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包括謝叔沅。
謝叔沅為謝達源的大膽而吃驚不已，不愧是太子一直忌憚的人。隻是太子對他也未免太過上心了點。
謝叔沅心口悶悶的，莫名覺得肩膀上傷口又在疼。他卑微而淺薄的愛慕，卻遇上性情叵測的太子。他愛他瀟灑如風，神功蓋世，又怨他過往昏聵荒唐，諸般作惡。
縱使太子對他再和善，他也知道分寸。過往惡行都是太子親手犯下的。比如取六百童男童女之血，祭煉神功，比如在洪水之後，以賑災之銀修建祭台。他捉百名妙齡女子，說要獻給河神，而那些人，至今蹤影全無。
他又何嚐不希望自己愛上的是個正直善良的大英雄。隻可惜這顆心已經漸漸沉淪了，一發不可收拾。
在愛他這件事上，謝叔沅沒有絲毫遲疑，但總是免不了想方設法為太子過去種種找各種借口，聽到謝達源這麽說，他突然放心了。太子早年一定是讓邪祟上身了，現在的才是年少時就得先帝寵愛的皇家鱗兒。
“我聽說，魔物不尊天性，不服人倫，不行人禮。與人相合也絕無子嗣。太子成年已數載，卻未誕下一男半女。大家不奇怪嗎？”
許默扯扯嘴角。這有什麽奇怪的，老子喜歡男人，一萬年也生出個蛋來，哪裏奇怪了？
哦，不喜歡女人就是魔物？那他要是喜歡女人，後宮三千，輪番耕種，他是不是又要說他采陰補陽修煉邪功了？魔物，這帽子扣的怪大的。
許默哼了一聲，突然一笑。就算是魔物了，又怎麽著吧？他以前也穿越過魔族的。
謝達源準備的也是足夠充分，旁征博引了數位玄學名家關於鬼怪邪祟的說法。
許默一直等謝達源說完，才施施然道：“今天，比試，達源說的甚有道理。算我大陳輸了。我同意達源所有所說，而且……我要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大家聽好了。”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謝達源對太子直稱他的表字，莫名覺得莫名刺耳。不過也沒太在意，隻想聽聽太子如何能圓回來。謝達源相信，即使能圓回來，這也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將來太子一旦作惡，別人就會想起趙曦乾今日之言。
許默將一副畫像打開來；“這是我年少時見過的仙人。”他眼中飽含脈脈深情，像是拿著一件最珍貴的禮物。
眾人好奇，一些人伸長了脖子去看那畫像。都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國色天香能讓冷血無情的太子，變得如此溫情繾綣。
許默將畫像旋轉讓所有人都看到，上麵之人豐神俊秀，羽冠束發，神采飛揚。竟然是一名男子。
“從我十二歲起，這個人就時常出現在我夢中。我愛他發狂，以至於本性大變。遍尋天下而不得，他是神子，我建祭台，是為他降臨，與他一會。”
“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是許默穿越來的時間。
“三年前他告訴我，他降生凡間了。”許默頓了一下，“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他。或者你失去了記憶？”
許默指向謝達源，笑笑，手指又轉一圈，轉向謝叔沅。眾人才發現謝叔沅和那畫中之人有一分相似。
不過更奇的是，太子方才所指的謝達源卻更為相像。發型相同，眉眼相仿，雖然神態卻不如。謝達源麵相聰慧逼人，畫中之人則淳質更勝一籌。
越看竟然是越像了。隻是為什麽又指向謝叔沅呢？保護謝達源嗎？
眾人都驚住了，包括謝達源。他萬萬沒想到，這貨一言不合就表白了！這是什麽招數？誰他媽想聽這個啊！太無恥了！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過他沒想到，更無恥的還在後麵。
許默看向謝叔沅，注意力卻似停留在謝達源身上：“即使我知道你不是畫上的仙子。我依舊傾慕你。為了你，我會努力做一位明君。請在座所有長輩見證。”
前世沈聰喜歡玩一些小玩意，每次做不可具體描述的事情的時候，還喜歡找個劇本，然後照著演。還親自指導許默演技。許默也被動提高了不少。
