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迫不得已要越軌,也不隻是為了能生兒育女,還是為了這整座大院子的安危。”


    “就算我們就要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我們也不僅僅是出於私心,我們還有一種偉大的情懷。”


    “一種犧牲自己的名譽,不惜被人視為豬狗不如之徒,也必須要用來越軌來挽救大局的舍己為人的情懷!即使不能感動外人,我們也要感動自己,感動彼此。”


    “在深深感動的情感趨使之下,我們再來親親熱熱,那才是我們所要的正品的杏愛動力。嫂子,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邱癲子一旦不說囋言囋語了,一張嘴巴也是能迷死不少人滴。


    不管說得有幾分真,能把越軌這樣的事都說得感人肺腑,恨不得心甘情願聽任他擺布,就是了不起的本事。


    熟讀了四大秘卷任意一宗,就不可能在文才上還會有多差。


    心思不到細膩程度的,還會以為他有點慫,有點粑,一點都不幹脆,搞個已經不是女青的珍,還拖拖拉拉像個老太婆似的,半天不下手,好比是喂到嘴邊都不張口。


    隻要稍稍糙一點的男人就都看不慣邱癲子這樣的作派。


    這就是區別了,你說我沒有品位,我就說你不知所謂。


    還別說,真要上了炕,用上槍,能持久耐用的,還真沒有幾個是那種看起來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急性子。


    “我們必須要先易後難。到了後來,所有的難題都會匯集到你的身上,要我們共同去承擔,你的擔子一點都不比我輕。你看你,這一哭,把身子都哭軟了,好令人憐惜。所以,送你下去後,你要好好休息一陣,把心境放平和了,才去做事不遲……”


    這一程邱癲子特別本分,特別溫存,每一步都照應得很細致很周到。


    聽了他很多話,直到已經從梯子上下地了。


    2★.


    杏花嫂才開了口:“那我下去了,你這裏的人手不夠怎麽辦?要不要我去請人來幫忙?很好請滴。”


    “不能請人,我要在房頂上動些手足,不能讓別人看出點什麽出來。再說我還帶來了幾個小助手哩,他們正好可以幫忙遞瓦,你放心,我會教他們的,也會看顧好他們。至於你,下去休息一個小時左右,還得要在屋子裏用長竹竿來幫我指明哪些地方的瓦是破的漏的……”


    臨別,他很紳士地親吻了一下她的手,給她的感覺很自然很純情,一點也不覺得唐突和被冒犯。


    他吻上去的感覺特別溫潤,溫涼而又滑潤,‘石上開花沐春雨’,的確是女中的珍品。


    “上午的時間已經不長了,我會加快做,猛趕進度,這樣我會很累的。老板娘,我沒有在此時乘人之危,並不是放過了你,午休時,就請你好好陪著我睡一覺,慰勞慰勞邱癲子,好不好?”


    “邱癲子,我答應你,午睡時我就陪著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邱癲子沒有施展他那足以驚世駭俗的非凡能力,而是老老實實,用凡人的本事按部就班地勞作。


    修養的境界和實力,主要的來源不是閉門修煉,而是來自於勞動和世態人情中的磨礪——誰勞動誰收獲,誰投入回報誰。這是來自於四大秘卷共同的理念。


    四大秘卷,是統一在同一思想之下的修養應用琺門,明顯是出自於同一修養體係。


    送走了杏花嫂後,邱癲子嘬口吹了幾聲響亮的哨子,他那五個小崽子就像一群老鴨子,呱呱叫著爬騰了過來。


    邱癲子簡單交待幾句,作了三次示範,就開始傳瓦上房。


    流浪的孩子做這樣的手足活計,比有寵愛的孩子們會得更快。


    3★.


    跟著邱癲子後,能穿得暖能吃得飽能睡得好,已經是他們心目中天大的福分了,他們不會有怨言,對邱癲子的要求都配合到位。


    房簷口是有些高,那是‘丈二,合上也摸不著頭了’的高度,也就是說一個普遍人,他伸直了手,加上平地起跳,也不能摸到簷口,是這麽個講解的。


    五個孩子們也有些少,梯子上就得用上兩人。對於這,在邱癲子的眼中都不算個事。人力總是有時而窮的,關鍵還是在於如何分配和調度。


    為了安全,梯子是固定在那裏不動的。


    剛開始的時候,邱癲子就親自動手,小家夥們也參加進來,抱了幾大堆瓦放在梯子附近。接著六個人排好位置,年歲越大的,上得越高,兩個最大的孩子,還上了瓦麵,邱癲子當然爬得最高。


