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崇見“神識之力”如此高效,內心對修仙的渴望更加火熱了。


    當務之急是,他要盡可能多地吸收仙韻靈氣。因此,他必須盡快回到“才高八鬥”的王語嫣和阿朱二人的身邊。他激活了環繞在氣海穴之中的靈氣氣旋,同時啟動“隱身之力”和“濃縮之力”兩項魂技,帶著四個仍然沉浸在“北冥神功”裏的美女一起,遠遠地出現在王語嫣等人的身後。


    奇怪的是,聽香水榭中的諸人不但沒有發現他的到來,而且對秦雯等四大美女的出現也沒有任何反應。李舒崇見狀大喜,看來又有一項魂技升級了:用仙韻靈氣激活的“隱身”魂技,不但可以隱藏自己,還可以隱藏身邊的人。


    ……


    ……


    王語嫣還不知道自己危機四伏,隻聽司馬林冷冷的道:“王姑娘,本派的武功,何以你這般熟悉?”


    王語嫣道:“我是從書上看來的。青城派武功以詭變險狠見長,變化也不如何繁複,並不難記。”司馬林道:“那是什麽書?”王語嫣道:“嗯,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書。記載青城武功的書有兩部,一部是《青字九打》,一部是《城字十八破》,你是青城派掌門,自然都看過了。”


    司馬林暗叫:“慚愧!”他幼時起始學藝之時,父親便對他言道:“本門武功,原有《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可惜後來日久失傳,殘缺不全,以致這些年來,始終跟蓬萊派打成個僵持不決的局麵。倘若有誰能找到這套完全的武功,不但滅了蓬萊派隻一舉手之勢,就是稱雄天下,也不足為奇。”


    這時聽她說看過此書,不由得胸頭火熱,說道:“此書可否借與在下一觀,且看與本派所學,有何不同之處?”


    王語嫣尚未回答,姚伯當已哈哈大笑,說道:“姑娘別上這小子的當。他青城派武功簡陋得緊,青字最多有這麽三打四打,城字也不過這麽十一二破。他想騙你的武學奇書來瞧,千萬不能借。”


    司馬林給他拆穿了心事,青鬱鬱的一張臉上泛起黑氣,說道:“我自向王姑娘借書,又關你秦家什麽事了?”


    姚伯當笑道:“自然關我秦家寨的事。王姑娘這個人,心中記得了這許許多多希奇古怪的武功,誰得到她,誰便是天下無敵。我姓姚的見到金銀珠寶,俊童美女,向來伸手便取,如王姑娘這般千載難逢的奇貨,如何肯不下手?司馬兄弟,你青城派想要借書,不妨來問問我,問我肯是不肯。哈哈,哈哈!你倒猜上一猜,我肯是不肯?”


    姚伯當這幾句話說得無禮之極,傲慢之至,但司馬林和孟薑二老聽了,都不由得怦然心動:“這小小女子,於武學上所知,當真深不可測。瞧她這般弱不禁風的模樣,要自己動手取勝,當然是不能的,但她經眼看過的武學奇書顯然極多,兼之又能融會貫通。咱們若能將她帶到青城派中,也不僅僅是學全那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而已。秦家寨已起不軌之心,今日勢須大戰一場了。”


    ……


    ……


    李舒崇十分惱怒,隻是不想打斷原本的進程,暫時不便出手教訓,心中暗自盤算著稍後該如何處罰這些敢於覬覦王語嫣的這些江湖豪客。


    這時,鍾靈最早從沉思中醒來,李舒崇連忙傳音給她,簡單說明了她隱身的狀態和現在的情況。看到鍾靈,他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處罰手段。


    ……


    ……


    隻聽姚伯當又道:“王姑娘,我們原本是來尋慕容家晦氣的,瞧這模樣,你似乎是慕容家的人了。”