雖然沒有了前世的金手指，效果似乎依舊不錯。
臥槽，你還感天動地大從善了嗎？如果之前謝達源還隻是懷疑趙曦乾是穿越者，現在就是肯定了！比起自己，這位做的可真是小心，以至於到現在他才確定。
難對付了，如果真是穿越者，多半是有金手指的吧？他的金手指是什麽呢？武功？對，是武功。
眾臣為太子一番表白驚掉了下巴。如此情深義重，卻是對一位夢中的仙子，最重要的，對方竟然是個男的。難怪太子一直沒有子嗣呢？太子幡然悔悟是好事，可是如果這都是真的，大陳皇室無後又改怎麽辦啊？
老臣們從糖水裏跌入黃連水，苦甜中交替翻滾。
而在場的有子嗣的皇室成員，卻暗中互相換了個眼色。
賀蘭信一臉大汗。刺激啊，真是刺激。謝達源拿出這個方案時他是反對的，但比鬥接連敗北，無顏麵北歸，隻好聽其下策。隻怕太子當下殺人滅口。
如今太子一番陳說，即使作秀，也看起來誠意拳拳，竟讓他都信了八分，可謂厲害。
接下來，不用擔心趙曦乾會殺他們。他倒是擔心謝達源會路上殺人滅口了。其實謝達源是想用反間計，結果被對方反間了吧？
許默又亂七八糟的現場發揮了一陣演技，就讓人送北齊使者。
出宮的路上，賀蘭信問謝達源：“你還回北齊嗎？”
謝達源怒道：“當然回。”
賀蘭信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許默等人也沒在宮中多待，麵對老臣們的一肚子疑問，他隻是貌似深情的望了望謝達源出宮的背影，揮揮手說自己累了，讓人都先退下。
謝達源注意到餘岩這才從宮外回來，整個人都黑了。就在謝達源炒黑太子，太子又一番“深情”表白的時候，餘岩已經借用了從前駐紮城外的剿匪軍，把北齊意圖作亂的軍隊剿了三次。並調了一隊人馬往燕北六郡而去。
回去的路上，謝叔沅一直悶悶的。他見太子似乎是睡著了，小聲的把朱桓叫到一邊。
謝叔沅：“怎麽得到愛人的心？”
朱桓低頭不理他。他又轉向馬車外的餘岩。
餘岩朗聲笑道：“傻瓜，要得到他的心，就得先得到他的身體。”
謝叔沅眨眨黑亮的眼睛，似乎在做什麽決定。
許默這一路上是真睡過來的。沒有人刺殺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這年頭洗白都要看時機啊，終於把他的洗白宣言說出來了，那幫老臣估計能對他信上至少五分。接下來之，隻要繼續做出表態，洗白也是指日可待。
回到東宮，許默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後宮。
他宮裏之前一百多人，這幾年斷斷續續賞賜給下屬了些，現在也還有四十好幾。他讓人把沒侍寢的和沒生育的分開登記。平民百姓就給一大筆錢，官家的就登記好，給其兄弟開些方便門，以作補償。
這時候民間的風氣也比較開放，改嫁再嫁的都不少，許默倒也不擔心害了她們一聲什麽的。當然實在要為了貞-潔自殺的，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自殺謝罪吧？頂多就是霸氣的回一句：“留著命，來找我報仇啊？我等著。”
“那要是有不肯走的呢？”朱桓忙了一圈又跑回來。
“還有不肯走的？”許默挑眉，“不肯走的就打斷腿留下來做奴婢。人數多嗎？”
朱桓看了一眼，跟著來的謝叔沅，說：“不多，就一個。”
“哦，那就這麽辦吧。”
謝叔沅跟在後麵聽到太子的處理，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桓也不會去提醒他，謝叔沅趕緊上前，在許默腳邊跪下，一言不發。
許默納悶：“怎麽了你？”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似得，“那個人不會是你吧？”
就是我啊！除了我還會有別人嗎？謝叔沅感覺自己心裏有一團亂麻相互糾纏，讓他不知所以，煩的他隻想借把刀來，快刀斬斷。
“殿下都不問問是誰？”謝叔沅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帶了三分委屈。他本來已經長成，可是現在一臉委屈的模樣讓他帶了三分可愛。
