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空追星一同來的,還有多日不曾出現的吳小胖,這家夥現在已經穿上了一件掌櫃衣服,一來到便同司空傾城打起了招呼:“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可惜司空傾城並未看他一眼,而是對司空追星說道:“讓人等可不是你的風格。”


    司空追星將吳小胖一腳踢開,悠然道:“去看了西邊的兩家酒樓,所以耽擱了。”


    “酒樓?”司空傾城疑惑問道。


    “當然是司空家的酒樓,這家夥不是要參加什麽比試嗎?他跟我說要將我的福來酒樓壓上,把那兩座酒樓給弄到手。”吳小胖還未待司空追星說話,便一五一十的將司空追星的原話告訴了司空傾城,語氣中透著一股鬱悶。


    吳小胖聲音很大,一旁的司空主母等人都將話聽了進去。司空追星也不再隱瞞,道:“我用福來酒樓和不朽上等天陣卷壓自己贏,如若我輸了,這些都是你們的。但如果我贏了,那西邊長街上的兩座酒樓就要歸我…”


    “這麽簡單的賭約當然不是我的風格,所以我贏了後,麻煩司空主母你,親自跪在爺爺麵前道歉!記住,是跪著!”


    人群再次被司空追星的話弄得沸騰起來,他提出的第一個賭約或許可以算做很大膽,但第二個賭約,那絕非大膽可以形容了。


    這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包括司空傾城也是這樣想,她原先對司空追星的一絲好感正慢慢消失,看向司空追星的眼神若有若無的閃現著一抹不解和不耐煩。


    吳小胖附在司空追星耳邊,滿臉緊張的悄悄道:“司空追星你瘋了?你居然要司空主母給李老爺子下跪!”


    司空追星冷冷一笑,沒有回答吳小胖,而是漫不經心的走到司空主母身前,微微一笑道:


    “你這個女人,看起來正兒八經的,可暗地裏的小手段,快抵得上世俗宮鬥裏那些女人了。”


    “既然敢玩,就要好好玩,那兩個廢物我沒興趣,原本我對你也沒興趣,可你惹了我,你這就是湊上臉來找打啊!對於這樣的人,我一向沒什麽耐心。”


    司空主母放在膝上的雙手拿捏的哢哢作響,看向司空追星的雙目怒火燃燒,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那種高貴優雅之態。


    司空追星冷冷一笑,他如此做,自然是為了主動出擊,否則感覺就如同被牽著鼻子走一樣,那種感覺很不爽!


    司空主母在司空追星透亮眼神的緊盯下,忽然間不敢直視,但想到司空侍衛長的仙道修為境界,不由冷冷道:“好。”


    聽到司空主母的回答,司空追星心中暗暗一笑,但表麵卻裝作沒聽見般,說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勞煩你大聲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見,以免有人後悔耍賴。”


    司空主母聞言怒火更甚,但還是馬上強壓了下來,用冷厲的語氣朗聲道:“我答應你剛才提出的所有賭約條件。但如果是你輸了的話,也就不僅僅是付出一卷天陣卷和福來酒樓那麽簡單了…”


    “噢?那你還想怎樣?”


    “帶著李老頭滾出司空家!”


    場間一片轟然。


    從顏麵尊嚴,到在家族裏的容身之處,隨著兩人的賭注越來越重,圍觀眾人的表情也愈加嚴峻了起來,可心中卻又隱隱升起興奮之感。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司空傾城聽到這條件後,臉色驟然一寒,嬌喝道:“母親!此事萬萬不可兒戲,若是讓父親知道的話…”


    司空主母已經被司空追星徹底激怒,轉臉對司空傾城,訓斥道:“不用你多事!”


    司空傾城被母親的一反常態嚇了一跳,咬著下唇,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司空追星信心十足,根本不懼司空主母的一切挑釁,語氣輕鬆地道:“沒問題。如果我輸了,會主動向家主請示離開司空家,這樣你滿意了嗎?”


    司空主母嘴角上揚,露出一道狠厲笑容,道:“好,那你就等著卷鋪蓋走人吧!”


    言罷,司空主母恢複了原來的端莊儀態,頗具深意地看了旁邊的司空侍衛長一眼,“比試可以開始了。”


    司空侍衛長對著司空主母自信地點了點頭,和司空追星一同走到了場地中間。


    由於司空追星晚到,所以仆人要重新研磨,並將紙張整理好,做著一係列的準備工作,這時場間的氛圍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對於圍觀的眾人而言,司空追星剛才的所作所為的確把他們震驚了一把,可冷靜下來一想,覺得他還是毫無勝算,之所以如此,估計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就是不知道等他輸了之後,被趕出司空家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後悔剛才太過魯莽衝動?


