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之都建在一座懸浮的倒扣式山峰上,這座山峰隨著月落的方向的改變不斷浮動變化,在上邊居住的人並不多。(.棉、花‘糖’小‘說’)通常有情侶或鶼鰈情深的夫婦通過拜月,獲得機會來到月落之都朝拜月娥。


    月娥跟月老不同,月老是牽紅線搭姻緣的,月娥是完成情侶之間心願的。


    相傳有情深義重的男子曾為救妻子拜月求神,得到機會登上月落之都,與月娥講述他與妻子的愛情故事,最終感動月娥獲得月娥的眼淚,也被稱之為“月之滴”的聖物,最終救回生命垂危的妻子。


    也有些人求的月之滴,終於找到失散多年的心愛之人。


    雖然能感動月娥月娥得到月之滴的人不多,可但凡獲得月之滴的,無疑都給感動月娥神像。


    趙明月將手中的卷軸一拋,半空出現一座三門牌樓,中間寫著“月落之都”。趙明月與鬼王當然不是通過拜月得來的門券,再怎麽說趙明月也是南天守護神,自然有獲得門券的後門。


    兩人隨即踏上月落之都的門前,在門口一處光輝照耀下,趙明月立刻“現形”,額頭浮現了紅色的朱雀神印。


    守在門口的是一對金童玉女,立刻對其恭敬行禮:“金童玉女參見上神。”


    “免禮。”


    而在門前盛輝籠罩之下的鬼王出現了很奇怪的樣子,整個人一分為二,左邊是正常的人形,但身上布滿禦天神犼的黑色文耀,另外一半隻是一個黑影,連五官都看不見。


    明月一瞧心不由一陣抽搐。


    記得趙明月在楚子晏死後來到幽都,看到一些新鬼恐懼與淒慘的模樣,就會聯想楚子晏也會如此可憐,然後心如刀絞。


    此刻,又是那樣的感覺。


    不類似於金童和雨女的吃驚與恐慌,明月隻覺得心疼。在一半黑暗,一半被禦天沾滿的身體裏,她的後夕晝究竟在哪兒?是否也在黑暗之中苦苦尋找出路,如此一想眼睛微微有些酸澀。


    鬼王對趙明月額前的紅色神印也不過就瞟了一眼,再看到自己的模樣時,他也是毫不在意地扯了一個嘴角,就如他所言,他很樂意接受現在的狀態,反而在趙明月潮濕的眼眶下,露出不屑的冷笑。


    “上神大人,這位是?”


    “是本神君的一位友人,由本神君來負責便好。”


    “那還勞煩二位貴人走了走月落之都的程序。”玉女說道。


    金童端來一個托盤,上邊是一根紅色的線,玉女拿了紅繩的一頭:“勞煩神君抬一下手。[]”


    然後將線綁在趙明月的手腕上。


    金童拿著線的另外一頭,與鬼王道:“勞煩閣下也抬一下手。”


    用一根紅線把他跟陵光神君的手腕連在一起是何意?鬼王斜睨趙明月,顯然心中有質疑。


    玉女見狀說道:“每個進入月落之都的人都需要一個身份憑證,為了相互牽製與平衡所以需要二位共同製約,故而需要綁上歸元鎖,二位進了這扇門,就會與凡人無異。”


    與凡人無異?


    這不是限製了他的力量?如果這樣進去後是個陷阱呢?鬼王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


    趙明月解釋:“都是凡人我也打不過你。”


    她一個人是無所謂,但若是有埋伏呢?


    明月:“鬼王要是擔心那回去也成,太真神的事情你我再想辦法。”


    這樣回去他豈不是格外沒有麵子?豈不是說他在害怕?鬼王將手伸了出去,金童這才幫他將紅繩係上,然後紅線發出一道光亮從趙明月的手鏈接到後夕晝的手臂。


    鬼王身體有些緊繃,實在不習慣這種亂七八糟的規矩。


    金童玉女一起說道:“請二位進入月落之都。”


    兩人踏入牌樓,門前的天光照消失,兩人身上的各種印記也消失恢複成了常人的模樣,連著兩人手腕上的線也隱沒不見。


    明月忽而湊過來:“你上當了鬼王!”


    話音未落,腦袋直接遭人一拍,趙明月捂著腦袋,鬼王則看著自己的手,還真的是沒辦法使出法力,該不會真被這家夥陰了吧。


    “放心吧,我不會坑你的。”趙明月無奈地說。


    “本王為何要相信你?”


    “因為”明月看了他一會兒,“我喜歡你啊。”


    不要臉的東西,鬼王又要拍她腦袋,但想一想這些舉動實在幼稚,要動手那就是大開殺戒,何必跟她瞎胡鬧。


    “自作多情。”他哼了一句負手自顧往前走。


    “你信或不信都是事實。”


    鬼王這下連回應都不屑:“那個石像在哪兒?”