許默確實是忘記了。在他眼裏，謝叔沅已經是放在和朱桓一般看待，哪裏還記得他是被餘岩抓來的。當然他也不覺得謝叔沅被抓來和被是顧茅廬請來的差別在哪。
“為什麽不肯走，”許默故意問。
謝叔沅目光幽怨，想起餘岩的話，大聲道：“太子、太子之前說，十六讓我侍寢，我已經十八了！”
許默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突然笑了起來。旁邊朱桓也跟著笑，不過卻一邊悄悄偷看著太子的態度：“太子他是想留下侍寢。”
許默點頭：“等你滿二十歲再說吧。”
謝叔沅跪著，嘟嘟囔囔這下真的不滿了：“之前你說十六歲，現在你又說二十歲？”剛才還有點害羞，有點害怕，現在則是要爭一口氣。
“滾滾滾，要等就等，不等就滾。”許默覺得謝叔沅實在太好玩了，又說，“不過在那之前，你想好，你要做什麽，東宮不養閑人。”
謝叔沅不忿，他怎麽就是閑人了？他要是閑人，朱桓也是閑人。
謝叔沅漆黑的眼珠轉了轉，收起眼中不滿：“我想做太子的貼身護衛。”他算來算去，離太子最近的就是護衛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會有機會的。
反正他打定了這段時間太子不會再趕走他了。剛跟滿朝文武說喜歡自己，又馬上趕他走，根本不可能的。
許默點點頭：“準了。”
解散了後宮，做出了表率，許默又把沈聰的畫像掛在東宮正屋前。每天都會看看。
謝叔沅每次看到太子溫柔的盯著畫像，心裏就發酸。想到太子實際上指的是謝達源，心裏那股醋勁就更濃了。
他做太子的護衛，手下分了十幾個人。他不免想找謝達源麻煩。可惜餘岩先給他上了警鍾，他不得不先忙本職工作，把謝達源放上一天。結果第二日空了，才知道北齊使臣已經全部離京了。
北齊預留在城外的精銳護衛隊，減員了三分之二。不過北齊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太子讓北齊使者走燕北六郡，他們去了才知道，燕北六郡早已派遣了幾萬大軍，沿路駐守，整裝待發。像是隨時要北上一樣。
這時謝達源才知道自己的計劃全部落空了。
謝叔沅為謝達源的大膽而吃驚不已，不愧是太子一直忌憚的人。隻是太子對他也未免太過上心了點。
謝叔沅心口悶悶的，莫名覺得肩膀上傷口又在疼。他卑微而淺薄的愛慕，卻遇上性情叵測的太子。他愛他瀟灑如風，神功蓋世，又怨他過往昏聵荒唐，諸般作惡。
縱使太子對他再和善，他也知道分寸。過往惡行都是太子親手犯下的。比如取六百童男童女之血，祭煉神功，比如在洪水之後，以賑災之銀修建祭台。他捉百名妙齡女子，說要獻給河神，而那些人，至今蹤影全無。
他又何嚐不希望自己愛上的是個正直善良的大英雄。隻可惜這顆心已經漸漸沉淪了，一發不可收拾。
在愛他這件事上，謝叔沅沒有絲毫遲疑，但總是免不了想方設法為太子過去種種找各種借口，聽到謝達源這麽說，他突然放心了。太子早年一定是讓邪祟上身了，現在的才是年少時就得先帝寵愛的皇家鱗兒。
“我聽說，魔物不尊天性，不服人倫，不行人禮。與人相合也絕無子嗣。太子成年已數載，卻未誕下一男半女。大家不奇怪嗎？”
許默扯扯嘴角。這有什麽奇怪的，老子喜歡男人，一萬年也生出個蛋來，哪裏奇怪了？
哦，不喜歡女人就是魔物？那他要是喜歡女人，後宮三千，輪番耕種，他是不是又要說他采陰補陽修煉邪功了？魔物，這帽子扣的怪大的。
許默哼了一聲，突然一笑。就算是魔物了，又怎麽著吧？他以前也穿越過魔族的。
謝達源準備的也是足夠充分，旁征博引了數位玄學名家關於鬼怪邪祟的說法。
許默一直等謝達源說完，才施施然道：“今天，比試，達源說的甚有道理。算我大陳輸了。我同意達源所有所說，而且……我要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大家聽好了。”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謝達源對太子直稱他的表字，莫名覺得莫名刺耳。不過也沒太在意，隻想聽聽太子如何能圓回來。謝達源相信，即使能圓回來，這也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將來太子一旦作惡，別人就會想起趙曦乾今日之言。