    在絕大部分人看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他們隻是期待著自己的賭金能早早贏到手中,以及觀賞一下司空追星狼狽的模樣。


    但不知為何,司空傾城卻隱隱為母親擔憂了起來,她在司空追星臉上沒有看到半分被衝昏頭腦的情緒,反而是出奇的冷靜自信。


    他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司空傾城蹙眉苦想,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靜心觀看比試。


    一切準備完畢,隻留下兩個研墨的仆人站在旁邊。


    司空侍衛長名為司空常均,是司空家旁係子弟,由於修煉至不朽之王下境修為,被提拔到司空家總侍衛長的位置。雖也是司空主母的門下走狗之一,但卻是最具實力的走狗。


    司空常均蘸墨提筆,忽然又將天陣卷懸停在半空,道:“小子,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到時候輸了,可別說我堂堂不朽之王恃強淩弱哦。”


    “打敗你這種貨色,根本不需要考慮。”


    司空追星不屑地哼了一聲,抬手將天陣卷隨意一甩。


    “啪”地一聲輕響,司空追星剛才的動作,竟是將一團墨汁精準地甩在了司空常均臉上,弄得他半張臉一片漆黑,難看之極。


    吳小胖見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得旁邊眾人也哄堂大笑起來,司空主母則失望地搖了搖頭。


    司空常均惱羞成怒,捏著拳頭想要動手打人。但終究還是想起了自己不朽之王的身份,沒有被司空追星的小伎倆擾亂心智,他一麵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墨汁,一麵咬牙道:“現在先讓你得瑟一下,等會一定打把你打成死狗!”


    緊接著,司空常均也落筆成陣。


    毫毛入紙的一瞬間,司空常均周身便流露出了一股渾厚的超然氣息,長衫無風自舞,整個人看上去都高大了幾分。


    “真不愧是不朽之王!一旦成陣起來,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眾人見狀都不由自主地稱讚了起來,世人崇尚仙道,看到強者都會生出敬仰之情。


    反觀司空追星,渾身上下毫無變化,隻是和常人一樣提筆成陣,光在氣勢上就落了一大截。


    吳小胖在人群裏張望著,心裏一陣緊似一陣鬆,又聽得別人稱讚司空常均,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司空常均聽見旁人的話語,心中得意洋洋,剛才的狼狽模樣已經被他拋之腦後,將真元力凝聚在筆尖,勾勒出自己熟悉的法則後,他內心又膨脹自信了起來。心中不由想著:“一個不朽都沒到的人,想和我鬥…”


    便在此時,司空常均和眾人眼看著司空追星身前的紙張上,被他烙印出了法則來。


    那可不是普通的法則,而是擁有真元力的法則!


    全場皆驚!


    雖然司空追星此時展現出來的效果,比不上司空常均的不朽之王之作,但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展露實力,徹底地顛覆了所有人對他的認識。


    “他…他居然凝聚出了真元力?”


    “也就是說他已經達到不朽境界了?而且還會成陣?”


    “之前就有人傳言說他酒樓送出的天陣卷是他自己烙印的,看來真有幾分可信啊。”


    就連尋常麵若寒霜的司空傾城,這時候也鎮定不住了,難以置信地盯著司空追星,道:“他之前和我說的都是真的!”


    整個司空家後院都被嗡嗡作響的議論聲所淹沒了,如此驚人的事實擺在眼前,令所有人都不得不重新審視司空追星此人。


    司空主母猛然一拍座椅副手,喝道:“夠了!不就是一個剛剛學會成陣的不朽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們不知道成陣的時候需要清靜嗎?”


    厲聲嗬斥之下,眾人才逐漸安靜了下來,也重新意識到,就算是司空追星莫名其妙地成了不朽,也依舊不是不朽之王的對手。


    司空常均雖然感到有點意外,但這種小波折並沒有影響他的心境,很快就重新投入到成陣之中,數道鋒銳的法則圖形,正在他筆下緩緩成形。


    司空追星現在已經不是頂天仙王了,可很多修煉的習慣依舊沒有改變,一旦進入成陣狀態,他就像是進入到另一個世界般,根本不會理會外界的事物。


    不管實力強大與否,靜心,永遠都是必要條件之一。


    讓司空追星感到有些不爽的是,因為他體內的千層玉樓的緣故,使得他的真元力總是難以充盈起來,現在想要烙印一副強大點的天陣卷,都顯得有些吃力。


    好在他在仙道上的造詣足夠深厚,觀閱領悟過的仙道典藏不計其數,能夠用最節省真元力的方式,烙印出最好的效果來。


    後院一片沉靜,時間無聲流逝而過。


    司空常均提筆收勢,渾厚的真元力如大鯨吸水般回攏到他體內,放下法則之筆後大手一揮,淡淡清風從紙麵吹拂而過,一陣刺眼金光乍現而出!


    司空常均深吸了口氣,嘴角微掀,得意笑道:“不朽上品天陣卷,金刃陣,成陣完畢。”


    劉管家雙眼一瞪,大叫道:“居然是金刃陣!看來司空侍衛長是拿出了真本事啊!”


    馬嘉佳聽到這天陣卷的名字,便知道勝券在握了,立馬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進入天陣殿的最後一個名額是我的了!”


    在司空城這種地方,石頭陣是最常見的天陣卷,雖說大多隻存在於權貴家族之中,但很多人還是親眼見過,算不上稀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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