    眼前的煙霧散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派的人間市井景象,石板路,大石橋,木閣樓宇,燈籠高掛,行人來來往往。


    “哈,哈秋!”一旁的趙明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看到這番景象本就不悅的鬼王聽到她打噴嚏的聲音很是不悅地看過來,明月說道:“好冷。”


    能不冷嗎?


    路邊白雪堆積,屋頂全是白茫茫一片。


    綁了歸元線的兩人如今是實實在在的犯人感受,所以他也不覺得暖和。


    “哈,哈秋。”趙明月又打了一個噴嚏,兩個一白一黑穿得飄逸的人,一個白神仙,一個黑鬼王開始在寒風呼嘯的接頭展現出各自受凍的表現。


    趙明月抱著自己跺著腳:“得去買一身保暖的衣服了,你有錢嗎?”


    鬼王也凍,白白的麵皮此刻有點發紫了,但死扛著不說冷:“沒錢。”


    沒錢還這麽理直氣壯!明月哈著手。


    鬼王冷聲問:“你沒錢?”


    “有沒帶。”平時有用不上,沒想到來這裏還得花錢。


    鬼王臉色更難看,趙明月立刻說:“你快想辦法呀。”


    “搶最快。”


    “來到這裏不守規矩還想要月之滴嗎?”趙明月說了一句,“你不是無所不能,去弄點錢應該沒什麽難的吧?”


    鬼王不悅:“你敢指使本王去?”


    “我去也行,那要是我能弄到錢解決咱倆的溫飽,你得承認我比你強。”


    他瞥過來:“要是我去,你能承認我比起你強?”


    “能啊,我承認你比我強。”


    鬼王:“”


    這個沒自尊的上神!知道自己中了她的語言陷阱,鬼王丟下她不目不斜視往前走去。


    趙明月追了上去:“你是男的,要有紳士風度。”


    紳士風度是什麽東西!


    “你得照顧姑娘家。”


    就她還姑娘家。


    “你該不會除了當鬼王之外,其實是個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人吧?”


    鬼王站住腳:“把你頭上的這彼岸花簪賣了不就什麽都有了?”


    “這個怎麽能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你還要臉不要,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滅了?”鬼王橫眉,這種刺骨的冷已經讓他不悅的,她還是在那說刺耳的話。“月娥神像在哪兒?”


    “你現在就要去找她?”


    “這不就是此行的目的?”


    確實是此行的目的,但他是不是有點太趕了,好不容才將他帶到這個地方獨處好吧,其實趙明月時有些私心的,故意安排了這樣一個行程,為的就是想打動他,但他絲毫不解風情,心心念念都是要為太真尋找月之滴。


    “要找月娥也許不難,但你想好了如何感動她嗎?”


    這一問讓鬼王的腳步驟然停下來,這個還真沒有。


    明月:“要不,你試著去把你跟太真之間的美好故事說出來,看看是不是能將月娥娘娘感動吧誒,我可是非常好意的給你提意見,你這麽瞪我是幾個意思?”


    鬼王:“你不是上神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非要感動這種東西?而且,還是對別人敞開心扉說出自己的感受,這個不是很惡心的一件事嗎?


    至少在鬼王心裏,他是不願意將這份心意告訴給別人聽的,並且他也不認為自己的故事就能感動那尊石頭。


    現在這麽一想,他有些後悔,他是不是上了陵光神君的當了,說什麽感動石頭拿到眼淚的事情,對他而言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一個性質。


    趙明月:“我不是已經通過上神的身份,拿到了進入月落之都的門券了嗎?至於感動月娥的事情,那是鬼王要幫太真神做的不是嗎?”


    “廢話那麽多。”後夕晝說了一句,折身進了一家酒樓。


    估計也是冷得夠嗆了的,他穿得比她還少。


    明月嘴角一彎,跟著掀開厚重的擋風簾進了酒樓,裏邊傳來的酒肉香氣,頓時讓人覺得饑腸轆轆。


    不過這店裏的人可真多,男男女女幾乎坐了所有的坐席,趙明月還是等了一會兒,有兩位客人起身他們才有了位置。


    店小二甩著毛巾走過來:“二位要點什麽?”


    明月看著鬼王,等他怎麽說,反正如今兩人都沒錢,他要是吃霸王餐的話,她臉皮還能沒他厚?


    這麽想著卻隻見他從身上拿了一串物件出來:“我身上沒有銀兩,這個能否換一些酒菜與取暖之物?”


    “不行!”在小二接過那物件之前趙明月已經上前將那物件搶下來:“這個不能換!”


    因為這個物件是後夕晝的半塊太月玉吊墜!


    鬼王不悅,但在人前並沒有表現出來,不然太顯得沒有風度,隻是冷眼看著趙明月。


    店小二見狀說道:“看來夫人有些舍不得,天寒地凍,客官先坐下喝杯熱茶再商量好。”


    小二熱心地給二人倒了熱水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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