許默將一副畫像打開來；“這是我年少時見過的仙人。”他眼中飽含脈脈深情，像是拿著一件最珍貴的禮物。
眾人好奇，一些人伸長了脖子去看那畫像。都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國色天香能讓冷血無情的太子，變得如此溫情繾綣。
許默將畫像旋轉讓所有人都看到，上麵之人豐神俊秀，羽冠束發，神采飛揚。竟然是一名男子。
“從我十二歲起，這個人就時常出現在我夢中。我愛他發狂，以至於本性大變。遍尋天下而不得，他是神子，我建祭台，是為他降臨，與他一會。”
“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是許默穿越來的時間。
“三年前他告訴我，他降生凡間了。”許默頓了一下，“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他。或者你失去了記憶？”
許默指向謝達源，笑笑，手指又轉一圈，轉向謝叔沅。眾人才發現謝叔沅和那畫中之人有一分相似。
不過更奇的是，太子方才所指的謝達源卻更為相像。發型相同，眉眼相仿，雖然神態卻不如。謝達源麵相聰慧逼人，畫中之人則淳質更勝一籌。
越看竟然是越像了。隻是為什麽又指向謝叔沅呢？保護謝達源嗎？
眾人都驚住了，包括謝達源。他萬萬沒想到，這貨一言不合就表白了！這是什麽招數？誰他媽想聽這個啊！太無恥了！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過他沒想到，更無恥的還在後麵。
許默看向謝叔沅，注意力卻似停留在謝達源身上：“即使我知道你不是畫上的仙子。我依舊傾慕你。為了你，我會努力做一位明君。請在座所有長輩見證。”
前世沈聰喜歡玩一些小玩意，每次做不可具體描述的事情的時候，還喜歡找個劇本，然後照著演。還親自指導許默演技。許默也被動提高了不少。
雖然沒有了前世的金手指，效果似乎依舊不錯。
臥槽，你還感天動地大從善了嗎？如果之前謝達源還隻是懷疑趙曦乾是穿越者，現在就是肯定了！比起自己，這位做的可真是小心，以至於到現在他才確定。
難對付了，如果真是穿越者，多半是有金手指的吧？他的金手指是什麽呢？武功？對，是武功。
眾臣為太子一番表白驚掉了下巴。如此情深義重，卻是對一位夢中的仙子，最重要的，對方竟然是個男的。難怪太子一直沒有子嗣呢？太子幡然悔悟是好事，可是如果這都是真的，大陳皇室無後又改怎麽辦啊？
老臣們從糖水裏跌入黃連水，苦甜中交替翻滾。
而在場的有子嗣的皇室成員，卻暗中互相換了個眼色。
賀蘭信一臉大汗。刺激啊，真是刺激。謝達源拿出這個方案時他是反對的，但比鬥接連敗北，無顏麵北歸，隻好聽其下策。隻怕太子當下殺人滅口。
如今太子一番陳說，即使作秀，也看起來誠意拳拳，竟讓他都信了八分，可謂厲害。
接下來，不用擔心趙曦乾會殺他們。他倒是擔心謝達源會路上殺人滅口了。其實謝達源是想用反間計，結果被對方反間了吧？
許默又亂七八糟的現場發揮了一陣演技，就讓人送北齊使者。
出宮的路上，賀蘭信問謝達源：“你還回北齊嗎？”
謝達源怒道：“當然回。”
賀蘭信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許默等人也沒在宮中多待，麵對老臣們的一肚子疑問，他隻是貌似深情的望了望謝達源出宮的背影，揮揮手說自己累了，讓人都先退下。
謝達源注意到餘岩這才從宮外回來，整個人都黑了。就在謝達源炒黑太子，太子又一番“深情”表白的時候，餘岩已經借用了從前駐紮城外的剿匪軍，把北齊意圖作亂的軍隊剿了三次。並調了一隊人馬往燕北六郡而去。
回去的路上，謝叔沅一直悶悶的。他見太子似乎是睡著了，小聲的把朱桓叫到一邊。
謝叔沅：“怎麽得到愛人的心？”
朱桓低頭不理他。他又轉向馬車外的餘岩。
餘岩朗聲笑道：“傻瓜，要得到他的心，就得先得到他的身體。”
謝叔沅眨眨黑亮的眼睛，似乎在做什麽決定。
許默這一路上是真睡過來的。沒有人刺殺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這年頭洗白都要看時機啊，終於把他的洗白宣言說出來了，那幫老臣估計能對他信上至少五分。接下來之，隻要繼續做出表態，洗白也是指日可待。