    自從見識了李舒崇的神仙手段後,王語嫣對表哥慕容複的初戀癡情已經有了很大改變,當她聽到“你似乎是慕容家的人了”這句話,心中羞憤交加。


    這時她腦海中忽然傳來了李舒崇的聲音:“語嫣,別在乎這家夥滿口的胡言亂語,等會兒我找他算賬、替你出氣的。你將來可是九天仙女,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知道你的誌向?”原來是李舒崇用“神識之力”及時給她安慰。


    王語嫣想到舒崇哥哥一直在保護自己,頓時紅暈滿臉,輕輕啐了一口,凜然說道:“不要亂猜,慕容公子是我表哥,你找他有什麽事?他又有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姚伯當哈哈一笑,說道:“你是慕容複的表妹,那再好也沒有了。姑蘇慕容家祖上欠了我姚家一百萬兩金子,一千萬兩銀子,至今已有好幾百年,利上加利,這筆帳如何算法?”


    王語嫣一愕,道:“哪有這種事?我姑丈家素來豪富,怎會欠你家的錢?”姚伯當道:“是欠還是不欠,你這小姑娘懂得什麽?我找慕容博討債,他倒答允還的,可是一文錢也沒還,便雙腳一挺死了。老子死了,隻好向兒子討。哪知慕容複見債主臨門,竟然躲起來不見,我有什麽法子,隻好找一件抵押的東西。”


    王語嫣道:“我表哥慷慨豪爽,倘若欠了你錢,早就還了,就算沒欠,你向他要些金銀使用,他也決不拒卻,豈有怕了你而躲避之理?”


    姚伯當眉頭一皺,說道:“這樣罷,這種事情一時也辯不明白。姑娘今日便暫且隨我北上,到秦家寨去盤桓一年半栽。秦家寨的人決不動姑娘一根寒毛。我姚伯當的老婆是河朔一方出名的雌老虎,老姚在女色上麵一向規矩之極,姑娘盡管放心便是。你也不用收拾了,咱們拍手就走,待你表哥湊齊了金銀,還清了這筆陳年舊債,我自然護送姑娘回到姑蘇,跟你表哥完婚。秦家寨自當送一筆重禮,姚伯當還得來喝你的喜酒呢。”說著裂開了嘴,又哈哈大笑。


    這番言語十分粗魯,最後這幾句更是隨口調侃,但王語嫣此時已芳心大定,知道這個口不擇言的姚伯當肯定會被舒崇哥哥嚴加懲罰、清算總賬的。於是帶著戲謔的笑容配合著說道:“你這人便愛胡說八道的,小心禍從口出、秋後算賬。再說了,我跟你到秦家寨去幹什麽?要是我姑丈家真的欠了你銀錢,多半是年深月久,我表哥也不知道,隻要雙方對證明白,我表哥自然會還你的。”


    姚伯當本意是想擄走王語嫣,逼她吐露武功,什麽一百萬兩黃金、一千萬兩白銀,全是信口開河,這時聽她說得天真,好像是對自己的胡謅信以為真,便道:“你還是跟我去罷。秦家寨好玩得很,我們養有打獵用的黑豹、大鷹,又有梅花鹿、四不像,包你一年半載也玩不厭。你表哥一得知訊息,立刻便會趕來和你相會。就算他不還我錢,我也就馬馬虎虎算了,讓你和他同回姑蘇,你說好不好?”


