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阿彬,道上的人都叫我一聲彬哥。


    義興幫的阿公虎爺是我的義父,因為我早年學過一些功夫,膽子大,所以我很快就成了義父的左膀右臂。


    我本以為,我會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直到此刻……


    “杜爺,喝茶!”


    阿彬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接過了茶盞,送到麵前這位凶神惡煞的漢子麵前。


    斜眼小心看了一眼這位爺,隻覺得這張橫裏橫氣的臉越看越凶。


    隻待對方接過茶盞,把茶蓋丟在一旁,一口氣把茶水飲光,這才仰起頭打量著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腦袋。


    “啊~呸!”


    一口粘痰吐在地上,徐童清了清嗓子:“服不服,不服你再去喊人。”


    “服,服了!”


    阿彬頭如搗蒜,見識過這位爺的實力,再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奈何。


    “行,你小子幹脆,爺喜歡,以後這地頭歸我罩著,你們每個月按例給我交錢!”


    阿彬聞言心裏一咯噔,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見過橫的,沒見過這麽橫,橫得不講理的,哪有這樣直接來搶的啊。


    頓時神色為難道:“可……這……這上麵還有阿公呢。”


    “什麽阿公阿母的,老子不管你們這一套,他要是不服氣,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著,便是拉起阿彬的胳膊,便是讓他帶路。


    “不行啊,阿公……那邊……啊啊啊……”


    阿彬話沒說完,就疼得渾身哆嗦,徐童的一隻手掐在他的關節上,手指微微扭動,就讓阿彬大半個身子的骨頭都扭起來一樣痛不欲生。


    回頭一瞧,就見徐童那張橫臉上露出幾分獰笑:“有什麽使不得,我說使得那就使得!”


    阿彬這下哪裏還有什麽使不得,硬著頭皮走在前麵給徐童帶路。


    其實也不用徐童去找,已經有識相的小弟,跑回去報信去了。


    等徐童拉著阿彬一路大搖大擺地來到了義興幫的時候,義興幫的幫主虎爺,已經坐在門口等著徐童了。


    虎爺這個四十多歲,乍一看有點像是電影裏的洪金寶,年紀雖然大,可江湖上也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當得知了徐童一個人挑了他門下的一個堂口,正來勢洶洶地直奔自己而來,虎爺那張臉上也難免露出了幾分冷笑。


    這幾年從內地來的一些江湖人,他見多了,有幾個想要做混江龍的,結果就沒能活過第二天。


    今兒他倒是想看看,來的又是什麽英雄好漢。


    隻見虎爺坐在太師椅上,手上握著一把紫砂壺,眼見徐童拉著阿彬走來,兩眼眉頭一擰,心裏難免咯噔一下。


    他也是練家子出身,見徐童龍行虎步走過來殺氣重重,就知道對方可不是什麽江湖混子。


    目光看向左側的中年漢子,卻見他也是神情嚴肅一言不發,心裏這種不好的感覺難免又重了幾分。


    “虎爺,這是個硬茬,要不要請一哥來幫忙!”


    說話之人長得精瘦,留著八字胡,此人叫胡三,正是幫派裏的白紙扇。


    所謂白紙扇,又叫傳鬥師或先生,不僅僅負責幫派運作,更是幫派裏的師爺,代表堂口出麵“講數”


    “先禮後兵!”


    虎爺頷首示意胡三先上去講話,胡三應了一聲,走上前,朝著徐童一拱手,可還沒等他開口,徐童不耐煩的目光掃在胡三的身上:“滾蛋!”


    說著不等胡三反應,就是一巴掌抽過去,胡三的那瘦小的身板哪裏經得起這一巴掌。


    饒是徐童留這力,也愣是直接被抽飛出去,一腦袋撞在白牆上,當場腦漿子都崩了出來。


    這一下讓虎爺等人瞬間就眼珠子都紅了,見過橫,沒見過這麽橫的,手上茶壺一摔“懟冧佢啊。”


    話音剛落,身旁那名穿著青色大褂的漢子,人已似如疾風衝了上去,身子臨近徐童,一個繞旋步側身抬手左拳自斜下方如同鐵錘一般錘向徐童的太陽穴!


    這是燕青拳的殺招,春燕回窩。


    此人作為義興幫的雙花紅棍,名叫喬景勝,自小就在天津練武,浸淫了十幾年的時間,放在香港任何一家拳館都有開館教徒的資格。


    此刻一出手,就是殺招,招式淩厲迅猛,快如疾風,死在這一手上的人,已經有兩位數。


    可今天喬景勝遇錯人了,喬景勝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一個練了十幾年拳法的練家子,還未來得及在文中大放異彩,今兒就碰到修仙的。


    麵對著淩厲非凡的一拳,徐童隻是輕描淡寫的一隻腳踹出去,明明是後知後覺,可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更像是喬景聖自己挺著腰自己轉了一圈硬貼上去一樣。


    “砰!”的一聲悶響,喬景勝整個人如倒栽蔥一樣直接飛出去,雙腳不等落地,就覺得五髒六腑扭成了一團麻花。


    “噗!”


