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崇看到這裏,發現“情景回放”剛剛結束,開始進入“直播”模式,於是他不假思索地激活“濃縮之力”,一個跨步便穿越到山峰後,然後施展“淩波微步”,趁人不備,迅速來到木婉清的身邊,倒把她嚇了一跳。


    眾人都用好奇地目光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英俊少年,木婉清警惕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李舒崇微笑著說道:“木姑娘,你的段郎安然無恙,不必太過擔心,我是他的同窗好友李舒崇,由於我跑得比較快,所以他讓我先來給你報個平安,他隨後就到。”


    李舒崇屢逢奇緣,現在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在他有意收斂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身懷絕世武功,都以為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便不再理會。


    葉二娘繼續出言不遜,占盡了便宜。惹得傅思歸大怒,一根銅棍使得呼呼風響,霎時間化成一團黃霧,將她裹在其中。葉二娘雙手抱著左子穆的幼兒,在銅棍之間穿來插去的閃避,銅棍始終打她不著。那孩兒大聲驚叫哭喊。左子穆急叫:“兩位停手,兩位停手!”


    另一個護衛從腰間抽出板斧,喝道:“‘無惡不作’葉二娘果然名不虛傳,待我古篤誠領教高招。”人隨聲到,著地卷去,出手便是“盤根錯節十八斧”絕招,左一斧,右一斧的砍她下盤。葉二娘笑道:“這孩子礙手礙腳,你先將他砍死了罷。”將手中孩子往下一送,向斧頭上迎去。古篤誠吃了一驚,急忙收斧,不料葉二娘裙底一腿飛出,正中他肩頭,幸好他軀體粗壯,挨了這一腿隻略一踉蹌,並未受傷,立即撲上又打。葉二娘以小孩為護符,古篤誠和傅思歸兵刃遞出去時便大受牽製。


    左子穆急叫:“小心孩子!這是我的小兒,小心,小心!傅兄,你這一棍打得偏高了。古兄,你的斧頭別……別往我孩兒身上招呼。”


    正混亂間,山背後突然飄來一陣笛聲,清亮激越,片刻間便響到近處,山坡後轉出一個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綹長須,形貌高雅,雙手持著一枝鐵笛,兀自湊在嘴邊吹著。朱丹臣快步上前,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人吹笛不停,曲調悠閑,緩步向正自激鬥的三人走去。猛地裏笛聲急響,隻震得各人耳鼓中都是一痛。他十根手指一齊按住笛孔,鼓氣疾吹,鐵笛尾端飛出一股勁風,向葉二娘臉上撲去。葉二娘一驚之下轉臉相避,鐵笛一端已指向她咽喉。


    這兩下快得驚人,饒是葉二娘應變神速,也不禁有些手足無措,百忙中腰肢微擺,上半身硬硬生生的向後讓開尺許,將左山山往地下一拋,伸手便向鐵笛抓去。寬袍客不等嬰兒落地,大袖揮出,已卷起了嬰兒。葉二娘剛抓到鐵笛,隻覺笛上燙如紅炭,吃了一驚:“笛上敷有毒藥?”急忙撒掌放笛,躍開幾步。寬袍客大袖揮出,將山山穩穩的擲向左子穆。


    葉二娘一瞥眼間,見到寬袍客左掌心殷紅如血,又是一驚:“原來笛上並非敷有毒藥,乃是他以上乘內力,燙得鐵笛如同剛從熔爐中取出來一般。”不由自主的又退了數步,笑道:“閣下武功好生了得,想不到小小大理,竟有這樣的高人。請問尊姓大名?”


    那寬袍客微微一笑,說道:“葉二娘駕臨敝境,幸會,幸會。大理國該當一盡地主之誼才是。”左子穆抱住了兒子,正自驚喜交集,衝口而出:“尊駕是高……高君侯麽?”那寬袍客微笑不答,問葉二娘道:“段公子在哪裏?還盼見告。”


    葉二娘冷笑道:“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會說。”突然縱身而起,向山峰飄落。寬袍客道:“且慢!”飛身追去,驀地裏眼前亮光閃動,七八件暗器連珠般擲來,分打他頭臉數處要害。寬袍客揮動鐵笛,一一擊落。再瞧落在地下的暗器時,每一件各不相同,均是懸在小兒身上的金器銀器,或為長命牌,或為小鎖片,他猛地想起:“這都是被她害死的眾小兒之物。此害不除,大理國中不知更將有多少小兒喪命。”