    司馬林見她眼波流轉,卻不知她是故意開姚伯當的玩笑,心想:“倘若她答允同去雲州秦家寨,我再出口阻止,其理就不順了。”當下不等她接口,搶著便道:“雲州是塞外苦寒之地,王姑娘這般嬌滴滴的江南大小姐,豈能去挨此苦楚?我成都府號稱錦官城,所產錦繡甲於天下,何況風景美麗,好玩的東西更比雲州多上十倍。以王姑娘這般人才,到成都去多買些錦緞穿著,當真是紅花綠葉,加倍的美麗。再說了,慕容家的事情,與你王家又有什麽幹係?”他既認定父親是蓬萊派所害,對姑蘇慕容氏也就沒有仇冤了。


    姚伯當喝道:“放屁,放屁,放你娘個狗臭屁!姑蘇城難道還少得了絲綢錦緞?你睜大狗眼瞧瞧,眼前這三位美麗姑娘,那一位不會穿著衣衫?”司馬林冷哼一聲,道:“很臭,果然很臭。”姚伯當怒道:“你是說我麽?”司馬林道:“不敢!我說狗臭屁果然很臭。”


    姚伯當刷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單刀,叫道:“司馬林,我秦家寨對付你青城派,大概半斤八兩,旗鼓相當。但若秦家寨和蓬萊派聯手,多半能滅了你青城派罷?”


    司馬林臉上變色,心想:“此言果然不假。我父親故世後,青城派力量已不如前,再加諸保昆這奸賊已偷學了本派武功,倘若秦家寨再和我們作對,此事大大可慮。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格老子,今日之事,隻有殺他個措手不及。”當下淡淡的道:“你待怎樣?”


    姚伯當見他雙手籠在衣袖之中,知他隨時能有陰毒暗器從袖中發出,當下全神戒備,說道:“我請王姑娘到雲州去作客,待慕容公子來接她回去。你卻來多管閑事,偏不答允,是不是?”


    司馬林道:“你雲州地方太差,未免委屈了王姑娘,我要請王姑娘去成都府耍子。”姚伯當道:“好罷,咱們便在兵刃上分勝敗,是誰得勝,誰就做王姑娘的主人。”司馬林道:“便是這樣。反正打敗了的,便想作主人,也總不能將王姑娘請到陰曹地府去。”言下之意是說,這場比拚並非較量武功,實是判生死、決存亡的搏鬥。姚伯當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姚某一生過的,就是刀頭上舐血的日子,司馬掌門想用這‘死’字來嚇人,老子絲毫沒放在心上。”司馬林道:“咱們如何比法?我跟你單打獨鬥,還是大夥兒一擁齊上?”


    姚伯當道:“就是老夫陪司馬掌門玩玩罷……”隻見司馬林突然轉頭向左,臉現大驚之色,似乎發生了極奇特的變故。


    姚伯當一直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防他忽施暗算,此時不由自主的也側頭向左瞧去,隻聽得嗤嗤嗤三聲輕響,猛地警覺,暗器離他胸口已不到三尺。他心中一酸,自知已然無幸。


    便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兒,突然間一件物事橫過胸前,噠噠幾聲,將射來的幾枚毒釘盡數打落。毒釘本已極快,以姚伯當如此久經大敵,兀自不能避開,可是這件物事更快了數倍,後發先至,格開了毒針。這物事是什麽東西,姚伯當司馬林都沒看見。


    王語嫣卻叫了起來:“是包叔叔到了嗎?”


    隻聽得一個極古怪的聲音道:“非也非也,不是包叔叔到了。”


    王語嫣笑道:“你還不是包叔叔?人沒到,‘非也非也’已經先到了。”那聲音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包叔叔。”王語嫣笑道:“非也非也,那麽你是誰?”那聲音道:“慕容兄弟叫我一聲‘三哥’,你卻叫我‘叔叔’。非也非也!你叫錯了!”王語嫣正色道:“好吧,那你還不出來?”


    那聲音卻不答話。過了一會,王語嫣見絲毫沒有動靜,叫道:“喂,你出來啊,他們可是來找慕容家算賬的,快幫我們趕走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可是四下裏寂然無聲,顯然那姓包之人已然遠去。王語嫣微感失望,問阿朱道:“他到哪裏去啦?”


