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趙明月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無彈窗廣告)。wщw.更新好快。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哎呦我去……


    秒醒!


    趙明月手肘撐起看著眼前的空音雪。


    他盤‘腿’坐在她‘床’邊,雙手環‘胸’兩隻腳抖動著,一副跟趙明月秋後算賬的模樣。


    “醒了?”


    “……”明月坐起來,靠在‘床’頭,頭疼得讓她眯了一下眼睛。


    空音雪從一旁端起醒酒湯遞給她。


    看著明月喝完,他將碗放回原處,繼續雙手環‘胸’看著她。


    這是……什麽路子?


    她昨天跟陸燕青喝酒的事她記得,不過好像沒有醉得很厲害吧?可空音雪這樣子,難不成昨天她又做了什麽事?


    空音雪一臉不悅看著她:“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絕對不能自‘亂’陣腳,趙明月正‘色’道:“昨日與我一道回來的人呢?”


    “確切來說是個男人。”


    如此說來陸燕青是必然跟她一起回來了的:“他人呢?”


    “他是什麽人?”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對話了一通之後,明月忽而挑眉。


    什麽人?


    這個問題問得好。


    趙明月說道:“朋友……很好的朋友。”


    “為何我認不得?”


    “久別重逢,當時你還沒出現呢。”


    那得是多久之前了?能是什麽很好的朋友?


    “就隻是朋友?”


    空音雪咄咄‘逼’人地刨根問底,趙明月無奈地拿了枕頭丟了他興師問罪的臉,徑自下了‘床’。


    空音雪接住枕頭往窗內一丟,跟著下‘床’:“就算是久別重逢,你怎麽可能跟一個男人喝丟酩酊大醉?”


    明月洗漱。


    空音雪在一旁跟著訓話,明月拿了換洗的衣服偏頭對喋喋不休的人道:“我要換衣服你還要跟?”


    空音雪驟然停住腳步,趙明月這家夥怎麽都說不聽,最近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說……”


    “雪兒,你有沒覺得自己話有點多?”


    多嗎?以前他好像也這樣啊。空音雪說:“你……你哪兒做對了我還不能說了?”


    “你可以提醒,但你一直在嘮叨就有點……煩?”


    煩?


    她說他煩?


    空音雪麵‘色’驟然大變,趙明月嫌他煩人?


    “本……本大爺以前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就知道,那你應該知道我忍了‘挺’久。<strong></strong>”


    空音雪:“……”


    明月歎了口氣:“大家都是熟人我也不好這麽說,但你隻不過是我的魂器,怎麽比我這主人還盛氣淩人……算了,要是覺得難聽就當我沒說,你出去吧,我換衣服。”


    趙明月臉上還帶著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可卻……很陌生。


    她不說話,但一直在等他離開。


    空音雪嫉妒‘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能一聲不吭地離開她的房間,趙明月這才轉入屏風之後開始沐浴更衣。


    趙明月怎麽會這樣?


    難道他真的太煩人了嗎?


    空音雪腳步如同有千斤重,垂頭喪氣地走出去。


    在外頭等候的雀凜看了過來,空音雪隻是瞥了他一眼喪氣地往前走,也不管雀凜聽到沒聽到,喃喃低問:“我真的很煩人嗎?”


    趙明月這麽說的?雀凜有些詫異。


    空音雪停下腳步側頭看雀凜:“她說,忍我‘挺’久了,可第二次契約分明是她自願的,如果真煩我又怎麽會要我?”


    雀凜走了上來:“明月最近遇到了太多事了,並不是針對雪兒,別太介意。”


    話雖如此,但接下來趙明月將陸燕青介紹給了周邊的人,並說他會在九曲城做客一些時日。


    然後,在沒有公務的時候,趙明月大部分時間都是跟陸燕青在一起,也許都是人類的關係,所以他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而且,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明月總會遣走身邊的人。


    今日是八月初十。


    胡禦成親的日子。


    陸燕青表麵上還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不過明月知道他心裏非常難受,時常會擰著眉頭望著某處發呆。


    或許他在回想與胡禦在一起的時光,隻是想著想著忽而就皺緊眉頭。


    最終胡禦還是選擇了與別人成親,與一個‘女’子成家。


    當初那些海誓山盟不過就如同過眼雲煙,什麽拋開世俗與他相守的話,太虛假了,想到過往與現在的懸殊對比。


    陸燕青忽而說:“明月是不是要去狐族參加胡禦的婚宴?”


