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寒很苦惱。


    他原先的計劃中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個精靈出現,所以他隨身攜帶的物品中並沒有例如催睡腦電波這類的東西,而他那群高科技的東西明顯不適合在這個精靈麵前使用。況且,這個精靈該怎麽處置?帶上去?看他那纖細的身量典型就是個累贅。打昏他?這個世界的人太脆弱了,況且這個精靈看起來比其他人還要更脆弱一些,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掌握好力道,失了一次手就很難做到第二次了。並且……不知為何,看著精靈清亮冰藍的眼睛,他就是無法下手。


    他知道用情感來支配理智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尤其身旁沒有戰友,他一個人的舉措將會影響全局。


    安瑟好奇地問:“你也和之前的人一樣,是因為喜歡她,才去找她的麽?”


    隨之寒毫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片刻後反應過來,卻也沒解釋。對這個外來生物,讓他知道地越少越好,讓他以為自己去那個什麽什麽也比讓他知道自己去探查消息來得好得多。


    安瑟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各種糾結的表情,非常貼心地笑了笑:“原來如此……”他關心地問:“你不會爬窗台麽?”


    你妹的,這才多低的窗台,沒有工具他都能爬上去!


    安瑟卻很認真地為他思考了一下,最後說道:“那我幫你吧。”他說著,將巨大的鎖鏈提在手中,在身上繞了幾圈,保證其不會拖地而造成聲響,之後,在隨之寒的瞠目結舌中,精靈以常人完全無法做到的靈巧,幾乎是輕輕一跳躍,單手攀附牆壁一反身,就落到了二樓窗台,落地輕巧無聲,那厚重的鎖鏈在他手上似乎輕若無物。再以同樣的方法,他躍至三樓窗台,坐在窗台上,他將鎖鏈繞在固定物上,輕輕一扯鏈子,向隨之寒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順著鎖鏈爬上來。


    隨之寒目瞪口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累贅是怎樣變成幫凶的。但是時間緊迫,他也沒有多想,按照腦海中普林伯爵的路線以及鏈子的輔助,幾乎毫不費力地就爬上了窗台。不得不說,那個普林伯爵平時看起來沒用,他對於爬人家窗台、尤其是爬這家的窗台,當真是有極高的造詣、深刻的體會。按照他提供的路線,確實省時省力,方便快捷。


    安瑟坐在窗台邊,看著隨之寒爬上來,順手拉了他一把。之後,他們翻進房間裏,安瑟牽著鎖鏈,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台下的窗簾裏:“那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再幫助你下去。你要小心一些,這裏常常會有侍女過來,我在下麵看到她們澆花。”精靈他雙手抱膝,努力將自己的身影隱在窗台下。看著他的樣子,隨之寒隻覺得很有些歉疚:“等我回來就來解放你,你要不然下去等我吧。”


    精靈認真地問他:“我下去了,你等一會要怎麽下去呢?”他說話間的樣子十分從容平靜,隨之寒注意到他手上的傷痕似乎因為剛才的動作而又裂開了,此時正流著藍色的液體。憑著感覺,隨之寒感覺到那應該是血。他與安瑟隻是初識,他並不知道為什麽安瑟要為一個陌生人付出到此,也許這個精靈可能真的是以為他隨之寒爬不了窗台。


    “既然這裏有人巡邏,你要怎麽辦?”


    精靈道:“有人來時我先下去,等下再上來就好了。你快去吧。”


    再下來再上去?那傷口豈不是要裂得更大?!


    隨之寒咬咬牙:“過來!”


    安瑟沒有任何懷疑,站起身向他走來。隨之寒直接拔出隨身的激光劍:“把手打開。”安瑟攤開手,就隻見一陣炫目的光暈,隨之寒揮劍砍下,隨著幾個金屬落地聲,安瑟手中的鎖鏈斷成幾節。


    安瑟訝然道:“好鋒利的劍。”


    廢話,這是高科技!高科技!隨之寒收起激光劍,對他道:“我翻牆沒有問題。你先下去等我,等會我帶你出去。”


    安瑟微微訝然,但沒有說什麽:“好。”他看著手腕上斷掉的鏈子,他幹淨清澈的眸子裏帶了笑意:“謝謝你。”


    隨之寒略有些臉紅。他轉身:“不跟你多說了,我時間有限。”


    安瑟微微一笑。他轉身翻向窗台:“好。”


