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圍觀百姓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事情。


    要知道楚老將軍那可是朱啟國德高望重的老將軍,他膝下隻剩下這麽一個小郡主,所有人都知道老將軍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今竟然被人這麽說,豈有不生氣之理?


    可是李品更是抱緊了懷裏的女子,毫不畏懼地說道:“今日草民無意間經過京郊,發現一群歹徒竟然襲擊了郡主,當時草民發現的時候,這群歹徒竟然給郡主下了藥欲圖不軌,草民好不容易才救下郡主,隨行的侍衛全都被殺,卻沒想到那人說此藥必須……才能解,草民為了救下郡主,隻能……”


    李品說的模棱兩可,但是對於圍觀的百姓來說,已經足夠知道了真相。


    看到李品懷中的女子,再看李品衣衫上的確有血跡,眾人不禁已經信了大半。


    而楚老將軍此刻的臉色幾乎已經快要跟鍋底一般黑了。


    李品心中暗喜,又朝著楚老將軍磕了頭,帶著哭腔說道:“若是老將軍顧及顏麵,不肯認下郡主,那草民現在就帶郡主回李府,從今日起,郡主便是草民的發妻,與將軍府沒有任何關係!”


    這番話說的還真是大義凜然,一時間,百姓看向李品的目光都有些不忍。


    “等等!”沉默了一會的楚老將軍終究還是開口了。


    李品轉身要走,卻聽到楚老將軍開口,心中暗喜,但是麵上卻帶著悲戚的神色說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你既然說你救了楚楚,那你懷中的女子,可是楚楚?”楚老將軍問的話其實有些奇怪,可是李品現在滿心都已經覺得大勢已成,哪裏還會想那麽多?


    “那是自然,難道老將軍還非要讓郡主丟了臉麵才滿意嗎?”


    “你且讓老夫看一眼。”楚老將軍麵無表情的開口,在李品看來,那就是最後的掙紮。


    “你……”李品狀似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搖著頭將懷中女子的麵紗一把扯了下來,冷聲道:“既然將軍非得毀了郡主,那從今日起,我們就與將軍府恩斷義絕!”


    “你們的確跟將軍府沒有什麽關係!”就在李品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之時,一個懶懶的女聲響起,抬眸望去,赫然正是楚楚無疑!


    楚楚不顧眾人驚訝的反應,歪著頭看著楚老將軍說道:“爺爺,不是要出門嗎?這個人是誰?為什麽抱著沈家的大小姐在咱們門前?”


    “老夫也不知道,李家三公子為什麽抱著自己救下的沈家大小姐跑到咱們門前口口聲聲說那是咱們將軍府的人!”楚老將軍從剛才就已經知道楚楚為什麽今日一定要留他在家裏了,原來是有小人要登門!


    “沈……沈若?”李品下意識地看向懷中的人,發現自己一直抱著的竟然是沈若!


    “這不可能!”也許是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李品慌了神,以至於他下意識地將沈若摔在了地上,惹得一眾百姓頓時驚呼出聲。


    “三弟!”終於,一直在暗處李品的二哥李焱還是現了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沈若,不慌不忙的朝著楚老將軍說道:“老將軍若是不想與我們李家結親,又何必用這樣的手段,沈家大小姐與楚府無冤無仇,楚老將軍以易容術將她丟給品兒,實在是有失磊落。”


    “李家二公子惡人先告狀的本事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沒等楚老將軍發火,歐陽灝軒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楚府門前。


    隨著話音一落,歐陽灝軒已經走出了馬車,而他身後,正是本應該去救人的雲月汐。


    李焱眸光一閃,心知歐陽灝軒不好對付,當下謹慎地開口道:“草民不知道軒王殿下此言何意,但是先前家父曾帶三弟來楚府求娶,卻被楚老將軍拒絕,草民知道楚老將軍看不起商戶,想讓李家死了這條心,可老將軍完全可以直接告知,何必牽連無辜?”


    “本王查到的可並非如此。”歐陽灝軒冷聲道:“先前本王的準王妃收到一封密信,上麵寫著李家三公子意圖對郡主行不軌之事,讓汐兒速速前去營救,而且這封信本王驗證過筆跡,乃是出自雲家李氏身邊的崔媽媽之手,不知道李二公子該作何解釋?”


