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龍隻覺得涼颼颼的,牠的目光都形成了風力。風火雙控,要是引髪了牠後麵那一控,最少也是個燒襠的禍。他趕緊將話題岔開:“這個探查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阿鱔吧。”


    相識這麽久,月龍才算真的對這兩個妹子有所認識。


    還是說阿鷹,牠的化羽過程和原理,隻能用現代詞匯來表述,月龍阿信才能勉強明白。


    牠要將其中的一億心神食糧分成若幹批次,首先要在心鷹的心靈上進行心電感應,也就是用心靈的真善美對心神食糧的基本粒子進行排序,相當於對導體通電,並使其髪光。


    再通過心鷹的各個毛孔進行濾粉條試的抽絲作業,抽成光絲,排出心鷹的體外,但還在阿鷹厘頭鬼體的胸腔中,將光絲紡成光線,再編織成光羽,齊全之後,一次性地插進心鷹的毛孔中,成為光鷹的新羽毛,以純淨的心神食糧織成的心光羽毛將是光鷹的新裝。


    因為心神食糧來得太迅猛,牠隻能先將這一億心神食糧從毛孔中排出於光鷹的體外,暫存在厘頭鬼體胸腔中,用的時候又才分批地招起心鷹的心靈上去通電感光。


    這樣一來,就必須反複利用鮮血衝出來的毛孔為通道,來進進出出。


    這一過程,如果月平在此,就一定看得懂。雖然他比誰的修為都要低,但他的意識不是光子可以阻礙得了的。


    而且阿鷹化羽的方式,與在豆腐堰做的‘水是青羅帶’非常相似。


    月平是先抽成線再織成‘布帶’。阿鷹是將心神食糧的液化能量,用心音周身的毛孔抽成光絲,再紡成光線,再用光線織成光羽。說起來隻有這麽一兩句,能做得到的卻隻有返祖的光鷹體。


    以阿鷹此際的能力,訣語都能化成水晶燈,光鷹的光能天賦更是遠在音者天賦之上,能量化光線並不難,難在不斷地在毛孔中如同穿針引線一般地抽成光線的過過程,那是又癢又痛又燙!


    這種熱辢麻癢疼痛的過程,也是一個沒有先例的修行過程。


    就算是牠,今生可能也隻修行這一次。


    現代醫術中,縫合是常常用的手段,但又有幾位敢於在沒有麻醉就進行手術的?阿鷹卻是全身數萬個毛孔中不斷地有像藥線一樣的光絲不斷地進進出出。


    牠不是燙癢痛在體表,而是在體肉,牠是體內的胸腔之中的心鷹在化羽,不是牠的厘頭鬼體。


    三種難受,是從內心深處開始的,並通過通感,傳導到全身去分擔。


    若不分擔,阿鷹也受不了。


    三種難受,還是交替上升的,一會兒是痛楚占上風,一會兒又是熱辣最受不了,一會兒又是麻癢最難受。


    煎熬的過程,是修行的過程,也是悟道的過程。


    阿鷹首先就明了一種淺顯又被忽略了的道理:不痛不癢不成道;又癢又痛得道袍,也就以道的表麵。隻有痛入骨癢入髓,才能得到道的神髓。


    所以前人總是說,要鞭辟入裏,不鞭不辟,就毫無所得。


    前人還說‘紙上得來終沉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道不是不可以傳,但推而廣之,傳得了的隻是廣博的知識,傳不了深度。


    真正的道,都是親身體會到的。


    進入到腸江水道中的四大圖騰,經過了長長的生死考驗,終於到了腸江的中上遊。


    大量的消化作用和幾乎全部消化產物的吸收都是在這一段內進行的。


    就在這一大段中,四大圖騰本身的精華在以令牠們恐懼的速度被接收。


    同時,機緣的雙重性開始起作用,在失去的同時,牠們也領略到阿鷹的水道。


    為什麽阿鷹的道不是光道,不是風道,不是雪道,也不是音道?牠擅長的是這四種,如果牠是走的話‘四項全能成大能’的這條路的話,就必定是這四項。


    為什麽她最終得到的道,卻不在四項之中呢?


    因為,水道家能兼容牠的這四種道。


    即使是行於水上的風,也可以視為風流,可以當成一種流體而納入到水道中去認知!


    風雪光音,可以視為水道的四相。所以阿鷹修得的,是水道。


    就是水道有成,牠和娥凰才能將牠們的淚痕烙印在湘妃竹上,曆經萬古而不褪。


    現在的四大圖騰,就是從腸江水道中體會出了這些的。


    當然還會有,路還長,水道是元素世界的四大主流,那是何等的寬廣深後。


    比如現在,牠們就正在體會這一點:在修行世界裏,能儲物,不是因為空,而是因為水,水載萬物,水容萬物,以水為主體的生命體,才能開辟出本體道場儲物。


    水幾近於道,若問選何種方式來承載自己的道,最好還是選擇與水有關的。


    四大圖騰這在體會的這些,已經離開了水的表相,正在深入到實質。


    四大圖騰現在的心情,是道不盡失去精華的痛苦,說不完水道的妙處,雖然都不至於置換掉各自已有的道,但有了水道的重要參照,今後的修行路就會坦蕩不少。


    阿娿收了銘山繡水瀟湘裾,就隻有腸江水道還擺在地上,看起來不是多長,也就數裏長度。


    內部的實質卻達到了幾萬裏。阿娿牠們這些主要戰力,都圍繞在天淨沙空間所在的沙堆周圍,都以為腸江水道根本就不用守衛,以為誰也不會對它有什麽想琺。


    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生命體就像豬一樣笨,偏偏要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來。


    這不,好久不見的三隻眼馬王爺出來了,沒有跟班,馬臉拉得像腸江水道一樣長。


    馬王爺走路咚哪個咚,背上有個小豬豬在亂拱。


    一頭不超過八斤大的小黑豬,油光水滑,看起來憨態可掬,在牠的背上拱來拱去,弄得牠又癢又毛躁,邊走邊聳肩縮背。


    以牠上不封頂的頂尖大師級,卻是連聳肩的動作都不敢做得太劇烈。


    這是什麽情況?


    看看沒有防線的腸江水道近在眼前,小豬豬忽然哄了一聲,冒出一句小話來:“馬王爺,本豬豬賜予你新的名字,從今天起,你就叫做馬拉多拉吧!”


    小豬豬一言既出,將馬王爺一蹬,馬王爺一個馬爬倒在地下。


    小豬豬飛身而起,飛躍數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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