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北王並沒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帝師雖然在對待蘇王成為皇帝這件事情上有著超乎尋常的執拗,可是對於這樣恩將仇報的事情非常不讚同。


    其實說起來,帝師在之前之所以成為帝師,那必然是他的學識超群,見解非凡,而且相當有人格魅力因此才能成為學子仰慕的人。


    隻不過,人的年紀越大,總是對於一些心心念念未能達成的事情而出現偏執,就好似他認為自己培養出來的歐陽雲蘇,必然是成為皇帝的最佳人選,所以他就始終按照這樣的想法去做,即便是忽略了歐陽雲蘇本身的想法,但是帝師絕不會去傷害於自己有恩的人。


    可是廖凡不同。


    他在京城其實並不單單隻跟吳雪四處閑逛,很多時候他都是以墨北王府小將軍的身份與京城的達官貴人打交道,在這期間他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這樣的變化很細微,在最初他一心係在吳雪身上時並不明顯,因為他滿心都是想要跟吳雪在一起。


    可是當他遭遇情劫,再麵對那些俗世繁華之後,突然發覺其實自己的人生也許可以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權利。


    廖凡認為,如果他有了權利,那麽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哪怕是吳雪不喜歡他,他也可以將吳雪搶回來,因為沒有人敢得罪他。


    所以,當一個人的認知出現了偏差,那麽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會認為那是合理的。


    你們反駁,那是因為你們不懂,僅此而已。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廖凡轉頭看向帝師,一副非常不滿地表情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跟墨北王沒有什麽交情吧?何必一直要替他說話呢?”


    “我沒有替任何人說話,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帝師淡淡地說道:“雖然我希望蘇兒能夠成為帝王,可我同樣認為,合作的人秉性不能壞,而你,很顯然已經迷失了自己,也許我們已經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


    “帝師大人,這話是怎麽說呢?”廖凡聽到帝師這麽說,不禁嗤笑一聲說道:“就因為我要對付墨北王,所以就成了你厭棄的人嗎?”


    “老夫還是那句話,墨北王府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而且據老夫調查,雖然墨北王小世子平日裏處處讓你在前麵應對那些事,但是很多事你做的並不完美,最後還都是那位小世子替你收拾殘局,如今你竟然反過來要對付他們。”


    帝師頓了頓,好似想明白什麽一般才繼續說道:“老夫不得不懷疑,若是他日功成之時,恐怕你也會反過來對付老夫的吧?”


    “帝師大人想的未免太多,我今日也不過是試探下帝師的態度而已,既然帝師沒有打算對付墨北王府的意思,那我就放心了。”廖凡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突然笑著說道:“畢竟墨北王府乃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所,若是帝師存著毀掉墨北王府的心思,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如此說來,看來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嶽崇雲並沒有多言,反倒是順著廖凡的話應道:“隻是希望廖小將軍以後還是少開這樣的玩笑,對於老夫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實在是承受不住。”


    “那是自然。”廖凡嗬嗬一笑,好似剛才什麽話都沒有說一般,又跟帝師說了其他的話題,沒坐多久便離開了。


    等到廖凡一離開,暗衛倏然出現在帝師身邊沉聲問道:“帝師大人,要不要派幾個人盯著他?”


    “必須盯著他。”嶽崇雲閉上眼睛,冷哼一聲說道:“這樣心狠手辣的人,雖然是把利刃,可是一不小心那是會傷了自己的。”


    “帝師大人,咱們要把廖凡的心思透漏給墨北王麽?”暗衛低聲問道:“若是現在墨北王出事,對於蘇王殿下來說,即便登基到時候也會多出很多麻煩。”


    “你說的對,不管怎麽說,墨北王這些年的威懾力依舊不減,到時候京城若是亂了,好歹墨北王還在這裏鎮得住。”嶽崇雲點點頭,隨後說道:“不必去招惹墨北王,派人透漏給那個小世子身邊的暗衛就好了。”


    嶽崇雲說的自然是小涼,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廖凡同樣對他的不配合十分憤怒,回到自己府裏便砸碎了屋子裏的擺設。


    “廖小將軍這是怎麽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緩步走了過來,看到滿地的狼藉,不禁用帕子遮著嘴,輕柔地笑道:“小將軍英明神武,這是被誰氣著了?”


