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丕一覺醒來,用過早膳,繼續回到書房奮筆疾書。淑兒依舊幫助曹丕磨墨。三係雜交水稻的培育對於曹丕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就算在這個資源匱乏的漢朝,完成三係配套也不是難事,隻不過結果會打些折扣。


    輕車熟路的事情,寫起培育步驟自然非常快,這日用過午膳後再寫一個時辰,洋洋灑灑寫滿了六十七張左伯紙的培育步驟已經完成,隨即讓淑兒把這些紙張收拾好,自己則走出書房來到前進院落。


    此時典滿正在前進院落張羅著自己的房間,惠兒在一旁看著,典滿力大無窮,一件件家什都是自己搬進來的,倒不是他請不起幫工,而是覺得讓人隨意進出曹府不合適,曹丕早就覺得,他是個情商很高的家夥。


    現在典滿正把一個用於置物的高腳幾案搬入一個偏方之中,惠兒看到曹丕,斂衽為禮喚了一聲“公子”。


    典滿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作揖道:“公子”。他現在可有些狼狽,一來身上有些灰塵,二來滿頭大汗。


    曹丕笑了笑:“伯英不必多禮,今日你就要過來住了?”


    “小仆今日正要進來履職”


    “也好,明日你再和我去一趟穎水之畔的軍屯,吩咐那陳三郎的事情應該做好了。”


    “諾!”典滿答應一聲。


    曹丕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忙,惠兒卻突然開口道:“公子,小婢今日去廚房喚人送午膳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丁夫人她....”


    “嗯,我知道了,她被廢了,昨日我母親來此,惠爾你聰慧,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這事在我這說說就好,跟府中其他下人可別亂說,多說恐怕不妙。”


    惠兒連連擺手:“小婢不敢亂說。”


    曹丕點到即止,也不再多說,轉身往院子裏走去,典滿在身後喚道:“公子可要外出?小仆隨你去。”


    “春寒要命,平常少出門的好。”曹丕一邊說一邊朝內堂走去,現在他的日子還是過得很舒心的,以前還有荀氏高賢荀悅來給自己講學,自從曹操決定讓鄭玄來講學後,荀悅就不來了,而教曹丕練劍的史阿則是行蹤飄忽,見不到人,文的武的老師都不來了,曹丕除非自己找事做,不然還真就可以飽食終日。


    不過好日子終究有到頭的時候,往後能不能過好日子,害得看他曹丕有多少能耐了。


    曹丕回到內堂自己房裏,立即上榻,想小睡一會,畢竟這兩日寫了很多東西,著實有必要休息一下,可是剛剛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卻有一隻手把自己搖醒,卻是淑兒,隻聽她到:“公子起身,老爺來了。”


    老爺不是別人,就是曹操。曹丕心裏納悶,曹操這會兒應該忙著準備討伐袁術的事情,怎麽有空過來找自己?


    不過很快他就有答案了,一邊在淑兒的伺候下穿衣一邊問道:“父親在何處?”


    “已經在院中正堂等候。”


    曹丕聞言穿好衣服後不再磨蹭,匆匆來到正堂,卻見曹操正堂裏的獨坐方榻之上,所謂獨坐方榻就是比床榻小一些的木榻,這種榻隻能容一人跪坐,通常獨坐方榻是主人家或者是重要客人坐的,所以其樣式都會雕刻得比較精致。


    見到曹操之後上前作揖行禮:“父親。”


    曹操還是一如既往的醜,在他身後侍立著一人,氣宇非凡,相貌英俊,器宇不凡,看起來應該不超過25歲,進賢冠上的帽梁已經說明此人至少是個太守的身份。但是曹丕卻不認識此人。前世今生的記憶中也沒有這人的影子。典滿、惠兒也在堂中站著。見到曹丕,曹操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這幾日無人來講學,吾兒可有聊賴之感乎?”


    額?這話問得有點妖!沒人來講學我就無聊了?其實是想問我這兩天在做什麽吧?曹丕已經知道了曹操的話外之音,或許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回到許都後的動向,而且自己這幾天做的某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對方才會拋下公務特意來詢問一番。


    經過腦中高速的分析,曹丕已經斷定曹操來此一定是因為自己最近做的某件事,這幾天他做的事不外乎三件:寫了一首詩、要了一塊水田、下棋贏了任峻,至於寫雜交水稻操作步驟是在院裏完成,而且自己寫的簡體字,就算有人想告密也無從說起,何況淑兒現在絕對不至於成為別人的眼線。


    心裏分塊權衡之後曹丕答道:“這幾日怪夢頻發,白日裏精神不濟,倒不是很聊賴。”


    “哦?吾兒發的何夢?身體可有不適?是否需要太醫令來觀之?”


    太醫令其實就是皇宮裏官醫療事務的總管,屬於九卿之一的少府管轄。


    曹丕當然不用誰來給他看病,就算看也看不出什麽,而是說道:“除了精神不濟,倒也沒什麽不適,就是這夢來得蹊蹺,就在回到許都的當晚,孩兒夢到一處地方,河道縱橫交錯,湖泊星羅棋布,孩兒身在一處樓船之頂,頂上有一人,身著冕冠服,頭上也帶著冕冠,此人麵前有一案,案上有棋盤,此人正在棋盤上擺著棋子,孩兒的弈棋之道是誰仲豫先生學的,而且不甚專精,但是卻不知怎的,之道那棋盤上的棋局著實精妙,那人連擺十局,隨即哈哈大笑,孩兒口不能言,接著身子一震,又換了地界,卻見四周都是開著稻花的水稻,水稻之中站著一人,依舊看不清麵目,還是身穿冕冠服,頭戴冕冠,此人說隻要在一處水田擺一個先農壇,燃燒艾蒿供奉。三年之內,必有厚報。接著孩兒便醒了,天也大亮,這夢做得蹊蹺,棋局也在腦中,素聞姑父弈棋之道高超,所以前一試,順帶討個水田建先農壇。”


    曹丕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曹操的表情,卻見曹操捋須聽著,沒有任何表情,倒是他身後那年輕人臉上有些不信的神色,不過曹丕不怪他,這事說給他自己聽他也不信,不過當湖十局,和以後的雜交水稻,隻能用鬼神之說解釋,別人也隻願意相信這種說法,因為這兩樣東西著實駭人聽聞,要知道除了那次去宛城,其他時間都在許都,更確切的說是在曹府,他學了什麽,喜歡什麽,給曹丕講課的講席一定會和曹操說,現在突然變成了圍棋高手,以後甚至變成種田高手,沒有鬼神之說,支撐不住啊。


    說完之後曹操沒有發表評論,直接跟身後的青年說道:“曼成,汝自小就精於對弈之道,來和吾兒對弈一局。”


    那叫做曼成的青年說道:“諾!”


    曹丕也不多話,直接吩咐淑兒拿棋具,要取信曹操,一定要有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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