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我盯著麵前電腦屏幕上開著的網頁,嘴角默默一抽,畫麵裏兵慌馬亂,透過音箱傳出來的聲音混合了尖叫、驚呼、怒喝,以及各路人馬紛遝而至的嘈雜之音,其紊亂程度說是災難現場也不為過。


    先前挨近小倉的那個鏡頭在對方消失之後產生劇烈晃動,磕磕碰碰間拍攝到的盡是飛速撲過來的人潮,過了幾秒鍾,畫麵由高漸低再次從找到原定的主角。


    裏三層外三層的縫隙中露出小倉的身影,幾分鍾前趾高氣揚的人躺在地上,頭顱微側正對攝像鏡頭,眉心綻開血洞,雙眼微睜,凝固的眼瞳殘餘幾絲茫然…


    可惜…我把歎息含在嘴裏。


    “你可惜什麽?”耳邊驀然響起跡部景吾陰測測的聲音,低低的,含著無法抑製的怒意。


    原來你聽見了啊?我掃了他一眼,聳聳肩,“可惜…”頓了頓,強自擺出悲天憫人的表情,“英年早逝。”


    “你在說笑嗎?”跡部景吾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咬牙切齒,又不知是在顧忌著什麽,他的音量壓低到近乎耳語的程度,同時身體微微繃緊,明顯進入戒備狀態。


    這麽快就炸毛了?我沒好氣的抽抽嘴角,在原本就顯得擁擠的位置裏艱難地側身,抬起胳膊一手探到他的後脖頸處將人摟住,一邊仰首湊近他的耳朵。


    映入視網膜的這張臉神情微微錯愕,那樣抿緊嘴角臉頰飛紅的小模樣,絲毫沒有往日裏的孤高不恭目無下塵,反而透出點不知所措來。


    “其實你想聽我說‘可惜,太便宜他。’對吧?”我笑眯眯的調/戲之。


    “我想你也應該這樣感慨。”斜地裏插/入一道大煞風景的聲音。


    趁著跡部景吾渾身僵硬似是還沒反應過來,我斜了不知什麽時候逼到近處的那顆暗金蘑菇頭一眼,冷冷的齜牙,“[偷窺癖]還是早點就醫的好,有這種見不得人的癖/好將來可怎麽是好哦~日吉學弟。”


    “你會找不到老婆,孤苦伶仃一輩子的喲~”


    話音剛落就見情報頭子日吉學弟神情一變,滿臉的凜冽倏然扭曲,變成略略苦逼的詭異。


    “上帝原不原諒我不知道,我隻負責安排你們見麵。”他神色陰沉,額角迸出青筋,語氣更象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磨出來,“是你說話太不檢點,大家都聽到了。”


    ………


    “我怎麽說話不檢點了?”我一腦袋黑線,日吉學弟你語文老師死得早麽?轉念一想又覺得和他計較有失風度,於是故作無意的微笑,待要將此事忽略過去,沒料想對方不依不饒。


    “你那句話,可以當做是死亡預告嗎?”暗金齊眉劉海下方的眸子微微眯起,語氣帶著些試探與鋒利。


    電光火石間我迅速掃了安靜下來的周遭一眼,不出意外的發現原本吵鬧的眾人沉默下來,目光齊齊聚焦在這裏————原來,真的都聽到了啊~運動少年耳聰目明什麽真是麻煩。


    我沉沉的歎口氣,翻出死魚眼,才剛準備開口,掌心貼著的肌/肉猛地一顫,跡部景吾冷冷的低喝一聲,“日吉!”


    從跡部景吾的語氣中察覺到蓄勢待發的怒意,我收緊五指力道打亂他的節奏,等那雙灰紫鳳眸斜掠過來,我齜出上下共計十六顆大牙的‘爽朗’笑容,“你們以後可以稱呼我————預言少女三條烏鴉嘴櫻子。”


    被捏著後頸皮的跡部景吾嘴角明顯一抽,與此同時,眼角餘光中暗金蘑菇頭和悄無聲息圍攏過來的餘下幾名少年紛紛露出不忍瘁睹的扭曲表情。


    過了一會兒,不知誰喃喃說了句,“不是‘三條奧特曼櫻子’嗎?”