    一口鮮血吐出來,人倒在地上,就已經不行了。


    這一下虎爺等人都傻了。


    還被徐童一隻手捏著的阿彬更是老實了,誰都知道這位喬爺的功夫,一拳能打斷碗口粗的大樹,今兒愣是被人一腳就給踢死,這實力懸殊未免就有些大得誇張了。


    這下虎爺反而一下冷靜了下來一擺手,示意眾人往後退,揚起拳頭一拱手,這下連黑話都不說了,直言道:“閣下究竟是什麽人,我義興幫要是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您開口,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徐童放開阿彬,拍了拍阿彬的肩膀:“我要他當老大!”


    “啊??”


    阿彬還在揉著胳膊,沒想到徐童冷不丁地就來這麽一句話,臉一下變得煞白。


    虎爺聞言兩眼盯住了阿彬:“你這個撲街小喇,我對你這麽好,你要做二五仔!”


    “不是……不是!”


    阿彬想要解釋,徐童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虎爺身後的太師椅:“這個位置,他能坐,你也能坐,杜爺爺挺你,誰不服我殺誰!”


    聽到這,虎爺冷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目光環視眾人,隨後拿手一指徐童:


    “姓杜的,你要這個位置,我給你,可你要這個二五仔來坐我的位置,他憑什麽,做老大講義氣、有財力、黑腳鐵馬,一哥都是我的靠山,沒這些,我給他你問問他夠不夠稱啊!”


    虎爺話音剛落,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就聽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襲來。


    很快兩輛警車閃爍著警鈴,朝著這邊行來,一行手持火槍的英國士兵,迅速衝下車,將眾人包圍起來。


    一名英國士官長推開車門,走下車子。


    虎爺看到這位士官長,臉上笑意更濃,快步走到身旁,將一塊金子遞給士官長,隨後手一指徐童,這下無需多言,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徐童和阿彬。


    “哈哈哈,你武功高強又怎麽樣,這麽多槍口對準你,你能怎麽樣,大刀王五厲害吧,不也是死在洋槍的底下!”


    虎爺神情囂張起來,甚至說起了大刀王五的名字,其實他也隻是從報紙上看到的,當時還挺惋惜,聽道上的人說,此人已是宗師,若是早生百年,進可入朝為官,退可逍遙江湖。


    隻可惜生不逢時,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變,這天下早就不是那習武人的天下了。


    “虎爺,我……我屈啊!”


    阿彬看到這些黑洞洞的槍口,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這洋人的火槍啊。


    徐童看著虎爺的囂張跋扈的模樣,反而冷笑道:“那你一月給這些洋主子交多少錢?”


    “哼哼,不多,幾萬銀圓而已。”


    虎爺所說的銀圓,是新界銀行發行的一種代幣,既不是英鎊,也不屬於港幣。


    但可以通過白銀來兌換。


    幾萬銀圓也足夠換取萬兩白銀了。


    可見這義興幫的生意,確實不小,不然怕是也拿不出這麽多錢來孝敬這些洋大人。


    徐童聞言冷笑道:“原來說到底,你也是跪著賺錢的奴才。”


    虎爺聞言嘴角一抽,正要說話時,卻見徐童走上前,一邊走一邊道:“賺錢,我也喜歡,可我更喜歡站著把錢賺了!”


    說著就見他走到洋鼻子士官長麵前,頓時間黑洞洞的槍口全然對準徐童的腦袋,卻見徐童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一枚戒指在他粗糙的手指上顯得格外刺眼。


    “不!”


    看到這枚戒指,原本心不在焉的洋鼻子猛地瞪大眼睛,趕忙揮手示意周圍士兵放下槍。


    隨後快步走到戒指前,仔細審視了一番戒指後,試著詢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有這枚戒指!”


    “西蒙先生,你這是……”


    一旁虎爺見狀,頓時心生不妙,趕忙跟著湊上前一瞧,心裏暗叫不好。


    虎爺能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也不是傻子,看到徐童有恃無恐地亮出戒指,就知道這枚戒指,必然是大有來曆。


    當即就喊道:“是他偷的,一定是他偷的,你看他窮酸的模樣,這絕不是他的東西!”


    然而徐童卻沒有對此辯解,隻是把手放在胸口,比劃了一個十字後才開口道:“安裏塔特主教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洋鼻子士官長聽到這個名字後,立即肅然起敬,安裏塔特的名字,可不是誰都能知曉的。


    徐童將戒指遞給洋鼻子:“教會的任意一位主教,都能為我證明!”


    說完徐童一指虎爺:“請將這個罪人緝拿,他褻瀆了神主,對教會大不敬!”


    聽到此話,洋鼻子回頭看向虎爺,隨後一揮手,原本指向徐童的槍口,竟然再次抬起來,隻是這一次卻是指在了虎爺的腦門上……


    ------題外話------


    最後一分鍾,總算是跟上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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