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敵?”李曉冷哼一聲說道:“方公子,你現在帶著人在這裏等著我們出現,擺明了是要來搶我們李家的東西,難不成還要讓我給你什麽好臉色麽?”


    “李老爺這話實在是太傷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些銀子說白了還不是太子殿下的,你現在交出來,說不定大家皆大歡喜,若是驚動了外頭的官兵,到時候咱們可以誰也討不得好!”


    “方小賊,你惦記我李家的東西就算了,少拿外頭的官兵來嚇唬老夫,如你所說,你當然也不會傻到把外邊的官兵叫進來!到時候老夫看你怎麽跟太子交差!”李曉看方真這意思,估計對方暫時根本就沒有告訴太子這件事,所以隻要他殺了方真,到時候李家自然也不會得罪太子,現在就看誰的手段更高了!


    一念至此,李曉手下殺氣更盛,擺明了一副要置方真於死地的架勢。


    方真自然也察覺了李曉的意圖,隻不過他之前雖然沒有和李曉交過手,但是也大抵知道他的武功如何,所以對於李曉的痛下殺手並沒有太在意,畢竟以他的功夫想要牽製住李曉綽綽有餘。


    今日他帶來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李曉帶來的人大抵主要是來搬東西的,自然不能相提並論,正因為如此,方真完全不著急,隻想著待會如何把這些銀兩悄無聲息的從密道運出去,到時候交給太子少數,自己留下大部分,豈不是美哉?


    就在方真想著美事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簌簌簌的連續射出五支箭矢,徑直朝著方真的要害而去!


    另一邊,歐陽雲倩氣呼呼去了嶽家,卻被告知帝師並不在府上,於是她隻好帶著人先行毀了宮裏。


    可回到宮裏以後,她還是越想越生氣,掌燈時分當下帶著人又去了嶽星禾的寢殿。


    “母妃!”等到嶽星禾把人都趕出去以後,歐陽雲倩才晃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道:“今個兒倩兒好委屈啊!”


    “還能有人讓你受了委屈?”嶽星禾眸色溫潤,絲毫不見波瀾,說出的話也十分淡然,可聽在歐陽雲倩耳朵裏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她雖然知道嶽星禾一直都不喜爭寵,但是對於她這種在宮裏偏安一隅的做法實在是不甚讚同。


    而今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依舊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這怎麽能讓她心中痛快?


    “母妃,你這是什麽意思嘛!”歐陽雲倩撅起嘴巴,搖晃著嶽星禾的胳膊說道:“倩兒今個兒去皇兄府上,皇兄竟然為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要打倩兒,母妃說皇兄是不是太過分了?”


    “倩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莫要經常去打擾你皇兄才是。”嶽星禾專注於修剪她手中的花草,平靜地說道:“你皇兄和你的脾氣自幼便合不來,既然合不來就不必強求,好生過著自己的日子便是,更何況你皇兄做什麽事心中有數,你就不要插手了。”


    “母妃!倩兒這麽做還不是希望改善自己和皇兄的關係嗎?母妃不幫倩兒也就算了,每次皇兄若是責罵了倩兒,母妃都要向著皇兄,難道母妃不覺得太偏頗了嗎?”也許是今日被歐陽雲蘇護著張珂的模樣給刺激到了,歐陽雲倩這麽多年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從小你就護著皇兄,你有當我是你的女兒嗎?”


    “你可以對著雲華那麽溫柔的笑,為什麽偏偏對我的事從不上心?”


    “母妃,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歐陽雲倩聲嘶力竭地吼完,不等嶽星禾說些什麽,便徑直跑走了。


    從小她就羨慕歐陽悠悠,因為她的母親是皇後,所以她可任性妄為,而反觀自己,母親除了得了個貴妃的名頭,根本不受父皇寵愛,以至於她處處都要被歐陽悠悠欺負,可每次受了委屈去找母妃,母妃便隻是勸她莫要與那些人爭執,守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隻是那個時候,歐陽雲蘇是會護著她的。


    於是後來每次被欺負的時候,她總會跑去找歐陽雲蘇,而歐陽雲蘇會為了她去跟歐陽悠悠理論,太子自然護著歐陽悠悠,於是兩個人便時常爭執或者打架,而父皇便會罰歐陽雲蘇和太子跪在禦書房內反省。


    那個時候,歐陽雲倩是特別開心的,因為她覺得自己根本不用怕歐陽悠悠,就算母妃不爭氣,隻要她皇兄可以成為皇帝,到時候誰敢招惹她?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結束於那個冬日。


