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瞞著也是好事。”聞芮帆歎口氣,低聲道:“我其實並非聞家的姑娘,其實我是趙家的人。”


    “趙家?”張珂一愣,隨後有些詫異的問道:“就是跟你姐姐許親的那個趙家嗎?”


    “對,就是那個趙家。”聞芮帆點點頭說道:“當初皇後等人之所以追殺趙家並非是因為趙家掌握了什麽證據,而是因為趙家其實也是靈族的人。”


    “依著你這麽說,趙家其實與墨北王他們一樣都是靈族的人,那麽皇後他們呢?”吳雪眨眨眼睛,打量了聞芮帆一眼,說道:“先前死的那個人並非是歐陽餘韻,而是劉元成,所以歐陽餘韻和劉元成他們跟歐陽新宇之間到底有什麽牽扯?”


    “我是趙家最小的女兒,我們趙家當初並非是被追殺,而是被詛咒。”聞芮帆盯著茶盞中起起伏伏的茶葉,低聲道:“姐姐嫁過去的時候其實趙家就已經出了事,但是姐姐仍舊選擇成親其實就是為了悄無聲息的把我帶回來,這是我欠聞家的。”


    “所以,其實你是趙金皓的姐姐?”吳雪想了想,趙金皓好像是聞莉莉夫婿的弟弟,那應該是姐姐的吧?


    “不,按照輩分,趙金皓想必應該叫我一聲姑姑的。”聞芮帆搖搖頭,否認了吳雪的話,輕聲道:“趙家其實也是大家族,所以關係盤根錯節,而我父親是最小的孩子,我母親又是老來得女,以至於我的年紀並不大。”


    “為什麽單單保下了你和趙金皓?”張珂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不禁有些奇怪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趙金皓是一脈單傳,但是你在聞家取代的聞家二小姐的位置,所以你跟聞家之間難不成有什麽約定嗎?”


    “聞家二小姐其實夭折了。”聞芮帆歎口氣,緩緩得開口道:“父親說,聞二小姐的夭折是因為聞家做錯了太多事,混淆皇室血脈,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才會被詛咒,聞家的第二個孩子總是活不過三歲。”


    “可是你活下來了。”雖然不是什麽名正言順的二小姐,但好歹打破了這個詛咒。


    “那是因為我遇到了雲月汐。”聞芮帆轉過頭,笑得溫柔婉約,好似春日裏初開的花朵,讓人非常舒服。


    “所以,所有問題解決的中心都在汐兒。”吳雪笑著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特別不解的就是這一點,憑什麽你們都認為汐兒就要承擔這一切?汐兒就是汐兒,她不是誰的救贖者,她救你,是因為你是聞莉莉的妹妹,她救人,從來都是平心而論,為什麽這樣的結果被你們說成是順應天命?”


    “因為她是四大世族的血脈相傳。”聞芮帆好像並沒有看出吳雪的怒氣,隻是平靜地解釋道:“阮家其實一直以來守護的並非是什麽寶藏,而是等候雲月汐的降生,然後守護她度過劫難,僅此而已。”


    “趙家跟阮家,其實都是相同的目的對麽?”張珂倒是沒有表現出特別不開心的樣子,但是也皺起了眉頭,有些謹慎地問道:“所以當初秦信讓趙金皓出現在汐兒姐姐麵前也是你們安排好的?”


    “不是,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從來都沒有想要算計誰。”聞芮帆聳聳肩,好像渾不在意的說道:“畢竟我叫聞芮帆,不姓趙了。”


    “那你方才說的什麽四大世族的血脈相傳是怎麽回事?”吳雪托著下巴,看上去十分好奇地問道:“汐兒的親生父母是皇上和蕭婉,不是雲毅和阮青筠,想必這你也知道。”


    “我知道,蕭婉和皇上的來曆想必你們也已經差不多都查清楚了,那麽在往上呢?”聞芮帆攤開手,認真地說道:“如果說歐陽新宇轉生了四十九次,那麽雲月汐就是克製鬼冥的利刃。”


    “利刃?這話怎麽說?”張珂心裏一緊,立刻說道:“你們要讓汐兒姐姐獻祭?”


    “阮家其實在發現鬼冥竟然還活著,隻是不知道藏在什麽人的體內時就已經開始著手對付他的辦法了,因為上古相傳,鬼冥現世,蒼生血葬,不管是靈族還是其他三族都不可能看著天下蒼生受苦,所以他們會挑選出自己族內最為優秀的子弟聯姻,比如靈族和墨瞳一族聯姻,生下的孩子便帶著兩族的血脈,然後由這個孩子去跟巫女一族的女子成親,那麽生下的孩子便有三族的血脈。”


    “那冥司族呢?”張珂和吳雪對視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問道:“不是三族麽?”


