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翔鶩一邊飛一邊在想著飛進村子裏之後要好好地向鄉親們炫耀:“看看我吧,我都會飛了,我真的很有出息了。我雖然沒有父母,沒本錢與別人拚爹,但是我不用出蠻力給別人打工,我也從來沒有被老板欠過工資。與村子裏大多數的夥伴相比,我已經很成功了。”


    季翔鶩一直在默默地努力,用謙卑的態度承受著生活帶來的方方麵麵的壓力,他的心底裏一直壓抑著這些狂傲的想法。


    他從來不敢讓這些狂傲的想法在任何人麵前流露出一丁點,但是今天他的思想不僅好像不受他控製一樣,反而有一種強烈的訴求,一定要把這些想法向所有認識他的人喊出來!


    姥爺曾經對他說過:人不可以有傲氣,但絕不能沒有傲骨。傲氣是表現在外麵的一種讓別人不舒服、讓別人厭惡的言行;而傲骨則是隱藏在自己內心裏的一個恒久不變的信念,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觀、一種符合社會文化習俗的價值觀。


    怎麽看你有沒有傲氣?比如說,你掙的錢多了,不要去炫富,不要為富不仁;你有權力了,更要知道謙恭做人,更要守衛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怎麽看你有沒有傲骨?比如說,雖然你隻是一個草根平民,整日花費大量的時間要為生計而奔波忙碌,但是你並沒有怨天尤人,反而繼續努力地工作,樂觀地對待身邊的人和事。在各種誘惑之中守住你的信念,守住做人的底線,這就是傲骨。


    與在自己所有的認識的人麵前炫耀相比,季翔鶩更想在自己的爹娘麵前顯露一下自己的成就,更想得到來自他們的讚同和認可。


    所以,季翔鶩俯身向下飛去,他想馬上就站在爹娘的麵前,讓他們看一看他們的兒子是有出息的,是值得他們驕傲的。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剛才還是風和日麗的,怎麽說下雨就下雨一點預兆也沒有。


    “剛才是風和日麗的晴天嗎?”季翔鶩心裏想。


    剛才好像隻忙著飛翔,並沒留意天空。


    也許又是一場局部雨,就像季翔鶩在森林裏遭遇雷擊樹那次,大雨隻是往森林裏下,森林外麵卻是豔陽天。


    淋了雨之後,季翔鶩開始覺得身上的羽毛太粘了,飛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如果繼續在雨中淋一陣子,季翔鶩就不是用優雅的姿勢飛落到家人麵前,而是直接摔到院子裏了。


    季翔鶩側頭看天,想看看雨雲的情況,結果發現刀娘、胡發文居然在天上飄蕩著呢。


    他們二個漠然地看著季翔鶩,一言不發。


    季翔鶩腦子裏出現一個問號,問號下麵的點還沒成形,他就突然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記起來了。


    “我們都中箭了!因為我沒有及時抓住那個女孩做人質,人家毫無牽掛地下了殺手。”季翔鶩的心開始發慌了。


    “是的,因為我,二個好友因為我而全被人家射殺!”季翔鶩突然哽住,繼爾大哭。


    好久沒大哭過了,十幾年沒有哭過了,即使是在鎮中心校上小學的時候被本地的高年級的學生欺負,被打破了鼻子他也沒哭過。


    他隻是在回家的路邊,用河水洗淨臉上的血跡,再問一問同村同學賈雲龍,臉上還有沒有血了,然後裝作沒事的樣子回家,不讓姥爺看出一丁點破綻。


    這一次卻痛哭了,淚水和雨水一起掉下,直哭到感覺胸口發麻,直哭到忘記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


    “這小子,醒了就醒了吧,怎麽還哭了?像個新生兒一樣。”是黃利傑副司長的聲音。


    季翔鶩第一個反應就是睜開眼睛,果然是黃利傑副司長。


    黃利傑副司長身邊還站著他們要抓的那二個“罪犯夫妻”,旁邊還有孫雪亮、田甜和臨時駐地的二個人,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刀娘和胡發文呢?


