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一時聽得苦悶。


    又發作不得。


    王子騰注意到了她的不耐,便道:“若是不喜歡這些,就自出去玩吧。”


    倒也不拘她。


    “謝過叔父。”


    王熙鳳起身行了一禮。


    像這種官場結交,她一個女子說不上什麽話,即便說了也無人在意她。


    但既然知道賈雨村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又豈能看著他謔謔王家眾人?


    所以暗地裏留了個心眼子。


    臨走前,低聲同王子騰叮囑了幾句。


    隻說這賈雨村曾經借了賈家的勢走到這一步的,但此人為人陰狠歹毒,心術不正。


    還讓叔父防備一二,莫要與這人有太深的牽扯。


    從前廳離開後,王熙鳳回到了自己的繡房裏頭。


    出嫁前,她一直住在這裏。


    比起賈府的院子,她其實對這裏要熟悉親近的多。


    隻是不知為何,躺下這麽久,卻始終靜不下心,睡不著。


    她睜開眼睛,望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忽的憶起來跟賈璉第一次去紅楓林的時候。


    那時他帶著她去看鳳凰花。


    指著幾畝鳳凰花田,一雙桃花眼中含著情深,“鳳凰花是一種很好看的花兒,跟你的名字一樣,阿鳳。”


    想到這裏,心尖一顫。


    猛地搖了搖頭,王熙鳳不許自己再去想那人,強迫著入了眠。


    誰料睡著了也不安穩。


    半夢半醒間,好幾次夢見前世聽到消息,賈璉要被砍頭了。


    恍惚間,看見了刑場,他人頭落地,淌了一地的血……


    又恍惚間,看見賈璉完整無痕的站在賈府門前,還有個大監模樣的人,喊他大人。


    就這樣被夢交織著,嚇出了一身冷汗。


    再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了。


    平兒伺候她起身梳妝。


    用罷了飯,王母原打算帶她出去逛逛。


    但誰今晨起來,就聽到手帕交要過來的消息,王母的手帕交原也是金陵人士,後來出嫁,跟著丈夫去了任上。


    二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王熙鳳不願意因為自己,擾了母親的興致。


    便主動提出,自己跟平兒出去轉轉就好,不勞母親麻煩了。


    王母聞言,隻好作罷。


    又給了她一筆銀錢。


    讓平兒帶著。


    說是看上什麽了,報了王府的名號,讓那商家送回家來即可。


    現下她懷著身子,當心提了東西給累著。


    “我便哪裏有那麽嬌貴了?”


    嗔了母親一句。


    不過兩個月的身孕,行動與常人無異。


    四月底,天徹底熱起來了。


    到了大街上,沒走幾步路,就出了一身的汗。


    使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找了間茶鋪子,坐著歇息會兒。


    剛坐下。


    就聽到隔壁桌上幾個人,高談闊論。


    其中有個絡腮胡子的道:“聽說邊關一直在打仗,這仗不知打到何時才停?”


    另一個同伴道:“管它呢。隻要我們幾個能掙的錢,何必在意那些事情?”


    “你說的也對,幾年來,就屬今年掙得銀子最多……”


    朝廷有了戰況,按理來說,生意應該越來越難做。


    好比京城,幾家小的鋪麵都關門了。


    倒是鮮少聽到人說今年掙得銀子多的。


    王熙鳳聽到這裏,留了個心眼,裝作喝茶的模樣,實則一直在聽那些人說話。


    “關外的東西想運進來,裏頭的東西要運出去,陸路行不通,各大商家都想盡了法子想要托關係,走我們這條道呢……”


    “可不是,海上往常生意不好,無人問津。偏今年,紅火的很。”


    那些人說著,許是也歇夠了。


    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王熙鳳來了興致。


    招手喚來了店小二,“小二哥,跟你打聽點事情。”


    說著,使眼色讓平兒遞了一錠銀子過去。


    那店小二何時見過出手這般闊綽的客人,忙不迭的收了銀子。


    “您想問什麽?我若是曉得的,一定知無不言。”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王熙鳳用眼神瞥了瞥剛才離開的客人,問道:“你可知他們的底細來路?”


    “具體的小的不清楚,但這幾個可都是船上的船工,忙累了就來小店休息一二喝點茶水。”


    原是如此。


    “你忙去吧。”


    打發了店小二。


    王熙鳳起身,吩咐平兒,“我們去碼頭走一趟。”


    金陵臨海,原是有碼頭的。


    但並不發達。


    隻是一些富商的船隻停靠在海邊,偶爾載過往旅客一程。


    但因著水路不安全,保不準會在海麵上遇到什麽極端天氣,因而生意一直不大好。


    聽那幾人的意思,想是今年,利用船隻運送貨物的人多了。


    岸邊的船這才供不應求起來。


    王熙鳳到了一看。


    果不其然,往來的船隻增加了許多,船工們也都在搬運著行李。


    心裏有了數,王熙鳳找了個碼頭上的監工。


    遞了銀子過去,問他,“海邊這麽多船,都是哪幾位商家的?”


    那監工本見她是個婦人,不欲搭理。


    如今收了銀子,嘴上倒勤快了很多,“這位奶奶有所不知,我們這邊的船隻都被一個神秘富豪壟斷了。如今搬運貨物的這些船隻,都是他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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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厲害。”平兒聽得訝異。


    也不怪她,就連王熙鳳聽聞此事都頗為意外。


    一艘船造價高昂,更別提整個碼頭的船隻了,看來是個大人物。


    但眼下,她若想分一杯羹,自然得想辦法同這個大人物認識。


    否則貿然找了船過來,隻怕也會受到排擠。


    王熙鳳把自己想要見神秘富豪的意思表達了一番。


    卻見那監工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搭腔的意思。


    王熙鳳歎了口氣。


    心下了然,這是另外的價錢。


    又掏了兩錠五十兩的雪花紋銀遞了過去。


    對方掂量了一番,這才滿意。


    “這事兒,我也給你打不了包票。但你這意思,我會替你轉達到的。至於對方見不見你,那可就兩說了。”


    “那是自然。”


    王熙鳳也曉得,僅憑一個監工,還沒那麽大權利替老板做主。


    但隻要他肯幫自己遞話,就總有能成的可能性。


    離了碼頭,平兒有所不解。


    “咱們手上的資產賺的銀子也夠使,奶奶何必非要蹚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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