑料袋裏。


    茱莉白了好朋友一眼,她還是像讀書時那麽愛出風頭惹事!自己可不想像那女人那麽拉風,她抽出一張十元也遞了過去。


    “嘶”的周圍一陣抽氣聲!那些男女學生歌迷看著那位出手闊綽的美女姐姐,簡直要冒星星眼!太漲他們這陣容的士氣了!太解氣了!


    叫傑米哥的啤酒肚男人,霎時收起了笑容,眯著眼打量了一會離他不遠的美女joe,眉毛一揚正要作。


    這時成偉梁在台上拍了一下麥克風,說道:“歡迎所有喜歡我歌的朋友,今晚又到了快要和大家說再見的時候了,現在請聽最後一離別思緒的《大約在冬季》。”


    眾人先前聽得沉醉,這次才恍然已經要唱到第十二了!注意力也從剛才的小插曲中轉回到成偉梁身上。傑米哥看到那個下他麵子的死三八旁邊還跟著個警察,在沒搞清楚狀況時,他也不想輕舉妄動,這時也借機下台!


    電視台記者還在,成偉梁不想和女警以及她朋友生任何聯係,要是台下的雙方衝突起來,難保不讓演唱會橫生枝節!他現在隻想順順利利完成今晚這場難得有電視台參與的秀。


    成偉梁看著台下全聚集到他身上的目光,向歌迷們揮了揮手,然後雙手按在吉他琴弦上,輕輕彈唱起這齊勤為王築賢寫的後世稱為神一樣的離別與思念的情歌。(.無彈窗廣告)據傳,當年王築賢的母親原本是不滿意不務正業的齊勤的,後來正是見他為女兒寫下這如此深情的情歌,才正式同意了他們倆交往。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裏,未來日子裏”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


    “沒有你的日子裏”


    “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裏”


    “你要保重自己”


    “你問我何時歸故裏?”


    “我也輕聲地問自己”


    “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


    淒迷的音樂旋律,富有情感和詩意的歌詞文字,將大家帶入傷感的淡淡離情別緒中。


    音符最終劃下句點的時候,人們耳中還不斷回蕩著“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的主人公響應遠方愛人呼喚的深情章句。


    成偉梁放下吉他,微笑著對著聽眾,高舉雙手一下一下的鼓起掌來,好一會之後才躬身向台下聽眾致謝道:“感謝大家,謝謝你們!今晚就到此結束,再見!”


    成偉梁轉過身背對歌迷,抬手擦掉額頭上一點汗,深深的噓了口氣,總算還好,還算順利!


    歌迷們也以經久不衰的熱烈掌聲來表達他們的謝意與不舍!


    十二新歌終於結束了!這之中有快節奏激情飛揚的,也有曲調舒緩悠揚的,又或者悲傷哀婉的失戀情歌,甚至於充滿民族風獨特旋律的歌曲。每一種風格都有自己的受眾,每一個聽眾也總能找到自己特別喜歡的。


    “哥哥,再唱一,我們不想離開你!”


    “墨鏡哥,能讓我們看看你的模樣嗎?”


    “這歌太絕了!粵語歌中有寫得比這離別情歌好的嗎?”


    “這歌手唱的很不錯啊,為什麽他一點名氣都沒有啊?唱片公司眼睛瞎了?”


    “其他新上市的唱片,經常一張唱片隻有兩三好聽,其他歌屎一樣!坑錢啊!反而這個新人的歌這麽好聽,怎麽反倒沒有唱片賣呢?我去各個唱片店跑斷腿了都找不到!”


    “麗麗,好多歌我都很喜歡聽呢,明天我們再來聽一次吧?”


    “我好喜歡最後一《大約在冬季》,好美的意境啊,每天都來聽也不會厭!”


    perfect!如果今晚的舞台和燈光換成利舞台甚至紅磡體育館那邊,靠著這十幾優秀的流行歌曲,或許也可以不輸那些當紅歌星了!


    陳淑蘭看著場上的歌迷那種熱烈,不禁有些為這位歌手惋惜,他應該在更廣闊的舞台上,這小小的榕樹頭根本容不下他這個金鳳凰。她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這個歌手手握這麽多優秀的資源,居然會這麽久無人問津,淪落到要當街賣唱的地步!


    “阿輝,關機!走,我們去采訪一下那個歌手。”陳淑蘭現在有很多疑惑,非常想通過采訪歌手本人,一探究竟。


    成偉梁簡單收拾好行李,正要離開。忽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小子,我們傑米哥有話跟你說。”


    轉過身去,成偉梁對那傑米哥說道:“對不起,我不認你!我想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他不想和這種一看就是社團的人有什麽緊密來往,現在可能已經有媒體人盯上他了,他可不想在這段關鍵時刻被人弄出涉黑的醜聞出來!他早就想早點離開了,一刻都不想多停留,畢竟和那個女警呆得越久就越危險!誰知道她什麽時候會認出他!他哪裏耐煩再和這些人在這裏糾纏。隻要出了女警的視線範圍,憑他現在的身手,這幾個混混也不見得奈何得了他!就算打不過,也跑得過!要知道他這個身體可是當過偵察兵,並且從小跟隨父母在四川大山中長大,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的!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傑米哥把口中吸到一半的香煙丟到地上,用腳大力的踩了一下,瞪著眼說道:“老實說,今天來找你,是給你條財的路。到我們君豪夜總會去唱歌,有舞台、有燈光、有樂隊,還有小姐,每晚給你三百塊,可比這裏吃風強多了!”