    “改名字了?”日吉蘑菇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囧————我怔怔看著不知為何忽然湊成一堆討論起來的網球部眾人,半晌,慢吞吞扭頭與同樣無言以對的跡部景吾麵麵相覷。


    話說…這[呆蠢萌]場景是怎麽回事?少根筋也會傳染麽?


    無數的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跡部景吾的額頭上飛快擴散,見狀不妙,我小心翼翼鬆開自己的手,躡手躡腳退出少許距離,任由明顯暴怒的跡部景吾從位置上起身,大踏步衝著他那群不靠譜的同伴殺過去。


    “你們這群混賬!”


    “啊!”


    “呃?”


    “喂?!”


    暴/亂持續中…電閃雷鳴的強對流天氣裏身為中心的跡部景吾將眾人修理得滿頭包,然後,沒有然後了,之前那個嚴肅到危險的話題就此不了了之。


    包括日吉若在內沒有哪個人再次提起,其中或許有跡部景吾別扭的保護,也或許是其他人畏懼忌諱,他們粉飾太平,我也順勢當做沒有發生什麽。


    ………


    下午沒有課,一來是春假臨近,二來也是因為今天比較特殊。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啊哈~說起來,午休法庭外那幕也是別樣諷刺吧?嗯——算了算了,不提它。


    跡部景吾會長以‘平安夜當然是約會,誰會蠢得回家死宅啊?’的理由將我拖上他家那部豪華張揚到會讓人誤會暴發戶遊街的轎車上。


    目的地…


    陷在綿軟如雲端的沙發裏,我死氣沉沉的斜睨身側興致高昂的某君。


    不知怎地,他明明坐得很端正,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呃~接近小孩子春遊途中有些興高采烈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氣息。


    默默盯了一會兒,察覺我的注視他收回望著車窗外的視線,扭過頭,挑高一邊眉梢,語氣甚是不善,“怎麽?不願意和本大爺一起渡過平安夜?”


    略帶著些威脅意味的言語,灰紫鳳眸卻晶亮透徹,眼底光芒流轉,竟透出淡淡的希翼。


    “不勝榮幸。”我抿抿嘴角,用哄小孩子的柔軟語氣回答到,說完立刻把臉轉向另一邊,不讓他看見眼底的翻騰————平安夜啊~三條櫻子家卻沒有別的什麽人等著,而他也是吧?


    不期然想起他與我說過的,家裏的狀況,偌大的豪宅除了他盡是幫傭和保鏢,親近點的就是從小跟在身邊照顧他的管家。


    稍微想象一下,腦海中就不小心浮現出身邊這人縮水的幼崽版,仍是倨傲無比的模樣卻孤伶伶在富麗堂皇城堡裏遊蕩…


    嗯——


    “要吃海鮮!”我猛地扭過頭,舉高一隻手,眼神閃閃發光,“要豪車冶遊!要酒店套房夜景!”


    “有個多金男朋友真是幸福啊——”眯眼,得瑟微笑。


    “喂喂喂!”跡部景吾滿臉無奈,外加嘴角抽搐,沒好氣拍掉我的手,涼涼的斜了我一眼,目光很是嫌棄,“知道就好,說出來做什麽。”


    “這麽簡單的要求,三條櫻子你鄉下人啊?”嘴裏嘀嘀咕咕說著嗤之以鼻的言詞,臉上的線條卻奇異的柔軟下來,薄唇勾起的弧度也帶出些孩子氣。


    “乖乖的跟著本大爺走就是。”


    ………


    跡部景吾口中的‘現在不就是豪車冶遊?’行程漫無目的且悠長,許是也有觀賞街景的因素在其中,轎車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車水馬龍的街道裏遊曳。


    車窗外流動的風景似是一幅幅照片,高聳入雲的大廈,五光十色的霓虹,兩側行色匆匆的路人,以及漸漸暗沉的暮色裏飄落的小雪片,看著看著人就慵懶起來,似乎什麽也不做這樣一直下去也不錯。


    十二月底,始終輾轉於學校和住宅的我竟沒有發現已經下雪,許是被無處不在的暖氣保護得太好?


