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快被吳虛聲音震聾了,趙明月立即領命開溜,順手從‘門’邊拿了一把雨傘出‘門’。[],最新章節訪問:.。


    殷世榮見到她手上的牌子,就對手下的人說:“昭和,你去把焚屍案的名單,再抄一份給這位小哥帶回去給大司命。”


    焚屍案?就是金陵出現的赤炎鬼燒人事件吧?


    殷世榮說道:“這位小哥,你先坐著喝杯茶,再稍等一會兒。”


    “好。”趙明月捧著茶暖手,又問道,“殷大人,晏王其實也‘挺’重視這個案子,之前還詢問大司命殷府有沒找到什麽重要的線索,最近因為這個,殿下身體一直不怎麽舒服來著。”


    殷世榮雖沒見過趙明月,但她出身晏王府,穿著又不是下人的衣裳,而且還能拿到大司命的令牌,便如實回答道:


    “此次焚屍案一共牽扯十四個人,八男六‘女’,都是被焚燒而死,這些人都是尋常百姓,年齡層次在十六到四十歲之間,沒有共同特征,沒有相互關聯。”


    “大司命也查過,這些人也不是相同命格的人,沒有特殊的生命特征,在‘陰’陽師的眼裏,也就是說這些人沒有被特殊殺害的意義。”


    “京都殷府查過,發現他們沒有共同的仇人,這個能排除仇殺,所以推測是凶手隨意行凶,在凶案發生的現場,沒有采集到罪證,不過……”


    殷世榮說到這個頓時停了下來。


    明月坐直了身子,好奇地問:“不過什麽?”


    殷世榮:“十四具屍體當中,有三具屍體被發現時沒有完全燒毀,發現其中有兩個人缺了脾髒,一個缺了心髒,但‘肉’身外表沒發現裂口,心與脾不翼而飛。其實屍體在發現之時已經完全燒毀,隻剩骨頭,無法辨別有沒缺少器官。”


    難道是為了奪走器官殺人?


    賣腎嗎?這兒也有腎髒的移植手術,心髒的移植手術?


    趙明月一頭霧水拿著殷大人給的材料回晏王府。


    這些資料裏有死者的身份明細,死亡地點,死亡特征等等,明月在回去的路上偷偷看了一遍。確實如同吳虛所說,這些不過就是尋常的命格並沒有被特殊殺害的價值,顯然是被隨機選中殺死。


    可就算是變態殺人魔的舉動,殺死對象是隨機的,但他選擇用了同一個方法殺死,那麽為什麽他要用火殺人?為了掩飾他奪走的器官?燒毀了就不知道身體上缺少了什麽……


    也不對,如果是為了掩飾,那還有三個屍體沒有燒毀就被發現,還是能查到缺少的器官。(.好看的小說


    或者,不管凶手是人還是鬼,他的殺人武器就是火?


    殺人武器?


    魂器?


    趙明月又將這名單上的人再看了一遍,生辰八字……趙明月手指輕輕捏動,重新算了一遍這些人的生命特征。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趙明月回到晏王府,並沒直接將資料給吳虛,而是在那些死者的資料當中,分別添加上“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特征。


    五行指:木、火、土、金、水。


    在我們古代的物質觀當中,認為大自然由木火土金水五種基本物質的運行和變化所構成,人體也是如此,這五種元素被稱為人體的屬‘性’。


    在這十四個死者當中木、土、金、水每個屬‘性’都有三人,火屬‘性’的有兩個,這樣加起來正好是十四個人……這比例有什麽關係嗎?


    金木水火土平衡的話,也還差一個……


    “趙明月?”管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趙明月趕緊將資料收入紙袋之中從屋內走出來,看著管家。


    “管家,您找我有事?”


    “你還真在?”管家有些詫異,“下著這麽大的雨,晏王居然說聽到鈴鐺聲,還真是……。”


    “管家說什麽?”


    “什麽什麽?!”管家怒氣臉,“晏王找了你半天了你瞎跑什麽?”


    明月舉起手中的油紙袋:“大司命讓我去拿了一個東西!”


    “那回來怎麽不立刻去給晏王請安?”


    “噢,我現在立刻就去!”趙明月將袋子塞給了管家,“麻煩管家給大司命,我去給晏王請安。”


    “又跑……”管家回頭,那小身影已經穿過雨簾從書院衝出去鑽入靜安殿,進屋之後拍拍頭上與肩膀的雨水,徑自走入楚子晏的臥房,“殿下……”


    楚子晏手中的書丟了過來直接砸她身上,她連忙接住從身上滑落的書,詫異地看著楚子晏,這小祖宗又發什麽脾氣呢?


    扔了書,楚子晏喘著氣,白著一張臉問:“你還知道回來?”