    “你怎麽來了?”廖凡看到女子神情明顯舒緩了很多,不禁柔了聲音說道:“隻是一些小事,無妨。”


    “小將軍這是不相信奴家了?”女子毫不在意地邁步走到廖凡身邊,戳著他的胸口說道:“當初老夫人把人家撿回來,可是說好了要奴家好好侍奉小將軍的,如今小將軍還未娶妻,就已經開始瞧不起奴家了嗎?”


    “心兒,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一向就在男人堆裏長大的廖凡最先喜歡的女子也都是吳雪那般英氣十足的女子,哪裏被女子這般撒嬌依賴過,當下整個人都酥了。


    而廖凡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在京城那場奪嫡之爭中九死一生最終靠著替身逃過一劫的陌心!


    隻不過,當時的陌心的確被紅字閣追殺,結果無意間躲進了廖家,藏了一段時間等到傷好了,她便設計入了廖家老夫人的眼,進而被納為廖凡的侍妾。


    雖然依著陌心的眼光,那是必然看不上一個侍妾的位置,但是說到底現在的她需要一個地方來躲避京城那些人的追殺,而她一向都是識時務者,絕對不會做那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等到廖凡回到墨北城以後,手段一向高明的陌心自然是以有心算無心,愣是爬上了廖凡的床,這一點對於廖家老夫人來說,自然是滿意的,但也是各種方式防著她生下庶長子,以免壞了規矩。


    隻不過,對於陌心來說,她不在意這些,因為她在意的隻有複仇。


    “奴家這不是不忍心看著小將軍生氣嗎?”陌心整個人柔若無骨的靠在廖凡身上,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看著廖凡說道:“小將軍不妨跟奴家說一說,也許奴家能幫上小將軍呢?”


    京城,皇宮。


    “老身其實並不想插手太多,隻是你也知道,若是遣散後宮,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告訴所有人皇上已經是必死了,可是皇上現在才是昏迷,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對雲哥兒在民間的名聲很有妨礙。”


    長帝姬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你知道這樣一來,百姓會這麽看待雲哥兒?他們會說雲哥兒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地遣散後宮,必然是因為他知道皇上肯定活不了,那他是怎麽知道?定然是他出手害死皇上的啊……”


    “弑君之罪。”聞太傅微微歎了口氣,低聲道:“可是長帝姬,如果殿下根本就沒有打算做這個皇帝呢?”


    “這不可以!”長帝姬猛地抬頭看向聞太傅,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些皇子全都是聞家的後人,若是再讓他們成為皇上,那麽如何來純正血脈?”


    “軒王殿下並非是聞家的後人。”聞太傅想了想,終究還是說了出來,看著麵前這個已經有些暮年的婦人,緩緩地說道:“也許,他比殿下更有資格成為皇帝。”


    聞太傅知道的自然是雲月汐特意透漏出的一些非真非假的消息。


    因為雲月汐和歐陽淩雲商量過了,他們沒辦法改變長帝姬的想法,也不願意傷害她,那麽隻能從根源上去改變。


    長帝姬認為歐陽淩雲才是真正的歐陽皇族的血脈,那麽他們就裝作無意間透漏出歐陽灝軒才是真正的歐陽皇族血脈。


    長帝姬認為歐陽淩雲才有資格繼承大統,那麽他們就借著聞太傅的口勸說長帝姬認為歐陽灝軒才更有資格成為帝皇。


    歸根究底,其實還是不願意傷害這個老者。


    其實在雲月汐看來,長帝姬和帝師都是十分心疼自己孩子的長輩,但隻是在無法獲得平複的情感上發生了偏執,所以他們不願意過多的傷害他們。


    就好似他們送走帝師一樣,現在也希望能勸說長帝姬放棄自己先前的執念。


    “你的意思是當年阮青筠騙了老身?”長帝姬果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聞太傅的言下之意,當下不停地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阮青筠有什麽理由騙老身?那個時候的她自顧不暇,怎麽可能有精力來布局?”


    “當年的事很難說的清楚,而且阮青筠那個女子向來都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許當年我們也被她利用了呢?”聞太傅其實也並不知曉歐陽灝軒的真實身份,但說起來,他其實也認為歐陽灝軒比歐陽淩雲更適合皇帝的位置。


    “你是不是被他們說服了?”隻不過,令聞太傅沒有想到的是,長帝姬在聽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突然變了臉色,有些惱怒地問道:“難道你忘了當初你都答應過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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