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峰師傅行蹤不定,季翔鶩曾經問他在哪裏也沒問出來。


    有時師兄壽家和師姐欣瑤會給他來短信,卻隻是告訴他在東方或者是在西方、南方、北方這一類籠統的地域範圍。


    季翔鶩給師姐欣瑤發短信,說想郵寄東西給師傅,需要知道地址。


    師姐欣瑤回短信說,沒有確切的地址,快遞公司更不可能往深山峽穀裏送貨。


    季翔鶩想了想,師姐欣瑤說的是實情。


    快遞公司頂多是把貨送到鄉鎮級的地方,村這一級的地方幾乎不送,更不用說連村級都算不上的人跡罕至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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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份的沈陽,冬天還沒過完的樣子,人們仍然是棉衣棉服。


    今天輪到季翔鶩和唐清泉副組長站門崗,為了掩人耳目不被凡人看出破綻,他們二個人穿著凡人常用的保安服,完全像二個凡人保安一樣站在大門邊。


    唐清泉副組長站在大門右邊,季翔鶩站在大門左邊。


    站在哪一邊是有規定的,古語雲:無出其右者。隻有階位或職位高的才能站在右邊。


    中國的傳統是以右為尊,雖然有的朝代是以左為尊,但總體是以右為尊的時候多。


    季翔鶩現在比唐清泉副組長的階位低一階,而且沒有任何職位,所以與唐清泉副組長在一起的時候是以唐清泉副組長為尊。


    唐清泉副組長利用這個時間偷練內功,他憋著一口氣要爭取盡快晉階,再不努力就要被季翔鶩後來者居上了。


    唐清泉副組長可沒有能力一心二用,一邊練功一邊值班。


    既然練功與保安不可兼得,那麽唐清泉副組長就隻練功而不做安保。


    於是,二個人的工作就成了一個人的工作,季翔鶩睜大了眼睛站崗,把本應是唐清泉副組長的工作全做了。


    因為人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隻能自己做犧牲,這點覺悟不用別人教季翔鶩就有。


    唐清泉副組長練功正漸入佳境的時候,有四個人走了過來。


    走在前麵的卻是黃利傑副司長、刀娘,刀娘肩頭的胖子,後麵跟著的二個男青年季翔鶩並不認識。


    “黃社……黃大叔。”季翔鶩本想叫黃社長,突然覺得不對,人家好像已經是特勤南司的副司長了。


    在那一瞬間季翔鶩覺得,還是像以前那樣叫黃大叔為宜。這樣才能拉近二個人之間的關係,顯得二個人私交不錯。


    越是在等級森嚴的組織裏,越是在人多的單位,越是能感受到有背景、有後台所帶來的優越性。


    季翔鶩和刀娘是朋友,所以通過眾人對刀娘的態度,他更能感受到有爹在後背扶持的優勢。


    就拿他在草原上施放的幻影符,如果不是黃利傑副司長教,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學到。


    季翔鶩的策略就是:拚親爹是不行了,拚幹爹也沒機會,既然沒有爹可以和別人拚,那就拚朋友吧。


    黃利傑副司長笑眯眯地拍了拍季翔鶩的肩頭,顯然對季翔鶩的稱呼感到很滿意,說道:“小季,這麽快就可以值勤了,階位升的速度也不錯,演習的成績也不錯,有前途。”


    然後指一指在季翔鶩身後幾米處的登記台,說:“我先去登記,一會再聊啊。”


    季翔鶩笑著點頭。


    黃利傑副司長走過去,刀娘和胖子出現在眼前。


    刀娘一臉笑容地向季翔鶩走來,胖子則站在刀娘肩上跳著叫:“野鴨子,你好啊。”


    季翔鶩笑道:“我挺好的,小胖子,你也好啊。”


    季翔鶩正想向前迎一步,與胖子接觸一下,突然感覺刀娘原本暖洋洋的笑容有點僵硬,有點冷氣藏在其中,也就那麽一瞬間的感覺,然後一陣巨痛從腹部傳來。


    季翔鶩呻吟一聲,蝦著腰差點蹲到地上。


    刀娘這一拳,實實惠惠地用上了八成力。


    “我去,就你這德行還敢值門崗?你們竹之社的抗擊打能力雖然不如我們菊之社,但你們的閃避能力絕對強過我們不止三倍。可是你現在不僅不經打,連閃避都不會,你們竹之社都是怎麽培養小隱者的?”


    刀娘和黃利傑副司長呆在一起久了,別的東西學會了非常多,嘴上損人的功夫學的更是學的非常到位。


    季翔鶩呻吟道:“這麽近的距離,又是毫無防備,更何況我的閃避能力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你當我是猴子呢?”


    “嘴硬,技術太差就是技術太差。”


    唐清泉副組長早已經從練功狀態中醒轉過來,看到刀娘的階位高過自己,雖然心裏為季翔鶩抱不平,但嘴上卻還得客氣地道:“都是自己人,所以我們放鬆警惕了。”


    “自己人這個詞能成為你們放鬆警惕的理由嗎?”刀娘眉梢微豎,語氣可就不是與季翔鶩那樣暖洋洋的,而是冷的已經可以凍豬肉了。


    唐清泉副組長嚇得再沒敢吱聲,季翔鶩臉上笑著,心中卻也一凜。


    這就是等級製度帶來的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以前季翔鶩對此感受不深,這一瞬間的感受卻勝過去十年的感受:“刀娘對一個12階位的副組長是這樣子的,對我卻是另一個樣子,隻能說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友誼使然。但是如果有一天別的階位高過我的隱者,也這樣子對我,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唐清泉副組長那樣泰然自若。”


    好在此時黃利傑副司長招呼刀娘等幾個隱者也過去登記,刀娘帶著胖子走開了。


    刀娘邊走邊說:“胖子,我說過見麵要揍他的,怎麽樣我沒失言吧?”


    胖子說:“我忘記了。”


    “你這小耗子,記憶力太差了。你忘了他不辭而別的那件事情嗎?”


    “哦,好像有這麽回事。你左一個右一個地給他打電話,給他發短信,可是他就是不理你。讓你很沒麵子。”


    “所以,我必須揍他,你說對吧。”


    “哦。”胖子回頭看看季翔鶩,似乎有些心痛。


    後麵的二個青年,也隻是微微向他們二個門崗點一點頭就走過去了。


    看胸章數字分別是9和10的階位,也完全有資格對他們這二個小門崗趾高氣揚。


    看著一行人進去了,季翔鶩雖然還在站崗,但是心裏卻不斷地在想他們來這裏的原因。


    唐清泉副組長一直想知道季翔鶩與他們的關係,可是因為有值崗紀律,不允許站崗的人員相互間聊天,所以隻能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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