    成偉梁這幾天,已經遇到三波夜總會的人來找他了。有歌廳的,有舞廳的,還有酒樓夜總會的,都讓他給打了。沒想到今天這個直接就在自己演唱時找上門來,“對不起,我並不會唱本地粵語歌,我想你找其他人會更合適一些!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撲街仔,看來你不知道這一帶是誰的地盤?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裏呆不下去!”傑米哥吃社團飯,一向橫慣了,這時看到一個臭賣唱的這麽不給麵子,不由得丟開西裝革履裝出來的斯文,開口便罵!說完,還突然一下子掄起巴掌又快又狠的扇過來!


    “啊,快躲——”周圍的人都沒有料到這個變故,人群中有個女聲尖叫著提醒他。


    成偉梁原想不理會他的威脅,正要轉身就走,離開這裏再說。沒曾想這個家夥居然這麽囂張,當著警察和這麽多人的麵,就敢打人!他遠遠低估了這時代這些黑社會的霸道,大概是在自己窩裏橫慣了,一言不合說打就打的,把他當成手下夜總會裏的撲街落魄歌手一樣教訓!一點都沒有顧忌!


    聽到掌風劈過來時,他急促後退,躲過了大部分的掌勁,可是還是沒能完全躲開,被末端掃中,他臉上的墨鏡被刮掉飛出一米多遠,掉在地上。


    “啊!”的一聲驚呼,周圍的歌迷第一次看到他們偶像的全部樣貌!“長得好帥啊!”


    墨鏡被打掉,成偉梁一時間又氣又惱,忽然又想起什麽,他急忙轉頭看向那個女警,現女警這時正用奇異、不敢置信的目光呆呆的望著他。


    法克!被現了!成偉梁這時也不知該怎麽辦,腦中隻有一個“逃”字!這時候也顧不上氣憤了,趁女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趕緊逃!


    他倏地抄起地上的吉他套,傑米哥覺察到他的意圖想伸手阻攔,成偉梁毫不客氣猛地揮出一拳直擊對方的臉部,再一記凶狠的膝撞,打得傑米哥鼻血直流捂著肚子痛得蹲在地上。


    成偉梁趁機拔腿就向另一個方向跑去,鑽入混亂的人群中。


    “你這個混蛋,別跑!給我站住!”茱莉從魔怔中醒悟過來後,也馬上朝那個方向追去。


    “茱莉,等等我!怎麽回事?”


    “媽的,那小子竟然敢打老子,你們這些廢物,快給我追呀!”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警察要追哥哥啊?明明是那些流氓先打哥哥的?”


    “對呀,要是警察真抓了他,我們一定要去警局為他作證!”


    “警察為什麽要抓他啊?是不是犯了其他罪?”


    “你什麽意思,我們不準你汙蔑他!”


    還沒有散場的聽眾們七嘴八舌的討論剛才突如其來的變故,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快要散場的時候,到底生了什麽事。


    曾畫倩她們四個,就站在旁邊,從頭到尾看著眼裏。可是她們還是不明白那個女警怎麽突然要抓他?因為他打了那個流氓?看樣子又不太像啊。難道是女警已經知道他的身份,要抓偷渡客?想想也隻有這個可能了。這個成偉梁,到底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這一天中的反轉次數,也未免太頻繁了吧?


    吳君茹嘟囔道:“警察也真是的,抓偷渡客也不用這麽勤力吧!”


    ……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事情的生過程隻不過一兩分鍾的光景罷了。快到陳淑蘭他們剛從層層疊疊的人群中抵達前排時,場麵就已經混亂起來,成偉梁也已經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陳淑蘭很可惜沒有拍到剛才的畫麵,隻能去采訪幾位聽眾。


    記者:請問你們能描述一下剛才突的情況嗎?


    學生a:惡人先打人,哥哥回擊。


    學生b:社團逼他加入夜總會,歌手不答應。


    學生c:雙方互打了一拳,警察隻追捕歌手,不追究黑社會!


    青年d:沒想到他歌唱的好,身手更好!你沒看到,他閃過必殺的一拳後,馬上回敬左一個直擊右一個下勾拳!把那個黑社會大哥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太崇拜了!


    青年g:記者小姐,女警不製止社團作惡,反而追捕受害者,我懷疑他們有勾結,你們媒體一定要公開警察的醜惡行徑!


    中年阿伯:社團收保護費了。


    八卦眾a:歌手可能暗中與社團有黑幕交易,被美女警官現後逃離?


    八卦眾b:不說粵語的歌手可能是偷渡客,警察在追捕。


    眾說紛紜中,根據多人的陳述,陳淑蘭大致理清了脈絡,也就是:幾個貌似黑社會的壯漢威迫歌手什麽,然後雙方起了衝突,再之後歌手逃離了,女警丟下黑社會,去追歌手。


    今天真是收獲豐厚,明天大概可以博個獨家新聞。


    社團收保護費不奇怪,逼歌手加入夜總會也不奇怪,雙方起衝突更不奇怪,奇怪的是女警在雙方衝突後,要追究的話,完全可以先製住那些人,再呼叫街上巡邏的同事堵截歌手!要說女警當眾與社團勾結,她是不信的。


    到底是什麽原因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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