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看著空‘蕩’‘蕩’的車子,心中一凜,立即撥通了厲君措的電話。[.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79xs.-


    “厲少,大少‘奶’‘奶’不見了,恐怕是被什麽人帶走了。”


    電話那頭的厲君措,正坐在餐廳裏,優雅地抿著紅酒,聽到傑森的話立即眉頭緊蹙,“你是怎麽辦事的!”


    對麵正切著牛排的紀柔嚇得一哆嗦,刀子差點掉到盤子上,有些愕然地看著厲君措,“君措,出了什麽事?”


    厲君措已經掛斷電話,雷厲風行地穿好外套,起身邁步就往‘門’外走,“對不起,我臨時有事,等我回來。”


    紀柔原本一直掛在臉上柔柔的笑容立即僵住,咬了咬嘴‘唇’,突然拉住厲君措的衣袖,“什麽事情?傑森不能處理麽?你一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厲君措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耐著‘性’子,“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保證。”


    紀柔卻沒有鬆手,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就不能不走麽,昨晚你已經丟下我一次了。”


    厲君措削薄的嘴‘唇’微抿,狹長的眼睛淡淡掃了一眼她攥住他衣袖的手,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放開。”


    僅僅兩個字,卻讓紀柔心底的寒意一直上升到頭頂,縱使再不情願,也隻能鬆開手,聲如蚊呐:“那,我等你回來。”


    此時的司徒透,正坐在別人車子的副駕駛位子上。


    她側過頭,盯著身邊正開車的男人看了半晌,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男人開著車,餘光掃到她,冷冷地,“司徒小姐不認識了麽。”


    他這一說,司徒透才想了起來,這個男人不正是厲紹南身邊的景曜麽!


    她用手指著他,“是厲紹南要找我?那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吧?”


    景曜冷哼一聲,“少說話對你有好處。”


    司徒透立即閉上眼睛,卻狠狠白了他一眼,反正現在他有任務在身,不敢把她怎麽樣。


    車子左拐右拐,已經離市區越來越遠,到了非常偏僻的遠郊,最後終於停了下來。


    司徒透認得這裏,曾經,她和厲紹南在微冷的天氣裏,湊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朱老伯的家。


    車子剛剛停穩,弘彬便幾步跑了過來,“小透姐,你可算來了,二爺已經在裏麵了。<strong>.</strong>”


    司徒透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盯著弘彬緊張焦急又有些難過的臉,“出了什麽事?”


    弘彬的眼眶有些紅,看了車裏的景曜一眼,“朱老伯開出租車,遇到兩個流氓耍賴不給錢還打人,朱老伯受了傷自己也不放在心上,今天早上突然就惡化了,還是別人來他家發現後,給二爺打了電話,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景曜的表情依舊淡淡地,訓斥道:“大男人怎麽能流眼淚,平時教你的都扔了麽。”


    弘彬立即將眼淚抹幹淨,“朱老伯躺在‘床’上還惦記著你,說想要見你一麵。”


    司徒透點點頭,強忍住淚意,“快扶我下車。”


    弘彬詫異地看著司徒透的‘腿’,“小透姐,你這是……”


    “先別說這些,帶我進去。”


    小屋依舊是那個小屋,土炕依舊是那張土炕。


    朱老伯躺在炕上,身上蓋著被子,因為沒有人照顧,土炕冰涼冰涼的。


    厲紹南像一座隨時會發生雪崩的雪山,沉默地坐在朱老伯身邊,不發一言,卻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司徒透被弘彬帶到朱老伯跟前,顫抖著聲音,“老伯,我來了。”


    厲紹南就像身邊根本沒人一樣,連頭都沒抬,朱老伯卻緩緩睜開了渾濁的眼睛。


    看到司徒透,朱老伯的嘴邊勉強‘露’出一絲笑意,緩緩伸出蒼老的手來拉住司徒透的手,將她的手輕輕搭在厲紹南的手上。


    厲紹南的手,冰涼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司徒透心中一抖,看了看朱老伯,又看了一眼沉默的厲紹南,沒有將手拿開。


    朱老伯虛弱地開口,“你們兩個……好好的。”


    司徒透的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生命就是這麽脆弱,上一刻你們還坐在一起暢聊吃喝,下一刻卻要揮淚永別。


    握住她手的力道漸漸減弱,直到最後完全消失,無力地垂下來,就像朱老伯的生命。


    他心心念念等著她來,隻為‘交’代這樣一句話。


    司徒透努力抹掉已經橫流的眼淚,看著朱老伯緊閉的雙眼,“老伯,我記住了。”


    厲紹南深深吸了一口氣,吩咐弘彬,“讓他們進來吧。”


    等在外麵的景曜,坐在車裏點燃了一支煙。


    不知道什麽時候,車外麵多了一道白‘色’的影子,頎長的身體十分優雅地斜倚在景曜的車上,一隻手輕輕敲了敲車窗。


    景曜抬眸,發現是尹秀澈,便緩緩將車窗搖了下來。


    尹秀澈的目光看著樹上的枯枝,將一個米白‘色’的錢包通過車窗遞給景曜,“你最近太大意了。”


