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傾城對於她母親的看法很是複雜,一方麵是厭惡她的胡作非為,讓整個家族都陷入了巨大的危險之中,一方麵又是念在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一切聽從父親的安排,我這個做女兒的無權幹涉,也不想去幹涉。”


    司空追星多少能夠明白她的心理,而這也並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昨晚發生在司空家的那些事情立即引來了全城轟動,甚至就連周邊的幾個城市都聽說了這件事,柳昌玄的處理還尚未定下來,但他弟弟的死卻已經是定數了,毫無疑問,在這場兩大家族的明爭暗鬥之中,司空家還是獲勝了,鞏固了自己司空城第一勢力的地位。


    而正午時分,司空家所有的重要人士,再一次來到司空家大堂召開會議,隻是主事的人不再是昨晚的司空主母了,而是司空家正宗的家主司空天戰。


    司空天戰坐在大堂上方,司空主母則低著頭坐在他旁邊,其餘人則按照輩分地位在兩旁坐定。


    時間已到,可司空天戰遲遲沒有開始的意思。


    大長老不解地問道:“家主還在等什麽?”


    司空天戰道:“人還沒到齊。”


    大長老愈加不解了起來,掃視四周,一會後說道:“該來的都來了,還有誰沒到?”


    便在這時,司空追星從大門處緩步走了進來,拱手對著上方道:“抱歉,我來遲了。”


    此時,所有人都明白家主在等的人是誰了,但臉上的神情卻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大長老轉頭向司空天戰說道:“司空追星他昨晚的確殺敵有功,可這次會議來的人全是族內高輩分、有地位的人,他以一個庶子的身份…恐怕沒資格參與吧。”


    旁邊也有人開口附和大長老的話,他們都認為庶子的地位太過低微了,不適合和族內的長老長輩們一同開會。


    司空天戰眉頭微皺感到有些不悅,但並沒有發怒,而是說道:“諸位隻看到了司空追星昨晚出手殺敵的場景,卻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稍後聽完我所說的事情後,諸位若是還覺得他不夠資格進入大堂參加家族會議,再將他趕出去也不遲。”


    大長老和其餘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道:“既然家主都這麽說了,那就依照家主所言吧。”


    司空天戰看著司空追星說道:“不過你遲到了,終究是不對的。”


    司空追星淡淡一笑,拱手道:“孩兒知錯,下次定不再犯。”


    司空天戰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來人,賜坐。”


    一個下人搬來了一張椅子,卻不知該放在何處,司空天戰直接道:“就放在我旁邊好了。”


    在這種大宗族的會議裏麵,所坐的位置便是地位的象征,而如今司空天戰竟是讓司空追星坐在自己身旁,在所有人之上,這讓司空家眾人都感到震驚不已。


    司空追星沒有在乎他們的感受,大步向前走去,在司空天戰旁邊坐了下來。


    一年前,司空追星作為庶子進入司空家,被所有人鄙夷瞧不起,甚至在暗中唾棄。


    可今日,他卻坐在了眾人之上,看到他們驚訝的神色,司空追星並沒有感到許多快意,相反,他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建立功業的熱情,他知道,此時的自己不能繼續謙卑,他是司空天戰的兒子,將來要給整個家族增添榮耀,今天必須要笑,更要笑得誌得意滿、笑得理直氣壯。


    這是名副其實的揚眉吐氣,雖然之前受辱的不是真正的自己,但那些欺辱的記憶卻深刻地印刻在他腦海之中,使他感同身受,之前有多憋屈,如今他的笑容就有多燦爛。


    在司空家眾人眼中,這笑容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很多曾鄙夷過司空追星的人,此時都不敢和他對視,假裝東張西望著。


    司空天戰輕咳了兩聲,示意司空追星適可而止,然後便開始講述自己的前兩天所經曆的事情。


    從黑衣人在客棧引爆“爆烈陣”開始,一直到他們回返司空城,出現在司空府之中,司空天戰毫無遺漏地將整件事都告訴了司空家眾人。


    在整個事件中,司空追星毫無疑問地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當時燈枯油盡的司空天戰等人,或許已經死在了黑衣人手中,而後回到司空城他又出謀劃策,設計了一道“請君入甕”計謀反破柳昌明的計謀,最後還以一己之力擊敗了柳昌明,為那場戰鬥取得了決定性的優勢。


    隨著司空天戰的話音聲在大堂內不斷響起,司空家眾人的臉色也逐漸轉變,紛紛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司空追星,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需要好好重新打量一番。


    他們不僅僅對司空追星的實力感到震驚,對他整個人的作為都感到極為費解,那種對陰謀的敏銳嗅覺,以及破解能力,無不是睿智的表現,而這種智慧並不是有點小聰明就能夠學來的,需要長年的積累和淬煉才能夠擁有,一般不可能出現一個十七八歲少年的身上。


    司空家眾人都很相信司空天戰所說的話,雖然還是難以理解司空追星的這種情況,卻還是信服了。


    司空天戰說完後,掃視眾人,問道:“現在你們覺得,司空追星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嗎?”