    “殿下,草民對此無話可說,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焱言下之意擺明了是歐陽灝軒想要替楚家遮掩此事,那麽想要模仿一個人的筆跡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而雲月汐微微揚眉,心中暗道:“難怪雲州李家可以在那麽多商戶中脫穎而出成為皇商。”


    在雲州有一句傳言,叫做:“烽煙起,四海沉浮。”


    這裏麵的烽煙,指的就是李家大公子李楓和二公子李焱。


    今日一見,雲月汐才知道為何會有此傳言。


    先不說因為楚楚的意外出現,已經讓李品心神打亂,可是李焱卻能立刻將事情推到楚家身上去,現在就算是灝軒拿出密信的證據,他也能毫不慌張地應對,這就說明,李焱的內心十分強大,絕不會輕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而這樣的人,的確是最難對付。


    李焱當然不知道因為這一日的露麵,立刻被雲月汐盯上了,列為應該最先解決的人之一。


    “李家二公子這是懷疑本王?”歐陽灝軒淡淡地開口道:“想必李家初來京城,對於本王的名聲還多有不了解,這京城之中唯獨本王查出來的案子是不偏不倚的,所以李家二公子打算到皇上麵前說一說此事,然後交給本王來查嗎?”


    李焱一頓,周圍百姓對於歐陽灝軒這麽多年的公正不阿那是有目共睹,自然會站在歐陽灝軒那邊,可是如果真的鬧到皇上那裏,萬一這件事真的交給軒王去查,隻怕牽扯出來的不止是李氏,很有可能會將李家也牽扯出來……


    “這件事看來是有人意圖挑撥將軍府與李家的關係,既然與李家有關,那就不勞煩殿下,李家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李焱在心中飛快地分析出利弊,當下拱手對歐陽灝軒說道:“多謝殿下提點,若非殿下,隻怕我們真的要怨恨老將軍了。”


    “我們楚府還真當不起李家的怨恨,今日李家在眾人麵前傷及皇室郡主的名譽,又該當何罪?”終於,一直壓著火的楚楚朗聲開口,指著李品說道:“此人不但信口雌黃,還在那麽多人麵前汙蔑於本郡主,你們李家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嗎?”


    “郡主言重了!”李焱低下頭,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沉聲道:“郡主若是心中不滿,盡可處罰,草民決無異議。”


    楚楚可不傻,如果她今日順著李焱的話說下去,甚至處罰了李品,那麽她肯定會落下仗勢欺人的名聲。


    因為在百姓看來,李家也是被人陷害,沈家也是被人陷害,而楚府雖然也被人陷害,可幸好沒有什麽大礙,人們自然會同情弱者,而楚楚若是真罰了李品,就會讓人覺得她沒有絲毫同情心,落下囂張跋扈的名聲,繼而會因老將軍教導無方而影響到楚老將軍在皇上麵前的形象。


    雲月汐這下倒是真的笑了,可是對於紅玉來說,小姐對待敵人笑得越燦爛,隻怕對方死的越慘。


    而在雲月汐心裏,已經對李焱有了濃厚的興趣。


    每說一句話都說不定是一個坑,這對於李焱來說,簡直是信手拈來。


    而作為李焱的對手,稍稍不注意,都有可能被害的體無完膚還不知道為什麽。


    歐陽灝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漠然地開口道:“郡主仁慈,不願意處罰李品,但是皇室威嚴不容褻瀆,來人,將李品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


    科舉場內。


    雲明思自進了考場便一直心神不寧,等到考官發下卷子,看著卷上的題,不禁心中一顫,這些考題為何與那神秘人給他的一模一樣?


    原來,昨晚他本來都已經就寢,卻被一支利箭射穿了窗戶,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隻不過,當他看到上麵寫著春闈試題的時候,不禁狂喜,可是狂喜過後,他也是半信半疑。


    畢竟春闈是一件大事,怎麽可能有人泄題呢?


    可是如果萬一這真的是試題,那自己不是賺大發了?


    所以,雲明思立刻趁著夜色將自己特地找來教習自己課業的書生給拽了起來,讓他把試題全都做了出來。


    當然,他不可能傻到告訴對方這是春闈試題,隻是覺得這個書生又沒有資格參加春闈,自然也不會知道自己用了他的答案。


    此刻的雲明思就好像是已經提前得了狀元一般欣喜非常,完全忘記了禍福相依,天上怎麽會有掉餡餅的事呢?


    就在他自信滿滿地將昨晚特地背下的答案全都寫上去之後,突然被人按住了手,隨後整個人被兩個人架起,堵住了嘴便快步出了考場。


    “你們幹什麽?”雲明思被帶到考場外,看到等在外麵的人竟然是聞冠宇,不禁惱怒地說道:“聞大人,草民正在考試,你也太過分了吧?”


    “雲明思,有人舉報你花重金購買了試題,現在你的答案與你房間中的那份試題上所寫一模一樣,你該作何解釋?”聞冠宇抖開手中的試卷,赫然正是雲明思昨晚明明已經燒掉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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