    她不記得自己是因為什麽才收拾了一個小宮女,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生氣了。


    總之,那個小宮女在寒冬的夜裏整整跪了一夜,最終被凍死了。


    而她看到凍死的小宮女,突發奇想要用她堆個雪人。


    當她指揮著宮裏的人開始堆雪人的時候,哈哈大笑的模樣恰巧被歐陽雲蘇看到了。


    歐陽雲倩直到現在還記的歐陽雲蘇的眼神。


    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就仿佛一盆涼水從她的頭上直接澆了下來。


    她想解釋什麽,可她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因為在歐陽雲蘇麵前隱藏了那麽久的溫順可人在這一刻仿佛成了一種諷刺。


    當時的她害怕極了,她害怕皇兄不再護著她,所以她做了一件讓歐陽雲蘇再也不能原諒的事。


    她給嶽星禾下了毒。


    那個時候的她,隻認為如果母妃沒有了,那皇兄在這個世界上便隻剩下她一個親人了。


    那樣,皇兄就不會不要她,會一直護著她。


    隻是沒想到,那竟然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嶽星禾沒想到女兒送過來的蓮子羹裏竟然有毒,恰好碰到兒子來找她,心疼兒子的她便將蓮子羹給了歐陽雲蘇。


    歐陽雲蘇中毒,皇上大怒不已,最終查出是當時一個叫徐之意的才人所為。


    隻不過,深宮之中,誰人都知道,那徐才人不過是個替死鬼。


    而歐陽雲蘇在醒過來以後很快便查出了真相。


    毒雖然是皇後派人做的,但終究是歐陽雲倩起了心思才會被人利用。


    自此,兄妹二人徹底決裂。


    可是,歐陽雲倩始終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她隻是覺得如果不是嶽星禾,現在受苦的就不會是皇兄。


    所以,她從心底一直在埋怨嶽星禾,根本不覺得這件事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娘娘,這些年殿下始終不肯原諒公主,可公主至今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您就不要再過問他們了!”隨著歐陽雲倩衝了出去,嶽星禾身邊的柴嬤嬤才踏進宮裏,看到嶽星禾愣愣地看著那花草出神,微微歎了口氣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公主怎麽就隨了那麽些野心,若非是個女兒身,隻怕早被人害死了。”


    柴嬤嬤跟在嶽星禾身邊很多年了,可算是看著嶽星禾走到今日,所以對於公主這樣的性子也是無奈的緊。


    誰能想到嶽星禾如此恬淡的性情,會有這麽一位性情暴虐、不擇手段的女兒呢?


    “當年的事本就是她做錯了,蘇兒不願意原諒她也是因為她竟然給自己的母妃下毒而已,倩兒身上……終究還是留著嶽家的血,偏偏雲蘇隨了我的性子,罷了,這世道……嗬!”嶽星禾其實對於當年那件事的前因後果非常清楚,隻是不願意讓歐陽雲蘇擔心罷了,歐陽雲倩是她的女兒,那些心思她又怎麽會不知?


    “娘娘,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莫要管那麽多了。”柴嬤嬤看著繼續侍弄花草的嶽星禾,不禁微微歎口氣,若是當年帝師沒有拆散小姐當初那樁婚事,小姐現在會不會活的更快活一些?


    即便當初老夫人那般阻撓,仍舊沒有阻擋帝師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到皇上身邊,難道功名利祿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女,就這樣葬送在這深宮之中,或許此生再也看不到了。


    而另一邊,方真被突如其來的利箭打亂了身形,再加上李曉的咄咄逼人,一時不察,頓時被兩隻利箭射穿了肩膀和腹部。


    方真一個旋身撤出被李曉攻擊的範圍,冷冷地看向利箭射出的方向,怒聲道:“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竟然暗箭傷人!有種就出來!”


    “真是巧的很啊,沒想到李家大老爺們也在啊!”雲月汐一身夜行衣站在暗處,黑紗遮麵,聲音清朗的笑道:“這麽晚了,兩位在這裏月下談情,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真是沒想到李老爺竟然還有這樣的愛好,實在是我失禮。”


    相比較雲月汐的輕鬆,紅樓則握著弓箭站在一旁,警惕地目光死死的盯著方真,如若黑夜中蟄伏的豹子。


    而歐陽灝軒一抬手,紅字閣的殺手迅速四散開來,很快那些房間裏便傳來慘叫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原來是雲姑娘,怎麽今個兒終於想明白要對本公子動手了?”方真猛地將箭矢拔了下來,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森然地笑道:“既然你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隻不過,沒等方真再多說一句,一把劍已經直接貫穿他的脖頸,歐陽灝軒的聲音緩緩從他身後響起。


    “本王的女人,也是你這等雜碎能夠覬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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