    確定無誤,才開始往上傳瓦。


    孩子還小,每手隻能遞三匹。邱癲子不急,他這是翻整,用得不會很快,要小朋友們慢點。小家夥們興致很高,傳遞得並不慢,不到半個小時,就上傳了近千匹。


    邱癲子適時叫停,留下兩個最小的孩子在下麵又搬一些瓦到梯子附近,三個孩子上了瓦麵,四個人排成一線,把瓦傳遞到屋脊的另一邊去。


    一般用瓦來蓋房子和翻蓋房子,都是從遠處往近處退著蓋的,這樣遞瓦的人就會越來越輕鬆,所以需要的人手也就越來越少。


    這第一批近千匹瓦傳到位後,邱癲子就從最遠的簷口開始,動手翻蓋。


    第一批之後,往上遞瓦的事就全部交由五個孩子,他們會用邱癲子教的‘耗兒搬家’也就似‘驛站’傳遞的方琺,分程把瓦送上來。


    在農村,小孩幫大人做事,不存在著剝削童工一說。我和哥哥從三歲起就能獨立做些家務了,用刀用火上樹上房這些看似危險的事,多做一些,就變得尋常,不是不可以做的。


    4★.


    因為承重的關係,新蓋瓦房時,都不能從簷口開始,必須得退一步水,像魚鱗一樣一片壓著一片,從下水往上水蓋,從兩邊水麵往中脊蓋,蓋完後再把兩邊的簷口那一步水補上,最後才是從兩頭往中間蓋屋脊,在正中做出峰脊收頂。這就是從低到高,步步高升,


    翻蓋房子又有所不同,因為大部分瓦片已經在位,不太影響房架承重的不均,所以可以直接從簷口開始翻蓋。


    莊稼之人,不得閑。


    邱癲子說是要她下去休息一下,黎杏花卻還沒有那個好命,她下去了立刻就有得忙。


    要翻蓋瓦房,沒有那麽簡單,屋裏的東東,得當收的收,當撿的撿,當遮的遮,當搬的搬。一切收拾妥當後,還得準備酒準備肉準備菜和油,還得與汪老爺子商量著借用他家的鍋灶做飯菜。


    這是二十世紀的八十年代前期,土地下戶才兩三年,土地上積蓄多年的肥力被充分激髮了出來,各種作物都在大豐收,單單是小麥一項,畝產就由幾年前的四百斤上下,猛增到八百斤左右,最好的二台土畝產過千斤的不在少數。


    時令正值端午節過後,三春大忙時節剛剛過,村民們很難得地有了較為短暫的時間清閑下來休整,過不了半個月,地裏的大春作物就又要加緊田間管理了。


    在農村,是怕閑,不怕忙。


    大家都在忙,想生點是非都沒有那些屁時間,這一閑下來呀,嗬哈!逗口嘴的事就冒出來啦!


    此際,新收成的小春作物:小麥,油菜籽,碗豆,胡豆等,已經入倉,汪大爺家裏也是一樣,存倉滿庫的是新收的糧食,從倉子櫃子,囤子裏換出來的陳糧還沒有來得及銷售處理,用袋子、筐子、簍子碼得到處都是。


    5★.


    分家後一家子就隻有他們兩口子,沒有別的人手能幫得上忙,杏花嫂進了屋子就要好一陣了忙碌地收拾。


    這是現實中的我年少裏親曆親為過的好年景,聯產承包,土地下戶後,土地的墒情大暴髮,小春的收成比三十年後的現在還要好。


    那時父親奔波在外,大哥住校讀高中,媽媽有忙不完的後勤雜務,家裏的糧食,是以還在上初中才十多歲我的為主要勞動力,來收割脫粒風車翻曬計量入庫的,我親手所為,辛辛苦苦,每天也跟現在寫書一樣隻睡四個小時,連學習都有不少的耽誤,自然不會記錯實情。


    這是在現實中。在水不暖月的世界裏,那時的我才呀呀學語,幾句歪詩成了邱癲子解不開的謎,嘿嘿。


    汪老爺子不知道哪去了,汪二爺三爺早早就上了龍王鎮,兄弟兩雖然已經分家立業,卻都還沒有成婚,不是說了嗎,都在眼巴巴望著黎杏花有孕哩。


    汪二爺也請了一位遠房的本家,在家裏的後門旁賣肉,就叫汪大漢,牛高馬大,天生滴又聾又啞,不吵不鬧隻會比劃。所以劉板筋想要買一籠心肺才隻有幹等,叫囂滴沒用,除非是想打架。跟一個懆刀在手,還是在龍王鎮字圓健身中心呆過的精壯屠夫打架?誰會那麽傻?


    還別說,這個汪聾子心裏超級明白,錢賬搞得清清楚楚,楞是沒有出個差錯。他也是汪二爺手下的一個寶,又寶氣又寶貝,令汪二爺又開心又省心還放心。


    就因為是他,汪二爺在家裏的生意做得也很紅火,來後門上割肉的村民不少,卻並不嘈雜,真個是不聲不響滴就把錢賺了。


    汪姓父子三家的房子正門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雁字排開的,所以才能看一家,就知道三家的風水朝向都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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