    抵達預訂酒店,從轎車內下來,我吸吸鼻子,還來不及領略微雪落在肩頭的那份文藝情懷就被某君飛速拖走。


    既迎合某君品味又考慮我個人口味的晚餐預訂的是一家法國菜,據說很高級的餐廳,需要提前很多天預約的位置視野極好,落座後側首就能透過玻璃窗遠眺外麵夜景,從高處往下看城市陷落在輝煌的燈海裏,半空飄落的雪悄無聲息融化其間,有種令人想要沉溺的恬靜。


    開始之前我怔怔盯著窗外由燈火幻化的夜海,很久很久都不想說話,直到眼前劃過一道剪影,回過神,聚焦的視線裏,跡部景吾收回他的手,眉心微攢,“看什麽?本來就一臉呆像現在更象個笨蛋。”


    “啊——”我默默抽了抽嘴角。


    “啊什麽啊?”跡部景吾露出四十五度角陰影冷笑,“跟本大爺約會居然還走神,膽子不小嘛你…”頓了頓,許是自知態度不好,他強自深吸一口氣,嘴角扭曲,“吃東西。”


    低頭,我猛然發現麵前桌上已經擺得琳琅滿目————銀閃閃的餐具,白生生的磁碟,顏色絢麗到令人眼花的菜肴…法國菜啊…


    我抬起頭,對著麵上若無其事雙眼卻目不轉睛盯著看,明顯是等著我作何反應的跡部景吾笑了笑,“那我開動了——”抬手…


    然後,邊上傳來一記很不合時宜的…呃~暴喝?


    略顯高亢的女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白癡蠢材!叫你讀書不讀書,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啊!”


    再然後是一記悶悶的鈍響,隨即有誰敢怒不敢言的嗷嗷幾聲,如此之高消費的餐廳裏祥和愜意立即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


    懷著滿腔好奇與看熱鬧心情,我迅速調轉視線,把注意力集中過去。


    餐廳內幾乎所有目光一時間都往雜音來源處凝聚,情調高雅出處彰顯法國人浪漫情懷的廳內,不遠某個角落有這麽一幕極是突兀的場景。


    年輕女子正以極不符合形象的姿態揪著一個人,一手直直戳著對方額角,三娘教子般氣勢如虹罵完人,她的眼波橫掃周遭,也不說話,雙瞳淬了火光似的,令人無端端驚豔。


    而被她緊攥的那人容貌與她八/九分相似,眉眼間堆積著無處發泄的憋屈,卻始終乖乖的不敢動彈。


    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麽?”我邊盯著那處邊低聲問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哧哼一聲,抬手按住我的頭頂將腦袋往回扭,聲音壓得很低,聽上去有些懊惱,“那女人是個弟/控,等下被看到,本大爺可救不了你。”


    說得也是…我滿頭黑線,悄悄的把身體往角落蜷縮。


    那倆姐弟,道明寺司和道明寺椿,一個暴躁一個女王,說起來真心惹不起。


    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呐?新仇舊恨…小心翼翼借著跡部景吾有意無意遮擋的身影瞥了那角落一眼,我抿抿嘴角。


    希望等下不要鬧起來。


    扯了扯跡部景吾的袖子,我鬼鬼祟祟的與之商量道,“要不要換個地方?不然直接略過晚餐與酒店吧?”