    大堂內無人應聲。


    剛才場間大多數人都開口附合過大長老的話,覺得司空追星沒有資格進入大堂開會,可如今事實證明,他比任何人都更有資格參與這次會議,那些人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像是被打了臉一般,羞愧難當,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說些什麽了。


    最後還是大長老打破了場間的尷尬,說道:“司空追星的所作所為對家族功勞甚大,的確有資格參與會議,剛才我們不知內情,出言冒犯,還請家主和追星少爺原諒。”


    司空天戰道:“大長老言重了,隻要大家能夠認可星兒對家族的貢獻,那便足夠了。”


    說完看了司空追星一眼。司空追星心領神會,道:“大長老,司空追星不敢,大長老等人為司空家所做的功績,是我不敢比的,我們不能糾結小事,大家勠力同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大長老能夠放下長老的地位和架子誠懇道歉,這讓司空追星感到有些敬佩,覺得此人的確配得上“德高望重”四個字的評價。


    其他人都還沒有開口,但司空天戰不想把今天的會議弄成自己兒子的表彰會,所以話鋒一轉,說道:“在這件事上,司空追星功不可沒,不管是作為父親還是家主,我都感到很是欣慰。但讓我感到心痛和失望的是,引起這件事的竟是我那愚蠢至極的內人!”


    隨著司空天戰話語的引導,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司空主母身上,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懷有恨意的眼神。


    由於司空傾城不想看到這一幕,所以沒有來參加會議,而馬嘉佳屬於外族人,也沒有資格參加,這讓司空主母在一眾司空家人的注目下,顯得極為孤立。


    她此時已經失去了往日端莊優雅的儀態,臉上沒有任何妝色,頭發也有些淩亂,麵色蒼白,眼袋上帶有淡淡的黑圈,整個人看上去極為狼狽。


    在感受到眾人鋒銳如刀的目光後,她不禁身軀一顫,緊張地吞了口唾液,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去,不敢與眾人對視。


    司空天戰嚴厲無比地問道:“馬春蓮,你可知錯!”


    司空追星現在才知道司空主母的名字叫馬春蓮,畢竟平日裏沒有人敢直呼她的姓名,但司空天戰卻當眾大聲地叫了出來,意味著他已經不顧夫妻關係,鐵了心要懲戒司空主母。


    馬春蓮保持著沉默,沒有開口。


    司空天戰眼眸中怒火加劇,再次厲聲問道:“難道你非要我把你的罪狀說出來,你才肯認罪?”


    馬春蓮突然抬起頭,指著司空追星說道:“是他!就是因為這個野種!他的離奇轉變讓柳家感到恐懼,所以才會突然對我們發起進攻的!如果沒有他,就不會發生昨晚的那些事情,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主母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此時儀態盡失,舉手投足都顯得喪心病狂。


    “你給我閉嘴!”司空天戰暴喝一聲,聲音洪亮如鍾,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不管柳家是怎麽想的,你都不應該亂作主張和他們達成聯姻的協議!而且,我們司空家能夠誕生司空追星這種天陣道天才,你應該感到高興,並全力支持他的修煉,而不是處處使詐,甚至擔心你女兒地位不保,勾結柳家,最後使整個家族都陷入危險的境地!”


    馬春蓮的所有心機都被司空天戰一語道破,再也無法說出任何狡辯的話來了。


    司空天戰不想再聽見她說的任何話,直接下令道:“來人,家法伺候!馬春蓮勾結外族,罪過重大,先打五十大板!然後剝奪其主母地位,從此不得插手任何族內事務,並軟禁半年!”


    馬春蓮聞言大驚,連忙跑過去,跪在司空天戰身前,抓住他的雙腿,哀求道:“饒我一次,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你就饒我一次吧…”


    司空天戰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對家族的護衛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執行家法?”


    司空家護衛聽令,上前將馬春蓮拉開,摁在地上,然後舉起手中的家法木板,重重地往她身上拍了下去。


    “啊!”馬春蓮撕心裂肺地慘叫了起來,隨著木板的一次次落下,她的叫喊聲愈加淒慘,臉上的表情因為疼痛扭曲得不成摸樣,眼中淚如雨下。


    但整個司空家大堂內沒有一個人可憐她,覺得這都是她罪有應得。


    司空追星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想起了馬春蓮以前的那些作為,對自己的欺辱,對李老漢的迫害,無不是狠毒至極的手段,他甚至覺得這樣的懲罰,都不足以彌補她曾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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