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希望我答應哪一個?”雲月汐聽到皇上這麽說,非但沒有任何怒氣,嘴角反倒是揚起一絲笑意,沉聲道:“難道皇上就這麽肯定民女總要從中選擇一個麽?”


    “雲月汐,就算你有貴人之命,如果朕想殺你,那麽你也活不過明日。”皇上淡淡地開口道:“你不要真的以為朕不會殺你,你想到的那些理由對朕來說沒有什麽特別的,這麽多年,該忘的朕都已經忘了。”


    雲月汐目光平靜,好似並不擔心皇上的威脅,沉聲開口道:“皇上既然鍾意姚家三小姐,那何不納入後宮呢?姚家想要的大富大貴不應該寄托在皇上身上嗎?如今竟然拿軒王殿下作伐子,擺明了是想挑撥皇上跟軒王殿下之間的關係。”


    歐陽樂楓幾乎都要替雲月汐鼓掌了,昨個兒他跟姚玉影達成約定以後,姚玉影沒多久就派人來跟他說,讓他在皇上麵前求娶雲月汐,要跟歐陽灝軒公平競爭,想著若是能把雲月汐娶回來好好折磨,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所以他倒是沒有拒絕。


    隻是沒想到雲月汐竟然敢在皇上麵前這麽光明正大地提出讓姚玉影進宮來,歐陽樂楓的餘光掃過皇上的麵容,發現皇上竟然還真的在思考,不禁心下一驚,難不成皇上是真的要考慮這件事不成?


    為什麽皇上偏生對雲月汐的話那麽在意?


    方才不是還說要殺了她的嗎?


    怎麽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這風向好似就變了?


    歐陽樂楓不明白,雲月汐和歐陽灝軒都明白為什麽,而且從一開始見到姚玉影的時候,雲月汐便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雲月汐本來覺得如果姚玉影不來尋她的麻煩,那麽她便絕對不會提及此事,可偏生她總不安分。


    “你們先出去,朕有話跟雲月汐說。”皇上沉默了一會,開口讓歐陽樂楓和歐陽灝軒都出去。


    歐陽灝軒和雲月汐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都明了對方所想,當下歐陽灝軒也不再耽擱,大步走了出去。


    “老七,你何必這麽執著呢?”歐陽樂楓跟歐陽灝軒一前一後走出禦書房的時候,歐陽樂楓不禁笑著開口道:“你若是答應了姚家,豈不是給自己尋得了一個世家的支持?那姚玉影可是非你不嫁呢!再者說哪個皇子不是妻妾成群?你還真打算守著雲月汐一個人過呢?”


    “大皇兄若是喜歡盡可娶回去。”歐陽灝軒側眸看了歐陽樂楓一眼,淡淡地說道:“本王倒是忘了,外界多傳聞大皇兄命格太硬,克妻克母,所以才會至今沒有正妃。”


    “歐陽灝軒,本宮乃是好意勸你,你不知情就算了,何苦拿話來損本宮?”歐陽樂楓的笑容微僵,沉下臉不悅地說道:“難不成老七你這是打算跟本宮宣戰了不成?”


    “大皇兄何必在這裏假惺惺的上演兄弟情深?”歐陽灝軒轉過身,看著歐陽樂楓說道:“若是大皇兄真的顧念兄弟情義,又怎麽會聯合丞相去陷害二哥呢?若是本王在期待大皇兄兄弟友恭,到時候隻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歐陽灝軒,你不要拿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汙蔑本宮。”歐陽樂楓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做過這樣的事,當下一甩衣袖,揚眉說道:“宇王提前離京跟本宮有何關係?”


    “有沒有關係,大皇兄你心裏明白的很。”歐陽灝軒嘴角浮起一絲笑,隨後說道:“而且大皇兄你真的以為你那兩位謀士對大皇兄忠心耿耿麽?當年留在歐陽餘韻身邊這麽多年,難道就一絲感情都不存在了?大皇兄還是小心些,別最後被自己養的狼咬死了,那可就不好看了。”


    “本宮的事用不著你過問!”歐陽樂楓有些惱怒地甩袖離開。


    要知道以前的歐陽灝軒從來都不跟他們多說一句,每次都是直接無視他們的存在,如今變得如此如此咄咄逼人,還真是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歐陽樂楓走到一半,愈想愈覺得奇怪,歐陽灝軒以前大都是惜字如金,怎麽今日跟自己說了這麽多話?


    難道說歐陽灝軒是別人假裝的?


    那為什麽要找人假裝?


    真正的歐陽灝軒又在哪裏呢?