    景曜微愣,接過那個錢包,若有所思地一笑,“想不到屋裏麵的那個‘女’人還留了這一手。”


    尹秀澈淡淡地,“從前你全都能想到,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們做的全都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又跟了一把刀子,不該有的感情最好不要有。”


    景曜微微蹙眉,眼前想起那個穿著淡粉‘色’衣服在陽光下對她柔柔微笑的‘女’孩,閉了閉眼睛,“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尹秀澈沒說話,就像他能察覺到景曜的異常一樣,景曜自然也能察覺到他不同於往常。


    弘彬走了出來,“兩位哥哥,二爺叫你們進去呢。”


    司徒透看到景曜和尹秀澈同時走進來,微微有些意外,仔細一想,本來這兩個人就都是為厲紹南辦事的,會一起出現也不奇怪。


    一直沉默的厲紹南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不帶任何情緒,似乎也難以從中察覺出悲傷,吩咐道:“好好葬了,查出那幾個人是誰,不必‘浪’費空氣了。”


    司徒透打了個冷顫,真正可怕的人,永遠是那個保持沉默的人。


    尹秀澈就像完全不認識司徒透般,越過她直接向厲紹南頷首,“是。”


    司徒透很明白,他不想讓厲紹南察覺真子的事情,殺手是不能有弱點的,尤其是厲紹南的殺手。


    景曜卻拿出那個米白‘色’錢包,向司徒透微微頷首,“司徒小姐,這是您的錢包。”


    司徒透有些許意外,還是接過了錢包,目光卻在景曜‘露’出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秒,頓時皺起了眉頭。


    景曜的手腕上,帶了一塊讓司徒透覺得十分熟悉的手表,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請您看看,裏麵有什麽少什麽東西。”


    “哦。”司徒透心不在焉地打開錢包,滿心還在回憶那塊手表,突然“當”地一聲,有什麽東西從錢包裏麵掉了出來。


    幾個人同時向地麵看去,在那裏,躺著一枚‘精’致又貴重的袖扣,上麵別致的圖案昭示著袖扣的主人就在這裏。


    厲紹南眼睛一眯,犀利的目光頓時集中在那枚袖扣上,走過去彎下腰來親自緩緩撿起來。


    司徒透頓時有些尷尬,“額,那個,我之前撿到了,本來想還給您的,後來就給忘了,二叔……”


    厲紹南的大手在袖扣上輕輕‘摸’索,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她,“你剛才叫我什麽。”


    司徒透張了張嘴巴,想了一會兒,試探著,“額,小……小南?”


    厲紹南沒理她,又盯著袖扣看了一會兒,將她的一隻手拿起來攤開,把袖扣放在她的手心,再緩緩合上。


    “既然你撿到了,就算是你的,收好吧。”


    司徒透愣愣地,攥了攥手心。


    厲紹南卻已經轉身,大步走向外麵,“回市裏。”


    回去的路上,司徒透和厲紹南同乘一車,開車的是弘彬,幾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停在了江南‘春’的‘門’口。


    厲紹南側頭,“把你放在這裏可以麽。”


    司徒透點點頭,“嗯,可是……”


    厲紹南眼睛一眯,“嗯?”


    司徒透抿了抿嘴‘唇’,“你……真的沒事麽?”


    麵前的男人,總像飄滿濃霧的黑暗胡泊,她看不清他的悲傷,卻能感受到那種吞噬一切的力量。


    厲紹南微微蹙眉,“隻不過是死了個人,在我手上死的人不計其數,你還要問麽。”


    司徒透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吐沫,“我知道,你本來不是那樣的人。”


    厲紹南微微有些愣怔,轉而冷笑一聲,“你錯了,我就是那樣的人。我還有事,今天就不陪你在這裏吃飯了,請下車吧。”


    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是,看到朱老伯離開你還是難過了呀。”


    厲紹南冷哼,“可是我同時也派人除掉了好幾條命。你走吧,除非你想跟我回去。”


    司徒透輕輕抿‘唇’,皺著眉頭看他,最後向他行了一禮,由弘彬帶下了車子,在江南‘春’的包廂安排了一個座位,等著人來接她。


    掏出手機,才發現昨晚忘了給手機充電,現在電量早就已經耗盡。


    她正拄著腮幫子,想向別人借個電話打給厲君措,卻又想到厲君措現在一定和紀柔在一起,還是別去打擾他們。


    等等!紀柔!


    司徒透的腦子裏麵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就像一道光一樣,將她想不起來的事情全部帶到了眼前。


    那晚,紀柔在厲宅的浴池裏洗澡,岸邊就放了一塊這樣的手表,和景曜的手表是同一款。


    這款表,好像是限量款。


    厲君措有麽,她好像沒見他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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