    “沒有人說那一族必須要是冥司族,所以他們選中了皇族。”聞芮帆突然轉身,脫下了衣衫,露出了本應光滑的背部,而上麵,竟然刺著一幅畫。


    “這幅畫便是阮家心心念念保護的東西,也是趙家世代守護的傳承。”


    “為什麽刺在你的背上?”張珂被那幅畫上的場景驚呆了,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神祗血脈被皇族血脈玷汙了,難道就沒有懲罰了嗎?”


    “這幅畫記載了當時四大神祗為了挽救世人祭祀的場景。”聞芮帆穿上衣服,麵無表情地說道:“真正的畫已經被毀掉了,當初父親察覺到有人在找這幅畫,所以就幹脆找人刺在了我的背上,隻是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孩子。”


    “一個祭祀而已,為什麽那些人都要得到?”吳雪完全沒有看出來那幅畫到底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因為他們就算找到了能夠主持祭祀的人呢,也沒辦法做什麽,沒有這幅畫,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張珂臉色陰沉地開口道:“所以你根本不是被皇後她們下了什麽巫蠱之術,而是趙家!”


    “不錯,所以我說,我已經不姓趙了。”聞芮帆微微一笑說道:“趙家秘法,解開秘法者就是我們趙家要尋找的大長老,隻有她才能跟神靈溝通,才能降福人間。”


    “你是說,汐兒就是你們口中的大長老?”吳雪皺起眉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否認些什麽。


    “對,雲月汐就是擁有四族血脈的大長老,而她很顯然已經通過了生死曆練。”聞芮帆語氣淡然,就好像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事情。


    可是吳雪和張珂都驚呆了,因為她們從未懷疑過聞芮帆知道內情,但是今日才知道,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隻是沒有人問。


    對,是的,沒有人問我,那我自然是不能說的,僅此而已。


    “那你為什麽要把這些事告訴我們?”吳雪一顆心直往下墜,腦海裏隻剩下一個聲音:“你不該問啊……你不該問的……”


    “因為鬼冥現世了,”這一刻,聞芮帆的臉上隻剩下虔誠的崇拜,“而這世間隻有大長老才能將鬼冥徹底消滅。”


    ……


    “真沒想到,還有人來看我。”天牢裏,姚玉影百無聊賴的捉著虱子,看到張璋和墨硯同時出現完全沒有驚訝,反倒是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說道:“怎麽,這是又求於我嗎?”


    “我說你這個瘋女人,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我們是有求於你?”張璋嗤笑一聲,好像覺得她簡直就是個跳梁小醜一般說道:“難不成你覺得什麽事到了雲月汐手裏還解決不來?”


    “張璋!你不要以為你提起雲月汐我就會被你激怒!”姚玉影聽到雲月汐的名字就有些生氣,幾乎是猛地竄跳起來,隻是被鏈子鎖住了,根本無法靠近他們,但是這也不妨礙她大喊大叫:“雲月汐算是什麽東西,跟我比?”


    “她就不算什麽,你也比不了,因為人家很快會成為皇後,而你隻是個可憐的階下囚。”張璋有些冷嘲熱諷地說道:“你看看你現在能做什麽?而你那個主子又能做什麽?他隻不過是躲在黑暗裏偷偷看著,時不時出來搗亂,根本不敢對付雲月汐,所以你就是個白癡。”


    墨硯一句話沒有說。


    他知道張璋不會無緣無故在這裏對一個女人冷嘲熱諷,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其實有的時候,墨硯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位小世子。


    亦邪亦正?


    好像這個詞蠻貼切的。


    有的時候你覺得他就是溫潤的好似個鄰家少年,可是有的時候他那種不屑的笑讓你覺得從骨子裏發涼,還有的時候他就是那種悲憫的眼神讓你下意識地感覺哀傷……


    這難道就是靈族傳承者的本事嗎?


    那麽,雲月汐說自己是藍河,藍河也擁有這樣的本事嗎?


    不,他是墨硯,也隻會是墨硯,不會是藍河,也不會是其他。


    就在墨硯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姚玉影果然被激怒了,口不擇言的說道:“主上說了會來救我們,那就一定會!”


    “是嘛……”張璋若有所思地拉長了音節,看著姚玉影說道:“那就多謝你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這些人怎麽輕而易舉的就被發現了,鬼冥的本事我比你們了解的更清楚,若是真的想要偽裝成別人,隻要你是個人,都會天衣無縫,那麽一個如此縝密的人竟然會露出這麽多破綻來,隻有一個可能。”


    他是故意的,僅此而已。


    “我什麽都沒說!”姚玉影被張璋這番話給驚得呆住了,下意識的喃喃道:“不是我說的。”


    “對,不是你說的。”張璋揚眉,可那笑容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害怕,“是我猜出來的,所以,姚玉影,我還是要謝謝你啊,畢竟你雖然不聰明,可是有些事的確不能想的太複雜。”


    “你是什麽意思?”姚玉影看著張璋的眼睛,好似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到底,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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