    直到安瑟下去,隨之寒迅速換上侍衛的衣服,然後開始好好打量這個屋子。這間屋子十分廣闊,約占有百平的麵積,全屋以象征皇室尊貴的亮黃和金紅為基調,堆壘出了一種窮苦孩子隨之寒難以描述的奢華。他記得蓮鏡無曾經跟他講過,什麽叫做奢華,就是把一件本來可以很簡單的事情做得特別複雜,不選對的隻選貴的,這就叫奢華,並且無用與實用比值越高,奢華程度越高。隨之寒環視四周,覺得這間房子裏除了床以外,其他其實真沒什麽有用的,看來這裏的奢華程度真的很高。


    時間緊迫,來不及他多想。他按通眼角帶著的微型攝像儀,開始將這裏所有的景象錄進去。同時,他開始從一點一點地從牆角開始探查這裏是否藏有有特別的東西。


    按照一般人的習慣來說,鎖得越嚴的東西越說明它的重要性。隨之寒首先找到了這間屋子中梳妝台上的小櫃子。那純金的鎖在隨之寒看來就像玩一樣,他毫不費力地用激光識別碼模擬鑰匙打開了櫃子,隻可惜這其中隻有一些耀眼的寶石和梳妝用品。他裏裏外外地仔細檢查了整個櫃子,確定沒有夾層後,把目光放到了下一個櫃子上。正在此時,樓下傳來高呼聲與喝彩聲,呼聲響得連三樓的地板都在微微搖晃。隨之寒微微皺眉,不明白為什麽跳一個舞這邊都能有這麽多的動靜。他扣上鎖,在準備搜尋下一個地方時,正聽見有人向這邊走來。隨之寒四下看了看,輕輕一掀金紅圓床的簾帳,躲在了床底。


    有人開門進來,聽聲音應是兩個年紀不大的侍女。她們邊走邊說著話:“這次死了兩個人才弄死了三個怪物,現在侍衛越來越沒用了。”


    弄死怪物?是什麽東西?


    “我覺得那個侍衛就是手抖,他要早一秒砍下那個雜種的頭,就不會出現被人抓破心髒這種事了。”


    隨之寒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也許是曾經他聽說過的類似古羅馬鬥獸場一樣的事情。他曾有戰友接受穿回古羅馬的任務,回來以後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過那些角鬥士鬥公牛的場景。看來這裏也興盛鬥怪物?


    “誰知道呢,這群雜種也越來越厲害了。”


    “不過確實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什麽時候要再去進點貨,不然就沒得看了。”


    “放心吧,扣壓怪物的王在這裏,不愁沒有怪物自動送上門來。”


    怪物?是什麽東西?隨之寒微微一皺眉,從眼角取下微型攝像頭,調成地窺鏡模式,輕輕丟了出去,外麵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遺。兩個侍女打扮的人正一邊說著一邊在梳妝台上按著什麽,隨後,那整麵鏡子開始移位,露出一個黑黝黝的通道。兩個侍女走了下去,門自動合上。隨之寒暗暗記下了這個通道的位置,慢慢移身出去,撿回攝像頭,平靜地調出剛才的錄像。錄像中的兩個侍女打開的櫃子與他方才打開的一模一樣,隻不過她們拿出了其中的一塊寶石,對其富有感情地陶醉地說了一句:“魔鏡魔鏡,我是最美麗的人!”那櫃門就自動移開了。隨之寒默默呆滯了一會兒,再一次打開小櫃子,取出那塊寶石,鬱悶地重複了一遍。隻可惜,那塊寶石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隨之寒以為是自己的情感語調不夠,還特意擺了個蘭花指,捏高嗓子再來了一遍,可結果依然。隨之寒想,也許是因為這是聲波識別的,就將角膜傳感器接在寶石上,重放了一遍方才侍女念念有詞的全感視頻,隻可惜還是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理科生出身的隨之寒完全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有情調的聯想。他始終在思索:難道是指紋識別?不可能,因為那兩個侍女看來對誰摸這塊石頭是無所謂的。難道這扇門的打開是鈉電流控製的時間依賴性的,需要一定時間後才能重新開啟?不可能,這又不是生物**。難道……


    還沒等他思索良久,他麵前的鏡子猛地開始旋轉。年輕的準特種兵隻來得及在不到半秒的時間內一手將寶石放入櫃子一手推上櫃子門,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且不發出任何聲音。門打開的瞬間,那兩個侍女似乎對看到他有些微微地驚訝。


    隨之寒完全沒有想到她們會上來得這麽早,但好在也沒有什麽關係,他平靜地道:“大人吩咐……”


    還沒等他想好後文,那兩個侍女中的其中一個很快就自己為他找到了解釋:“你是之後的角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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