    聞言,他灰紫鳳眸勾了勾,似是忍俊不住,“你…難得怕個什麽人。”


    “要避其鋒芒不知道麽?”我回之以死魚眼。


    兩人四目相對,幾秒鍾後,跡部景吾把臉湊到近前,學著我壓低聲音,陰森森的笑答,“出口位於敵人視線範圍…”


    呃?好吧——我扁扁嘴,直起身,“那就開動,人這麽多不定會被看到。”即使會被看到也絕對是跡部大爺你太過刺眼。


    ………


    話說,今晚之前我沒想到某君和菜蟲頭其實屬性頗相近,連波長貌似都有重頻,如若不然,在這般高朋滿座的餐廳內,怎麽菜蟲頭一眼就發現我們這裏呢?


    這是,我才剛咽下第一口食物那刻發生的事。


    隻聽得一聲接近‘仇人相見’與‘有朋自遠方來’的糾結融合驚喜的低呼,道明寺司挾著滿身的低氣壓走到餐桌邊,用上門討債的眼神,目光在我和跡部景吾之間反複流連。


    跡部景吾頓時露出食不下咽的表情,我吞下喉嚨口的食物,視線越過道明寺司,落在遲了一步走近且眼神訝異的‘弟控’身上。


    “你怎麽在這裏?”道明寺司有些鬱悶(?)的問道,噴火的眼神仍是盯著我,臉色黑色象是可以擰出墨汁,“我找你好久了。”


    兩句話聽著對象也分別是我和跡部景吾,差別對待那叫一個明顯啊——我眉梢重重一抽,還來不及張嘴,邊上雙臂而站的女子猛地一掌拍在道明寺司後腦勺上。


    “你對女孩子什麽態度,不良少年嗎混賬!”


    姐姐大人甚是威武————我滿懷敬畏的看著生猛教訓弟弟的道明寺椿,冷不丁打個寒顫,不小心聯想到等下被知道她家弟弟在我手上遭遇的各種憋屈…


    呃~果然還是溜之大吉吧?


    我尋隙對著跡部景吾猛打眼色,耳邊忽的又聽見道明寺司嗷嗷呼痛的聲音,以及他姐姐無比爽朗與跡部景吾打招呼的話語。


    “啊~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幫忙看著阿司這蠢材別讓他滾去鬼混。”


    “啊——”跡部景吾有些呆滯的回了個單音。


    “等下有點事呢~丟阿司在這裏又擔心這家夥把店砸了。”道明寺椿抬手扶額,一副不堪其擾的憂鬱神情,“有這樣的弟弟真讓人頭疼。”


    三言兩語快得人反應不過來,道明寺椿丟下一句‘拜托把這家夥看住,兩個小時後我來接回去,謝謝!’


    然後,她以‘先去補個妝。’的理由瀟灑的掉頭,留在原地的我與跡部景吾,以及兩個小時後將被家長接回去的道明寺司,三個人六隻眼睛麵麵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道明寺司滿臉暴躁卻礙於威懾不敢妄動的呆站在原地,我看看他又看看跡部景吾,最後轉頭看看道明寺椿消失的方向,默默黑線。


    這算是…強迫中獎麽喂?!


    ………


    即使是百般不情願,在家長返回之前也不好做出什麽傷到某顆幼小心靈————這是我與跡部景吾用眼神無聲交流後得出的結果。


    在有些尷尬的氣氛裏,跡部景吾招手喚來餐廳侍者給這位置加張椅子,等道明寺司氣鼓鼓的安坐下來,他噓咳一聲,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試圖挑起話題,“聽說你姐姐訂婚了?”


    “嗯——”道明寺司悶悶的應了聲,低著頭象是和誰生氣似的,“請柬已經發出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本該是高興的事看道明寺司的表現怎麽象如喪考妣?


