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就在邊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莊,一個臉上橫縱幾道疤痕的少女抬頭望著天,幽幽地歎了口氣,就好似冥冥中感覺到了什麽一般,以前那種憋悶在心裏的痛楚突然就那麽煙消雲散了。


    “憐娘,你看我今個兒又打了不少野味,你身子弱,還是要好好養一養才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獵戶推門而入,看到少女站在院子裏,不禁著急地走了上來,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少女身上,有些責怪地說道:“大夫說,你身上的傷才剛剛好,不能吹著風,你怎又到院子裏來了?”


    “陳大哥,我沒事了。”這少女正是陳憐兒。


    當初陳家把她送去邊城,她用手腕上那個不起眼的樹枝手鏈放倒了那些看管她的人,隨後逃進了深山。


    那個時候,她隻是想著,就算自己死在深山裏,也決不會讓人肆意擺布自己的人生!


    也許是義父和父親在天有靈,竟然讓她在深山裏轉悠了十幾日都沒有遇到野獸,而且就在她昏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進山打獵的獵戶,巧合的是,此人竟然也姓陳。


    陳憐兒被大漢催促著進屋,自己卻去收拾野味,當下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


    當初義父將這個手鏈送給自己的時候,就說若有一日你身邊的財物都被搶走,若是有一日你遇到危難,那麽你就將這個手鏈摻雜在酒水裏,然後它會保護你逃離危險。


    那個時候,陳憐兒並不知道為什麽,結果後來才知道,這是義父以心血製成,除了她沒有人能看到這個手鏈。


    她還一度以為是這個手鏈太醜了,所以當初陳瑜才沒有看上眼,隻是後來想想,若是自己的東西,就算陳瑜看不上眼估計也會毀掉吧?


    原來,是他們根本看不見。


    而她有一次明明遇到了那些搜捕她的人,可是那些人竟然就那樣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好似根本沒有看到她。


    陳立當初推算出陳憐兒命中還有一劫,所以才用手鏈做成了隨身陣法,隻是必須以酒水來觸發,隻是當時他並沒有告訴陳憐兒,大抵是也沒想過自己會遇到劫難。


    “義父,父親,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活著。”陳憐兒摸著手鏈,低語道:“就這樣平安地活下去。”


    ……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同樣,看到嫁衣的雲月汐的心裏突然湧起無限感慨,走到那件令人眼花繚亂的嫁衣麵前,低聲道:“以前我隻從古籍中看到這句話,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盛裝,如今一見方知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


    “哈哈,能得你用前人之詞稱讚,我以後玲瓏坊的生意必然是好的不得了!”玲瓏興奮地跳起來,拉著雲月汐就往旁邊的房間走去,邊走邊回頭說道:“你們小心些抬過來。”


    雲月汐站在房間裏,任憑玲瓏和紅玉她們忙活著給自己試嫁衣,整個人仍然有一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先前歐陽灝軒說讓人帶嫁衣過來,那個時候她也隻是覺得歐陽灝軒很有心,可是真正穿上嫁衣,她才忽而想到,原來自己真的要嫁給她的灝軒哥哥了啊?


    說起來,她和歐陽灝軒認識了那麽久,他們始終並肩作戰,就好似他們從來都是如此孟不離焦一般,酸甜苦辣瞬間充斥著她的鼻尖,以至於她差點落了淚。


    “小姐,你們……”紅月闖進來的時候,被眼前盛裝加身的雲月汐驚得大張著嘴巴,完全是傻在了原地。


    “回神!回神!”紅玉捏了捏紅月的鼻子,笑著說道:“怎麽?被小姐的美驚呆了?”


    “我的媽啊,小姐,你真是太美了!”紅月如果不是還有一點理智,也許她就會直接撲上去抱住她們家小姐了,雖然現在雲月汐也不過是穿上了嫁衣而已,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妝扮,可紅月依舊有種想哭的感覺。


    於是,紅月就忍不住的鼻頭一酸,當下連忙衝了出去,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哭啊,那可是小姐的大喜事,她怎麽能哭呢?


    可是她的心裏真的好激動啊,眼淚怎麽也忍不住怎麽辦?


    “紅月這是怎麽了?”外頭的歐陽灝軒看到門被打開,紅月竟然風一般的衝了出去,當下幹脆邁步走了進來,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整個人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雲月汐,突然有些明白剛才紅月的感受了。


    “紅玉,紅鳶,你們跟我出去拿些配飾!”玲瓏到底有個七竅玲瓏心,看到歐陽灝軒這個樣子,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拉著兩個丫頭往外走,經過歐陽灝軒的時候還不忘推了他一把,笑著說道:“皇上,您可還滿意?”


    “好。”歐陽灝軒被這麽一推倒是回過神來,不過也隻是回了一個字,至於是說嫁衣好還是人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紅玉不禁偷樂,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子失態呢……


    “隱哥哥,我好看麽?”雲月汐歪著頭,好似兒時那般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是不是比你還好看?”