    “我就去……出去了一會兒。”


    “是不是沒有我在,你樂得輕鬆自在?咳咳咳……”


    明月走過去拍他的背給他順氣:“是不是太難受了?我給你倒杯水。”


    “回來!”楚子晏著急一喊,幾乎從‘床’上摔下來。


    趙明月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幹什麽呀這是。楚子晏半個身體架在了她‘潮’濕的肩膀之上,用力地喘息。“你說了會等本王睡醒,你居然敢逃跑……”


    “我沒有逃……唉。”趙明月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是我不好,我以為你會睡得久一些。”其實平時這個時候,她會在楚子晏這兒的,隻是她因為焚屍案的事情耽擱了。


    他冰涼的頭發貼著她的臉,身體微微顫抖,喘息急促,似乎非常不舒服。


    “趙明月,就算有替命鎖鎖著你,本王也綁不住你對嗎?”


    “殿下想多了……”


    “以前那些福曌都聽話,在本王病成這樣的時候他們也動彈不了,但你卻還能活蹦‘亂’跳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殿下希望明月跟那些人一樣動彈不了?”她笑著反問。


    本以為楚子晏會否定,但他卻將她扣得緊緊的,說道:“如果你要走,還不如跟他們一樣呢。”


    趙明月心頓時有些發涼,這個回答還‘挺’傷人的,不,是‘挺’冷血的。留不住,還不如死在他身邊?


    見她不說話,他目光幽暗呆滯,幽幽說道:“趙明月,我就是這樣黑暗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是如此,跟我扯上關係的沒有一個能掙脫,我也不會讓你掙脫的……從你出現開始,就注定背負了這樣的命運。”


    ‘挺’壓抑的,趙明月麵對這樣的楚子晏,像被一根藤蔓纏住一樣,不怎麽自在。但或許他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才會如此,趙明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將信從兩人之間舉起來。


    “看,這是什麽?”


    她隻是轉移話題,不想再糾纏於剛才那樣壓抑的氣氛,有些同情給多了會讓人開始厭惡。


    記得以前念高中時,班上有個‘女’生被孤立,她覺得可憐她去跟她做朋友,然後那‘女’生感‘激’又依賴她,將她視為她生活中的全部。但她能成為她的全部嗎?當然不能。然後那‘女’生就尋死覓活或你死我活……最後那個‘女’生跳樓自殺了。


    原因是,她給她發了短信說“來學校實驗樓頂見麵,如果你不來……”當時她根本就沒看到手機,去執行‘陰’陽師任務了。


    第二天到學校聽到了那‘女’孩子跳樓身亡的消息無比震驚,回到家充了手機的電才看到她的短信。


    趙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內疚還是厭惡那個事件,但現在感覺楚子晏給了她當時的感覺,她才有些明白,或許她一直有內疚的,因此才會總覺得楚子晏可憐。又或許是厭倦的,因為感覺被楚子晏束縛。


    “李慕白。”


    “嗯,是不是就是你那天說的那個伴讀?”


    她怎麽知道?


    “我就猜的,如果是,你不是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嗎?快打開看看。”


    照明月將他扶著靠在‘床’頭,將信給他。


    楚子晏撕開信封,取出裏邊的信,打開,看完,臉‘色’黯然。


    “信上說了什麽?”她可不信會有人特別寫信過來告訴對方他的怨恨。


    楚子晏將信給了趙明月。


    明月拿過來一看,信上寫著。


    晏王殿下,一別六載,願安康。


    不知為何,近日來總夢到過往,夢到殿下。


    勿念,慕白並無傷病一切安好,且下月十五就要成親,對方是我心儀的姑娘,叫宋雲彩……隻是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座皚皚白雪中的‘花’園。


    若是可以慕白想成親之前與殿下再見一麵,或者有幸請到殿下來喝一杯慕白的喜酒,盼複。


    李慕白,敬上。


    “這不‘挺’好的嗎?”隻是明月不明白,什麽叫皚皚白雪中的‘花’園?是他跟楚子晏之間的記憶?


    “是‘挺’好的。”楚子晏虛弱一笑,“隻是,就我這模樣還能遠行嗎?”


    趙明月看了李慕白下邊留的地址,南州臨京城穀陽村鹿兒山腳。南州倒是離金陵不算很遠,大概馬車也就兩三天的路程。


    “不管怎麽說,他信裏的內容並沒有怪罪殿下,還請你去喝喜酒,顯然還是當你是朋友。”


    “作為朋友,連杯喜酒也沒辦法喝上。”他臉上有遺憾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直覺還是衝動,趙明月忽而問道:“殿下覺得蔡秀峰給你的描像珍貴嗎?”


    楚子晏看向明月,眼底流過一絲亮光,垂眸從趙明月手中將李慕白的信收了回來,按照原來的折痕折上:“畫得確實巧奪天工,不過畢竟是外來之物,明月是想讓本王將它送於你?”


    明月把他折好的信塞回信封之中:“不是,隻是明月總覺得那幅畫不大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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