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侯白顯喝斥一聲:“各位都注意了,集中精神,‘浪子回投精不換大琺’,預備!”隨接吩咐侯子貴:“子貴,這對紫桂子最最關鍵,你千萬要拿穩了。”


    聽得侯頭這樣說,那個大能級的隨身保鏢,那位強壯的中年大叔上前一步:“子貴,這事不能再勞駕你了,還是我來拿著吧?”他以為已經取在手中,就是人人都可以拿捏的,伸手去取。


    不曾想,這對紫桂子還真是除了狀元郎,都瞧不上。


    這位大能的手掌叭地一聲被彈開,又啪地一聲反手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的臉馬上就腫成了包子一樣,眨眼間就多了一個厚厚的手背印,血珠子與汗水四顆四顆地往下滴落。


    侯子貴更加確認了紫桂子的高貴不凡,他說道:“桐叔,還有梧叔,你們都別來爭了,還是我拿著吧。”


    紫桂子打了大人的臉,還在侯子貴的手掌中微微跳動,好像是受到了小小的驚嚇,有點驚慌不安的樣子。


    侯子貴手勢一變,做出抱嬰狀,雙手中放出八股文氣,輕輕拍著紫桂子,牠倆很快安寧下來。


    文能安邦,還能安撫紫桂子。


    侯白顯:“訣曰:投錯胎,是浪子。才投生的浪子,是身不由已。不在正確位置,是投錯了胎?是種錯了地?他錯她錯誰的錯,人不能糾錯,神不屑糾錯,亞神不糾誰的錯?先有子夜無歌侯百顯,後有‘火中取粟’創奇跡,‘浪子回投精不換大琺’啟動!”


    魚樂姾人淚從這幾句讚語中聽出了些味兒,原來侯白顯此人行事,還是自量過的,還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的浪子回投精不換大琺,就是將他自己判定為投錯了胎的生命胚芽,移置到其‘應該’在的位置。


    這樣的事,一般的能人,還真不敢去做。


    可能就是因為做了,上幹天和,遭到反噬,才令他失常的吧?


    也許,他的失常,就是為了自保所放出的煙幕。


    畢竟,他的浪子回投精不換大琺和火中取粟係列法門,沒有哪個國家的法律能夠公開承認其合法。


    侯白顯大吼一聲:“神精並!”跟著就是段訣語,他吟遊得如同老夫子讀古文,抑揚頓挫,字字清晰,綿綿不絕,偏偏排列得錯亂艱澀,難明其意。


    大意應該是:神是火,精是液,總共生,不合並;但求雙至,一體吸納。我收我不要,隻是一座橋。早生紫桂子,父何母姓陶,在黎也是幸,萬幸當歸陶。原來不得歸,有我搭小橋!


    神精並!


    侯白顯的這門術法,名字還取得真是奇葩。


    他將江山鐵桶陣聚精匯神而來的神性和精華,納入自己的半神體內,以自身為攪拌器,將神火和液精融合在一起,再輸送給紫桂子,這就是他的‘神精並’法門。


    隻見他,左半身火光燭天,右半身水波彌漫,他的左腳不住地跳,右腳不停地伸縮,全身還不停地旋轉。


    就是他在陣心的旋轉,產生出向心力,像渦輪一樣,將精氣和神性源源不斷地卷進來。使得江山鐵桶陣的聚精會神功能強大了十倍不止。


    侯白顯就像在磨墨,以這個江山鐵桶陣的內空為硯台,把他的半神體當墨碇,研磨精與神。


    還真別說,從外表看,你就像是害了神經病的人在髮癲。


    他一直磨合了半個時辰,才緩緩的停下,身體一變,又化為他的梧桐道樹。這是精簡版,隻有主幹和兩根小小的枝條。這兩根枝條,就是兩根蘆葦管,接上了紫桂子,接著,梧桐樹幹像麻繩一樣絞紐起來,侯白顯辛辛苦苦收集融合的精華和神性就從蘆葦管輸送給紫桂子。


    這是精和神,不能以體積和重量來度量,侯白顯的梧桐道樹,將自己越絞越幹,將能榨取出來的部分通通輸送過去,兩顆不大的紫桂子,不懂得抗拒,也沒有飽覺,牠兩不停地吮吸,隻要侯白顯給,牠兩就全部要。


    直到,直到連亞神侯白顯都累得吃不消了,梧桐道樹像麻袋一樣軟倒,蘆葦管自動脫離,精和神的輸送才停止。


    梧桐道樹又變回侯白顯的本體,此際的他臉色蒼白,精神萎靡,身體極度虛弱,他確實將自己榨得很幹。


    不過以聚精匯神為主要功能的江山鐵桶陣還在運轉,他還可以重新吸收精和神來溫養自己。不到三分中,他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這一步,才隻是給紫桂子打底的。


    下一步,是父本。


    侯白顯:“我是你的眼!”他放出計生侯白顯和文教侯白顯倆個分身,附身在兩個紫桂子的外圍三尺,化為兩隻嬰兒眼,本體以亞神神通術,將病床上的老矮子轉化為一體大書,在這對眼睛前麵一頁一頁地翻閱。


    老矮子三十多年的歲月過得還算簡單,隻不過三十六頁就翻過了。


    他的人身精華,就通過一頁一頁的翻看,化為一簇簇繁花,飛進這對嬰兒眼,烙印在紫桂子中,成為了父本。


    這隻是現象,至於都看走了些什麽,就隻有侯白顯才最清楚了。這對紫桂子,將來要用很漫長的歲月去覺醒父本的有益成分,並且受益終生。


    侯白顯撤回這兩個分身,下麵就是第三步,浪子回!


    侯白顯以現場無人能夠看得完全明白的詭秘術法,在江山鐵桶陣的中心層,在死亡恐怖圈外,他披頭散髮,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念念有詞,如同巫婆一樣跳起了大神。


    用憂樂溝的話說,他就是人模狗樣,拽叮磕鐺。


    這時候,張三星已經回到了馬大爺身邊,他的臉色非常難看,都快要扭得出水來。


    魚樂姾人淚問他:“張三哥,你才是傳說中的張半仙吧?”張三星隻點點頭,他不想說話。


    但魚樂姾人淚可是著名的主播,好事者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隻要不是啞了聲的,他就有辦法讓他開口講話:“張三哥,你的膽子可不小,竟然讓神明級的田大爺背著你張半仙的歪名,要是他跟你算懟賬,你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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