    李舒崇看眾護衛攔不住葉二娘,隻好施展“淩波微步”,迅速擋住了她的去路。


    葉二娘發覺自己竟然被人攔住,大吃一驚,悄然展開身形全力逃走,隻見她她一飄一晃,便遠遠地離開了李舒崇和其他眾人,眼看就要逃走了。


    李舒崇豈能讓她如願?他大喝一聲:“葉二娘休走!”然後運轉全部的丹田之力,“淩波微步”連續踏出,便如同行雲流水般的紛至遝來,又仿佛有邁克爾.傑克遜“太空步”的飄逸瀟灑,更具有“瞻之在後,忽焉在前”的實際效果,轉眼就攔住了葉二娘的去路。隨即他分出一股“偷窺之力”並啟動全部“品格之力”,同時侵入葉二娘的腦海。


    一瞬間,葉二娘的頭頂上便現出兩個金光閃閃的標簽。較大的是“惡人品格”,稍小的是“毒婦型”。標簽下有幾段稍小的字跡,李舒崇依稀能看出,其中有一段是“人物經曆”。


    他一字一句地大聲說道:“葉二娘,你年輕時本來是個好好的姑娘,溫柔美貌,端莊貞淑。自從你爹生了重病後,沒錢救治,直到有一人前來為他醫治,救了你爹的命。於是你對他既感激,又仰慕,貧家女子無以為報,便以身子相許,還生下一子,隻是……後來憶子成癡,專門盜取別人的嬰兒來玩弄,玩弄完便以殘忍手法殺害。葉二娘,你可知罪?”


    葉二娘聽到這一番話竟然從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口中說出,不由得目瞪口呆、如遭雷擊,又仿佛是被人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好半天後她才吃吃地說道:“你認識我的孩兒……你究竟是誰?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事情的?”


    李舒崇道:“別的我不多說,我隻問你,三九,二十七,是也不是?”


    葉二娘聽到這絕密的信息,再也沒有半分懷疑,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顫聲說道:“你見過我的孩兒!求求你發發慈悲告訴我,我兒子他,他還好嗎?他在哪裏?”


    李舒崇沒有回答,繼續大聲喝道:“葉二娘,你今生還想見到你的兒子嗎?”


    葉二娘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當然想……“,老於世故的她立即想到,他肯定還有什麽條件,於是問道:”隻是,你要我怎麽做?隻要力所能及,哪怕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李舒崇道:“這些年來,你專門盜取別人的嬰兒來玩弄,玩弄完便以殘忍手法殺害。雖然事出有因,但罪孽深重,百死莫贖,我又豈能讓你輕易得見自己的親生骨肉?”


    葉二娘痛哭流涕,額頭磕破了也不知道,繼續哀求道:“求少俠大發慈悲,暫且饒我一命,隻要今生能再看我那孩兒一麵,我願立即自盡,以死贖罪。”


    李舒崇道:“你說得輕巧,像你這樣惡毒的婦人,有何麵目去見自己淳樸善良的兒子?一死而已,怎能贖清你這些年所造的罪孽?抱歉得很,我必須替天行道,以惡製惡、以毒攻毒了。你死罪暫緩,活罪難饒,先讓你嚐嚐‘萬蟻噬骨’的滋味吧。”說罷,李舒崇一指點向葉二娘的後背,葉二娘來不及躲閃,也不敢躲閃。刹那間,李舒崇把源於玄冥神掌的寒毒之力源斷地輸入她的大椎穴,然後隨著經她的經脈進入全身各處……葉二娘頓覺奇寒徹骨,仿佛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噬她的骨髓,她萎頓倒地,痛不欲生,頃刻間汗如雨下、涕淚橫流。


    一刻鍾之後,李舒崇收回手指,那種萬蟻噬骨的滋味隨即消失,葉二娘如釋重負。


    李舒崇道:“這就是‘萬蟻噬骨’的滋味,也是對你的初步懲罰,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從今日起痛改前非。當然,記不住也沒關係,今後的每夜子時,潛伏在你身上的寒毒就會定時發作,直到醜時才會結束,讓你每天都品嚐一個時辰‘萬蟻噬骨’的滋味,用這種方法提醒你,徹底反思,將功贖罪。”葉二娘聽到這裏,恨不得立即死去,但是,偏偏李舒崇又暗示過,她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她唯有咬牙堅持,隻有這樣,臨死前能再見親生兒子一麵……