    他們二個已經坐起來了,季翔鶩也掙紮著起來,發現他們現在全都在人家客廳裏的地板上。


    或坐、或躺、或站,或敵、或友全都在一起,全都和平友好地在一起。


    “都起來吧,幸虧這次隻是演習,要不然你們非把正事搞砸不可。”黃利傑副司長看到他們三個都醒了,扭頭坐到沙發裏。


    “老黃頭,原來整個事情就是一次演習啊,你怎麽弄的像真事一樣?特勤司不會這麽沒正事吧。”刀娘一邊站起來,一邊報怨。


    “整、整個的事情是真事,隻不過這次是演習。”男主人道。


    “這位是特勤南司的張永福組長,其他的人也都是永福組的成員。”黃利傑副司長簡單地介紹了下。


    “那我們中箭是怎麽回事?”刀娘問。


    “我、我們這間屋子剛才被異空間處理了,在這個異空間裏一切武器當然可以實現我們想要的任何效果,包括可以在你們身上產生中箭的感覺和昏迷的效果,而且這個效果還被我們加強了。”張永福組長說。


    張永福組長是一名7階位的隱者,因每句話出口前都會停頓一下思慮一下,久而久之便好像說話略帶口吃似的。


    ………………………………………………………………………………


    有人問隱者為什麽不用手槍?


    張永福組長友情提示凡人讀者朋友:在、在隱修界火槍並不是隱者們使用的武器,因為護體真氣或防護符產生的護盾都會對沒有真氣加持的子彈有免疫力,子彈的物理性質的攻擊根本無法對隱者產生重傷害。


    階位越高的隱者護體真氣越強、防護符等級越高真氣罩也越強,對凡人武器的免疫效果也越強。


    隻具備物理攻擊特性的火槍子彈很難擊穿護體真氣,自然也就無法對隱者造成嚴重的傷害,頂多也就是對運動的隱者產生一些阻力,產生一些擊打帶來的疼痛。


    想讓子彈能夠擊穿護體真氣,就得讓子彈也帶有真氣。


    讓子彈帶真氣隻能采用附著法或溶入法,將真氣附著在子彈外表,或者將能夠產生真氣的紋符溶(或熔)入子彈。


    紋符溶入子彈目前隻能通過改變子彈的材料實現,但是改變材料後的子彈根本經受不起高速運動帶來的外力作用,剛一出槍膛就成粉沫了。


    附著法處理的子彈也不行,附著在子彈外表的真氣經受不起子彈的高速運動,離開槍膛就消散了。


    ………………………………………………………………………………


    黃利傑副司長一臉嚴肅地道:“重點是這次的演習在最後、最關鍵的環節出現問題,以至於全盤失敗。”


    黃利傑副司長點燃了一鍋煙絲,然後繼續說道:“刀娘先出現錯誤,然後被人控製,接著季翔鶩想修正這個錯誤,正準備突擊的時候一個意外因素產生。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籌碼,用她不僅有可能換回刀娘,還可能讓小組成員們全身而退。交換的結果,任務可能會失敗,但至少小組成員保全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然而季翔鶩故意放棄了這個機會,胡發文想力挽狂瀾,結果隻能觸發‘炸藥的引信’,使整個任務全盤皆輸。”


    “他居然把自己的兒子扔給我了,我……”刀娘指著張永福組長怒道。


    “是真的孩子嗎?”黃利傑副司長問。


    “不是,可是當時我真以為是孩子。”


    黃利傑副司長平靜地說道:“就算是他的孩子,跟你有關係嗎?他自己的孩子他都不管死活,你卻在最不應該的時候愛心泛濫。你那個錯誤的舉動正好是個轉折點,將成功轉向失敗。”


    他好像事先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所以並沒有生氣。


    刀娘鼓鼓嘴,想說什麽又沒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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