    阿朱微笑道:“包三哥自來便是這般脾氣,姑娘你說‘你還不出來?’他本來是要出來的,聽了你這句話,偏偏跟你鬧個別扭。隻怕今日是再也不來了。”


    姚伯當這條性命十成中已去了九成九,多承那姓包的出手相救,心下自是感激。他和青城派本來並無怨無仇,這時卻不免要殺司馬林而後快,單刀一豎,喝道:“無恥之徒,偷放暗器,能傷得了老夫嗎?”揮刀便向司馬林當頭劈去。司馬林雙手一分,左手鋼錐,右手小錘,和姚伯當的單刀鬥了起來。


    姚伯當膂力沉猛,刀招狠辣,司馬林則以輕靈小巧見長。


    青城派和秦家寨今日第一次較量,雙方都由首腦人物親自出戰,勝敗不但關係生死,且亦牽連到兩派的興衰榮辱,是以兩人誰也不敢有絲毫怠忽。


    拆到七十餘招後,王語嫣忽向阿朱道:“你瞧,秦家寨的五虎斷門刀,所失的隻怕不止五招。那一招‘負子渡河’和‘重節守義’,姚當家的不知何以不用?”阿朱全然不懂秦家寨“五虎斷門刀”的武功家數,隻能唯唯以應。


    姚伯當在酣鬥之際,驀地聽到這幾句話,又是大吃一驚:“這小姑娘的眼光恁地了得。五虎斷門刀的六十四招刀法,近數十年來隻剩下五十九招,那原本不錯,可是到了我師父手上,因資質和悟性較差,沒學成‘負子渡河’和‘重節守義’那兩招。這兩招就此失傳了。這樣一來,隻剩下了五十七招。為了顧全顏麵,我將兩個變招稍加改動,補足了五十九招之數,竟也給她瞧了出來。”


    姚伯當的師父姓秦,既是秦家寨坐第一把交椅的大頭領,又是“五虎斷門刀”的掌門人,因親生兒子秦伯起武功才幹都頗平庸,便將這位子傳給了大弟子姚伯當。數月之前,秦伯起在陝西被人以一招三橫一直的“王字四刀”砍在麵門而死,那正是“五虎斷門刀”中最剛最猛的絕招,人人料想必是姑蘇慕容氏下的手。姚伯當感念師恩,盡率本寨好手,到蘇州來為師弟報仇。不料正主兒沒見,險些便喪生於青城派的毒釘之下,反是慕容複的朋友救了自己性命。


    他既恨司馬林陰毒暗算,聽得王語嫣叫破自己武功中的缺陷後又心下有愧,急欲打敗司馬林,以便在本寨維持威嚴。


    可是這一求勝心切,登時心浮氣躁。他連使險著,都給司馬林避過。司馬林小錘斜揮,拍的一聲,正好打在姚伯當的鼻梁正中,立時鮮血長流,勝敗已分,姚伯當虎吼一聲,提刀欲待上前相攻,但覺頭痛欲裂,登時腳下踉蹌,站立不穩。


    司馬林這一招勝得頗有點僥幸,當下起了趕盡殺絕之心,右手小錘急晃,待姚伯當揮刀擋架,左手鋼錐向他心窩中直戳下去。秦家寨副寨主見情勢不對,一聲呼哨,突然單刀脫手,向司馬林擲去。一瞬眼間,大廳上風聲呼呼,十餘柄單刀齊向司馬林身上招呼。


    原來秦家寨武功之中,有這麽一門單刀脫手投擲的絕技。


    每柄單刀均有七八斤至十來斤重,用力擲出,勢道極猛,何況十餘柄單刀同時飛到,司馬林實是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眼見他便要身遭亂刀分屍之禍,驀地裏燭影一暗,一人飛身躍到司馬林身旁,伸掌插入刀叢之中,東抓西接,將十餘柄單刀盡數接過,以左臂圍抱在胸前,哈哈一聲長笑,大廳正中椅上已端端正正的坐著一人。跟著嗆啷啷一陣響,十餘柄單刀盡數投在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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