    遠處的眾人看見李舒崇居然攔住了葉二娘,還依稀聽到他們的一些對話。木婉清奇怪地說道:“他們好像在說什麽三九二十七?三九,可不就等於二十七嘛,無惡不作的葉二娘為什麽怕成那個樣子呢?”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大家瞠目結舌,隻見葉二娘跪下不斷地磕頭,然後又痛得滿地打滾,冷汗淋漓,難道那個文弱書生竟然是個絕頂高手?不管真相如何,木婉清隻知道一點,段郎的那個同窗好友幫她出了氣,把這個無惡不作的毒婦葉二娘好好收拾了一頓。


    看到這裏,褚萬裏才一揮鐵杆,把軟索上卷著的長劍托地飛出,倒轉劍柄,向左子穆飛去。左子穆伸手挽住,滿臉羞慚,無言可說。


    褚萬裏轉向木婉清,問道:“到底段公子怎樣了?是真的為雲中鶴所害麽?”


    木婉清心想:“這些人看來都是段郎的朋友,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同窗好友”所說的話也不知道是否可靠,我還是跟他們說了實話,好一齊去那邊山崖上仔細尋訪。”正待開言,忽聽得半山裏有人氣急敗壞的大叫:“木姑娘……木姑娘……你還在這兒麽?南海鱷神,我來了,你千萬別害木姑娘!拜不拜師父,咱們慢慢商量……木姑娘,木姑娘,你沒事罷?”


    寬袍客等一聽,齊聲歡呼:“是公子爺!”


    木婉清苦等他七日七夜,早已心力交瘁,此刻居然聽到他的聲音,驚喜之下,隻覺眼前一黑,便即暈了過去。


    昏迷之中,耳邊隻聽有人低呼:“木姑娘,木姑娘,你,你快醒來!”她神智漸複,覺得自己躺在一人懷中,被人抱著肩背,便欲跳將起來,但隨即想到:“是段郎來了。”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苦,緩緩睜開眼來,眼前一雙眼睛清淨如秋水,卻不是段譽是誰?隻聽他喜道:“啊,你終於醒轉了。”木婉清淚水滾滾而下,反手一掌,重重打了他個耳光,身子卻仍躺在他懷裏,一時無力掙紮躍起。


    段譽撫著自己臉頰,笑道:“你動不動的便打人,真夠蠻橫的了!”問道:“南海鱷神呢?他不在這裏等我麽?”木婉清道:“人家已等了你七日七夜,還不夠麽?他走啦。”段譽登時神采煥發,喜道:“妙極,妙極!我正好生擔心。他若硬要逼我拜他為師,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木婉清道:“你既不願做他徒兒,又到這兒來幹麽?”段譽道:“咦!你落在他手中,我若不來,他定要難為你,那怎麽得了?”木婉清心頭一甜,道:“哼!你這人良心壞極,我恨不得一劍殺了你。幹麽你遲不來,早不來,直等他走了,你到了幫手,這才來充好人?這七天七晚之中,你又不來尋我?”


    段譽歎了口氣,道:“我一直為人所製,動彈不得,日夜牽掛著你,真是焦急死了。我一得脫身,立即趕來。”


    段譽將木婉清摟在懷裏,又是歡喜,又是關心,隻問:“木姑娘,你傷處好些了麽?那惡人沒欺侮你罷?”木婉清嗔道:“我是你甚麽人?還是木姑娘、木姑娘的叫我。”


    段譽見她輕嗔薄怒,更增三分麗色,這七日來確是牽記得她好苦,雙臂一緊,柔聲道:“婉妹,婉妹!我這麽叫你好不好?”說著低下頭來,去吻她嘴唇。木婉清“啊”的一聲,滿臉飛紅的跳將起來,道:“有旁人在這兒,你,你……怎麽可以?噫!那些人呢?”四周一看,隻見那寬袍客和褚、古、傅、朱四人都已影蹤不見,左子穆也已抱著兒子走了,遠處的李舒崇和葉二娘更是不見了蹤影,周圍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段譽道:“有誰在這裏?是南海鱷神麽?”眼光中又流露出驚恐之色。木婉清問道:“你來了有多久啦?”段譽道:“剛隻一會兒。我上得峰來,見你暈倒在地,此外一個人也沒有。婉妹,咱們快走,莫要給南海鱷神追上來。”木婉清道:“好!剛才你的‘同窗好友’來過了,還把葉二娘教訓了一頓,他怎麽就不見了呢?”


    段譽自言自語道:“‘同窗好友’?應該是那個李舒崇吧。真奇怪,怎麽這些人片刻間走了個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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