回到東宮，許默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後宮。
他宮裏之前一百多人，這幾年斷斷續續賞賜給下屬了些，現在也還有四十好幾。他讓人把沒侍寢的和沒生育的分開登記。平民百姓就給一大筆錢，官家的就登記好，給其兄弟開些方便門，以作補償。
這時候民間的風氣也比較開放，改嫁再嫁的都不少，許默倒也不擔心害了她們一聲什麽的。當然實在要為了貞-潔自殺的，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自殺謝罪吧？頂多就是霸氣的回一句：“留著命，來找我報仇啊？我等著。”
“那要是有不肯走的呢？”朱桓忙了一圈又跑回來。
“還有不肯走的？”許默挑眉，“不肯走的就打斷腿留下來做奴婢。人數多嗎？”
朱桓看了一眼，跟著來的謝叔沅，說：“不多，就一個。”
“哦，那就這麽辦吧。”
謝叔沅跟在後麵聽到太子的處理，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桓也不會去提醒他，謝叔沅趕緊上前，在許默腳邊跪下，一言不發。
許默納悶：“怎麽了你？”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似得，“那個人不會是你吧？”
就是我啊！除了我還會有別人嗎？謝叔沅感覺自己心裏有一團亂麻相互糾纏，讓他不知所以，煩的他隻想借把刀來，快刀斬斷。
“殿下都不問問是誰？”謝叔沅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帶了三分委屈。他本來已經長成，可是現在一臉委屈的模樣讓他帶了三分可愛。
許默確實是忘記了。在他眼裏，謝叔沅已經是放在和朱桓一般看待，哪裏還記得他是被餘岩抓來的。當然他也不覺得謝叔沅被抓來和被是顧茅廬請來的差別在哪。
“為什麽不肯走，”許默故意問。
謝叔沅目光幽怨，想起餘岩的話，大聲道：“太子、太子之前說，十六讓我侍寢，我已經十八了！”
許默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突然笑了起來。旁邊朱桓也跟著笑，不過卻一邊悄悄偷看著太子的態度：“太子他是想留下侍寢。”
許默點頭：“等你滿二十歲再說吧。”
謝叔沅跪著，嘟嘟囔囔這下真的不滿了：“之前你說十六歲，現在你又說二十歲？”剛才還有點害羞，有點害怕，現在則是要爭一口氣。
“滾滾滾，要等就等，不等就滾。”許默覺得謝叔沅實在太好玩了，又說，“不過在那之前，你想好，你要做什麽，東宮不養閑人。”
謝叔沅不忿，他怎麽就是閑人了？他要是閑人，朱桓也是閑人。
謝叔沅漆黑的眼珠轉了轉，收起眼中不滿：“我想做太子的貼身護衛。”他算來算去，離太子最近的就是護衛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會有機會的。
反正他打定了這段時間太子不會再趕走他了。剛跟滿朝文武說喜歡自己，又馬上趕他走，根本不可能的。
許默點點頭：“準了。”
解散了後宮，做出了表率，許默又把沈聰的畫像掛在東宮正屋前。每天都會看看。
謝叔沅每次看到太子溫柔的盯著畫像，心裏就發酸。想到太子實際上指的是謝達源，心裏那股醋勁就更濃了。
他做太子的護衛，手下分了十幾個人。他不免想找謝達源麻煩。可惜餘岩先給他上了警鍾，他不得不先忙本職工作，把謝達源放上一天。結果第二日空了，才知道北齊使臣已經全部離京了。
北齊預留在城外的精銳護衛隊，減員了三分之二。不過北齊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太子讓北齊使者走燕北六郡，他們去了才知道，燕北六郡早已派遣了幾萬大軍，沿路駐守，整裝待發。像是隨時要北上一樣。
這時謝達源才知道自己的計劃全部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