    “哦~等下是約會吧?”跡部景吾挑了挑眉,有些不懷好意的輕笑,“你這家夥真不識趣,平安夜還打擾你姐姐。”


    他話音剛落,道明寺司猛地抬頭,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跡部景吾似乎想接著嘲諷,道明寺司卻散發出明顯拒絕的氣息,於是我開口打斷某君的報仇行徑。


    “你姐姐的婚約是…”


    道明寺司驀然盯了我一眼,目光中透出深刻的怒意與束手無策的不甘,即使他抿緊嘴角,眉宇間也還是泄露出來,關於道明寺椿這樁婚約的內/幕。


    與我隱約的印象相同…道明寺司母親為女兒定下的婚約,當事人並非心甘情願,並且道明寺司也知曉內情,那麽他此刻的異樣…


    心頭一時百轉千回,我扭頭對著跡部景吾微笑,“景吾,我似乎掉了東西在門口,你幫我去找找?”


    跡部景吾狠狠白了我一眼卻沒有揭穿這個明顯是打發他的謊言,隨即他起身慢吞吞的晃出去;我回頭瞪著道明寺司,“你姐姐和她朋友約定離開?而你想阻止她?”


    道明寺司驟然瞪大眼睛,一副看到鬼的樣子,“你…你怎麽知道?”


    看你那苦逼的樣子,加上你姐姐方才不經意間流露的慌亂與猶豫,不是很明顯嗎?我撇撇嘴角,沒好氣的說道,“要阻止還是要成全,你自己還拿不定主意嗎?”


    “可是…姐姐哭了…”說話結結巴巴,臉頰漲得通紅,道明寺司的眼神左右遊移,一副坐立難安無法確定的神態,“我不知道…”最後,他垂下腦袋,無比沮喪的嘟囔,“我聽見電話,姐姐和那個人約好今晚一起走。”


    “哦——你留在這裏就是決定裝不知道。”我歎了口氣,忍不住抬手揉揉眼前連卷卷毛都顯得無精打采的這顆腦袋,“你很愛你姐姐啊——”


    ………


    掌心下按住的腦袋微微僵硬,隨即我聽到不知是不是幻覺的一記哽咽,正打算抬眼望天裝什麽也沒發現,遠遠的,跡部景吾飛快走回來,那方向卻是道明寺椿離開時的通道。


    他上洗手間?吃壞肚子麽?我看著腳下節奏略顯混亂的跡部景吾,一時有些訝異。


    頃刻間他走到近前,麵上仍是平淡,眼睛裏卻透出焦急,“這個…”他將手伸到我麵前,壓低的聲音繃得死緊。


    我垂眼掃了跡部景吾遞到麵前的手掌,定睛一看,猛地一愣,“喂!道明寺,這是你姐姐的耳環吧?”


    跡部景吾手心躺著的那隻小巧精致的飾物,不正是道明寺椿耳朵上的?


    “哪裏找到的?”道明寺司猛地一愣。


    “洗手間門口牆角夾縫裏。”跡部景吾冷聲回答。


    “你過去的時候還碰到什麽人嗎?”我拖住跳起來象是要衝過去的道明寺司,一麵扭頭急急詢問道,“仔細想想。”


    許是被傳染,跡部景吾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沒有人,那裏似乎剛打掃完畢,轉角有員工專用通道,我看到有人推車走過去。”


    我一把攥過掙紮不已的道明寺司,“你去找地下停車場!看到靠近員工電梯的車輛離開立刻攔下來!事情鬧大也沒關係。”


    說完後鬆手放道明寺司飛奔出去,我回頭對著跡部景吾低聲道,“先通知酒店清點員工。”


    跡部景吾一邊抬手示意一邊問道,“為什麽?”


    “希望她隻是私奔。”我抬手揉揉有些刺痛的額角,“你覺得一個身手敏捷的女子在洗手間門口滑到的幾率有多大?還撞掉耳釘?說是風聲鶴唳也好,我擔心…她是被人帶走。”


    “怎麽帶走?”跡部景吾抬手按住我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撫我的失控。


    細細回想曾看過的那些材料,我的心慢慢往下沉,“裝在清潔員的盒車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網王+花樣]醜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郝連春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郝連春水並收藏[網王+花樣]醜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