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男人?”有一個獵物發難,正是剛才不守規矩的獵物。


    “什麽意思?”季翔鶩問。


    “我看你不是男人,男人哪有打女人的?”


    季翔鶩心裏暗想:嗬,一個女人用性別類的話題挑戰一個男人,你以為這類話題是你們女性的優勢嗎?你真是自找難看。


    “你還是不是女人?”季翔鶩反問。


    “我們當然是女人。”另一個獵物回道。


    “那我當然是男人。”季翔鶩說。


    “我看你就不是男人,打女人就不是男人。”不守規矩的獵物說。


    “打你是因為你違規要阻攔我,至於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要來親自檢驗一下,還是需要我向你出示證據證明一下?”


    這種話如果在半年前季翔鶩還真回敬不出來,但這半年跟著李士傑組長、唐清泉副組長和幾個組員混,流氓嗑、疙瘩話耳濡目染地也沒少學。


    “你,你耍流氓,我要告你耍流氓。”不守規矩的獵物又羞又怒,想來個豬八戒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隨便,反正我們的演習服都有錄音功能,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剛才我們說的話我都已經用演習服錄下來了,想不想重新聽一聽。”季翔鶩滿不在乎地說。


    這一下二個獵物無計可施,惱羞成悲,一起坐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


    “我們還在演習期內,你們二個趕緊起來,去出口報道,別在這裏影響我狩獵。”


    “太沒天理了,你一定是吃過狗屎了,要不然我們二個也不能直接撞到你麵前,讓你揀現成的獵物。”


    “吃狗屎?我明明吃的是你們二個2貨,我在半個小時前就發現你們二個了。你們二個走路磨磨蹭蹭,左走一段,右走一段,我繞了大老遠才繞到這裏伏擊你們,目的就是把你們二個一網打盡。”


    二個女生這才沒了話,默默地一邊向出口走一邊還相互埋怨:“剛才我就說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天黑的時候再走。這下可好,隻得了3分。”


    “人家半個小時前就發現我們二個了,藏也是這個下場。”


    “這個死男生,真有耐性。”


    “下手還狠,到現在我的肚子還有些痛。”


    ……


    唐清泉副組長發來賀信:行啊,小季,比我強啊,二個全打廢了?


    李士傑組長也發來賀信:你說什麽?是女子組。真滴嗎?!老唐你這個鳥樣的笨2貨,女生都能讓她逃掉。


    小崔也發出一條:弟兄們,向著美女,衝啊!


    李士傑組長:小崔你給我閉嘴,占用短信通道,誤了大事我扒你皮。


    又過了一會,唐清泉副組長又給季翔鶩發來短信,不過這次不是群發,是單線:真的是女生嗎?


    季翔鶩回信:反正我這二個獵物真真真的是女生,如假包換。


    唐清泉副組長再來信:我去,我這次臉丟的太大了,居然讓一個女生從眼皮下逃掉了。昨晚打廢一個後直接就把她扔在那裏就追另一個去了,我也沒細查看一下。悔死了。


    接下來休息一段時間,看看時間快中午了,此時獵物基本上都會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極少有人會在環境這麽明亮的時間裏還敢前行,太容易被發現了。


    季翔鶩決定換個地方,這裏已經有一個二人組路過,隻能到別的線路上堵截別的二人組。


    季翔鶩斜著向後麵的5分區運動,在這個區域,敵我雙方都會得5分。


    傍晚的時候在一個高地潛伏了下來。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半夜也沒等到獵物。


    在夜裏,眼睛的能力受到限製,隻有耳朵功能正常,可是各種蟲鳴鳥啼、風撫草葉都會幹擾聽覺。


    因此,如果獵物是在附近輕輕走過的,想聽出來確實十分困難。


    半夜時分,李士傑組長發來信息:老唐,你不要找了,你放走的那個獵物剛才被我們堵住了,打廢後發現確實是個女生。


    唐清泉副組長馬上回道:哎,你個死鬼。什麽叫我放走的,我一直在追蹤她好不好。而且如果不是根據我的提示,你們怎麽可能堵著她。


    李士傑組長短信道:其實,如果不是她膽子小,被一隻跳進水坑的青蛙嚇得‘啊’了一聲,我們或許就和她錯過去了。


    唐清泉副組長短信:死鬼,揀了老子的便宜,居然還說老子放水。


    季翔鶩靈機一動,突然想出了一個打草驚蛇辦法。


    季翔鶩先支著耳朵向四周聽了聽,還是聽不出什麽人的腳步聲之類的聲音。


    然後,季翔鶩扯起嗓子開始學狼的叫聲:“嗷——嗚,嗷——嗚。”


    季翔鶩在家鄉聽過狼嗥,初聽的時候還曾覺得頭皮發麻,心裏害怕,可是到了後來益習其聲,也就沒初聽時頭皮發麻的感覺了。


    不過,此時在空曠的草原上突然自己再叫出這聲音來,頭皮竟然又有些麻麻的感覺。


    叫了兩聲後,停下來仔細聽。


    突然聽到不太遠的地方似乎真的有腳步聲,但是仔細傾聽的時候卻根本聽不到腳步聲。


    錯覺嗎?也許是自己的幻聽吧,閑著也是閑著那就再嗥兩聲:“嗷——嗚,嗷——嗚。”


    又聽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可疑的聲音。


    “唉,不嗥了,再嗥幾聲我自己就該嚇尿了。都已經對真狼的嗥叫有抗藥性了,怎麽自己叫了二聲卻又頭皮發麻呢。真是越大越膽小,太沒出息了。”季翔鶩心裏想著,自嘲著,就地盤腿坐下,開始打坐練氣。


    十幾分鍾之後,正一點點漸入佳境,耳朵裏卻聽到了“嚶嚶”的哭泣聲。


    季翔鶩心中一驚,這是要走火入魔嗎?


    趕緊收功,可是哭聲仍然細弱而壓抑。


    “不對啊,不是我的幻聽,是真有人在哭。人?這裏哪有別人,一直都是我自己,不會是……鬼吧?”


    哭聲繼續,季翔鶩卻又想:“從小到大,我什麽時候怕過鬼?真要有鬼,我倒想問問它,在哪裏能找到我的爹娘。丈夫何畏鬼狐?雄來吾有利劍,雌者尚當開門納之。”


    季翔鶩拿出強光手電,但沒有打開,站起身慢慢地、輕輕地、悄悄地向哭聲走近。


    越近哭聲越真切,季翔鶩的懼意卻越小,隻要不是那種虛無飄渺的、忽左忽右的、一會兒前一會後的,一會上一會下的,隻要是能被找到的聲源就不可怕。


    而且這哭聲隻是啜泣,並不悲戚也不淒曆。


    季翔鶩雖然走的很輕很慢,但是距離近了還是驚動了聲源。


    哭聲突然停止,季翔鶩的強光手電也馬上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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