    “……若是你介意,我可以不去。”


    “不,我想請你帶我去。”


    趙明月微微一愣,他這主動要去參加前任婚禮的舉動會不會是……砸場?不過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明月不覺得他是這樣衝動的人。


    陸燕青道:“別擔心,我不會鬧事,我就是想……痛定思痛以毒攻毒,看到他幸福的畫麵或許我就能真的死心。”


    “並不是擔心你鬧事,而是……怕你會難受。”


    就好比有一天楚子晏當真跟犀嵐或誰成親了,她能不能若無其事去他的婚禮現場?想到那畫麵,當真覺得……咬牙切齒。


    “要是麻煩就算了。”


    “好,我帶你去。”


    狐王最小的孩子胡禦成親,新娘是狐妖名‘門’望族紅狐家族的掌上明珠紅丹娜,最小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兒,貌美無雙,‘性’格也絕對火辣無雙,被人稱為小辣椒。


    這場婚禮空前的隆重。


    男方是狐王,排場大。


    ‘女’方是紅家,嫁妝大。


    強強聯姻,正是眾望所歸。


    狐王府張燈結彩,大囍字喜慶奪目,新娘進‘門’的場麵熱鬧非凡,親朋好友穿著管線圍在外圍觀看,無不對著這對郎才‘女’貌的佳人讚賀。


    橋路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


    鞭炮聲聲。


    龐大的迎親隊伍由遠而近。


    冥界三個大王坐在兩側高位觀禮,新人父母位居高堂。


    隨著一連串的鞭炮結束,穿著大紅喜袍‘胸’前佩戴紅‘花’的胡禦,用綁著紅繩的如意牽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入場。


    妖族的婚俗跟人類相似。


    這並不奇怪,妖是以人為原型修煉的,所以很多習俗都與人大同小異。


    看著這麽熱鬧的迎親場麵,趙明月不禁有些羨慕,曾經那個人說過。


    ……“現在什麽都沒有,至少得給明月一個難以忘懷的新婚之日,我想把最美好的自己給明月,讓明月記住今日,永遠不會後悔嫁給我。”


    ……“嗯,我不會後悔。”


    ……“嗬,以後的婚禮再給明月補上,定然每項禮數都巨細到位,然後八抬大轎迎明月過‘門’。”


    明月嘴角忽而無奈又諷刺地勾起,想起過往多麽天真,以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兌現。


    看著新娘身上繡著無數價值連城寶石的鳳冠霞帔,脖子上掛著金鎖,手腕上帶著金鐲子‘玉’鐲子,手指上帶著巨大寶石的扳指。


    以前覺得這些不過就是身外之物,無法衡量感情,隻是如今看到這些覺得新娘也變得更加珍貴受重視。


    當初她天真的說了什麽……


    “沒必要考慮皇室規矩,隻要你願意,誰也不能阻止我嫁給你。我也不需要你給我其他東西,我隻要你。不用鳳冠霞帔,不用紅燭新房,那一‘床’曬得又香又軟的被子,已經足夠我與你‘洞’房‘花’燭。”


    趙明月,對比別人才知道自己有多廉價。


    或許之所以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也是因為自己輕賤了自己的身價。


    就如同後夕晝所說“對不管是楚子晏、雀凜還是任何事都是本王設計好的,誰讓你如此好騙?且非常願意被騙怎麽都趕不走,趙明月,你果然怎樣都離不開本王對吧?”


    你的人生有沒有這樣一個時刻,難堪、憤怒或後悔得在回想起來的時候,還會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她有。


    比如回想起這些的時候,牙齒幾乎咬碎,手指緊緊卷在手心。


    毫無知覺的就做了這些……


    對麵的後夕晝目光落在了趙明月的身上,看她望著新郎新娘的時候,嘴角那一抹自嘲,還有不知不覺抓緊的拳頭。


    他想起了,在冥界桃‘花’林陳舊的木屋裏,一個全然靠著趙明月照顧的病秧子楚子晏,隻給了趙明月一張曬過太陽的被褥,要了她的‘洞’房‘花’燭,要了她最純真的又虔誠的身體……


    當初他說什麽?


    ……“現在什麽都沒有,至少得給明月一個難以忘懷的新婚之日,我想把最美好的自己給明月,讓明月記住今日,永遠不會後悔嫁給我。”


    ……“嗯,我不會後悔。”


    ……“嗬,以後的婚禮再給明月補上,定然每項禮數都巨細到位,然後八抬大轎迎明月過‘門’。”


    如今,卻也隻能讓她羨慕著別人的嫁衣,觀望所謂的八抬大轎之禮。


    趙明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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