    一切都好似與幼年時的情景重疊開來,隻是那個時候雲月汐看不到,並沒有看過自己的模樣,所以她總會這般苦惱地問歐陽灝軒。


    “是,我的汐兒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女子。”歐陽灝軒微微一笑,如若兒時一般緩步走到雲月汐麵前,低下頭看著她說道:“以後還會更美。”


    “那如果我一直都看不到呢?”雲月汐抬頭看著歐陽灝軒,低聲道:“隱哥哥,我會不會永遠看不到呢?”


    “不會的。”歐陽灝軒寵溺地看著雲月汐,一字一頓地回道:“我會永遠陪著汐兒,就算汐兒看不到,我也會做你的眼睛,永遠都是。”


    “隱哥哥,以後你要娶妻的,嫂嫂會喜歡我嗎?”雲月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笑著問道。


    “會的,因為我要娶的那個人……”歐陽灝軒就跟兒時一般停頓了一番,隨即伸手將雲月汐落下來的發輕輕撫平,沉聲道:“是跟汐兒一樣,那般美好的女子。”


    “那麽現在呢?”雲月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歐陽灝軒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當時要娶的是誰了嗎?”


    “當然可以。”歐陽灝軒低下頭,吻了吻雲月汐的唇,輕聲道:“除了我的汐兒,從未作他人想。”


    “灝軒。”雲月汐的手指不由得輕輕撫上了他的麵,緩緩的遊走仿佛當初看不到的時候,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去想象他的模樣,看著他愈發溫柔的眉眼,雲月汐隻覺得自己的心也愈發柔軟了。


    “傻丫頭,怎麽哭了呢?”歐陽灝軒笑著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隨後說道:“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嫁給我。”


    “我當然是迫不及待。”雲月汐展顏一笑,微微退了幾步,隨後輕輕旋轉了一圈,停下來問道:“灝軒,你看,你到哪裏娶那麽美麗的新娘子?”


    “汐兒,我很慶幸今日過來了。”歐陽灝軒也笑了起來,輕聲道:“先前我得知玲瓏來給你送嫁衣,就想過來,可是那些老迂腐就跟我說不能耽誤朝政,可是這世間有什麽事能比我的汐兒重要呢?”


    “啊,我好像記得,說是大婚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麵的是嗎?”雲月汐有些慌亂地推著歐陽灝軒往外走,急促地說道:“我怎麽忘了這樣的規矩?”


    “汐兒!”歐陽灝軒轉過身,握住她的手,低聲道:“那些規矩隻是給心中無愛之人訂立的,若是心中有愛,怎麽會需要規矩去束縛?”


    “灝軒……”完了,她好似挑了個太會甜言蜜語的男人了,以後會不會溺死在蜜罐裏?


    “汐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場盛世之婚。”歐陽灝軒輕輕地吻了吻雲月汐的手背,認真地說道:“所以,從今日起,你就安心地等著嫁給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足夠了。”


    ……


    此刻的帝師府,自然也收到了玲瓏送嫁衣去隱府的消息。


    “帝師大人,我們齊家都是為您馬首是瞻,可您看……”坐在書房裏的那個男人正是齊飛的父親齊亮,此刻的齊亮有些緊張地擦著汗,艱難地開口道:“我那個兒子不爭氣,被慎刑司拿下了,不知道帝師大人能否通融下?”


    “慎刑司是皇上的地方,你不會不知道吧?”坐在上首的帝師緩緩的喝著茶水,沉聲道:“你覺得我有什麽本事進慎刑司撈人?”


    “可是帝師大人,陳家出了事,我們……”齊亮有些緊張地說道:“皇上很有可能下一個就會收拾我們了!”


    “我當初說了,齊家的榮華富貴是你們自己選擇的,你還未等到那場富貴,難不成就想不做了?”帝師看了齊亮一眼又說道:“再者說,我沒說會看著皇上對齊家下手而不過問。”


    “多謝帝師大人!”齊亮知道有了帝師這句話,好歹比先前有底多了,整個人也多少放鬆了下來,有些遲疑地問道:“帝師大人,我聽聞皇上讓欽天監定下了時辰,半月後大婚,欽天監那邊也接到了消息,皇後加持之禮就在大婚之時定下來,若是皇上娶了雲月汐,那……”


    “你也相信雲月汐是什麽鳳命麽?”帝師看了齊亮一眼,隨後冷冷地說道:“別說她是鳳命,就算她是鳳命,我也會把這隻鳳的翅膀給折斷!”


    “帝師大人,不知道蘇王殿下何時回來?”齊亮心裏一顫,連忙岔開話題問道:“到時候蘇王殿下若是不同意,那我們做了這麽多,到時候怎麽解釋?”


    “解釋?”帝師眯起眼睛,用茶蓋撥弄著茶葉說道:“我要跟誰解釋?解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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