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嗎?"他一把用力地拽住我的手,"你非但不幫我,還罵我是魔鬼,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


    "你到底要做什麽?"我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摔回椅子上,"孟源,你看看清楚。這是公共場所,你不要過分!"


    孟源毫不在意我的警告,慢悠悠地坐回去。


    他若無其事地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裏,"我說過,隻要你願意幫我的忙,我就放過你。"


    我低頭揉揉隱隱作痛的手腕,盡力讓自己鎮定,"我也說過,我是不可能幫你的忙的。嗬嗬,而且有你這麽求人幫忙的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心裏話。也許蘇楓染真的背叛過小錦,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承認,我也恨他這種人。但你讓我去調查他的*,讓我親手把他出賣,我做不到。孟源,你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他一言不發地聽我說完,隨即把叉子往地上一扔,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過後,他說:"好啊,你不幫我是吧?行,你走吧。不過,你記住,我還會找你的,不會放過你。"


    我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立刻起身走人。


    匆匆走到大門口,我回頭一看,他並沒有跟上來,我加速跳動的心髒終於恢複了正常。


    我原以為孟源是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哪怕他憤怒之下打過蘇楓染一拳,也沒有影響他這一形象,我能理解,他那時的心情。可是,今天他一把扯去了這副皮囊,露出令人憎惡的一麵來,美好表麵下的黑色心髒比任何東西都要可怕。


    我路經一家冷飲店,索性買了一份哈根達斯,坐了下來。


    想到剛才,我明明應該是討厭蘇楓染的,可我竟然沒有答應孟源。那時候我說出來的話,冷靜得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麻煩給我一杯冰凍西瓜汁。"


    一個熟悉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來。我知道她是誰,又不想知道她是誰。


    我轉過頭去,看到那個人——玉輕落。果然是她,但她不是應該和千暮嶺一起出國了嗎?難道他們沒有一起去?


    她坐在那裏,仍然長發飄飄的樣子,化著淡妝,一身沒有任何雜色的白裙,高傲得像一隻白天鵝,傾國傾城。隻是她的那份高傲,此刻像是少了些什麽,多了一份落寞。她也看到了我,朝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感覺像是在對我示威。她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但在她的這股氣勢下,我竟感覺她理所當然應該是一位千金。


    "嗨,千落然,好久不見。"她禮貌性揮揮手,嘴角永遠揚著微笑。


    沒等我作出反應,她接過服務員遞上的西瓜汁就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了。甩動一頭長發,甩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


    她怎麽還會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她為什麽不跟著千暮嶺一起消失的幹幹淨淨?永遠不要再回來了才好!


    "你怎麽不永遠滾出我的生活?你怎麽不去死!"一股痛恨感油然而生,我在心裏暗暗地咒罵。


    此刻哈根達斯融在嘴裏連一點味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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