    而此刻的歐陽樂楓還不知道,其實他已經成功進入了歐陽灝軒替他營造出的假象,因為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如果自己揭穿現在的歐陽灝軒是假的,那麽根本不需要在算計什麽,皇位也定然是他的喜悅之中,就好似皇位已經近在眼前一樣!


    “主子,聞太師已經把夫人和兩位小姐送去雲州了。”林夕低聲對歐陽灝軒說道:“另外蘇王殿下說,最近李家似乎察覺到京城的異動,不管是京城還是雲州都是按兵不動,好像在等什麽。”


    “嗯。”歐陽灝軒點點頭,淡淡地說道:“想必歐陽樂楓現在一定會懷疑我的身份,到時候凡是他派出去的人,一律殺掉,不留活口。”


    “是!”林夕點點頭,又低聲道:“太後娘娘病重,可是並沒有人來通知皇上,您看……”


    “病重?”歐陽灝軒皺起眉頭問道:“先前見到她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病重了?可是有什麽人去過太後的寢宮?”


    “徐嬤嬤說,雪妃曾經去過太後的寢宮,等到她出來沒多久,太後就有些不行了,可是皇上當初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徐嬤嬤現在也沒辦法看到太後到底是什麽狀況,本來想要來求皇上,可發現那些士兵也不允許她出去,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便告訴了咱們的暗衛。”林夕低聲道:“主子,要不要讓咱們的人來告訴皇上?”


    “好。”歐陽灝軒想了想,還是應下了此事,現在太後還不能死,至少得弄清楚那個雪妃到底在做什麽才行……


    “筠兒還活著。”禦書房裏,皇上最先打破了沉默,而且用的是肯定句,並非疑問句,很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皇上,民女不知。”雲月汐同樣很肯定的回答,一臉茫然演繹的淋漓盡致。


    也許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麽雲月汐敢在皇上麵前說一些看上去大逆不道的話,反而不怕惹怒皇上,偏生在阮青筠的問題上謹小慎微,唯恐說錯一句。


    那是因為雲月汐心裏清楚皇上對她縱容的底線在哪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阮青筠是皇上不可觸碰的底線,而雲月汐是阮青筠血脈的延續,皇上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問罪,方才皇上之所以接連拿死來威脅雲月汐,隻不過是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而已。


    別問雲月汐為什麽會這麽清楚皇上的心思,那是因為上一世為了討好這些人,雲月汐曾經下過苦功的。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自信。


    “你見過姚玉影了?”皇上看向雲月汐,好似沒聽到她方才的回答。


    “見過了。”雲月汐點點頭,平靜地回道:“很像娘親年輕的時候,可總覺得少點什麽。”


    雲月汐在看到姚玉影的第一眼,便有種宿命相會的感覺。


    姚玉影和母親年輕的時候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甚至說比自己還要像,以至於雲月汐一度懷疑當初自己不僅有哥哥,其實還是有妹妹的。


    可是造化弄人,歐陽灝軒調查了很久,證實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結果,讓雲月汐一度認為,也許這個世界上在某個她不知道的角落,其實也有一個跟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存在。


    “姚玉影隻不過是裝出來的什麽都不在意,而你母親是真的什麽都不在意,因為這世間所有的美好似乎都出現在她的身邊,而她總算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久而久之也不會珍惜了。”皇上難得跟雲月汐聊起往事,很顯然也是被姚玉影那張臉勾起了一些遙遠的記憶。


    “皇上見過姚三姑娘了?”雲月汐一副了然的樣子,隨後問道:“所以皇上是認錯了人,才會以為母親還活著嗎?”


    “並非如此,筠兒的確還活著。”皇上幽幽地開口,很顯然是相信雲月汐並不知情,當下歎口氣說道:“許是她還有什麽隱情,所以並不願見朕,也不願見你。”


    “母親還活著?”雲月汐的臉上閃過複雜而又驚喜的神色,目光灼灼地看著皇上說道:“皇上是如何得知母親還活著?民女在哪裏能見到母親?”


    “於公公死了。”皇上好似停留在以往的記憶裏,輕聲道:“她想讓朕以為於公公是楓兒殺的,其實朕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一定要讓朕懷疑楓兒呢?”


    在皇上心裏,歐陽樂楓可是自己和阮青筠的孩子,自然是想不明白阮青筠為什麽要對歐陽樂楓動手,可是雲月汐心裏十分清楚,當下眼睛一轉,低聲道:“也許母親並不是要對付大皇子。”


    “不是對付楓兒?”皇上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說道:“那她為什麽要殺於公公?就算於公公當年做了很多事,那也不過是奉了朕的旨意,如果她真的要恨,難道不應該恨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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